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火试新茶

第一章 坐莲兵马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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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知……所求为何吗?”
    “……配不上忠义二字!”
    “你现在向我求的,只有一样我能给你……”
    黑暗的空间内,大量的人言从四周传来,像是清泉又像是烈焰,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样的感受,除了嘈杂之外更多的是深沉的无力感。渐渐地,这些声音远去,随后又像糅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词调悠远带着伤感的曲子。人声再一次响起,这次无法分辨是男声还是女声,只有止不住的思念从歌声中流露。
    “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歌声一直在延续,逐渐远离,随着梦境的结束,肖钰睁开了眼睛。梦里的种种即使梦醒依然在影响着她,这一切让她恍如置身梦境与现实的交界点上,久久之后,思绪才清晰起来。
    “真是奇怪的梦……”
    肖钰叹了口气,站在洗漱台前望着满脸泪痕的自己,打开水龙头一抹脸,这场梦算是真的结束了。
    八点三十分,肖钰站在博物馆的门口。这次三家博物馆联合举办了这场古画展的规模可以说是异常之大,其中不乏还未面世的古画以及部分早期隐秘起来的国家级文物。即使是对书画没有什么研究的肖钰也被这场展览所吸引,目前网络上公布的古画名单中,最受人期待的“三强”就是:《文曲天降图》、《盗圣神游图》和《坐莲兵马像》。这三幅中尤其是《坐莲兵马像》看起来最为耐人寻味。从官方发布的信息可以了解到,这幅画作于距今一千五百年的“七国时代”,作者已不可考。画像用笔简洁大胆,完全不同于那个时代大多数出土画作的风格,仿佛作者每一笔都下了极大的决心。这样一幅画作描绘的是一位身形略微消瘦的将军坐于白玉石雕琢的莲花上。对于《坐莲兵马像》,很多人都有这样一个疑问,大多数作品中莲花之上的都是以慈悲为怀的观音大士,一个用刀剑斩杀敌人的将军为何会与这种“仁慈”的形象挂钩呢?目前大多数人的理解是,这是由于作者本人的绝对崇拜。但无论这幅画究竟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意思,作为艺术品它的价值可以说是超越了任何一样“七国时代”的同类品。
    到了现场后,肖钰终于明白了它被捧为那个时代巅峰之作的原因,倘若作者留名青史,想必可以和吴先生争一争这“画圣”的名头。
    近看《坐莲兵马像》,肖钰才感受到关于网络上一些人对它的认识错误。与其说它鲜明的表现力是作者的崇拜不如说他的这份感情更加细腻,细腻到世人不会觉得有这么简单。但是肖钰不知为何坚信着,这个名为“思念”的细腻情感才是真实。
    眼前的将军倚靠着插在地上的剑,姿态惬意的坐在莲花上,眼神仿佛注视着前面的某个地方,但尽管如此,威严也并未远离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在他的盔甲之上还有一些从战场上带来的刀痕和灰烬。
    “太美了……”
    场馆内的游客忍不住发出了赞美。究竟为何将军坐于莲上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因为每一个人都认为只有这洁白无瑕的莲花才配得上这孤高自立的谪仙。
    肖钰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被他吸引,眼前的世界中,其他景物开始消散,最后只剩下肖钰和眼前的将军。他看着她,视线也如同落在了她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指引,肖钰慢慢靠近画像,随后穿过了它。
    一瞬间,世界变得黑暗,就像回到了之前的梦境一样,但这次是悄然无声的。肖钰向前走了一步立马踩空,跌入看不见底的深渊中,但没有过多久,她就狠狠摔到了地上。
    “卧槽!”
    凭借着本能肖钰喊了出来,眼前的景色早已变得光明,但同这光明之景一起到来的还有数个身着古装的女子和她们身后巍峨的宫阙。
    “公主!”
    古装女子们急迫地冲过来,扶起肖钰后在她的身上轻轻摸索,怕她哪里受了伤。
    肖钰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恐怕穿越了,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逃不开被这个“魔咒”选择的命运。肖钰花了一点时间冷静后,认为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这是哪个时代。
    “那什么,本公主突然兴起,决定考考你们,抢答最多的那个可以拿到一个奖励!”
    肖钰一边偷偷拍了拍屁股一边观察这些宫女的神色,看来她们并没有感觉自己刚刚的话有什么不对,也就是说言行符合了原主的行为。
    “那么第一题,本公主的名字和封号!先给你们来点简单的。”肖钰故作恶作剧的姿态望着这些宫女,她们也同样没有感觉不对劲,看来原主是比较活泼开朗的类型。
    “公主姓萧,名钰,萧茅的萧,金玉的钰,封号定南!”
    一个嘴快的宫女很快就答了出来,肖钰甚是满意,连是哪个字都告诉她了,只是没想到原主和自己的名字如此相近。
    “那么第二个,这是那一国?”
    “长央国!”很快其她宫女也反应了过来。
    “第三个,本公主喜欢吃什么?”
    “西瓜还有肉类!”有一些宫女已经发觉,这说不定是在考验她们的忠诚度,这种时候哪能认输!
    “第四个,本公主和皇上的关系?”
    “兄妹!”
    “第五个,本公主的生日?”
    “七月初一,新月日!”
    “很好,你们都答得很不错嘛。你过来,想要什么奖励吗?”
    “青鸢想要公主摸摸头……”这个名叫青鸢的宫女非常羞涩的看着肖钰,她提出来的奖励让肖钰有些懵:这咋回事?你确定不要什么珠宝衣服吗?
    现实是,青鸢的样子非常坦诚,其他的几位宫女也是以非常羡慕的眼神看着她,肖钰可以想象到,萧钰作为公主究竟有多受这些宫女的喜爱。
    青鸢被摸完头后非常满足的和其他宫女站在一起,不断享受羡慕和嫉妒的目光。肖钰通过这些简单的问答后算是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今正是“七国时代”,而这里是长央国,这与《坐莲兵马像》的作画时代不谋而合,看来此次穿越和这幅画脱不了干系。倘若要回到现代,《坐莲兵马像》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那么这幅画究竟是何人所做呢……
    肖钰明白,在这个被分裂成七个国家的时代,找一幅画是有多么不易,更何况随之而来的还是揭开画作者之谜的历史疑团,倘若能够轻轻松松,“七国时代”和《坐莲兵马像》也不会被蒙上这样一层神秘的色彩了。
    穿越好难啊……
    这是肖钰穿越不到二十分钟领悟出来的第一个真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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