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之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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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星期六。上午居然还要补课。
    坐在明亮的教室里，鸥飞百无聊赖地翻动着课本，耳朵里充斥着讲台上化学老头滔滔不绝的共价键与离子键的区别，脑袋里昏昏欲睡。
    忽然口袋里手机一震，来了条短信。
    他打开看了眼发信人，立刻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她。
    短息说，希望让他这个周日能去一次漫展，帮她参加一场cosplay比赛。就用上次那套服装。
    他记得女孩的名字叫穆雪。
    好像是隔壁一个学校的。巧的是，与他同年级。
    想了想，鸥飞回了一条信息：“好。到时候见。”
    第二天，鸥飞如约去了漫展中心。
    望眼望去，与上次一样的人山人海，一样的令人眼花缭乱。
    从人群中，他一眼就找到了那个精灵一样的高挑女孩。
    穆雪已经换上了服装，她这次扮演的依旧是绫子。鸥飞依旧要男扮女装，扮演香彩织。
    穆雪也发现了鸥飞，朝他挥了挥手。
    “你来啦。走吧，去换衣服。”她的笑脸在阳光下十分亮眼。
    她十分自然的一把扯住鸥飞的手，拉着鸥飞一前一后穿行在流动的人群之间。
    鸥飞心情是复杂的，这还是他头一次被女孩子拉起手。
    来到更衣室，鸥飞一个人进去换了服装。
    出来后，穆雪细致地给鸥飞画好了妆。然后，她端详了一会儿，笑容绽放出来：“好美呢。不说的话，没人会知道是男孩子吧？”
    被女孩子这样夸，鸥飞表情窘迫极了。
    两个仿佛从动漫里走出的角色一登台，立刻引来了无数瞩目。
    比赛大获成功。
    这一次，他们两个人居然一举夺得了多个奖项。比起上一次，两人配合得更加默契。
    赛后，穆雪照例请鸥飞吃东西。两人在咖啡店里呆了很久。
    随后的一个周末。
    鸥飞有些意外的又接到一条穆雪发来的信息。
    穆雪叫他陪她去逛街。
    鸥飞如约而至。远远看见了等在公交站的穆雪。
    她今天穿了一身半露肩的白色t恤，胸前是一副可爱的卡通图案。黑色的修身长裤，勾勒出她高挑的身材。长发及腰，青春靓丽。看得鸥飞愣了一会。
    在来的时候，他脑海里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这算不算是约会？”
    整个上午，鸥飞完美担任了跟班角色，陪女生逛街这种事对他来说还蛮新鲜。即使手上拎着不轻的购物袋，也没觉得累。
    中午是鸥飞请穆雪吃了午饭。下午，穆雪送了一条针织围巾给他作为这一天的谢礼。“和你皮肤颜色很搭。”穆雪笑着说。
    鸥飞觉得穆雪的笑容真的很美。是那种干净明亮的美丽，会让人忍不住心情也随着变得明亮起来。
    回去的路上，鸥飞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牵住了女孩子的手。穆雪并没有拒绝。
    这让鸥飞心跳得飞快，他想，这时候应该趁热打铁。
    于是，到了傍晚，在公交站附近分开前，他拉着穆雪柔弱无骨的手，看着她，态度认真地说：“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噗嗤。”只听穆雪笑出声，手从他手心抽了出来，转身走向公交站。
    就在鸥飞心里空落落的时候，穆雪脚步停下，转身，笑容明媚，看着他说：“已经是了啊。”
    整个世界仿佛忽然就在鸥飞眼前明亮起来了。
    第一次约会后，顺其自然就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两人的关系稳定发展起来。
    一起参加漫展，到处品尝美食，相伴去逛街，一起看电影，都成为两人互相了解的契机。
    鸥飞从没想过这种事来得这么快。他也没想到，师长们谈虎色变的的早恋，感觉似乎……不赖。
    时间过得很快，春去秋来。
    城市楼群之间，郊区田野之间，大街小巷之间，都留下了鸥飞和穆雪的身影。
    鸥飞最喜欢看穆雪穿上一身雪一样白的白裙，站在秋天铺满落叶的金光大道上。在阳光下，穆雪的笑容格外明媚，带着栀子花的香味。此时的她，显得格外的圣洁。
    小旅馆的那一晚，鸥飞永生难忘。
    穆雪的美丽，就像初阳的雪，在他身上渐渐融化。他没有退缩，她也没有。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在鸥飞心里只是充满感激。在某一刻，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会记住她。
    是梦吗？
    隐隐之中，鸥飞有了些许明悟。
    房间里的暖色忽然消失。周围一片黑暗笼罩。
    “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嗯呢。”
    男孩和女孩并肩走在路灯下。灯光昏黄摇曳。两人的脚步在路上一直传去很远。
    “明天，我们还可以……你还要出来吗？”
    “要的。”
    “那下午，我下课了去接你。”
    “好的。”
    男孩和女孩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渐渐拉长，又渐渐缩短，又渐渐变长……
    鸥飞像是一个局外人，在一旁看着这个场景。
    “要发生了。”他心里有所明悟。
    迎面摇摇晃晃走来一名醉汉，手上拎着一瓶酒。
    男孩和女孩打算绕开醉汉。醉汉迎上了男孩，对男孩说：“拿出来。钱。”
    直到拿走了男孩身上所有的钱，醉汉发现了女孩。
    只见男孩忽然一把推开女孩，大叫一声：“雪，你快跑！”
    男孩缠住了醉汉。
    男孩和醉汉扭打起来。
    女孩惊恐的叫喊声在漆黑大道上空荡荡地传远。
    忽然，男孩倒在了地上。
    女孩捂住了口，不敢置信地望着醉汉手中那半截血淋淋的凶器。
    昏黄路灯下，地面的血隐去了，只有碎玻璃布满了点点的闪烁。
    鸥飞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旁观者还是当事人。伴随一阵隐隐约约的警笛声，他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然后，他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
    蒙蒙亮的房间里，鸥飞睁开眼，醒了。
    “又是梦啊……”他有些吃力的揉了揉额头，些许眩晕感才渐渐消退。
    然后，他静静躺在床上，望着棚顶发呆。努力让自己回忆起来。
    “啊，想起来了，我当时，应该是死了吧。所以，才会穿越到这来。呵，这难道算是老天对我英雄救美的一点奖励吗？”他自嘲地想。
    旋即，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雪……当时应该被我救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