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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了。”胡若霜惊恐地望着眼前蒙着脸的几个彪形大汉,恳求着,声音不住地发抖。
“小妞,不用求我们,你爸爸只要肯给钱就放了你。”其中一个大汉哈哈大笑着。
胡若霜连连说:“我爸爸会给钱的,你们别杀我!”
“杀你?这么水灵灵,杀了多可惜!”说完,几个人爆发出一阵狞笑。
胡若霜顿觉毛骨悚然,虽然不是完全听得懂,但她隐隐觉得这些人不怀好意,那色眯眯的神情,让她害怕。
几个彪形大汉出去了,听他们说话是要去吃饭,只剩下一个看管着她。那个人将一个破布团塞在自己嘴巴里,双手被绑得严严实实,连脚上也捆上了。胡若霜四下打量,这是个废弃的屋子,看起来没有人住的痕迹。这是哪里?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放学出来,跟来接的司机说要过街买个烤番薯,还没走到番薯摊,就被一辆小面包车给拽了进去。
胡若霜知道自己被绑架了,爸爸生意越做越大,觊觎他钱财的人也越来越多。爸爸已经派了司机接送自己,就是担心自己被绑架。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还是给坏人有机可乘。
胡若霜心里又急又慌,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出去。爸爸一定会给赎金,可是她听说一般绑匪收了赎金也会撕票。一想到这里,胡若霜就打了个寒颤,自己才十五岁,连恋爱也没谈过,可不想就这样英年早逝。可是,自己双手反绑,嘴被塞住,根本就没办法逃啊!
这时候,看管的大汉捂着小腹东翻西找,似乎内急。果然,他匆匆跑出去,随手掩上门,钻进了一个小树丛。胡若霜四下里看,真希望有个人能来救自己。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胡若霜的祈求,一个瘦弱的身子从窗口翻进来。也许是没料到里面有人,当男孩子看到胡若霜的时候愣了一下。
胡若霜赶紧扭动身子,呜呜地响着,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男孩子。男孩子左右看了看,悄悄靠近胡若霜,拿下她嘴里的破布。
“救我,救我……”胡若霜压低了声音哀求,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
男孩子搜索了一下,看到桌上有把尖尖的匕首,拿过来正要替胡若霜割绳子。却不料,一阵口哨声传来。
糟糕,那个看管的人回来了。
胡若霜急得浑身发抖,泪水不住地跌落。
男孩子赶紧将破布塞回胡若霜的嘴里,自己一闪身躲到了门背后。
大汉推门进入,看了一眼胡若霜,并没有觉得什么异样。突然背后一道寒光,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腰。血液汩汩地往下流,彪形大汉一咬牙,大手一甩,将男孩掼倒在地。瘦弱男孩一转身,举起匕首又往大汉胸口戳。可是好几次,都被大汉躲过,自己倒被大汉的拳头打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胡若霜紧张地看着,除了默默祷告,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样。
估计是刚才腰上的一刀下手很重,血流不止,很快大汉就气喘吁吁,面如白纸。瘦弱男孩趁机拔出匕首,又连扎了好几刀,一直到大汉不能动弹为止。瘦弱男孩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去探看大汉的鼻息,胡若霜看到他突然松开了匕首,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直喘气。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瘦弱男孩不住地自言自语。
胡若霜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个人死了,太好了。可是还会有人来的,得赶快走。她呜呜地响,提醒男孩。
男孩有了反应,赶紧爬起来,拿了匕首隔断绳子,取下破布:“走,快走!”男孩拉着胡若霜的手,飞快地冲出小木屋,拼命往前跑。
只有风声,树叶的哗哗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两人一口气跑出一公里开外,胡若霜实在跑不动了,双脚就像灌铅了似的,嗓子口火辣辣的。
“我跑不动了……”胡若霜喘着粗气,胸口像有只风箱在拉。
“不行,会有人追来的……”男孩子固执地拉起胡若霜的手。
“我……我真的……累死了……”胡若霜摇着头,面色苍白。
“来,我背你。”男孩子蹲下身子,叫胡若霜到背上来。胡若霜看他一脸的累累淤青,一身的斑斑血迹,泪光闪闪,犹豫不决。
“别磨蹭了。”男孩子一把将胡若霜拉到背上,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他们尽量不走大路,只往一些小树丛里钻。
跌跌撞撞下了山,男孩子将胡若霜带到了一个小山洞。洞里竟然有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还有些旧衣服。
胡若霜觉得好奇怪:“这是哪里?”
“我的秘密基地。”男孩子拉胡若霜坐下,“我跟人打架,受了伤不能回家,就来这里躲几天,等伤好了再回去,有时我也上山,看看有没有登山爱好者在那破屋子里存放物品,顺手拿一些去换点钱。”男孩子说的很平静,在他看来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你常常打架吗?”胡若霜结果男孩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男孩子盯着胡若霜问。
胡若霜疑惑地看着男孩的脸,半晌,摇摇头。
“半年前,我跟人打架,在你们学校门口的围墙外边受了伤,是你给了我一块创可贴和一只面包。”
“啊?我想起来了。那天那个受伤的人就是你呀?”胡若霜记起来了,那天她刚上完体育课,手上擦破了皮,一个暗恋她的男生递给她一块创可贴和一只面包。她沿着操场跑道慢慢走,意外地发现了围墙外有人呻吟,腿上都是血。她就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将手里的创可贴和面包递给了那个人。
“嗯,我一直记得你的眼睛,好大,好美。”男孩子有些失神地看着胡若霜的眼睛。
胡若霜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我也谢谢你!”男孩子轻轻地说。
“谢我什么?”胡若霜有些疑惑。
男孩子坚定地说:“谢你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胡若霜知道了这个男孩叫简俊,从小没有父亲,受尽了周围人的欺负和白眼。他老早就不读书了,在外面混,打架,打工,浑浑噩噩过日子。这十八年里,最让简俊觉得温暖的就只有胡若霜递给他的创可贴和面包了。简俊告诉胡若霜,他会一辈子做她的守护者,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成全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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