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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他们的马车入襄阳城不久就被人盯上了
楚云站在船舱内的窗前,他在这里站立的久,一直拧眉看那半空的打斗,眼眸透出沉着而稳定的光,直到水月漓收手回来。
余光瞟过顾少卿逃离时远远的白色身影,他怀揣了手离开了窗。
水月漓踩着水花,一跃跳上甲板…
“执掌——!”
站在甲板上迎接她回来的是夏柳,而她手下青月青寒,则在船舱另一头,跟摇橹的老船家说笑。
“爷在里面么——!”
话罢,她已经挑起帘子。
夏柳跟随在她身后进去。
楚云坐在那炕的一头。
曲折腿。
里面较暗的光线仿佛连带他的脸色也暗了起来。
“打架打爽了——!”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似有揶揄…夏柳跟在后面脸色有异,只拱手道
“执掌,夏柳先下去了——!”
说罢,她自己便转身走了。
水月漓脸色臭
说的什么话。
如果不是为了他,难道他们要追杀的头号人物是她么,她不是为了保护他么,瞧瞧,这人。
“楚云,别以为当初你强辱我的事儿我就不计较了——!”
她豪气的说道。
两个人隔着的距离不远,楚云不耐的扔给她一个白眼。
当初那事儿他是做的不对,可是,她联合齐王楚睿将他害至如此境地,虽说齐王楚睿怎么害他,到底还是她说的那些,坐实了他谋逆罪证,父皇这一辈子最害怕的就是有人颠覆他的江山。
她可倒好,拿他的命一点不当命。
她害他现在如此潦倒境况
她倒是一点不内疚。
“水月漓,你到底还想怎么计较——!”
突然,他说,冷不防的,他一只腿下地来,伸直了手臂,一弯将她身子箍进了手臂。
随即将她拉近。
水月漓抬头看他,见他的神色似不恼,也没有了刚才那暗郁之色,好看的眉上挑,那双微带笑意的桃花眼,如同催开了一树繁花。
抓着她腰身的触感软软。
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轻薄她。
水月漓反应过来便一掌劈向他
似乎对楚云来说,她的掌风如同挠痒痒,当她伸手过来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
然后向后反锁,水月漓就这样倒在他怀里。
“张牙舞爪的性子怎么行——!”
他道。
他干脆将她整个人压在炕上,袖子摊开。
他怕她的梨花针,只不过就这样将她压着,她也不能出手…
头倒错,他居高临下,四目相对。
他知道她不停在挣扎,想挣脱,她的双手都困在他手中,所以她每次暗中用力,他都知道。
她的脸因为过度用力泛红。
楚云才不管,他热热的眼从她凹起的锁骨,起伏的胸,直到,下腹。
“这样一副小野猫的样子才可爱——!”
他好驯服。
水月漓涨红了脸,出声威胁
“楚云,如果你还敢对我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放过我——?!”
忽的,楚云的脸往下,贴她更近,他看她水润的红唇饱满,轻轻一咬,如同有水沁出。
他嗤笑,声音就在她的耳畔
“你这样子怎么不放过我…”
“你以为你吃了化功丸的解药你功力完全恢复就可以与我抗衡。可是水月漓,你忘了,你没吃那药丸前,你的武功掌法就不如我,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他的手不安分。
“混蛋——!”她尖叫一声。
楚云坏笑“你不是就喜欢混蛋么——!”
*
江水吹的裙摆簌簌作响,如旌旗一般。
水月漓忽的抬眼,看山那一头的日落。
半江瑟瑟半江红。
其实,也许,她是喜欢楚云的,从第一眼见面,再到相识,因为她的不讨厌,所以对他的侵犯一再退让,那个时候,她分不清对楚玉和他,感觉到底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最终,她选择了嫁给他,而不是楚玉。
虽然,当初是他请旨,可是,知道要嫁给他后,她竟然也没有抗争的就这样接受了结果。
后来,他也温润,也暴虐,可是,她还是在和他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相伴中,接纳彼此单薄的需要慰藉的灵魂。
她实在没有心去体会什么爱情游戏,她要的爱情,从来就不需要追逐。
就这样,知道彼此,知会彼此,我在这里,陪你,就够了。
小红持了盏灯进来,茶凉。
只有老船家还在外划桨。
天地浩浩。
今晚,她知道,他们需在船上度过了。
*
并州在大渊中南,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镇子。
两天一夜,雇了马车连马都瘦了。
才终于到达这个小地方—并州。
接着,他们在此地置办房产,买了地皮。
前院设篱,后院种花…。
据说他们现在住宅就曾是一位过世的老郡王留下的。
老郡王生前产业很多,而这处,是他几处宅子之一,没人住,便卖给水月漓等了。
在这里,太平安顺,日子平淡,无风无浪。
少了闹市喧嚣,宫廷繁华。
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人服侍。
府上一个丫鬟,两个家丁。
而紫儿接到她书信,赶在路上。
有天,他坐在椅上问在篱旁对一株茶花培土的她
着素色绸衣,墨发用一根木簪束起,虽然少了宝带玉冠,他却依然出尘,气质高华。
“水月漓,这是你想要的生活么——!”
她原本可不用跟他来这个地方。
他遭自己的父皇厌弃但罪并未牵连到她,而且,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给她休书。
虽然,休了之后,她不在是皇家的媳妇,不再是七皇子妃。
但,她也是尚书府的千金,尚书府虽比不得皇家,但比再跟着他这个获罪无宠的皇子强。
如果她不愿意,他会放手。
就算是她觉得所谓的责任,他也不需要。
而水月漓蹲在地上,背对他,用衣袖拭了拭脸上的汗。
一张俏脸迎着那明媚阳光只觉得更加明艳…
“那么,你想要我陪着你么——!”此刻,应该是他最困难的时候了吧
楚云脸上有些讪讪,别过脸,不自然道
“想——!”
一个字。
虽然这样有些难为情,却是他心内的想法。
无论什么情形,无论怎样的条件。
无论是荣华还是贫穷。
他要的,只是想跟她一起。
其他都只是身外之物。
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她珍贵。
只要她在身边,他便觉得拥有一切,什么亲王,爵位,父皇的宠爱,母妃的欢心。
一切,都不重要。
他只要诚挚的感情,他也曾渴望民间最朴实的父爱母爱,可是,从这里,他看清了一切,那就是,他出生皇家。
就因为这个,亲情于他,早就是不能奢及的奢侈品。
水月漓低头一笑
“这不就是了——!”
这株茶花是她亲手栽种,她希望来年,能绽开大朵大朵的花,开的热闹,开的喜庆。
“可是,你不需要留在这里,水月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
他眼怔怔。
背对着他的身子一僵。
好久,水月漓才站起来,转头,看他,眼眸里慢慢的不可置信。
“楚云。你果然是个混球——!”
骂他混球都是称赞他。
她干脆上了台阶,摔了帘子,进屋。
这一日,她再也不理他…
*
“那隔壁媳妇…!”
水月漓正在台阶上坐着打扇,这暑热天,就算她一日两次澡,也暑热也降不下来。
恰好那隔壁大婶过来。
手里抱着一只黄色老母鸡。
她种着水月漓家几亩地,应该把水月漓叫东家,丈夫长期给街尾那地主家当长工,这年头,收成少,只能多种地。
水月漓收的地租低。
心里感谢,两家人离得近,常常说话,知道水月漓这人非常和气
虽然长相是那么一个玉人儿,又生的那样细皮嫩肉,娇气。
却一接触,知道是个并不娇气,实在的人儿。
这隔壁大婶便来串门子。
水月漓这头正热呢,闷的心慌。
只听见篱外有人喊。
眼一抬,也便知道是谁。
“小媳妇,我看你整日精神不好,我这里有只三年老母鸡,拿去炖了补补,还有你男人,看起来也挺壮的,怎么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这男人女人,都得补。!”
“说你们刚成亲,又说也不少日子了,怎么还肚子还没音讯…!”
那刘大婶在木门外,不停叫着,不时侧头看水月漓一眼。
这年轻小媳妇,就是懒,大中午的,帘子放下来还睡觉呢。
水月漓被恼的头疼。
连忙叠声小声叫了里面紫儿。
紫儿出来,果然去门外,将那只大黄母鸡抱进来。
*
那刘大婶子送完了母鸡,还在篱笆外看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走了。
真比那画儿上画的美人儿还美…
只是那男人也好看,是刘大婶子形容不出的好看。
紫儿进去。
好久,端了一碗莲子百合粥出来。
“小姐,你吃点粥。”
*
午后,水月漓移了贵妃椅到后院廊上。
看那水缸里的荷花…
夏日,这除了赏荷,也没别的花可赏。
“小姐——!”
“你看,这株莲蓬已经干了——!”紫儿围着那大缸,将一支莲蓬拔下。
“晚上剥了莲子,这新鲜莲子吃着也别有一番风味。!”
水月漓远远的看着,笑“你做的好,我都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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