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温凉冬无晴

曾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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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绝!拒绝去上舞蹈课,拒绝旁观,以学习忙为由,她总不能把刀架到我脖子上,硬逼着我去,而我那时候已经与作为副校长的伯乐建立了很良好的师生关系,c老师最后也只能作罢。
    从这点看来,我真是从小就现实得不行,把没希望的事果断抛弃,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不浪费丁点精力。
    我虽然没有加入她的编舞学生中,却进入了她同时负责的学生会。五年级的学生在小学来说,可以在学生会做事,可以担任学校升国旗时的升旗手、鼓手还有吹动号角的人,作为女孩子,吹号角的事肯定轮不到我,升旗手因为身高不够,也会被pass掉,鼓手要求不高,所以我理所当然当了鼓手,打了两年的小鼓,那旋律至今在我记忆中不曾消失,这直接导致了后来我上初中时经常对着桌子“敲鼓”。
    后话,就在后来说。
    五年级的某天,学校举行了一个被我忘了名字的活动,这么多年,健忘还是老毛病。只记得那天的我穿着在学生会压了好久的鼓手服,一身白,厚实的面料,和海军叔叔们的服装很像,只是我们还多了一个红色的布条,像礼仪小姐胸前的绶带一样,从肩膀上斜跨而下,走起路来,尾部的红条会不断甩动。
    那是一条有故事的布条,鲜红的颜色在我脑海中出现过很多次,羞红我的脸。
    我们穿成这样架着各自的鼓走到了学校的操场上,那天,有许多人看着我们,嫉妒、羡慕自不必说。
    和当初的我一样,肯定酸到了喉咙里。
    学生们很多,老师们也有一些,领导们坐在凳子上,顶着阳光,每逢那样的大型活动,升国旗是首件大事,c老师在旁边让我们不要紧张,只当是平常的升旗仪式就够了,国歌响起时,踩着节拍,升旗手们上前朝升旗处前进,走上阶梯,一步一步,铿锵一气不容半点错误,我们这些在台下的鼓手们当然也不能落后,震耳的鼓声响起时将除了国歌之外的所有杂音在短时间消除,c老师隐在其他地方,或许欣慰,或许骄傲地看着我们。
    首个仪式结束,老师开始组织整队,我们这些刚才出尽风头的人就得退至后台,从队伍中悄悄撤退,从学校的梧桐树下穿行而过,绕着一截小路跑进学生会办公室,把手上的鼓放下后又得归队,各回各班。
    整队之后,接着就是学生们在凳子上坐好,孩子们的节目马上就要上演。
    我至今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参加老师的授舞行列中,那天我们班的节目获没获奖我忘了,却还记得老师给舞蹈的孩子们穿上皱纹纸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多么幸运!用皱纹纸当舞服,用现在的流行词形容,我也是醉了。
    我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类似于海军服的鼓手服,阵阵窃喜。
    那一刻,我幸运且自信。
    我有一个姐姐既是鼓手也是这次舞蹈中一员,她比我高挑、比我好看,就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有点大家闺秀样子的女孩子,而我,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懵懂傻姑娘。
    所以,后来,傻姑娘为了变聪明,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说到这里,那么我是怎样的呢?
    郑重介绍——我一无是处。
    前面已经说过,我没有一切的外在,也没什么内在,就连皮囊都是看上去好而已。
    温晴,我也不够温情。温温柔柔的性情,永远活在晴天,我自定义着自己的名字,每每像爸妈问起我名字的由来时,他们半开玩笑地会说,当年认识的字少,拿起字典翻来翻去,两个人同时看中了“晴”。
    有点太随便的感觉。
    况且我并不温柔,更别说温情。
    那天姐姐穿着皱纹纸依然跳得掌声连连,我想,要是我站在舞台上,估计早就捏了好多把汗了。那时候,害羞加上自卑还有一点点地现实,让我淹没在人群中也不会被发现。
    只是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默默无闻。
    伯乐那天站在国旗下面,台阶之上,她平时看上去凶极了,那天难得地挂上了笑容。
    到了颁奖的环节,才艺表演的奖项颁发完毕,无人可知,下面的奖项是什么。
    我也不知,即使我是受奖人。
    只听台上的音响里传来声音,下面请被评为优秀县级女孩的a同学、温晴同学上台来领奖!
    声音之大,传播之广,如生命里最重要的声音,彻底清醒了我的人生。灿烂耀眼的阳光,仿佛化作成数个光环,把我生活前进的路照耀得老远老远,助我走了一截又一截。
    我看了眼站在台上笑得和蔼的伯乐,她笑容里的意思,我好像渐渐懂了。
    然后是上台领奖,而我领奖的时候,出了一件大糗事,这也让我更“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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