高门孤女之煞王惹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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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禛礼闻言,眸中划过一丝感慨,上前拍了拍琏姒的肩膀道,“这是这里发生了血光之灾,你一个小姐,还是不要踏足的好,既然知道了实情就快些回府去吧。”
    “好的,太子殿下,珺儿明白了,”琏姒朝着独孤禛礼笑了笑道,转身将那封遗书还给了周漠川,随即朝着独孤禛礼弯了弯腰,抬脚告辞。
    从司徒静身旁走过时,琏姒若有若无的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却见后者面色淡然的站在同周漠川谈话的独孤禛礼身后,根本没有望自己一样,那双平淡无奇的眼眸只是凝神打量着这座偏殿。
    之前温泉池那次,琏姒因为躲避老虎而攀到了桂花树上,亲眼看到司徒静在将一个宫女送到老虎嘴中的同时,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一掌穿过了老虎的整个腹腔,连同肠子都挖了出来。而当独孤禛礼带着侍卫来救她时,她却立马送到老虎的爪下,主动被撕拉了一下,受了重伤。
    很明显,司徒静是会武功的,而且她隐藏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整个宫里,以及她身旁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此次,飞凝也是身怀武功,这个木吒,据说还是飞凝五年前从大梁带来的一位将军,武艺高超不低于影风。如果这次真是司徒静出手暗杀了这两人,那她的武功,琏姒只觉怕是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果然,这宫中的水不是一般的深,琏姒在往宫外走去的路上一边想着,一边低声叹了口气,眼下只有小鱼儿一个影卫在她身边确实有些不足,而且小鱼儿身为男子,很难随处都跟着自己。
    “若是什么时候能得一个女影卫就好了。”琏姒自言自语的幽幽道,这就好比得了试玉弥补了梦儿的不足一般,这个女影卫,想来也是要靠自己去找的。
    总之飞凝一死,太子大婚一事便不了了之,五日后,宫中再次摆宴,却不是什么喜宴,而是送大梁使臣回去的送别宴。
    这场筵席原本只请了一些老臣和妃子在场,但琏姒拜托了文妃之后,便在宴会上得以坐在了文妃的身旁。
    整个筵席枯燥无味,尤其是飞凝公主的灵柩就摆在殿门口,设在凉亭的那些美味佳肴也让人食之无味。
    席上,楚秣王同筑迪说了几句送别的客套话,筑迪虽然面色铁青,一看就是久未阖眸的样子,但态度还算客气,每每都是点头应下,同楚秣王举杯同饮。
    正在众人兴趣寥寥的喝酒吃菜时,坐在筑迪身旁,穿着一身粉色衣裙的丝舞公主突然从凳子上起身,走过了三五个席位,来到了独孤祗苼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道:“祗苼哥哥,丝舞就要走了,担心再也见不到祗苼哥哥了,祗苼哥哥可不可以同丝舞一起去大梁啊?”
    丝舞这个举动一出,筵席上的众人皆是一惊,纷纷面带诧异的朝着两人望了过去。
    独孤祗苼面色有些尴尬,拨开了丝舞拽着自己胳膊的手,同她拉开距离后,垂眸道:“丝舞公主,我身为大楚的五皇子,是不能同公主一起去大梁的,公主还是自己走好吧。”
    “不嘛不嘛,人家想要祗苼哥哥陪着人家一起回大梁,不然丝舞就不回去了。”丝舞嘟着嘴道,那张俏丽的小脸上染了一抹醉醺醺的红晕,跺着脚撒娇起来,而独孤祗苼站在那儿,根本没有要上前去哄的意思。
    “呵,这可真是奇事一桩啊,没想到我们家老六还有被人看上的时候,而且还是一个公主。”
    就在这时,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只见坐在楚秣王身旁的嘉皇贵妃眸中带着兴趣的望去,朝着独孤祗苼唇边勾笑道,“人家公主都这么明显的表示了,要不六殿下就从了丝舞公主的意愿,同公主一起去大梁呗。”
    嘉皇贵妃这话一说,让下面坐着的老臣们都眉头皱了起来,六殿下虽然生母卑贱,而且已经不在世了,但说到底都是大楚的皇子,怎么可以因为大梁公主的一句戏言,就陪着一同去了大梁呢?
    “皇贵妃此言甚是,”突然,原本一直老老实实坐在那儿的筑迪在一片哗然中站起身来,朝着正位上的楚秣王躬身行礼。  “虽然因为飞凝公主的逝世,导致与太子殿下的大婚未能完成,但不代表大梁和大楚的联姻就此中断。”
    筑迪说着,抬眸望向楚秣王,语气坚定的接着道,“丝舞公主今年十四,微臣听闻六殿下今年十九,这两人正好明年一人及笄,一人及冠,皇上不如准许让六殿下随微臣前去大梁,与丝舞公主一年后在大梁成亲,以巩固我大梁与大楚的情谊。”  此言一出,原本还蒙在鼓中只觉不解的众人都纷纷反应过来,筑迪这话的意思,是让六殿下去大梁当质子?
    琏姒坐在文妃身旁,听着下面传上来的嘈杂的议论声,那双露在面纱之外的美眸幽幽,抬眸望向坐在上面的嘉皇贵妃,果然看到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得意。
    “筑使臣的意思,是让朕的皇子去当你大梁的质子?”楚秣王点明了筑迪的本意,那张肃穆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快,重重的搁下酒杯后,冷哼了一声道,“笑话,大梁有什么值得朕忌惮的?别说是皇子了,就是公主也不可能去你大梁,若是联姻,只能是你们送过来。”
    筑迪闻言一愣,随即低头,一双眼眸不甘的转了一圈,未等他开口说话,一旁的嘉皇贵妃倒是替他开口了。
    “皇上莫急啊,臣妾想筑使臣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嘉皇贵妃拿着帕子替楚秣王擦了擦溅到手上的酒,笑面如靥的朝着他道,“皇上想想,反正六殿下待在大楚也并没有起到什么皇子的作用,倒不如让他去大梁待上一年,等六殿下及冠了,届时若是皇上想让六殿下在大楚大婚,我们大可以将丝舞公主和六殿下一同接到大楚,让他们成亲啊。”
    楚秣王闻言,皱了皱眉头,朝着嘉皇贵妃道:“照爱妃这么说,终归这两人都会在大楚成亲,就没有必要将老六送去大梁一年啊。”
    嘉皇贵妃闻言面色一滞,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容,那双美眸轻轻扫过了站在下方的独孤祗苼后,方才凑到楚秣王的耳边,朝着他低声道:“皇上想想啊,此番飞凝公主在大楚自杀身亡,这事虽然与咱们没关系,但到底是发生在大楚皇宫中,传到大梁皇上的耳中,那大梁皇上铁定会对您心存芥蒂,如今不防咱们退一步,将六殿下送去一年,好让大梁看到皇上您是问心无愧的。”
    嘉皇贵妃在楚秣王的耳测轻声巧语,姝皇后坐在楚秣王的另一旁,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面上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水,心中却跟明镜似的。
    嘉皇贵妃哪里是考虑着大梁皇上的不满,分明就是借题发挥,想将老六趁机打发到大梁去,省得时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碍她的眼。
    因为独孤祗苼生母的原因,嘉皇贵妃一直想要除去他,此番若真是去了大梁,大梁皇上因为飞凝之死,定然会迁怒于这位大楚来的六皇子,可想而知,独孤祗苼今后在大梁的处境会是怎样。
    琏姒坐在文妃娘娘的身旁,只安静的待在旁边一言不发,然而面纱之下那张绝美的脸却开始有了一丝凝重。
    “爱妃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老六还未及冠,送去大梁朕心中总归是不放心的啊。”楚秣王似乎被嘉皇贵妃的话说动了一些,眼下面带犹豫,朝着她道。
    “皇上这话说得,怎的六皇子出宫皇上就心疼,而豫儿十六岁去兵营时没见皇上心疼豫儿呢。”嘉皇贵妃闻言,那张保养甚好的脸上露出颠嗔的神情,故意背对着楚秣王埋怨的嘀咕道:“臣妾就知道,皇上心中疼的,只怕是白雪那丫头吧,那丫头不过就伺候了皇上一次,而且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皇上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过她。”
    嘉皇贵妃的这句嘀咕声不重,但独孤祗苼却很敏感的听到了里面的那个名字,只见他直挺的身板突然僵了一下,随即垂在素白衣袖下的那一双手捏成了拳。
    “爱妃,朕并不是这个意思。”楚秣王见嘉皇贵妃恼了起来,便有些头疼的抬手想要扶着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扳回来对着自己,然而几次之后嘉皇贵妃依旧是挣脱开他的手,气恼的不肯回头的模样,楚秣王头疼之余,于是不耐烦的道:“行,那就听爱妃的主意吧,老六暂时就去大梁待上一年吧。”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下面观望着殿上形势的那些老臣们都是纷纷一愣,随即一片哗然。
    “皇上,我朝至今,可还从来没有将皇子送去其他国家当质子的先例啊!嘉皇贵妃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趁机排挤六殿下。”一位资格老一些的大臣范老,直接吹着胡须瞪着倚在楚秣王怀中的嘉皇贵妃,上前拱手道。
    嘉皇贵妃闻言却是轻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道:“我朝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那是因为之前每朝的皇子都是赫赫有功,对江山社稷有突出贡献的,请问范老,六殿下可有这样的功劳?”
    “这……”此话一出,范老说不话来,但仍旧朝着楚秣王劝谏道:“皇上,即便六皇子并无任何健硕,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难道就忍心让他一个人去大梁受苦吗?”
    “范爱卿,朕倒是觉得刚才皇贵妃所言才是有理,老六确实不小了,身为皇子也因为尽一些皇子的本分。”
    楚秣王听到范老的话,那张肃穆的脸上并无半点动容,说完后朝着独孤祗苼招了招手。
    独孤祗苼见状,朝着楚秣王弯了弯腰,随即走上前去。
    “老六啊,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今日就跟筑大臣以及丝舞公主一同去大梁吧,就当做是朕因为飞凝的遭遇而朝大梁皇帝赔的不是,”
    楚秣王望向独孤祗苼,眼眸中倒是露出了一些为人父母的慈爱之情,叮嘱道:“你身为大楚的六殿下,大梁不会亏待你的,等你在大梁待满一年后,朕会派人去接你回来的。”
    叮嘱完后,楚秣王又朝着站在一旁的筑迪道:“筑大臣,朕的这个儿子可就交给你了,务必要确保他的安全,朕不希望在一年后接他回来时发生同飞凝一样的事情。”
    “那是自然,”筑迪闻言,连忙笑着应下,抬头望向一旁的丝舞公主,若有深意的笑了笑道,“毕竟六殿下可是我们大梁未来的女婿,同微臣去了大梁,大梁皇上一定不会亏待六殿下的。”
    将筑迪望了一眼自己,丝舞才反应过来,那张俏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笑容,连连拍着手。
    “太好了,祗苼哥哥,你终于能跟丝舞一起回大梁了,这样的话以后丝舞每日都能看到你。”
    丝舞一边开心的说着,一边朝着独孤祗苼跑去,想要去拉他的袖子,然后刚走到他的面前时,自己的手却被另一人握住了。
    丝舞一愣,抬眸望去,独孤祗苼原本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此时也一脸困惑抬起头来,就看到拦在自己身侧的那人,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长裙,戴着一张面纱,正是琏姒。
    “又是你,”丝舞看到琏姒脸上那张熟悉的面纱,认出来她正是那日阻止自己让独孤祗苼包扎伤口的女子,此时丝舞面色微恼,甩开琏姒的手后,叉着腰望向她道,“你到底是谁啊?本公主同六殿下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手了?”
    “方才确实是珺儿失礼,只是公主也未免太过于心急了一些吧,”琏姒抚了抚自己被甩开的那只手,娉娉婷婷的站在那儿,背对着楚秣王和姝皇后,那双美眸带着戏谑之意,眸底却泛着丝丝寒意望向丝舞,开口道:“飞凝公主的尸骨未寒,丝舞公主怎的这般高兴?这对得起自己的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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