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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快些回去吧,本王也要出宫办事去了。”
独孤黔烨朝着独孤祗苼说道,独孤祗苼闻言,便点头同他告辞。
而独孤黔烨站在原地,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片刻后方才转身往另一侧走去,只是那张俊美的脸上原本温和的神情,在转身的一刹那便突然如同冰封一般寒彻。
“鳞儿……逆鳞?”独孤黔烨喃喃的在嘴中将这两个名字重复了一遍,那双墨黑的凤眸中翻涌着迷雾般的暗波,一如他被谜团困扰的内心。
之前琏姒在被月痕的牵魂烟催眠时,曾说过杀死自己父母的人名为逆鳞,独孤黔烨一度认为逆鳞此人很有可能就是解开琏姒身份的重要线索,因而派了朱岚去探查,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今日独孤黔烨在宫中听到手下传来消息,说是凉亭送别宴中六殿下被嘉皇贵妃和筑迪联手逼迫前往大梁,考虑到琏姒对独孤祗苼的特殊关照,他便安排了一个侍卫将那封不日前从咸徐城送来的折子送了过去。然而没想到的是,在这两人回来的路上,独孤黔烨却听到了独孤祗苼称呼琏姒为鳞儿。
阿姒的这个称呼,连自己都没有告诉,为什么她要让才认识不到一月的独孤祗苼叫自己鳞儿,还有,这个同逆鳞十分相似的称呼,有代表着什么?
“阿姒,你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本王?”独孤黔烨眸光深邃,停下脚步,望向天边自言自语道。
飞凝公主一死,从大梁来的使臣筑迪和丝舞公主都回去了大梁,大楚的皇宫中便一如既往的安静下来,太子的婚事重新提上了议程,成了待定的事宜。
而剩下的太子妃人选中,姝皇后将两份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那张端庄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论起家世,莲儿和静儿都不错,而论起品行,静儿比莲儿更加温柔善良,”姝皇后细细斟酌,悠悠的说道,“只是,莲儿的容貌胜过静儿许多,想必会更得禛礼的欢心吧。”
“皇后娘娘这般纠结,倒不如去问问太子殿下,看看殿下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想要选哪位小姐吧。”一旁的宫女将姝皇后都坐在桌前大半天了,于是开口建议道。
姝皇后闻言,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作痛的太阳穴道:“禛礼若是对这事上心,也不用本宫这般瞎操心思了。”
一旁的几个宫女闻言,都相互看了看,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已经年满二十五,却连一个妾室都没有纳,对皇后娘娘安排的通房丫头也只是置之不理,一心只扑在政务上。
“只是,娘娘,奴婢曾听闻在北华峰遇险的那次,太子殿下亲自抱着宇文二小姐走了出来,还送到了娘娘的车辇上,”有一个宫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姝皇后面露好奇的道,“所以殿下会不会喜欢宇文二小姐啊?”
“你是说宇文清珺?”姝皇后闻言,有些诧异的开口道,随即面露沉思。
姝皇后倒不是没有考虑过宇文清珺,只是尚书府今时不同往日,宇文清珺如今的依靠只有她的哥哥宇文筠庭,可是宇文筠庭还仅仅只是一个左丞侍郎,即便让宇文清珺嫁给禛礼当太子妃,对禛礼日后的朝政帮助不了多少,她本人也只怕担负不起太子妃的重任。
“清珺这孩子条件是不错,看起来很机灵,本宫也挺喜欢她的,只是她哥哥的官位不高,就算本宫让她当了太子妃,凭她的家世,只怕日后也管不住禛礼其余的侧妃和妾室。”
姝皇后摇了摇头,略带一些遗憾的开口道,转而依旧望向桌上的那两份生辰八字,原本出言的那个宫女见状,心知姝皇后并没有将宇文清珺列入考虑范围中,便低头不再说话了。
待到了晚上,琏姒坐在子镜阁中,就收到了来自姝皇后宫中的暗报,将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摘下来,打开扫了一眼后,琏姒那张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果然是这样,”将纸条凑到烛台上缓缓烧去后,琏姒眸中倒映着摇曳不定的烛火,只听到她语气幽幽的道,“我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哥哥。”
很快,临近年关,琏姒每日的事情,就是同莫子凉一起坐在账房中,整理府上的所有账目,然而整理完后,琏姒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翻看了最近府上的支出,发现哥哥最近的很多支出,都接济给了二叔一家,这是为什么?”
将宇文筠庭叫到了子镜阁中后,琏姒坐在他的对面,一脸困惑的开口问道。
宇文筠庭闻言,那张温良的脸上露出有些惭愧的神情,半晌后,朝着琏姒低声回道:“二叔是父亲的亲生弟弟,与我们到底是一家人。”
“所以呢?”琏姒听到宇文筠庭说了这句话后,便停了下来,于是语气淡淡的朝着他接着问道。
宇文筠庭抿了抿唇,那双浅棕色的眼眸望向琏姒,眸中依旧是那种人畜无害的温柔流光,朝着琏姒轻声开口道:“”现在府中的所有收入都由珺儿你保管,我听二叔和二叔母时常说他们南院过得很是清苦,所以心有不忍,便接济了一些银两给他们使用,毕竟到了年关,有很多事情都需要银两打点。“
琏姒面色冷冷的听完这一番话,抬头又望见宇文筠庭垂眉善目的坐在那里,只觉心中有一团怒火几乎就要喷出来,却又被她压了回去。
”我明白了,“琏姒胸脯起伏了一下后,平息了一口气后,朝着宇文筠庭露出一个一贯标准的笑容,却没有带任何的感情,开口道,”你怎么使用府上的银两是你的自由,如果同二叔一家好好相处是你所希望的话,那便这么做吧。“
宇文筠庭听到琏姒这么说,脸色有些微微难堪,他也心知自己优柔寡断,明明请琏姒进府对付二叔一家的是自己,如今看不下去接济二叔他们的也是自己。
只是想到父亲还躺在病床上,而府中自己弟弟却同自己的儿女窝里斗,宇文筠庭心中总觉得不是滋味。
”二叔和二叔母,他们已经过得挺惨的了,我想就算我们不去针对他们,他们也不会再掀起什么波澜,因为毕竟是一家人,我小时候也曾受过他们的照顾。“宇文筠庭见琏姒语气生硬,似乎是有些生气,于是微微蹙眉,朝着她解释道。
琏姒坐在一旁听着,那张美得宛若冰雕一般的脸上依旧是面色淡淡,垂眸望了他一眼,突然轻笑了一声,转而眉眼变得柔和起来,朝着他轻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毕竟你同我不一样,你和宇文康他们是真正的亲人,而我是个外人,对付他们起来可以什么都不想,但是你会因为亲情而犹豫,这很正常。“
宇文筠庭看见琏姒恢复了正常,以为她不介意自己接济二叔的事情了,这才松了口气,也朝着她笑了笑,琏姒同他聊了一些过年的事宜后,宇文筠庭便从子镜阁走了出去。
待宇文筠庭离开后,琏姒的脸色这才彻底冷了下来,只见她坐在窗边的那张美人榻上,一双美眸眸色幽幽的望向外面那道青白色的身影,半晌后,沉沉的叹了口气。
终于,大年三十到了,这个京城都是一片欢腾,白天街上人来人往,而到了晚上,都各自关起了家门,同家人共度除夕之夜。
尚书府中也挂起了红灯笼,在正厅摆上了一桌酒席,老太君和老太爷坐在上位,二叔和二叔母以及宇文倾莲坐在右侧,琏姒同宇文筠庭坐在左侧。
桌上摆的皆是美味佳肴,外面炮竹声响个不停,或许是受这欢闹的气氛影响,原本还挺尴尬的三院里的人都相互赔着笑脸,敬酒闲聊起来。
叶氏拉着宇文倾莲一脸殷勤的同老太君和老太爷敬酒,而老太君和老太爷久未从北院出来,此时虽然依旧是端着架子放不开的样子,但还是笑呵呵的收了礼。
多日不见,老太君和老太爷又恢复成了琏姒刚进府那会儿的寒酸模样,仿佛之前的暴富就像一场梦一般,二老身上穿的新衣还是琏姒让人送去的,只见他们相互寒暄了一番后,便迫不及待的享用起桌上的美食,很明显这些日子他们在北院过得都是清茶淡饭的生活。
而宇文康和叶氏一家显然对桌上摆的美味不甚在意,同老太君和老太爷打过招呼后,便又是一脸笑意的同宇文筠庭聊起天来,偶尔瞥一眼坐在宇文筠庭身旁,眸色冰冷,一言不发的琏姒,眸中便划过一抹忌惮,不敢同她说话。
待酒过中旬后,桌上的菜肴也都用的差不多了,又有婢女端上来一些清汤和糕点,以作闲谈时享用。
琏姒因为带着面纱不好进食,因而只吃了几块糕点,便同宇文筠庭告辞,起身出了正厅,坐在了庭院中吹着凉风。
宇文倾莲望见琏姒走出去后,那双秋水美眸划过一丝暗光,随即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脸笑意盈盈的走到宇文筠庭的身旁,朝着他道:”堂兄,这些日子多谢你借给了我和我爹娘一些银两了,要不然这个年我们都过不好了,只是不知道珺儿有没有因此而生堂兄的气啊?“
”宇文筠庭望见宇文倾莲面露担忧的模样,脸上也带着柔和的笑意朝她道:“珺儿她并没有生气,你放心好了。”
“真的吗?如此便是最好的了,”宇文倾莲闻言,眼眸一亮,随即叹了一声,面露自责道,“要怪只怪我们一家之前做的太过于自私,我娘也是为了我考虑,总想将最好的都给我,这才对筠堂兄和妹妹有些苛刻,莲儿在这里为我娘赔不是了。”
说着,宇文倾莲将那杯酒放在桌上,弯腰同宇文筠庭深深了福了下去。
“不必了,”宇文筠庭见状面露吃惊,伸手将宇文倾莲扶起,看到她那张娇美的脸上秀眉微蹙,分明是一副真心诚意道歉的模样。
宇文筠庭不由得有些感慨,朝着她道:“只要你和二叔,以及二叔母能诚心悔过,之前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堂兄能够不计前嫌,莲儿真是多谢了。”宇文倾莲闻言,脸上随即展开了笑颜,秋水美眸中浸出一丝泪花,只见她低头抹了一下眼泪,开口道:“莲儿还有一事想要拜托堂兄,不知堂兄愿不愿意代劳?”
“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宇文筠庭垂眸望着宇文倾莲,开口回道。
“堂兄虽然不计较我娘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但是珺儿只怕还是心存芥蒂。”宇文倾莲说着,端起桌上的那杯酒,抬起头来一脸真挚的望向宇文筠庭,接着道,“莲儿虽然想当面同珺儿道歉,又担心妹妹不肯接受,所以只能拜托堂兄,能替莲儿将这杯酒送去给珺儿,顺便替莲儿说些好话,让她不要计较之前的事情了,可以吗?”
宇文倾莲这一番话说的真心诚意,配合着那张娇美容颜上满是愧疚的神情,活脱脱的一副忏悔的模样。
宇文筠庭与宇文倾莲的交往并不多,对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外界传言那般是大楚的第一美人,平时在正规场合见面时也是一副懂事听话的模样,虽然有时候有些蛮横,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家。
于是宇文筠庭接过了宇文倾莲手中的那杯酒,朝着她点了点头,宇文倾莲立刻感激不尽的朝着他弯腰道谢。
“外面风大,你方才又没有用些暖胃的食物,小心坐在这里着凉了。”
琏姒坐在庭院中的一个秋千上,一边荡着秋千一边抬头仰望月色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宇文筠庭的声音。
回头望去,只见宇文筠庭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锦袍,绣着墨竹图案的袍边随着他的走动而牵动,明明是走在只有碎石子的小路上,却如同从静谧的竹林中闲庭信步而来。
“你们都吃好了?”琏姒望着宇文筠庭朝自己走来,眸光落在他手中拿着的那杯酒上,开口问道,“你手上为何要端着一杯酒?”
“这是莲儿托我带给你的,”宇文筠庭考虑了一下措辞,随即开口朝琏姒道,“方才莲儿来找我,说是替二叔母之前的所作所为对我们兄妹俩赔不是,她原本还想当面同你道歉,只是担心你不肯接受,所以便让我来了。”
“这是宇文倾莲让你带给我的?”琏姒闻言,望着宇文筠庭手中的那杯酒,随即眸色变得有些深意,朝着他问道,“那你呢?你接受了她的道歉,决定既往不咎了?”
宇文筠庭闻言,犹豫了片刻,随后在琏姒幽幽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朝着她一脸真诚的道:“你也看到今晚二叔和叶氏他们的态度,真的比以前好了很多,我想他们应该是诚心悔过,想让府上所有的人都和睦的好好生活了。”
说完,宇文筠庭将那杯酒递到琏姒的面前,弯下腰看着她,轻声劝道,“虽然你不是真的珺儿,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可以和府上所有的人都和睦相处,不必像之前又是算计又是防备的时候那么累。”
琏姒抬起头来,就看到宇文筠庭那张温良的俊颜,带着那种能令人卸下所有防备的笑容望着自己,在他的身后,皎洁的月色被半掩在云层之后,渐渐的,整个月亮都被遮盖了起来。
宇文筠庭的脸不比有些人那么精致,但是每一处的弧度都恰到好处,看起来很是舒服,属于琏姒永远都不会讨厌的那种类型。
“你想让我,喝下这杯酒吗?”琏姒双手握着秋千的绳索,头微微侧着,抬眸望向宇文筠庭,轻声问道。
宇文筠庭闻言,以为琏姒被自己说动了,想要改变同府上的二叔一家以及老太君和老太爷的相处方式,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琏姒见状,轻笑了一声,伸手接过酒来,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待在树上的鱼幼唯突然跳了出来,落在了琏姒的身旁。
“小姐,你忘了吗?你是不能……”
没等他说完,小鱼儿就看到了琏姒抬起了一只手,于是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一双漂亮的眼眸只盯着琏姒端着的那杯酒,眉头微蹙。
“有什么问题吗?”一旁的宇文筠庭望见突然出现的小鱼儿,有些困惑的朝着琏姒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不太擅长喝酒而已,”琏姒朝着宇文筠庭解释道,低头嗅了嗅那杯酒,接着道,“不过这种梅子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琏姒抬袖,一仰头将酒喝了下去,随即将空了的酒杯搁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朝着宇文筠庭微微一笑道,“行了,哥哥可以回去告诉宇文倾莲,就说酒我已经喝了,之前的事情也都既往不咎,以后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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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无法修改,好悲桑,先加一千字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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