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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学期的最后一段时间,我们被压在教室里是决定不允许被放出去的。如果非要说现在这个教室有什么不足的,没有什么比在很早很早的清晨等老师来开门更令人煎熬。
我每天早上都能看见旁边班上的二年级学生早早开始了晨读,而我们一群人都被关在铁门之外。
我们教室的安全性是最好的,平时要是没有其他班级要用机房,那一扇最大的铁门根本没有开启之日,而我们班全都被关在铁门内,于别人班的同学学长学姐们来说,这是莫大的福利哇!
下课时间,我们班同学也不会走出铁门外,欣赏节目是看铁门之外的二年级学生各种耍宝。当然我这里说的下课时间不是每节课中间的间隔休息时间,一般是要做体操的那节课,时间够长,我喜欢垫着脚看远方的房子,希冀找到家的位置,那一年,我初一,县城的房子普遍都是矮房子,何况我们学校处在很高的阶梯之上,换到现在这家教室,可以说是俯瞰县城也不为过。
恍恍惚惚,期末数英的成绩换了,英语比数学多一分。我还是班上的前几名,似乎没有悬念,这时候,我所有的聪明都用来对付这个叫做“学习”的东西,从没想过,也会有力不从心的一天。
听说初一结束了,到了初二是要换班主任的,我们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班主任,虽然他作为男班主任,在开展很多活动的时候也不是十分方便,每次去检查女生寝室的就寝情况的时候,他都是拜托另一个班的女班主任代劳,自己则站在楼下或者楼道中,静等结果。
即使是这样子的检查,我们也被罚站过,那次我真的是很炮灰了,寝室太吵,这位班主任便命令我们全部起床,到他办公室门口罚站,我很不服气,我没有说话哇!但是作为他的生物课代表,别说对抗了,我连澄清事实的想法都没有,罚站就罚站吧,反正一堆人陪着,这大晚上没人经过,也不嫌丢人……
我想起了那天老师没有去上课程表上安排的课,我是他的课代表,自然是要去喊他的,黑漆漆的路,学校里连路灯都没有,踉踉跄跄下了楼,我看见有火星在楼梯间闪烁,顿时不大平稳的步子竟溜烟似的直接朝远方的教务楼奔去,那是烟……初中生就抽烟……
当时的我,对于年纪小的人抽烟行为都是贴上“不良”二字。
“不良”,我怕呀,自从搬来这高楼之上,不再那般隔离人群后,也“有幸”目睹了几次一群高年级的学长们打架,跟飞毛腿似的,我看着那其中还有个一米九几的人,巨人哇!好可怕,那是强者的对决,我就算多灵活,也是不敢去参加那种级别的斗殴的,感觉会被踩死……
后来我读了高中后又“有幸”看到了那个巨人学长,他依然是学长,一脸傲气,站在比我站的位置高两步的阶梯上,我的头从他的衣服往上望呀,脖子、下巴、脸、头发……这一瞬间的注视用了我头部的一百八十度的角度,据说他有个玩得不错的男同学,那个男生不高,一个下雨天,大家都打着伞,他们两个擦肩而过,一声招呼都没打,哈哈哈~
(以上并没有嘲笑“高子”的意思,吐槽请飘过。)
话说我终于到了教务楼,班主任竟然没有在办公室,难道他抄了其他道和我错过了,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我来不及多想,直奔新的一条路寻找他。
我那高大的班主任就站在教务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和几个人拉扯着,我是小牛犊,我是小牛犊,我是小牛犊,勇气爆发,我上前,扯扯他衣角的边缘,老师,上课了。旁边就是三年级学生的教室,这是我第一次离三年级学生这么近,有点紧张,毕竟他们要中考了……有人晋级,有人淘汰。
他回过头,微醺,喝酒了……
额头十条黑线,喝酒了,这课铁定是上不了了,我该怎么回去告诉同学们,总不能直接说老师喝酒喝多了吧……
我素来不爱撒谎,也不屑说谎话,当然肯定是说过的啦~
他俯着头轻声交代道,过一会儿他就到,让我先回教室,让同学们自己看看书。
我回去的路上并不顺利,依旧被吓得不轻,下楼的时候一个“不良”变成了几个“不良”,而且这还是上课时间,黑灯瞎火的,我不猜,也知道他们是初二的学生,这栋楼就两个初一班级,一年级八班、一年级九班,这两个班级都在这栋楼的高层,到这么低的楼层来抽烟什么的是没必要的。
路过二年级一班的楼梯道口,有两位“不良”跟电线杆似的杵在班级门口。
以后晚自习坚决不单独下楼,这都什么跟什么,惊心动魄。
后来我了解到,我曾喜欢的他也是这般的“不良”,但我总觉得他是可以被拯救的,也没有坏到令我恐惧的程度,所以并不畏惧。
这是我初一生活的最后一周,想起初一的种种,想起班主任对我们的种种。
虽然他不爱笑,板着脸,眼神中也时常都是严厉,对我们要求很多。
其实待我们班也挺好,学校每年会举行季节性运动会之类的活动,他许诺若是我们获得名次,就请我们吃冰棒,那天活动完了,学校全面停电,他抱着一箱冰棒到教室,黑灯瞎火,他开着手机的电筒光,我们的桌子上摆了几只蜡烛,他就站在讲台上,只简单几句话,灯火阑珊,离别时分,说的话也是格外感人。
(蜡烛在那时的初高中是常备物品,因为保不齐什么时候会停电,停电也不意味着放假休息。)
挨个发完冰棒,我看着他竟也笑得畅快,明明是帅气的脸,板正之余更添几分温柔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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