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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普云高中。
古槐依然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一位历经风雨、缄默不语的老者在静静地凝视着校园,微风拂动着如华盖一般的枝叶,树影婆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着,只是一片薄薄的雾气状结界萦绕周边,即使是夕阳的光辉也无法将它驱散,因此显得分外地诡秘阴森。
“就是……这里?”楼月明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呀。”
陈云深走上前,仔仔细细地绕着古槐走了一圈,最后才伸手指了指树身上那个奇怪的凹型树疤,说:“秘密应该就在这里。”
“这里?”
“嗯,上一次我见到它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树疤有点奇怪。”他解释道,“你难道不觉得,它太规则了吗?”
楼月明疑惑地走上前:“好像……是耶……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喃喃自语似的说着,又认真地看了看忽然醐醍灌顶似的叫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个形状——不就是我们在汾村看到的那个明智光秀的家徽吗?”
一句话顿时提醒了神田舞月,她从身上掏出随身带来的那个家徽,轻轻地放在树疤的凹槽处,果然严丝合缝!
然后就是一阵轻微的震荡,紧接着他们就看见了一幕怎么都没想到的奇景:
那株巨大的古槐竟然自动从中裂开了一道缝隙,一条黑黝黝地位面通道便出现在三人面前。
楼月明不由得有些发怔,眼前出现的位面通道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似乎里面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我们……要进去吗?”怔怔地愣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不知道。不过都已经到这里了,难道还能回头不成?”陈云深微微蹙了蹙眉头,正打算当先钻进通道,却骤然停下了身形。
一股澎湃的杀意陡然在他的身后闪现!陈云深浑身轻震,似乎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缓缓地回过头,这才发现他们三人的背后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位老人——一位身形佝偻,骨瘦如柴的老人。
“你是谁?”陈云深谨慎地问道,同时暗暗戒备着——毕竟,能够这样悄无声息地在神国最强的神将,和魔国第一魔将的身后出现,这个老人绝不简单!
“我?”老人沙哑着声音,剧烈地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这个学校看大门的老头。年轻人,你们不是普云高中的学生吧?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是门房刘大爷?”
“刘国忠。你们高兴,叫我老刘也行。赶紧走,赶紧走。我一会还要锁门呢。”老人似乎颇不耐烦地说道。
陈云深想了一想,正打算开口,却发现神田舞月忽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们先进去。”她头也不回地说,如寒潭一般清冷的目光却只是定定地盯在那个叫做刘国忠的老人身上,“这里交给妾身。”
——我是传说的分割线——
气氛压抑得有些吓人。因此尽管黄昏的余晖依然洒满校园,却无法带来丝毫的暖意。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对方,一股无形而凝重的气息在空气里渐渐地弥漫开,仿佛天地间的一切细节,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地从黄昏的金色过渡到灰暗,跟着整个世界也似乎沉进了阴影。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神田舞月率先打破了沉默,“冢原卜传前辈。”
“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刘国忠桀桀地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像是死者的呓语,让人毛骨悚然,“这么多年不见。连我自己都忘记这个名字了,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它。”
“妾身也想不到,昔日魔国的剑圣,如今竟然甘愿沦为妖族的走狗。”神田舞月的声音骤然变冷,“当年你突然宣布退出家族,旋即销声匿迹,连父亲也不知道你的行踪。这么多年过去了,妾身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魔国的剑圣——冢原卜传的确是已经死了。”刘国忠漫不经心地答道,似乎存心对神田舞月身上越来越浓烈的杀意视而不见,“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看大门的老人罢了。”
“看大门的老人……恐怕不止吧?”神田舞月反问道,声音如罩严霜,“您似乎还忘记了您的另一个身份——妖族的走狗!”
“妖族的走狗?”
“您不要告诉妾身,您出现在这里,阻止妾身进入这个位面的通道,并不是受到刘子杭的指使。”
“指使谈不上。”老人摆了摆手,“我和他之间,只不过有一个必须要履行的约定罢了。”
“……和妖族谈契约,您如今竟然已经堕落至此?”
“和妖族为何不能谈契约?过分的执着于种族的仇恨,只会蒙蔽自己的眼睛,后辈。”老人说,“当初我就教过你,难道你忘记了?”
……
“还是说,直到今天,你依然放不下……本能寺的仇恨?”
“……好吧,既然如此的话。”神田舞月缓缓地说道,“妾身对于前辈的‘时零’一向敬仰。当年前辈曾经说过:‘剑的奥义在于速!’这一句话,妾身五百年来,一直不敢或忘!那么……今日,就让妾身,再度领教一回前辈的‘秘语——时零’吧!”
“是吗?那么……试试吧,我也期待着,想看看自己的后辈,究竟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刘国忠向后一步,左手临空虚抓,无数的细点般的微光在手心中渐渐地凝聚出武士刀的形状。
那是一柄暗红鞘的长刀,刀铭“大典太光世”,刃长66。10cm,平安后期刀匠三池典太光世所做,本为妖族的室町幕府——征夷大将军足利氏所有,遍尝鲜血,刀锋的弧线却那么优雅漂亮。
刘国忠握住刀鞘,右手轻扶刀柄,做出了居合斩的姿势……
虽然只是一个静止不动的姿势,却是法度森严的一刀,在周身剑气的流转之下,竟没有半分的破绽可寻,完全符合居合之道。
然而面对无懈可击的起手。神田舞月却是收刀回鞘,半侧了身子,左手按于腰际,握紧刀鞘,拇指将刀锷向右斜前稍推,右手虚扶刀柄,同样摆出居合之击的姿势。
?萧瑟微风之中,两个人的动作竟是出奇地一致,除了体形了装束不同,握刀的动作,宛如一个人的两个影子一般。
一个呼吸的时间……
甚至连一个呼吸都不到的时间!
刘国忠骤然出手,雪亮刀光如银雪乍泻,以肉眼几不可见的速度猛然斩出!而神田舞月身形也是一阵模糊,如兔落鹘起,挥舞居合之斩,没有人能看清她的刀究竟是如何出手,仿佛她的刀只是一道微微闪光的空气。
剑舞——居合斩!
从极动到极静只是瞬间的事,二人擦肩而过,菊一文字则宗仍在刀鞘之中。二人也仍保持着出鞘前的姿势。
空气里,萧瑟肃杀的气息逐渐地弥散开来,没有风,古槐密集的枝叶如华盖一般覆盖着这一片的天地,日落的余晖在光影中投下斑驳交错的残光。除了天空,万物早已没了颜色,只剩这一片摇曳的树影醉倒了一片夕阳。一切仿佛都是静止的,唯有一片残叶合着轻风的旋律,从树上飘零的落下……
唔——
也就在树叶终于落地的时候,神田舞月忽然单膝跪倒,一道血痕渐渐地从她的胸口蔓延开去。划破了原本整洁漂亮的校服。
“不得不承认,你的‘刹那’的确比当年进步不少,可惜……”刘国忠轻叹着,缓缓收势,“还是……太慢了……”
我……还是……太慢了吗?
“多年以前我曾经告诉过你:‘居合斩的奥义,在于刀不出鞘即不败,刀一出鞘就必败!’因为刀在鞘中之时,你是势是完美的,刀出鞘的瞬间,你的势就已经破了,唯一的区别,只在于破的快和慢仅此而已。”刘国忠娓娓而谈,这一刻他已不再是阻挡在面前的敌人,只是一个老人在淳淳地教导着孩子。
“所以我们总说:‘居合之剑,在于极速’——只有你的速度比对手更快,你的势破去的速度就比对手更慢,你就能轻易地取胜!”
可是,即使是再快的速度,比起能够让时间静止的“时零”来说,也还是如同蜗牛在爬啊。
除非……速度……能够突破时间!
可是……这怎么可能?
尽管,从理论上,速度越快,时间就会变得越慢,当接近光速时,时间几乎停止,当达到光速时,时间静止,当超越光速时,可能会出现时光倒流。但是,现实中的物体只能被加速至无限接近光速,始终也无法将其加速至光速。
而事实上,这个宇宙不允许具有质量的物体加速到光速,更别提超越光速了。
所以……我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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