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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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官司也没打成。
    因为就连请律师的钱，婆婆都想着让我家出。
    理由更是冠冕堂皇——因为你家有钱，你姐姐家没钱。
    三观碎裂。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本身就不是空穴来风，虽然不是针对所有人，但是对我婆婆一家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许泽因为这个事情还一直不乐意，告诉我，他妈这辈子不容易，并且兄弟姐妹该帮衬的还是需要帮衬一下。
    可谁这辈子容易啊，他可真孝顺，他妈就是妈了，把我家放在什么地位。
    虽然我俩的结婚基本就是入赘的形式来的，可是我家从来都没提过这样的一茬，顾忌他的面子，也都没说过什么。
    他倒是好，带着他妈一起来欺负我家里。
    还一直眼红我家分配的那房子。
    就这事闹的，我直接翻脸了，哪怕之前我还一直因为许泽容忍着，但是这个事情上绝对不能让步。
    官司最后没打成，理由很简单，也很直白，没钱！
    他姐姐后来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许泽的工资，有一大半都补贴给他家里了，还一直瞒着我。
    反正钱也不是很多，我妈还警告我好多次，让我顾忌一下男人的面子，我才没闹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但是现在，他妈又要来，不知道这次又带什么幺蛾子，我本来就很烦躁，更烦的厉害了。
    “诺诺？”
    许泽一直在叫我，但是我精神有点恍惚，没缓过神来。
    “在想什么？”他坐在我身边，手里还拿着药丸，端着一杯水，轻声的问我，“叫你那么多次也没反应，想什么了，那么入迷。”
    “没什么，就是想你妈来的事情。”我接过药，一直没吃。
    等着他出去的时候，顺便扔掉。
    再吃的话，我真怕我会死在这个上边。
    他脸色有些僵硬，一直在叹息，这段时间他叹息的次数超过了之前一年的总量。
    “其实我妈没恶意，这次来可能就是单纯的想看看你，担心你身体。”
    这鬼话，我也就听听，没打算相信。
    吃了那么多次教训了，要是再不有点经验的话，那可真是白吃教训了。
    “我身体很好，你二姐姐之前的事情怎么样了？”我扫了他一眼，接着把视线挪开，不太想看这张脸。太容易勾带起之前的记忆了。
    我跟他之间那么多年，坎坎坷坷的过来了，回忆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对于这些回忆，我都努力的压制，怕影响现在做决定的情绪。
    “二姐姐？”他语气一下子有些惊讶，看着我，“二姐姐出国了啊，上次不还是你送的吗？”
    二姐姐出国了？
    可二姐姐不是才打完官司不久吗，恢复的倒是挺快的。
    “那离婚的事情也都办妥了啊，是不是不用继续打官司了？”我左右也是闲着没事干，攥着药丸没吃，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
    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等会儿到底怎么支开他，然后把手里的药丢掉。
    “诺诺。”许泽一下子严肃起来的样子，让我很不适应。
    本来我就颤抖不安的心，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是不安了。
    他起身，弯腰按着我的肩膀，让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严肃的问我，“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偷着把药扔掉了，为什么你记忆混乱了？”
    “医生说过，只要你坚持吃药的话，肯定会缓解的，不会那么严重。”
    他表情严肃到让我有些慌。
    哪里又记忆混乱了，这些事情我分明都是记得很清楚的啊，没任何的问题。
    就算是我一直努力的回想，就算是许泽告诉我，离婚的是大姐，但是大姐没打官司，二姐姐一家搬迁到国外了，但是我记忆中分明不是这样。
    是我记错了，还是他故意的混淆我？
    “不可能。”我摇摇头，根本不想听他说，一直很坚固的眼神看着他，“我记得很清楚，八号的时候，你妈说没钱打官司，还非得让咱家出。”
    “你妈那段时间气的住院的时候，我还专门在医院里刷卡买的水果，花了我一百九十七，不信的话可以查查消费记录。”
    我偏偏不信，是自己记错了。
    毕竟这些事情都太真实了，真实的我怀疑世界上的真假，怀疑所有的一切。
    “我问你。”他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的失控了，一下子暴呵的声音，让我都吓住了，眼睛通红的看着我，“你还记不记得，我大姐因为这个事情，还抱着孩子来咱家哭？”
    他的眼神太过于锋锐和严肃，让我后背都忍不住的绷紧。
    我绞尽脑汁的回响，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但是没等抓住的时候，就转瞬即逝了，仔细的捋了一下思绪，我还是没找出任何的不对劲。
    诚实的摇摇头。
    许泽的脸色像是灰败下来一样，很颓废，抱着我，下巴都搭在我肩膀上，声音很哑，“咱们乖乖的吃药好不好，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我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太疲惫悲痛的声音了，情绪不像是作假。
    想起他刚才震惊的反应，我开始怀疑，这段记忆是本身存在的，还是我记混了。
    等会儿我需要跟我妈说一下，看看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那你记不记得，我家里几个孩子？”许泽的表情很难看，我基本没见过那么颓废那么难看的他，这次他问出来的问题也是莫名其妙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下子绞起来了，只能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家人可多了，我要是连亲戚朋友也算上的话，那得数到地老天荒。”
    “我妈生了几个孩子？”许泽也懒得拐弯抹角了，着急的问我，掰着我肩膀的手也力道加重，弄的我肩膀很疼。
    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过来，我倒吸了口冷气，使劲的想要掰开他，“疼，许泽，疼，松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回过神来，一直抱着头，一次次的跟我说着抱歉的话。
    整个人都像是失了方向的人，迷茫也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