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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今天下雨,你跟我爸就别去食堂了。我网上给你们点了餐,一会儿就送到了。”自从妈妈住院,叶璐就每天关注那里的天气状况。住院部和食堂之间还有段距离,癌细胞扩散到了腿部,妈妈走路很是困难。
“好,你少点一些,吃不完浪费。”
就这样,叶璐开始每天定时为妈妈点餐。早上爸爸洗漱完遛弯会给妈妈带,中午11点半下单,晚上5点半下单。
张振飞给叶璐搜集了宫颈癌晚期患者的饮食注意事项。叶璐翻来覆去,仔细研究了很多遍。每天点餐的时候,尽量按照上面的饮食推荐,来荤素搭配。
瘦肉是必不可少的,猪肉、牛肉、排骨等每天换着花样来。营养汤也是每日必备,鱼汤、排骨汤轮流着搭配。蔬菜每顿也都要有。还有水果,叶璐每次去医院,都会检查妈妈的床头柜,及时补充各类水果。
“叶璐,咱妈今天在做放疗的时候晕倒了。”叶璐正在上班,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原本站着的叶璐,瞬间腿脚一软,跌坐到了地板上,手中的文件也散落了一地。尽管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接到这样的电话,叶璐除了像孩子一样哭泣无助,没有其他办法。
“叶璐,你怎么了?”周围同事听到动静,纷纷过来看望。科长也把叶璐叫到了办公室,了解情况。
“叶璐,你家里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这样,你先把年假休了,其他的我们再看情况。”科长很是同情叶璐的遭遇。才20出头的小女孩,就要经历亲人的生死离别,科长也不免有了可怜之意。
“叶璐,我们已经是大人了,我们要像大人一样处理事情。”科长批了假条,见叶璐仍旧停止不了哭泣,拍了拍叶璐的肩膀,提醒叶璐,后面的日子还很长。
科长最后一句话,成功引起了叶璐的注意。是啊,妈妈还在等着她,她不能像小孩一样,只会哭。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叶璐用胳膊擦干眼泪,将工作进行了简单的交接,收拾东西,准备即刻回家。
“到了医院,你要时刻提醒我,不要在妈妈面前哭。”叶璐回去,张振飞当然义不容辞的陪在身边。在车上,叶璐拉拉张振飞的袖子,闪着泪光说道。
“嗯,妈妈很坚强,你也要保持微笑。”张振飞觉得,自从出事之后,叶璐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
还好,抢救及时,叶璐妈妈顺利清醒过来。只是,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放疗和化疗了。现在的她,已经只有70斤左右。衣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没有头发的她,瞬间像是苍老了20岁。
“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叶璐妈妈醒来后,对围着的子女说道。很早的时候,医生在往电脑上登记病例时,她刚好经过。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她之所以配合着家人完成各项检查和治疗,就是不想家人为难。现在她们尝试过了,她们尽力了,之后也不会有所遗憾。
“好,我们在医院观察几天,等你状况稳定,我们就出院回家。”叶璐爸爸也不忍妻子再遭受放疗和化疗的打击。
于是,叶璐就和张振飞留在医院。爸爸先行回家,收拾屋子,准备就绪。
“妈,我给你擦擦身子吧。”叶璐打来一盆温水,她知道母亲很爱干净。
“好。”叶璐妈妈感慨女儿长大了。只是,她可能看不到她结婚生子了。想到这里,叶璐妈妈第一次当着叶璐的面,落下了眼泪。她的女儿,是那么优秀,值得被最好的对待。
晚上,张振飞帮叶璐弄来一张折叠单人床,安置在叶璐妈妈病床旁边。而他自己,抱着电脑,守着叶璐妈妈,坚持了一宿。
2天后,叶璐爸爸来办理出院手续,并且把叶璐妈妈接回家。
“璐璐,对不起,公司有事,不能陪你回家了。”有个项目招标投标,需要张振飞做最后的审核把关。这个项目造假数十个亿,牵扯面甚广,容不得半点马虎。
“没事,你回去吧,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这段时间,张振飞的默默守候,叶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无以回报,只能全心全意爱他。
“傻瓜,说什么傻话。有事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开机。”张振飞交代叶璐,他最怕小人有事藏着掖着,不跟他讲。
“好,我知道了。你路上休息一会儿,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叶璐半夜实在忍不住,迷迷糊糊睡着,由晕晕乎乎醒来。这个时候,她总能发现,张振飞都是清醒着的。
他一直守候在妈妈和她的身边。一边用电脑处理工作,一边还要帮助妈妈用水湿润嘴唇,或者帮她盖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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