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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精儿一听,顿时怔住了,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
此时月色皎洁宁静十分,书房院子里冷清幽静着,唐精儿只穿着一身薄纱衣,站在那院中,任由夜雾侵袭着。
“我以为你会想念我,所以我舍弃了自己的父母,冒死回来,但是没想到,你却要赶我走——”唐精儿喃喃笑着说道,眼中的泪悄然流下。
“够了——”而赵凛却冷声道,声音很是严肃,唐精儿还不由得被吓了一下,她咬着牙,任由眼中的热泪流淌着。
赵凛转过身来,但是他的神色却阴冷极了,不再是那么的深情脉脉,而是冷若冰霜着。
“我不管你是唐甄,还是唐精儿,我都受够了,你,我赵凛爱不起了,我宁愿你没有回来——”赵凛冷眸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神色冰冷十分。
唐精儿怔然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那消瘦苍白得脸蛋,此时满是纵横的热泪。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唐精儿感觉心在绞痛着,她踉跄着向前,直直的望着赵凛道。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就当是我赵凛求你放过——”赵凛冷声道,而此时他的神色认真极了,他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了起来。
“你不要我了?”唐精儿泪眼婆娑着,她沙哑着声音问他道。
而赵凛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望着她,随后决绝的转身走进书房了,并将房门关上。
唐精儿哭得撕心裂肺一般,她浑身瘫软着摔坐在了那地上,哭得最后昏厥了过去。
唐精儿这晕,身子便更弱了,因为孕吐的原因,她根本吃不下东西,每日郁郁寡欢着。
“他不爱我了,还要赶我走——”唐精儿坐在床榻上,望着窗外深秋的落叶,喃喃说道,神情憔悴得令人心疼不已。
“王妃娘娘,别想了吧,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小红心疼劝道。
珠儿也留在王府中陪伴着她,珠儿看到唐精儿这副样子,也很是不知所措着。
“是啊,你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他哪里经得住你这么折腾——”珠儿说道。
“他怎么可以不爱我,怎么可以不要我——”唐精儿喃喃自言自语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们说话一般的,那眼中,泪水从未止住过。
唐精儿总是独自淌着泪,醒了就是哭着,哭累了,便又睡着了。
“王爷——”而深夜,赵凛的突然到来,让小红跟珠儿都十分诧异,她们对赵凛是有些害怕着的。
而赵凛只是一个眼神,示意她们不要出声,他缓步走了过去,看着床上躺着的娇弱女人,看到她脸上还挂着泪珠,情不自禁的伸手为她擦拭而去。
“怎么瘦了这么多,今晚的饭,她吃了吗——”赵凛沉声问道,他看着那熟睡的人,剑眉紧蹙着,神色很是焦虑。
“回、回王爷,吃了,但是又吐了——”小红老老实实回答道,而她们已经几日都没有见到赵凛了,此时赵凛憔悴得模样让她们也吓了一跳。
“怎么可以不要我了——”而此时,那熟睡的人竟然喃喃呓语起来,梦里的她,似乎也伤心极了,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赵凛不由得眸色一沉,薄唇紧抿着,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眉间,眼中满是无奈着。
“嘤嘤——”而过了一会儿,唐精儿竟然在睡梦中伤心的哭泣起来,赵凛顿时怔住了,不知所措的帮她拭泪,但是怎么都擦不尽。
此时小红珠儿俩人都不敢作声。
唐精儿哭得伤心极了,不时的呓语着,赵凛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眼中的痛楚清晰而浓烈着。
而这时候,珠儿却瞥了瞥旁边桌上还未收拾得汤碗,她一边紧张着,一边悄悄的挪过去,拿起一个汤碗,却又一副不小心似的,手滑将那汤碗打落在地。
“哐当——”一声,打破了卧室中的宁静。
“啊——”睡梦中的唐精儿顿时被惊醒了,本能的抓住赵凛的手,她吓得急忙睁开眼睛来,赵凛听到响声,刚想发怒,却对上了唐精儿那双泪水模糊的双眼。
俩人四目相对着,唐精儿怔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似的,而赵凛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竟然也在此刻平静了下来。
珠儿悄悄拉着僵愣不敢动的小红溜走了,卧室中,只剩下俩人。
赵凛能够感受到她的害怕,因为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着,而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是多么的冰冷的。
对视良久,唐精儿才渐渐缓过神来,从看到赵凛的讶异中苏醒过来。
唐精儿默默的垂下眼帘,也很是懂事的松开他的手,不敢再看他一眼。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你——”唐精儿沙哑而哽咽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她很是自觉的将脸别向一边,讷讷说道。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着。
赵凛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复杂着。
“我、我会走的——”见赵凛不说话,唐精儿心里不安极了,她又开口说道,声音沙哑而不时的抽泣着,“等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会自己离开的——”那夜听到赵凛说了那样的话,她自然以为他是来赶她走的。
唐精儿很是认真着,而赵凛的眉头却不由得皱的更深了几分。
他不说话,却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有些强硬的把她的脸扳了回来,让她看向自己,唐精儿那一双桃花水眸,此时看来可怜极了,楚楚无辜着。
她望着赵凛,眼中却带着一些警惕害怕似的,而赵凛从未在她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他的心不由得阵阵绞痛,他意识到,是自己的狠心话把她吓怕了,她真的以为他不要她了。
“走?走去哪里?”赵凛沉声问道,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唐精儿神色不安着。
“九华山,是你叫我去那里的——”唐精儿讷讷回答说道,此时的她,那眼泪不知道是伤心的,还是害怕的。
“呵,我叫你走你就走,那我叫你不要走的时候,为何又不听我的?”赵凛看着她,轻笑起来说道,神色认真极了,那目光灼灼烨烨,还带着至高无上的威严。
唐精儿怯怯的望着他,自知自己理亏,不敢回答他的话。
“我告诉你,昭王妃——”赵凛又道,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却很严肃,眼中似笑非笑似的,唐精儿怔愣的望着他,乖顺得就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狸猫。
“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是敢擅自踏出王府一步,哦不,敢踏出这间屋子一步,我一定亲手打断你的腿——”赵凛一字一顿的说道,那警告的语气,慑人十分,唐精儿呆呆的望着他,脸色苍白着,一动也不动着。
“听清楚了吗?”赵凛严肃道。
唐精儿呆呆的反应过来,急忙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重复一遍,我刚刚说了什么——”赵凛的威严,不容置疑。
“不、不能走出这、这里一步——”唐精儿愣愣的说道,完全被威慑住了,紧张得,也只记住这句话了。
赵凛听了,顿时欣然一笑,脸上的冰霜顿时融解开了,俊朗无双的脸上,是醉人而强势的笑容。
怀胎十月,唐精儿就再也没有走出过昭王府的大门,活动范围,基本是正苑与后花园,但她也不敢再闹嚷着出门,乖顺十分。
十年后之后,东京城中繁华更盛。
“二伯,二伯,我妈要生了,你们快去——”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在端王府中兴奋喊道。
“什么?这么快?”端王妃急忙跑出来,惊喜道。
“父王,母妃,三婶又要生小弟弟啦——”
“呸呸,你个乌鸦嘴,让你三叔听到了,他非揍你不可——”赵祺依然丰神俊朗着,岁月并没有在他们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枫儿,你确定你三婶生得是小弟弟?”端王妃好奇问道,但是神色却有些担忧似的,一旁的赵祺也是如此。
“母妃,还不知道呢,小红姑姑说三婶要生了,我就跟翕哥哥跑来了——”赵枫喘着说道。
“我就说,没那么快吧,宫里太医才刚去呢——”赵祺一副得意说道。
“那我们也赶紧去吧——”端王妃着急说道。
“哎哎,你急什么——”赵祺却一把拉住金孔雀说道,“哎,翕儿,枫儿,你们先去看看,看生的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然后才回来告诉我们——”
金孔雀这时候想起了什么,顿时点头赞同说道:
“对对,快去吧——”
“哎,好嘞——”赵翕,赵枫兄弟俩齐声应道,俩人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平时都在一起玩着,东京城内,无人不知这几兄弟。
说着,兄弟俩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要是又是个小子,咱们就先别去了,免得那赵凛又冷着脸——”赵祺打着算盘说道。
“嗯,一连生了四个小子了,三弟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个小郡主呢,要是再生个小子,怕是三弟耐不住性子了——”金孔雀认真的点头说道。
而此时,俩个小世子,骑着自己的骏马疾奔在街上,意气风发着。
“哎,枫弟,你先去,我要去个地方——”而半路上,那赵翕却突然勒马,他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来,对那赵枫说道。
“你要去哪啊,翕哥?”赵枫不解道。
“哎呀,你别问了,快去吧,我三外公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很快到了——”赵翕说着道,随后便勒马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赵枫也不再理他,自己朝昭王府策马而去。
而赵翕一路策马疾奔来到城外的一处山野之地,这里环境清幽十分,而不知道是谁在这绿林深处建了一座别致的小院子。
“师父,师娘——”而赵翕轻车熟路的翻身下马,兴奋得跑进那院子,竹屋里去,。
“大声嚷嚷什么,没大没小——咳咳——”而此时,那竹屋里传来一阵沙哑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来,很是严肃可怕着。
“呵呵,师父,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而赵翕并不害怕他,他看向那门帘,兴奋道,而那说话的人就坐在那帘子的后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得打开手中一个小坛子的红封盖子。
“仙客来的酒——”不一会儿,那里面便传来兴奋的声音来。
“哈哈,没错,师父的鼻子可真灵——”赵翕笑着说道,说着,直接将手中的小酒坛旋手抛了进去,即使看不到那帘后的人,他也扔的精准十分,足以看出他的功夫底子并不弱。
“哎呀,翕儿,你怎么又给你师父带酒来,又让他喝醉了——”这时候,那厨房里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来,她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岁月的痕迹了,但是那眼中却是幸福而平静的笑意。
她身上扎着一条围裙,正在烧饭,语气带着责备。
“呵呵,师母,您也太低估师父的酒量了,这一点,他醉不了——”赵翕笑着说道。
“呵呵,那就洗手准备吃饭吧——”那女子笑着说道,神色看得出,对赵翕很是疼爱。
“不了,师母,我来告诉你们,我妈要生了,我特意来告诉你们的——”赵翕兴奋说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女子听了,微微一愣,随后却欣然笑道,“那你快去吧,我们知道了——”
“嗯,那我有空再来看你们——”赵翕笑道,随后便准备离开。
“哎翕儿——”那女子却唤住道,神色有些严肃着,“你没告诉你父王母妃,我们的事吧?”那女子带着警惕。
“哎呀,师母,你们交代过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忘了呢,放心吧,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存在,只有我知道——”赵翕笑着说道。
“呵呵,那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不让你说?”而这时候,那帘子后面的男人却冷声笑道,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总是有些不高兴,时常气怒的样子。
“呵呵,师父师娘不想别人知道,那自有自己的道理,何必多想呢——”而赵翕却朗声笑道,罢了,他又是一溜烟的跑了,骑上马便回城去。
而竹屋里的俩个人,却陷入了沉默之中。
“哎,幸好当初把那聚魂珠给了她,不然翕儿该没有母亲了——”女子感叹十分道。
“呵,就算没有他母亲,他那砍了我一只手的父王,也不会让他受苦的,你又何必担心——”而那帘子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豪迈饮酒的爽快。
女子看向那深蓝色的帘子,温柔一笑,随后便转身进了那厨房,继续忙碌着。
炊烟袅袅,一如这浮世一般,亦梦亦真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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