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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方越然,装作不知情的歪了歪头,他把头扭过去,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可以。”
米世媛立刻接了一句:“收益不好就收回来。”
方信有些不悦地道:“食不言!”
可方越然还是坚定地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方冉冉和徐欣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低头安静的吃饭,再无人说话。
可是我心里堵得难受,无论这件事我是否知情,都被米世媛毫不客气的打了脸。
吃过饭,米世媛把方越然叫上楼去谈话,不用想都知道去说什么,也许是我多心,总觉得米世媛是在做给我看,我对这件事十分忧心,更不明白林嘉邈究竟是在闹哪样!
回家的路上,方越然开门见山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他识破,如果这样的话米世媛肯定也知道我在假装,这下可坏了,我忧心地回道:“今天上午。”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
我给睡着的祺钊掖了掖被子,才解释着:“祺钊把你桌上的文件弄到了地上,我收拾时看见的。你收购了华茂,然后给了我哥,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和我说?”
“华茂业绩不好,低价收购正合适。”
方越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句话就撇清了这件事和我哥的关系,但是这件事的影响有多不好,我懂。
米世媛本身就看轻我家,嫌我们没背景,是小家小户,林嘉邈这么一闹,我在婆婆家更没办法立足,亏我这么努力的在事务所工作,虽然打得都是简单的小官司,可我做的功课那么多,还没有输过一场。
我总以为,有一天我强大的足以和方越然比肩,在婆家就会有地位。
可现在,有一种功亏一篑之感。
我看着默然开车的方越然,他眼底有一片青色,是疲惫劳累的痕迹,我抽出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问:“累吗?”
“不累。”
我微微使力,握紧他的手:“我累了,方越然。”
他似乎不懂我的意思,微微一笑:“一会儿到家好好泡个澡。”
我轻叹一口气,深知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把两家牵连的更紧,便不想再多说。
翌日清早,方越然刚走,方家的司机便载着刘阿姨过来接祺钊,老宅那里并没有人跟我打招呼,我的儿子就这样被他们接走,而我,像是被遗弃的一样,无人问津。
我脚上还有伤,昨天除了方信和身为外人的徐欣彤慰问之外,那对母女全都冷漠如冰。
吃过早餐,我对孙阿姨说:“今天放您一天假,我去找方越然,好不容易我歇班,去新宇陪陪他。”
孙阿姨思考良久:“你可别骗我,别像个工作狂一样又跑去事务所。”
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但也哭笑不得:“您看我穿成这样是去上班的样子吗?怎么还不信我呢?要不您打电话问他?”
孙阿姨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撒娇地笑了笑,然后嘱咐了她几句,拿着包打车去了华茂。
我很少来林嘉邈的公司,一个不大的私企广告公司,收益自然不会太多,而林嘉邈在这里担任创意总监,官不小,不过工资得也就那样。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前台,MM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还是很礼貌的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林嘉邈在吗?”
“您有预约吗?”
我挑了挑眉,什么时候找林嘉邈还要预约了?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面上温和地点点头:“有的。你打电话通报一下吧,就说林思璇来了。”
她说了句“稍等”,挂了电话之后说,“有人过来接您,您坐在旁边稍等一下。”
我的脚虽说不严重却也着实会疼,微笑示意然后坐了过去,屁股还没做热,就见嫂子风风火火的下来迎接我。
“小璇,你怎么来了?”
嫂子也是广告公司的一名高管,不过她是一家国企的员工,我没想到她竟然跳槽到了这里。
我笑:“我在家里没事儿,过来看看你们。”
我分明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心下又凉了一分。
总以为没有什么比亲情更牢靠,以为在外受了伤家人永远都是避风港。林嘉邈在我开始收压岁钱的时候就开始骗我的钱花,可我不怪他,虽然我长这么大,压岁钱全都给了他,但是我有危险始终都是他冲到第一线为我保驾护航,我一度为自己有这个哥哥而骄傲。
可现在呢,我全部的怒气都是因为他!
嫂子到华茂做了我哥的秘书,她是个有眼力的人,把我带到林嘉邈的办公室就退了出去。
林嘉邈抬眼递给我一个眼神,问:“脚怎么了?”
“扭了,不严重。”
“总是不沉稳,你心性什么时候才能收敛,变得成熟?”
“怎么才叫成熟?”我歪了歪头,怒气早已无法遏制,“让方越然把所有的财产都过继到我的名下,算成熟吗?”
林嘉邈赞叹地看了我一眼:“很成熟。”
“哥!”
林嘉邈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闲适极了,慢条斯理的说:“我不聋,听得见。”
我烦躁地把头扭向一旁,心底一片苦涩:“你猜这件事我是怎么知道的?”
“……”
“昨天去方家吃饭,方越然妈妈在餐桌上说的,你知道有多打脸吗?”我眯了眯眼,看向无动于衷的林嘉邈,“他妈妈那个人本身就看不上我,这下好了,我哥哥完全依靠他们家了,我以后还抬得起头来吗?”
林嘉邈并不如我预想的那样反驳,只是转移了话题:“你在他家过得不好?”
我一愣,在他家过得好吗,能算好吗?
思考了一下,避重就轻的回答:“我和方越然挺好的。”
林嘉邈很语重心长呀,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说着:“过日子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儿,这是两家人的事儿。你在他家过得不好,不能委屈自己。”
“所以你就想法设法从方越然那里获利?你这样和卖妹妹有什么区别!你有良心吗?”
我话音未落,林嘉邈的文件夹就甩了过来,我偏头一躲,文件掉得满地都是,我看着黑色瓷砖上散落的白色纸张,满腔怒火蓄势待发,我仍旧保持侧头的姿势,呼呼地喘着气,林嘉邈指责的话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你就跟自己家里人本事大!你在方家受了气,拿我撒气来了是吗?你早就被我们卖出去了知道吗?他们家给嫁妆的时候,你就已经被彻底卖出去了!他妹妹怎么对我妹妹的?我让他做些补偿怎么不对?”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耳边都是他义正言辞的吼叫声。
说的义愤填膺,说白了不就是利用我吗?
我真的觉得很丢脸,若是方越然主动送给我哥的也就罢了,但这个公司是林嘉邈开口要的,让我怎么抬得起头来。
我失望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懂呢?林嘉邈,你向来不懂我!”
林嘉邈讽刺一笑:“我的确不懂你!不懂你为嘛没有金刚钻非要揽磁器活?不懂你一身的骄傲是靠什么支撑到现在的?林思璇,你从小就不懂得低头!什么事儿都得以你为中心,你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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