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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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期末考试也没有几天了。白若每次发给尤亭珂的消息都是很慢才有回复，因为他在昼夜不停的练习曲子。白若有些失落，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课程上。
    “白若，要不要去操场上走一走？今天学了一天了。”于衡义说道。
    “好啊，我正好头脑有些不清楚。”
    12月的上京寒意不减，但是操场上跑步的人还是不少。
    “怎么今天突然有心情来散步了？”白若问。
    “我每天自习之前还会去打篮球，你是不是从来不运动的？”
    “不是啊，我一大早跑步的。”
    “这么厉害，我早上起不来的。”
    “如果你能试着10：30睡觉肯定也可以。”
    “这么早睡觉会被室友打死的。”
    “我觉得舍友在怒气值边缘。”
    “说起来那天我吃饭的时候正好碰见你舍友，就是赵大枫。我们顺便就坐在一起聊起来了。当了团支书这么久还没怎么和本班女生好好说过话。”
    “怎么，我就不是本班女生了么？还是说我不是女生？”
    “后面那个意思比较精确。”
    “切。怎么了，赵大枫和你说啥了，这小妮子肯定又偷偷诋毁我。”
    “也不是，只是她跟我说。”
    “说什么？”
    “她说你……恩，有男朋友了，还问是不是我。”
    “噗……这什么逻辑？”
    “恩，确实因为我们的职务，相互之间的沟通比较多，所以……而且，他们嘛，有八卦听谁不开心。”
    “哎呀，那你得解释啊，我说了很多次不是你就不相信，还非要到处宣扬，连累你了。”
    “我倒是没什么。但是你刚刚说，不是我是什么意思。”
    “额……”白若假装四处看风景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就是我没有别瞎说。”
    “恩……最近我看了你的人人，有个男生好像和你互动挺多的哦。”于衡义表现的很八卦的问道。
    “啊，是嘛，同学同学。”
    “恩，可是他从小生活在北京诶。”
    “这，同学的同学嘛。别问了别问了。”
    “白若。”
    “什么？”
    “是不是和我的那些八卦影响了你。”
    “我都说了没事。”
    “那他呢？”
    “谁啊。”
    “我们都是朋友不需要这么假装了吧。”
    “你说尤亭珂是吗？就是你人人网上看到的那个男生。我想他应该不介意。”
    白若拐弯抹角的承认令于衡义内心发酸。直男的他其实一开始对于白若并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随着慢慢的交往，心里对她似乎早已跨过了朋友的那条界限，有些爱慕与依恋，如果没有白若的这次承认，他很希望时间就这么慢慢的过去。
    “最近要考试了，我舍友也要找我一起去学习，我想也许以后暂时我不会跟你一起了。”于衡义忍着内心的汹涌，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奢望白若能替他拒绝，这样他的内心就不用这么挣扎。
    “这样吗……那好吧。”白若没有看他，只是踢着跑道上的石子。
    两人默默无语的转过一圈跑道。白若借口回了宿舍。不就是个自习吗，为什么整的这么复杂啊。这和自己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说话。他居然这么细心的发现了尤亭珂的存在，明明自己掩藏的很好啊。还有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失落的样子。
    “堵门口干嘛啊。”赵大枫看着倚在大门上的白若问道。
    “你干嘛又要八卦我和于衡义的关系？那些男生起哄就算了，舍友还这么不给面子。”
    “我这不是替你们着急嘛。”
    “我跟他什么事情也没有，为什么要替我们着急？”
    “作为一个过来人已经现在人，表示看着你们这样我非常能理解，主要是我希望多个人和我一起撒狗粮啊~”
    “你能理解什么？”
    “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小两口吵架了？”
    “够了。”白若狠狠瞪着赵大枫那嬉皮笑脸的嘴角。
    “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管了。看你们天天一起自习还以为真会有什么。那有些话我也就不告诉你了。”赵大枫顿了顿，突然连珠炮的一口气说道：“于衡义听我说你俩的关系后十分慌张的否认随后又试探的问我怎么知道的最后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摇头害的我真以为你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哎呀憋死我了。”
    “他不是都否认了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因为看你这么纯情的否认让我不禁觉得有些蹊跷。你的种种表现在我看来确实很像谈恋爱了，如果不是他那还会是谁？”
    “啊……没有没有。”
    “瞳孔收缩，呼吸急促，双手用力挥舞试图证明自己语言的可信性。总而言之就是，你在说谎。”
    “不是，反正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哎呀，人家好桑心，你居然就这样抛弃了天天被你压在下面的人家。”
    “拜托你啊，隔层床板好吧。”
    “好吧，不问了，等你想说的时候我自然搬个板凳慢慢听。但是如果你和他没有关系，那于衡义那天的表现有另一种解读了。”赵大枫捋着空气胡子点头说着。
    “什么解读？”白若也有些好奇了。
    “当时他慌张否认你们之间的关系后就一直低头摆弄着饭，随后问我的语气又有些失落，我能看得出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等我全部说完，他回应的笑也很是勉强，就匆匆吃完饭走了。我本来以为他是害羞，现在看来……他是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了？所以是在吃醋？”
    “谁在吃醋啊？哎哟，我去，哪头猪压着门呢。”兰千从屋外开门进来。
    “我们刚刚在楼下看见团支书疯狂的跑步，打招呼都不理。难道又要体测了？”赵小枫也跟着进来屋。
    白若没有答话，转身飞快的跑下了楼。，痉挛的小腿带着身子都有些虚浮。她在操场上焦急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一个两个，散步的情侣和夜跑的单身，还有一个看不明白自己心意的傻瓜。远远的她看见了，她走上前，听见厚重的喘气声，不均匀的呼吸，夹杂着因为鼻塞而难受的吸气声。
    “于衡义……”
    对面的人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生。随即难堪的低头装作擦汗。
    “你哭了。”
    “咳，没有，冻得。”
    “看到你这样我很伤心，我的心隐隐发痛。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哦，不，不是的，我喜欢的是尤亭珂，我并没有心痛……也不是，我确实很难受……我……”白若觉得自己的舌头一直捋不顺，脑中有两个小人一直在争抢着。
    “你最近休息不太好，有些胡言乱语了。我只是出来跑步而已，你在紧张什么？”
    白若看着于衡义冷漠的双眼和淡然的笑脸，怔怔发呆。
    “怎么要一起跑步么？不过我准备回去了。天这么冷还是呆宿舍暖和，是吧。”于衡义依然淡漠的笑着。
    “我觉得我真的喜……”白若到口的话却说不出口，使劲吐着气却就是发不出声，仿佛喉咙被谁扼住。
    “回去吧，我要走了。”于衡义转身离开，没有一丝彷徨的背影，渐行渐远。他觉得自己很帅，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表现毫不在意与成全，此刻的转身就像英雄从不回头看背后的爆炸一样，他不想去看白若的怜悯与同情。但是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就回到自己从未追问过真相的那一刻。
    白若也是这么想的。她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喃喃自语。眼前仿佛走马观灯，电影倒放，直到……
    “你怎么又睡了？天这么冷赶紧回宿舍，别着凉了。”
    白若茫然的看着他问：“什么叫又？我又这么懒么？”
    “恩，就是国庆之后的自习啊，你也是这样。把你叫醒以后就给我讲了好久的题目。”
    白若沉思着，头脑有些不灵光了。“在我睡觉前有发生什么事情么？”
    “恩，就是你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白若斜眼睨着他，没说话。
    “biubiu”白若看着短信有新消息。“我考试完了~”发自尤亭珂。白若嘴角上扬，整个人神清气爽，算起来有一个多月没怎么好好和他聊天了。
    “那我先走咯。”白若急切的和于衡义分别了，走在操场上打开视频。
    “之前没有怎么和你说话不要生气哦。”
    “哼。”白若故作生气扭头噘嘴，虽然本来是有点不开心，但是看见这张帅脸瞬间烟消云散。
    “怎么不开心？你这样子很可爱。”
    “哎呀，你这样人家连生气都没有说服力了。”
    “生气会长皱纹。”
    “那你就不要我了么？”
    “恩，我得想想。”
    “这你还要……”
    “你长皱纹我也会长啊，所以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切，你身边女生那么多。”
    “怎么，你身边就没有？”
    “恩，彼此彼此。”
    白若一兴奋，走路就会颠着，手臂乱甩。虽然被爸妈吐槽过很多次，但是总也改不掉。
    “你什么考试完我去找你？”
    “不了。”
    “怎么不想我。”
    “嘿嘿不是，我想去北京，你包吃包住。”
    “跟我一起睡？”
    “我可是很纯洁的女孩，不要用那种不三不四的想法来看我。”
    “你纯洁？”
    “是啊，人家内心很保守的。”
    “那好吧，我还想请你住四合院呢。”
    “真的么？”
    “是啊，你不是一直想来体验的么？”
    “是你家么？是不是要见你爸妈啊？”
    “怎么不敢见么？”
    “当然不是，只是有点担心。”
    “可是我爸妈北京菜做的可好了。”
    “那……不会打扰么？”
    “当然不会。”
    尤亭珂挤眉弄眼的表情令白若最终答应了。心里是既担忧又开心，这是算儿媳妇领进门了么，要带什么见面礼呢？
    “不用紧张，我之前也经常带朋友来家玩的。”
    “是女生么？”
    “那倒不是，你是第一个。”
    “恩，我是第一个，那是最后一个么。”
    “看你表现。”
    “恩，可以。”白若用力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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