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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再一次回归了平静。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维持着最后一击的姿势,仿佛变成了雕塑,似乎连夕阳也被刚才惊天动地地一战所吓到,渐渐地在天边隐去了自己的行迹。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神田舞月又一次的跪倒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菊一文字则宗倒插在泥地里,只是靠着刀身的支撑她才勉强没有倒下。
只因为“剑舞——天诛”的斩击已经耗尽了她仅存的体力,现在的她,不要说举起手中的武士刀,只怕就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了。
“你……终于长大了啊……”刘国忠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裂开嘴角扯出了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而下一刻,陡然一股血箭从他心口处迸射而出,他的身体就这样朝后倒了下去,在寂静的校园里留下一声沉闷的回响。
我……终于赢了吗?
可是,我已经,只能走到这里了呢。
事情还没有结束。
陈云深、楼月明,剩下的路,就只能拜托你们,走下去了。
——我是传说的分割线——
楼月明穿过位面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身形消失的瞬间,她仿佛从现实的世界骤然转移到幻境中,眼前黑沉沉一片,全无半点光亮,也看不清通往何方。周遭所能察觉到的一切都变得飘渺不实起来。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在下一秒钟,她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间空旷的大厅里。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吹过,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大厅的四周,紫黑色的火焰在边沿燃烧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都穿着传奇高中制式的校服,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一个创口,一道血线从他们的身体中射出,在中央汇聚成型。
那里正凌空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正散发着柔和的光,只是已经黯淡无光了。因为从四周倒地的同学们身上射出的血线,不断地浇筑在它的身上,每浇筑一次,它的光芒就黯淡了一分。
而石头的下面,则设有一座圆形的黑色祭坛,在祭坛的地面上,清清楚楚地勾勒着一座魔法阵,各种复杂的图案符文交错排列着,彼此勾连,构成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每一角都插着一根白色的蜡烛。祭坛中心的祭台上,李锦瑟正静静地在躺那里——明显已经昏迷不醒了。
她的身体上方不远处,还有一个虚拟的人形,只是隐隐约约地看不清楚。
楼月明不禁有些诧异,这是在干嘛?不过这么诡异的祭祀,尤其是瑟瑟表妹身上捆着的绳索,卧槽那种绑法像极了某爱情动作片里的“绳艺”。
一看就好邪恶的样子。
眼下的形势却并不容她多想,因为在下一瞬间,她立刻看到祭坛之上,刘子杭正围绕着石台缓缓走动着,嘴里不断地吐出晦涩难懂的深奥咒文,他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中,将全身裹得紧紧的。双手不断地比划着复杂的姿势,随着咒语的咏唱,千万道细微的光线开始凝聚。紧跟着“扑”地一声,六芒星一角的蜡烛自动点亮,整个魔法阵璀璨闪烁,刹那间光芒又盛了几分。
与此同时,瑟瑟的身体上方,那个隐约可见的人形虚影也更清楚了几分。
“果然……是命运的石板。”空气微现波折,紧随而来的陈云深跨过了传送门,出现在她的身边。
“原来是陈大社长啊。”最初的惊愕之后,刘子杭桀桀地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不过,好像已经来迟了一步……”
他说着,指了指四周的地上横七竖八的人。俊美的脸庞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中闪烁着,显得说不出的诡异阴森,但楼月明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脸色苍白得怕人。
“刘子杭!快放了我表妹和同学!”眼前的一切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即使是像楼月明这样的萌新,也看得出他究竟在做些什么,顿时一阵火气噌噌地从脚底往上冒,“否则的话……就准备……准备瑟瑟发抖吧!在我楼月明用‘秘语——变巨’所奏响的镇魂曲面前!”
“啧啧……这么中二的台词,也亏你想的出来。”刘子杭无奈地耸耸肩,“你难道不该说‘代表月亮惩罚我’嘛。”
“原来你绑走所有的人原因,是为了‘亵渎’啊。”陈云深冷冷地说着,他已经完全明白了,“用人类的血来污秽命运石板,这的确是破坏它的好办法。”
“这只是其一,”刘子杭“热心”地解释道,“破坏命运的石板,只能够阻止你们巩固封印,但是要加快妖王大人的复苏,还需要一个盛大的献祭呢。”
他一面说着,又指了指祭台的上方:“你们看那是什么?”
一道黑色次元裂缝在半空中延伸开来,黑黝黝的缝隙中隐隐可以看到漫天的闪电和烈焰,一看就是地狱的情景。一种隐隐的吸力萦绕在楼月明的脚边,仿佛要把她扯进那正在形成的次元裂缝中似的。
看来,一切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那个隐约的人形,就是瑟瑟表妹的灵魂,一旦这个缝隙成型,她的灵魂就会被吸进次元裂缝那一端的地狱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妖王的祭品啊!
把这么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事情,能够这样毫不在意的说出来,这样的人,恐怕已经不能用“可恶”来形容了吧!
楼月明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忍。
不过她还来不及发作,大厅中的情形就已经变了。
无数的怪物突然从四周的阴影之中显现,只能勉强看出人类的体型,眼睛却瞪得仿佛铜铃一般,遍布血丝,脸上长满了锯齿般的黑色骨刺,脖子上遍布黑鳞,裂开到耳后的巨口仿佛山洞,但是没有嘴唇,因此可以清楚地看见口腔中尖利如刀的牙齿,所有的肌肉都直接暴露在脸上,显得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他们全都没有影子!
不过,看他们身上的衣服……是那些汾村的村民!
果然……他们全都是无尽深渊的恶魔!
“虽然作为普云高中的艺术社的理事,我是应该好好招待几位的,但你们看……”刘子杭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说,“现在我这里还有重要的工作还没完成,所以请恕我不能招待两位了,就让我这些小伙伴,来陪你们玩玩吧。”
他这样说着,“啪”地一声打了个潇洒的响指,仿佛命令似的,所有的恶魔便在同一时间猛地向二人扑了过来。
陈云深“刷”地抽出长剑,正要和身迎上,却发现身边仿佛机关枪似的,无数的石子犹如疾风骤雨,劈头盖脑地就向那些猛扑而至的恶魔砸了过去。
并且,所有的石子都在半途“噌”地增大了几倍的体积!
变巨!
是楼月明!
“这些交给我!你去对付妖将!”她大声地发号施令,“我要让这些渣渣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
“喂,你……”
“放心吧!我会给它们最低限度的仁慈!让它们在毫无痛苦中瞬间了结的!”
信誓旦旦的宣言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仿佛已经可以预见恶魔们被巨石砸得四分五裂地下场!
可惜,当因无数的石块砸击而扬起的烟雾散开后,楼月明却赫然发现……
所有的攻击——全部无效!
经过变巨增幅的石头全数无一例外的砸中了目标,然而却像是鸡蛋碰到了石头,无一例外地被撞成了碎渣,那些恶魔甚至连闪躲都懒得,依旧维持着急速前冲的势头。
这……连小怪都这么……尼玛也太逆天了吧?
楼月明瞬间石化,似乎已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呆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魔们冲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挥舞起巨大的手爪……
“我要让这些渣渣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恐怖啊!
打脸的也太快了吧……
想象中撕裂身体的痛楚并没有发生,半空中一道凌厉的剑光霍然闪过,跟着那些恶魔们连巨石都砸不烂的强硬身体,便如同纸扎地一般被洞穿,跟着软软倒地。
“你没事吧……”有力的臂膀绕过了自己的腰际,将她紧紧地护在了身后,陈云深无奈地叹了口气,一面继续挥剑。
虽然只是平平常常的斩、削、刺、挑,但是每一剑都带着霸道无比的气势,那些妄图以手爪招架的恶魔毫不留情地被长剑一份为二,深蓝色的魔血纷然溅落,洒满了大厅的四周。
“没……没事……”
该死的,怎么每次都是被救的命啊……
还说了……那么牛逼哄哄的台词……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别担心,交给我就行。”
“……哦。”
“七星龙渊”继续的飞舞着,肆无忌惮地收割着恶魔的生命,在楼月明的身前铸起无可逾越的铁墙,所有胆敢接近的恶魔全都被剑气绞得粉碎。直到最后一个恶魔倒下的那一刻,陈云深的脚步,都没有挪动过分毫。
然后,他便地朝着祭坛上的刘子杭冲了过来。
啪啪啪……
清脆地掌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正在不住地念动着咒语的刘子杭不得不停下了祭祀的节奏。
“哎呀呀,真不愧是神国最强的神将呢。”他这样说着,一如既往的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只是很快的,那原本一直挂着笑意的漂亮脸庞上开始隐隐地被一层杀气笼罩,眼神也渐渐变得凌厉锋锐起来,“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击败我的护卫近臣,看来我还真是太小看你们了,无论如何,这确实是我的失误。只不过,今天的游戏时间也就到此为止了。”
刘子杭冷冷的宣告着,抬手临空一抓,回应起记忆深处的咒文,一连串晦涩而深奥的音节,从他的口中倾吐而出,威严而狰狞。
秘语——御灵!
应和着古老的魔法,一道暗青的魔法灵光在刘子杭的掌心浮现,紧接着地上被陈云深的“霸剑”斩杀的尸体开始尽数地向他的身边汇集,他微微俯下身子,嘴巴张开,下巴竟然拉到几十米的宽度,所有的尸体尽数被他吞入腹中。紧接着乌黑的光芒如流水般漫溢出来——那是千万道细小的黑色触手,如同蚕丝一般将他的身体紧紧裹住。
这是……茧化吗?
楼月明目瞪口呆地看着陈云深,从后者越锁越紧的眉宇间,她隐隐地觉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轰——
蚕茧终于破去!
一个巨大而狰狞的怪兽就此诞生了!
他有着人类的头颅,依稀还能认出刘子杭的样子,但所有的颜面肌肉都直接暴露在脸上,不论是横的、直的、斜的、歪的,都一清二楚……巨大的口器更是吞吐着黄绿色的腐败云气,浓稠凝重。
而他的下半身则是一个三公尺高的缝合怪一般的憎恶,全身的皮肤像僵尸一般灰白,不过并没有腐烂,而是浑身布满了相当强壮的肌肉,两个巨大的手爪如同钢刀一般,而且每只手指尖端的指甲,都比最大号的军刀还长了许多倍,简直就是一堆杀人机器的集合体,当它的手爪挥动的时候,仿佛连空间都可以撕裂!
事实上,陈云深在架住他的第一记重击的时候,的确也是这样的感觉。
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五脏六腑都好像被那巨大的反挫力被震碎了一样,难受得很。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怀疑手中的“七星龙渊”,也能被这威力无比的爪击折断,就如折断牙签一般的容易。
但是还没有结束!
因为在他甚至还来不及闯一口气的时候,下一记的爪击便接踵而至。
“哈哈哈哈,愚蠢!即使是在当年,具有完整神力和神格的你,也不敢正面硬接我的爪击。难道你竟觉得,凭现在残缺不全的你,还可以和融合了全部妖族的我,硬碰硬的对抗吗?”刘子杭无情地嘲笑着,歇斯底里的奸笑透露着无可言传的疯狂与狰狞。
“那么,就让我拭目以待吧,看你究竟能在无双的重击之下撑到几时!”
陈云深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已说不出话来。
从大厅的这一头到那一头,长剑和利爪几十次相切,每一次的交击,都爆射出巨大的火花,以及雷鸣一般的轰响。陈云深不得不一步一步地后退着,用退步来卸去加诸在剑刃和他身体之上的那足以震碎大地的力道,尽管他的体内如今已是翻江倒海一般,甚至一丝的鲜血已经在他的嘴角渗出,但他依然固执地以手中的长剑硬生生地迎击刘子杭惊天动地的爪击。
他知道自己不能闪躲。
因为楼月明就在自己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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