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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直着身体,黑市早就有买卖肾脏的肮脏交易,他们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
但我很庆幸和张老师的这番谈话,他说:“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的朋友们,常年打医疗案件的律师都会与医院熟识。”
我开心地咧着嘴角:“那真是谢谢您了。可是本市……”
张老师明白我的意思,饶有自信地说:“嗯,我们要广撒网,多捞鱼。”
我再次感谢着,我有预感,张老师一定能帮助我。
又过了一会儿,心理医生打开门,那个孩子正平躺在床上,神色平和。医生和我们笑着说:“一切顺利。”
张舜老师站了起来,示意我们不要跟过去,我见他拿出一块手帕走到那个保镖面前,把手帕搭在保镖的肩膀上,然后说着什么。
我和医生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保镖就晕倒了,更是让我们瞠目结舌。
张舜老师把手帕放到怀里,走进卧室把那个孩子叫醒,然后一声令下:“走。”
我们四个人一起乘电梯离开,途中张舜老师对电梯扬了一个挑衅的笑,五十多岁的这个叔叔真是……有够可爱的。
我好奇地问:“您手帕里的是什么?”
“你猜。”
“……”
“我看他太累了,想让好好休息一下。”
“……”您真是心地善良。
那个孩子被我们安排在事务所里,学姐帮忙照看着,我和张老师又去找当事人讨论案情,看着张老师自信的笑,我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回到事务所我便去了刑事部,找到刑事专家万老师和他讨论冯睿的事儿,在他看来冯睿的案子很好办,自首是个明智之举,他答应会帮助我们,我的心也算落了下来。
我再也没去医院看过方冉冉,把祺钊接回了家给我妈妈看着,我对方越然他们家有些寒心了,对着方越然也是爱理不理,虽然我也在为方冉冉的病情担忧着。
可是方越然脸皮的厚度一向是让他无往不利,比如说今天。
其实祺钊的病已经好了,但是仍在我妈妈那里住着,我今天歇班,也就回我妈家里了。
方越然今天去医院看他妹妹,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不仅没告诉他,电话也拒接,大有一副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可是我妈并不知道我在和他冷战,晚上的时候做了一大桌子菜,我问:“今天什么日子?”
我妈笑嘻嘻地说:“一会儿越然不是过来吗?”
“至于吗?”我冷笑一下,拿起一个春卷放在嘴里说着,“去秦婶儿家里弄点羊屎蛋喂他就行。”
我妈担忧地看着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别总吵架知道吗?”
我坦然回视:“没吵啊。”
我爸从里屋走出来,打断了我们的话:“听说这房子要拆迁了,哎——”
一家人瞬间沉默了,这个房子我父母住了五十多年,林嘉邈一直说给他们在市区买房,奈何父母一直不同意。老人恋旧,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
方越然到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正说着林嘉邈和我小时候在这个家里发生的趣事,他听见了笑着走进来,摸我的头:“爸妈,小璇从小就像假小子啊。”
我躲过他的手,没说话,他只是看了看我,又继续和我爸妈聊天。
收拾完我们就回房了,洗完澡后我就爬到床上看卷宗,方越然拿着IPAD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今天依旧很乖,安安静静的,就是喜欢和我腻在一起,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上,任我对他进行怎样的人格侮辱他都无动于衷,我终于选择放弃,老老实实地做我自己的事儿。
我正看着一起双方因为封建迷信闹离婚的案子,看得正入神,忽然一个白色屏幕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是方越然的整个脑袋:“老婆,你看这条新闻……”
他把Pad举到我眼前,读着那个劲爆新闻的标题,“五岁男孩儿同时与三名女孩儿交往,称压力大想重回四岁。”
纵使我懒得理他,也被这个奇葩标题吸引住了,身为国家的纳税人,我对现如今祖国的未来深感担忧,我把头凑过去,和他一起看那篇新闻。
“啧啧,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他见我眼神反感不善,喉咙动了一下,应该是硬生生地把那个“浪”字咽了回去,看着我小声的说了句,“强。”
我对他这副见鬼的表情深恶痛绝,白了他一眼:“瞧瞧你这素质。”
“我素质低才能衬托你素质高啊,我老婆是大律师,我娶了老婆你之后,感觉自己脸上跟贴了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你那是脸上冒的油。”
“……”苏越然无语地看着我,把平板往旁边一放,把他那毛茸茸地大脑袋侧放在我腿上,又开始了他的找话题之旅,“老婆,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都有三个女朋友。你看,我只有你一个,看在我这么专情的份儿上,别跟我赌气了,嗯?等冉冉病好了,我压着她过来跟你赔礼道歉。”
我不想跟他提方冉冉,所以很不着边际的说了句:“我一个顶她们五个。”
苏越然一副天然呆地表情,纯良无害却说着未成年不宜听的话:“我一个人顶他十个。”
我发现我总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说的是年龄,你说的是什么?心理?的确,你心机深沉地真是得有七老八十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个幼稚的大男孩儿,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腿上蹭啊蹭,声音还带着委屈:“我说的是生理。”
生理?我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过来,不屑地看着他:“十个?你当你那儿是棒球棒啊?”
“我是不是棒球棒你不知道啊?那现在你检查检查呗,来吧,英雄!”他边说边抽开我手里的材料,动手动脚地说着,“快来检查一下专属于你的球棒有多大。”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伸腿踹他:“臭不要脸的,滚!”
他哈哈地笑着,一把抓住我的腿把我压制身下,按着我的肩膀色眯眯地吐出两个字:“推倒。”
“……”
翌日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胡乱摸索着,最好还是方越然把手机递到了我手里,拍了拍我的脸:“是你们张老师。”
我“蹭”地坐了起来,感觉身上一凉,又红着脸把被子抢了过来,方越然特别不要脸地跟着被子一起盖在了我身上,我戳戳他,想让他离我远点儿,奈何他无动于衷,我只好赶紧接电话:“张老师。”
听着张老师沉稳平淡的声音,我的心却好像激动地要跳出来一般,我伸手抓着方越然的皮肉,指甲深陷。
“我们先和医院联系的,这才通知的你,也好让你不是白高兴一场啊。”
“您想的真是太周到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
张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不必谢,这也是为我自己积德。”
我真是语无伦次,除了感谢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在语无伦次里挂了电话。
方越然“嘶嘶”地倒吸凉气,把我手从他肩膀上拿下来,奇怪地问:“你这是要哭吗?冯睿的案子有进展了?”
我捧着他的脸:“不是冯睿,是你妹!你妹!”
“怎么大早晨的骂人呢?”
我搓着他的脸,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我和方冉冉本身就像是冤家,生来好像就是要向对方讨债的。纵使发生过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儿,但是得知她将会把生命延续下去,我也有种庆幸之感,觉得老天真是待人不薄。
方越然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这个功夫他正光着身子爬到床边伸手去抓写字台上的手机,我对他算是彻底无语。
想必是家里通知他这个消息,他激动地看着我。
隔壁城市清晨发生了一起车祸,遇难者愿意捐赠器官,此时,那颗救人一命的心脏正在前往A市的途中。
他挂了电话,一个展臂抱住了我,不断亲吻我的脸,眼眶微红:“老婆,该怎么感谢你。”
我白了他一眼:“放我自由!我在你们家受够了!”
他认真地点点头:“我们私奔吧。”
那双堪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闪闪发光的看着我,神情专注,给我一种我们已经在私奔途中的错觉,我用脑袋狠狠滴撞了下他的额头,边捂着发痛的额头边说:“我不,我拖家带口的没办法跟你走。”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捧着我的脸:“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从此要把你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才好。”
我笑了笑,推开他开始穿衣服。
我们吃过早餐便开车往市区赶,到了医院的时候,方越然的父母眼眶红肿,想必也是因为得知这个消息而激动,方信两个箭步走过来抱着我说:“多谢你啊,思璇!多谢你啊!”
我摇了摇头:“是张老师人脉广,要谢谢人家。”
米世媛也走了过来,虽然还是一张僵尸脸,但也有了缓和之色,别别扭扭地说:“多亏了你向张舜提起。我们做父母的……”
她没了下文,我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
她神色尴尬,微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
方越然马后炮地搂过我的肩膀,对他父母说:“我一开始说什么来着,小璇命好,富贵双全,说白了还是要感谢我,娶了个好老婆。”
一家人倒是被他的话逗笑,床上的方冉冉在这时开口,语气波澜不惊,神色怪异:“我想跟林思璇单独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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