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饲主太爱我

110.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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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外面,陆年的车内, 初白百无聊赖的趴在座椅上。
    它觉得这个世界对猫不太友好, 不容许它进入的地方未免也太多了。酒店尚且如此, 那些有美食的地方就更别想了。
    它今晚跟来就是为了观察和美食, 结果一口好吃的都没吃到, 还被赶了出来。这让小奶喵觉得,有点失落。
    初白无聊的在车内打了个滚,一片阴影笼罩下来,罩住了它。
    有人站在车外,透过车窗在打量它。
    它懒洋洋的抬眼, 是个男人,同样的黑色正装三件套, 却穿出了和陆年完全不同的感觉。此刻他正低垂着头,看着它。
    是刚才晚宴厅内和它对上视线的男人。
    看什么看, 没见过猫吗?
    小奶喵又滚了下, 张嘴打了个呵欠。
    楚恒之隔着车窗看了小奶喵好一会儿,突然伸手贴上车窗,低低的喊了一句:“初白?”
    他的声音很悦耳,带着一种让人眷恋的温暖。小奶喵觉得整个心脏突然收紧了一下, 有点闷痛。
    它抬起爪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好半响, 才嫌弃的撇嘴。
    刚才陆家主在晚宴大厅内说了它的名字, 现在是个人都能随便喊它的名字了。
    “陆大少的猫,竟然起名叫初白。”
    楚恒之缓缓俯身,似乎想要将车内的小奶喵看清楚。
    那样子,简直就像是想要将小奶喵抓出来,仔细端详一般。他的眼睛很漂亮,看着初白时,却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你怎么能叫初白呢,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配,沾污了这个名字,还是早点死了的好。”
    看的越久,他的声音越平淡如水,神色自然的仿佛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车内的初白眯眼,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它想明白,忽然看见外面的男人将手握拳,陡然用力砸向车窗玻璃,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楚恒之这一下没有留力,一拳砸出去,指骨关节处甚至破了皮。
    他看了一眼,将手放到唇边,伸舌舔了舔破口的地方,轻笑:“还是防弹玻璃,陆大少这么怕死么。”
    说着,他仿佛毫不在意防弹玻璃的坚固度,继续一下一下用拳头砸着车窗。每砸一下,他手上的伤口就多了一分,就连车窗上都开始留下血印子。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直紧盯着里面的小奶喵。
    初白愣了,看外面的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防弹玻璃的牢固度,怎么可能是赤手空拳就能打碎的。而且因为这男人的举动,触碰了车子内的自动警戒系统,从刚才开始就‘哔哔哔’的响个不停,想必不一会儿就会有人来。
    可他浑然不在意,明明是衣冠楚楚的模样,行为却如此诡异。
    ‘咔啦’一声,随着楚恒之又一下的强力猛击,放防弹玻璃上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纹。
    他神色愉悦的弯了弯唇:“嘛,陆大少这车窗玻璃质量不行啊,我之后会记得给他推荐一款更好的。”
    车内的初白盯着那裂纹,视线缓缓移到男人脸上。
    现在要是还不明白,它就是个蠢的。
    这人,显然也是特殊圈子里的。起码这种力道,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
    这一拳的力度,都能打死牛了。
    仿佛知道小奶喵在想什么,楚恒之笑眯眯的弯腰凑近,“怕吗?别怕啊,我就是个普通人,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伴随着他的声音,是他再次击打车窗玻璃的一拳。
    这一次,车窗玻璃从那一小条裂纹处扩散开来,呈蛛网状碎裂成小块。
    显然,要不了多久,这玻璃就无法拦住他了。
    初白蹲在座椅上,想着一会儿要怎么从男人手里脱身。
    就在这时,远处原来一阵骚动,是酒店方发现了这里的异动,派了人寻了过来。
    楚恒之抬眼判断了一下时间差,这个距离,那边的人用不了两分钟就会赶到。
    “真没办法,本来不想这么粗暴的。”
    他的声音很轻柔,再一次出拳的力道陡然增大。这一下,车窗玻璃终于不堪重负的碎裂开一个洞,玻璃渣子飞溅的到处都是。
    车内的初白堪堪躲过几片飞溅的玻璃渣,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扣住了喉咙,直接将它从车内拽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它忽然浑身不能动,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甚至就连神智都无法保持清醒。
    最后一眼的印象是,它被男人拎着,上了一辆陌生的跑车。
    *
    晚宴厅内,陆莫挂着谦和的笑容应对完,和陆二爷打了个招呼,拉着陆筠去了僻静的阳台。
    接下来是陆家主和陆年的专场,他不想呆在里面看众人对陆年的吹捧。
    这里是晚宴厅外侧,露天的阳台很宽敞,不会被人偷听的位置,一眼能看到头。
    陆莫扯着陆筠走到阳台外侧,才松开手,冷着脸问:“你对陆年,起了什么心思?”
    “我……”陆筠眼神飘忽,脸颊红晕。
    见她这样,陆莫心里一沉,知道不是自己想多了。心底涌起一股愤怒,陆年,又是陆年。怎么人人都觉得陆年好,哪怕是他们家的养女,都被陆年迷了心窍!
    见陆莫没说话,陆筠怯生生的解释:“哥,如果我能嫁给陆年,那陆家那边的消息我们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陆莫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吓坏了的模样,小脸煞白。
    他的神色稍微软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你是我们家收养的,但不必为了这个家做到如此地步。是不是爸爸暗示你这样想的?没必要,陆年那一家子,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哥,不是的,是我自己……”陆筠咬了咬唇,眼神闪烁。
    “好了,你不用想那么多。陆年一个活不长久的病秧子,没必要让你将后半生赔进去。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会让母亲做主,给你挑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就算你是收养,那也是我们家的女儿,不会委屈你的。”
    “哥。”
    见她还要辩驳,陆莫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我说了,你的未来会让母亲替你安排好,不会亏待你。你要是还盯着陆年不放,就别怪我不客气。”
    陆筠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自己盘算好的事竟然无法说服陆莫。在她的预想中,只要她搬出一切都是为了陆莫好,就算嫁给陆年也是为了陆莫铺路。
    只要这一条有一丁点能成为现实的可能,她那个名义上的养父,血缘上的父亲,陆建国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她送给陆年。
    可现在,竟然在陆莫这里碰了壁。
    陆筠咬了咬唇,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陆莫真的是个为她考虑的好哥哥?
    她哪里知道,在陆莫看来,他厌恶一切喜爱陆年的存在,想要接近陆年的人,喜欢陆年的人,他都讨厌。更何况是他自己身边的人,挂着他妹妹的名头,却想要嫁给陆年。
    开什么玩笑,这和直接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所以对于陆筠的心思,陆莫何止是不喜,要不是看在她一贯很乖巧的份上,他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陆莫冷着脸想着,果然不是亲生,就连心都开始向着外人了。
    突然,晚宴厅传来一阵骚动,过了几秒,阳台的侧门被推开,陆二爷脸上带着喜色站在门边道:“陆莫,进来主持大局。”
    陆莫一愣,接下来的发表致词都是陆家主和陆年的事,这是惯例,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有这两人在,就永远都轮不到他。
    可现在……
    见陆二爷不像是在开玩笑,陆莫快步走过去,低声问:“这是?”
    陆二爷毫不掩饰自己的喜色,挑眉哈哈大笑:“你小子的运势到了,怎么都挡不住。上台可要好好表现,撑起大局,让帝都的人看看,陆家可不是只有一个陆年。”
    说着,他压低声音补了一句:“陆年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刚才冲了出去。陆军华拦都没拦住,现在人已经没影了,只能让你上了。”
    陆年为什么突然发疯,陆二爷丝毫不关注,他甚至觉得走得好。每年晚宴,除了陆家主致词之外,还需要陆家小辈代表,也是下一代继承人致词。
    往年都是由陆年来,结果今天陆年抽风跑了,那这致词人自然就由陆莫顶上了。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表现的出彩的话,能让圈子内一些大佬刮目相看。
    再加上陆年不靠谱的对比,这下外界一些势力该知道支持谁了吧。以后陆莫走出去,份量自然也就不同了。
    陆莫心领神会,因为陆筠而冷沉的神色终于舒缓,他微笑点头:“二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陆二爷笑着拍拍他,一老一少相伴着往晚宴厅内走。
    至于身后的陆筠,这两人没一个想起来。不过是个养女,谁会放在心上。
    而对陆年的举动,陆莫到是多了一丝怀疑,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对陆年来说比致词更重要的,生怕晚了一步就会彻底失去的……
    *
    想要弄清楚阵法,最快的方式就是让阵法落实在自己身上,契约成立。不过初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哪怕这阵法在它看来并不特别高深,但在世界法则的盯梢之下,它也不想大意的中招。
    又逛了一会陆家大宅,初白寻思着要不要离开这里时,主宅卧房那边响起一阵骚动。
    人声鼎沸,越来越热闹,就连陆家主和陆夫人都奔了过去。
    初白看了一眼又一眼,耐不住好奇心,白色的小奶喵也蹿了过去。
    *
    越是靠近主宅的一间卧房,阵法牵引的痕迹越明显。
    初白在其中一间卧房门口停下,它身上虚浮的阵法和那卧房内的人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合。
    这种灵力流动的回路,初白歪着猫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在记忆里挖出来一个类似的——命契,以主仆形式结契,仆替主命。
    因为这命契太粗糙,很容易反噬,在天赐大陆早就被淘汰了。所以初白一开始压根没印象,还是走到跟前了,里面那人明显是性命垂危激活了阵法,它这才想起来。
    原来陆家抓它是为了给里面那人续命。
    九尾灵猫都很惜命,天生异种,一旦暴露就会被全大陆追杀争夺,所以每一只九尾灵猫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谁想要它们的命,它们就能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初白是一只纯种的九尾灵猫,自然也不例外。在察觉陆家抓它是打算用它的命给里面的人续命,它出奇的愤怒。
    虽然这命契没结成,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它的真名。若是它一个不慎暴露了,在世界法则的压制下,它不就成了任人宰割的案上猫。
    初白磨了磨爪子,悄悄的潜了进去,打算宰了那个‘主人’,永绝后患。
    里面人荒马乱,一时也没人注意一只猫。它窝在柜子缝隙里,静静的等着这些人散去。
    陆家主和陆夫人站在陆年的床边,看着床上儿子气息越来越弱,陆夫人惊慌的抓着陆家主:“怎么会这样,命契不是成了吗?”
    命契结成,儿子被力量反噬时,会将这反噬的痛苦由命契另一人承担。可现在,看起来一点效果都没有!
    陆家主皱眉,想到结契时那忽明忽暗的光芒。忍不住怀疑,难道这命契没结成?还是哪里出了岔子?
    “都别留在这,门外守着。”
    陆家主想不通,吩咐了一声,转身往关着初白的那间房子走。
    陆夫人跟了上去,每次儿子被力量反噬时,有时候会力量暴走,留在屋里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所以每次他们都是待在外面等着。
    就算不忍心,也只能等着,等着陆年自己熬过去。
    不一会儿,这间卧室里人潮散去。
    初白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暂时不会有人进来,这才踩着猫步走出来。越靠近床边,越能感受到那暴烈肆虐的力量。
    这力量强大的不像是人类可以拥有的,也让初白明白了为什么这人需要续命。
    过于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身体。这就像是勉强将力量塞进了弱小的容器,那容器承受不住,自然就只有被炸成灰的结局。
    床上的‘主人’,不用初白动手宰了他,就这样扔着不管,他也快爆裂而亡了。就算撑过了这一次,下一次,下下一次,也绝对熬不过去。
    初白歪着脑袋想了想,决定让他自然的爆裂而亡好了。免得它宰了他,还要背上因果。
    想通了这一点,它轻巧的跳上床,打算看一眼这个妄想做它‘主人’的人。
    床上躺着的男人近乎全/裸,因为力量暴走的关系,穿多少都没用,陆家主索性也就不给儿子穿了,光着。
    所以初白一抬眼,看到的就是一具近乎完美的男人裸体。
    宽肩窄臀大长腿,肌肉线条不会过于夸张,却富有力量感。堪称黄金比例的身材,腹肌和人鱼线都非常漂亮。底下的男性象征哪怕是在沉睡时,都显的十分傲人雄伟。
    初白以一种纯欣赏的目光将男人的身材点评了一遍,然后将视线移到男人脸上。
    那是一张很年轻很好看的脸,就算是放在天赐大陆,都能够称得上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他的皮肤有点苍白,却无损他的俊美。眉眼狭长,此刻因为力量暴走而紧躇着,五官依旧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初白想起人类经常说的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男人配的上这句话,而且这张脸十分眼熟。
    初白用爪子挠了挠头,尾巴暴躁的甩了甩。
    这张脸,不就是它刚来到这个世界,被世界法则差点压成一张猫饼时,救了它的男人!
    每个世界的世界法则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在天赐大陆,那被称为天道。
    每个世界的天道对力量的衡量标准都不一样,在这个灵气驳杂,基本全是普通人的世界。它以九尾灵猫之姿闯入,被判定为异世来客时,就被世界法则认定为需要抹杀的存在。
    就算它修出了九条尾巴,也无法毫无准备的对抗法则。更何况它闯入时才堪堪五条尾巴而已。
    世界法则一出手,它措不及防之下,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断掉三条尾巴,仅留着两条尾巴保命的它,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毛团。
    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它本来想逃跑的,却无力动弹。
    男人先是远远的盯着它,在它奄奄一息时,渡了灵气过来。那灵气暴虐又温柔,可是对处于世界法则的压迫下的它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一点用都没有。
    就在它感觉自己这次估计会死的时候,模糊间听到男人问它:“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用灵力直接回荡在脑海里的声音,就算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也能听懂其中的含义。
    彼时的它咧嘴,想套它的真名,做梦比较快。
    男人等了一会儿,见它不吭声,气息越来越弱。他知道救不活了,轻叹了一声:“白色的毛团,今天又是初次遇见,那我就叫你初白吧。”
    血肉模糊的毛团子嫌弃的撇撇嘴,初白,这什么破名字,比它的真名差了一万倍。
    “就这两个字了,一会我挖个坑将你埋了,墓碑上总要有个名字才好。”
    这是毛团子听到的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陷入黑暗前,它在心底轻轻的应了。
    初白么,也好。
    没想到会死的这么草率,也没想到在最后会遇到了个人类,不但给它起了个名字,还打算给它收尸安葬入土一条龙。
    真浪费,这要是放在天赐大陆,多少人恨不得扑上来将它炖汤了。
    ……
    三天后,初白从一个土包包里爬出来。看着被自己推倒在一边的简易小墓碑,上面果然刻着两个字,虽然看不懂,但它猜测应该就是‘初白’。
    那男人说到做到,真的把它给埋了。
    毛团子目光复杂的盯着那块刻着‘初白’的石头,最后刨了个坑将石头埋了进去。
    它也没想到自己没死,在它失去意识前,在心底轻轻应了那个男人给起的名字后,世界法则的压迫陡然从它身上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丝残留。
    他给了来自异世的它一个名字,它承认了这个名字,再加上它的力量被削弱的只剩下一丁点。这一个名字确立了它和这个世界的一丝因果,让世界法则也就承认了它的存在,不再抹杀它。
    它立刻明白了这是自己唯一生还的机会,将最后一丝气息纳入丹田,静待身体的自我修复。然后足足花了三天时间,它才活下来,不过第二条尾巴也快保不住了。
    那个给了它名字的男人是它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记住的人,它还想着什么时候再碰到了,就把这个救命之恩给还了。
    结果,现在就碰到了。
    它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想要拿命契束缚它的人。
    现在,那个命契的‘主人’,眼看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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