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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那天喊着冯睿的名字时,我就已经疯了!
方越然喊出这句话时,我能感受到他压抑了很长时间,不然不会是现在这种声嘶力竭的状态。
但是我不懂,所谓的“那天”是哪天?
我抬眼疑惑地看着他,他眸里的沉痛压着我的心,我听见自己迷茫的声音,问:“什么意思?”
肯定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没有人提起过,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被瞒在鼓里。
他脸色发白,那件事定是伤透了他的心,方越然和我一向是有话直说,我一直认为这样的恋爱方式特别健康,可是如今看来,他的思想并不像他现在的身体一样,和我坦诚相对。
刚刚的打闹不再,浴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扯出一个笑,抬起手捧着他的脸,像是对待发脾气的孩子一样哄着:“发生什么事了,和我说说,嗯?”
他并没有如我预期般抱着我说出心事,只是闭着眼喘了口气,整个人在迷雾中迷了路,然后整个身子压向我,吻密密匝匝的落了下来。
方越然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脚伤,身子压下来的时候,碰到了我的脚踝,疼的我轻声低呼。
他眸色渐暗,狠狠地咬着我的唇瓣,大手一路向下,引起我浑身的战栗,我攀着他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大手覆上我的柔软时,我听见他轻叹一口气,这明显是在嫌弃我的胸小,气得我抬起左腿踹他,方越然一把握住我的脚踝,勾在了他的臂弯处。
我没忍住,“哎呀”了一声。
他又勾起我的另一条腿,碰到了我的伤处,我狠狠地倒吸了口凉气,疼死我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我忽然就来了气,拼命推着他,他看着我挣扎的眼神像是在看掉进捕兽夹的猎物,猛地一个贯穿,我再也不敢动了。
我本以为这是一场欢愉,却没料到这是一场厮杀。
他带着怒气的动作力道极大,把我翻过来调过去的折磨,没有交流,只有冷眼。我从一开始的享受变成哭闹,再到现在的筋疲力尽,我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这是在虐待!
索性闭上眼,再也不去看他,他抱着我清洗完才给我放在床上,我拉起被子盖上脸,眼泪渐渐流下,心里的委屈泛滥成灾,而脑中却一片空白,疲惫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了睡衣,而脚上也被包扎好,可浑身却像是被车碾过一样,让我憋着一肚子闷气。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我终于被烦的不行,决定起身下床觅食。
这座房子都是漆黑一片,我拍开卧室的灯,看见方越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抬头望着我,眼里闪着不明的情绪。
我扭头,靠着卧室的光亮一瘸一拐的走去厨房。
他走过来想扶我,被我躲开,伸着的手有些尴尬的停留在半空,我不理,径直走着,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开口:“唐叔刚来的时候,从老宅带了饭过来。”
唐叔是方家的家庭医生,我低头看着脚上缠着的纱布,想必是唐叔治疗过的。只是我依旧不言,浑身的疼痛和刚刚的羞辱都让我筋疲力尽,丝毫没有开口的力气,只能尽全力地走稳每一步。
方越然见我大有冷战到底的意思,也不再说话,把我抱回床上,弯着腰说:“等我一下,我去热饭。”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把被子蒙在脸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伸着大长手把我抱在怀里,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睡了。
方越然帮我从事务所请了假,我觉得脚上的伤并不能影响什么,现在手头上没有案子,在事务所的走动也不大,不顾孙阿姨的阻挠,毅然整理好去上班了。
同事们见了我很惊讶,我笑了笑并没说话,不一会儿方越然就赶了过来,把我扛出了事务所,我觉得很丢脸。
“你就不能乖乖地听话吗?”
我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不言不语,他的怒火像是打在了软棉花上,憋得一口气出不来,他没有发动车子,良久才说:“我今天晚上出差,都冷静一下吧。”
把受了脚伤的我一人留在家,而这伤还是拜他所赐,他倒好,拍拍屁股一句出差就跑了,我扯出一个薄凉的笑,说了冷战以来的第一个字:“好。”
方越然很生气,盯了我半响才道:“冷战伤身,别生气了。”
我闭着眼倚在车座上,没有情绪地说:“我是伤了身之后才选择冷战的。”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仍旧哑口无言,最终发动了车子。
我身心俱疲,一路闭目养神,车停的时候二话没说下了车,才发现他把我带到了新宇楼下,我瘸腿站着,心更觉疲惫。
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低声说:“平常工作根本就没有时间呆在一起,今天你休息,陪我好不好?”
“都到了才问好不好,你也太假了!”
“……”
方越然一脸黑线,看了眼新宇的门口处,前台MM正推着一辆轮椅妖娆地走过来,我恶寒了一下,回头看他:“不至于吧?”
“至于。”
他说完便抱着我放在了轮椅上,推着我走了进去,一路上像是猴子似的被观赏着,天知道我有多想低头捂脸,可我偏偏还要对各种打招呼的人笑着说:“嗯,你好。”
进了办公室终于得以解脱,方越然把我推进休息室内,里面老宅的刘阿姨正在哄着祺钊玩耍,看着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便离开了。
看见祺钊我的心情好一些,他乖乖的样子可爱极了,我坐在床边把他抱起来亲了一下,他“咯咯”的笑着,伸手去抓方越然。
我瞬间黑了脸,原来还是爸爸亲,我破腹产那阵儿疼得死去活来,他都不知道,现在和他那个不要脸的爸爸亲昵成这样,我有些嫉妒。
方越然凑过来亲着祺钊,然后又亲了我一下,我的脸色更黑了。
他好像并不在意我,拉着祺钊的小手说:“爸爸要去工作了,你要乖乖听妈妈的话。”
祺钊见他要走,使劲的拽着他的大拇指,也不知道小孩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我都能看出小胳膊的紧绷。
方越然无奈,从我怀里抱过祺钊,慢慢哄着他,我就这样看着,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方越然专注地哄着祺钊,突然开口,风轻云淡的样子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从产房出来的时候,喊的是冯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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