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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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花灯节上花魁笙歌
    距离来着古代，算算也有两个多月了。自从上回和国师的一番较量之后，便再没了来往，夏侯婳自然是极为开心的。
    毕竟，在夏侯婳看来，国师代表了麻烦，和国师待久了，小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好不容易有了几天清净的日子，夏侯婳心里极为舒爽。
    这会儿，夏侯婳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享受着冬日的阳光。
    “公主，今日的闹市十分热闹，晚上更是有热闹非凡的花灯节。”青夏巴巴的望着夏侯婳，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夏侯婳却不为所动，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所以呢？”
    看着夏侯婳的绝美容颜，青夏忍不住露出一抹自豪的神色。自从那夜公主醒来后，便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变得高贵典雅，变得光芒万丈，如今也不再追着南宫玉跑了。
    “公主，我们晚上去逛花灯节好不好？还可以求姻缘呢！”青夏有些高兴，公主平日里是最喜欢出去玩的。
    “姻缘？”夏侯婳愣了一下，这一世的我，还需要姻缘么。夏侯婳问自己，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一世，她只要活得潇洒，只要拥有自由，便已足够。
    “好，同意了。”夏侯婳微微一笑，眉间的朱砂痣颜色也变得深了起来，呈现出一抹动人的嫣红。使这满园的美景都变得暗淡，只余夏侯婳满身的丽色。
    是夜，公主府门口
    夏侯婳一袭暗红色锦云长袍，如泼墨般的秀发高高束起。
    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夏侯婳，青夏的小脸忍不住又皱了起来，公主又穿男装了……
    “青夏，想什么呢？快找个信得过侍卫来。”夏侯婳用手中的折扇狠狠地敲了敲走神的青夏，后者则捂着脑袋一脸委屈。
    很快，青夏便带着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男子的腰间挂着一把长剑，眉宇间透露出丝丝刚毅。脚步生风，下盘极稳，是个练家子。
    夏侯婳眯着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属下公主府侍卫长明楼，见过公主千岁。”明楼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公主，这是皇后娘娘留给您的。”青夏小心翼翼地凑到夏侯婳耳边，紧张地说到。
    夏侯婳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紧张兮兮，生怕自己不答应的青夏，眼中漫上一丝笑意。
    “明楼，不必如此严肃，笑一个，本宫给你糖吃。”夏侯婳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明楼的肩膀，语气颇为轻佻顽劣。
    可这位叫做明楼的侍卫却愣是一动不动，好似一根木头桩子一般。
    “公主，属下是保护公主安慰的，不是卖笑的。”
    “噗嗤！”看着明楼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认真。夏侯婳很不厚道地笑了，“没想到你还懂冷幽默，真是人不可貌相。”
    “青夏！走了。”
    夏侯婳摇着纸扇率先走去，憋着笑的青夏也随后跟上，只有明楼，眼中不停地闪过疑惑，愣愣的，像只呆头鹅。
    此时一座装饰华美的一间屋内，一名穿着牡丹束胸，却只在肩上披了一层暖色薄纱的女子跪坐在梳妆台前。
    薄纱堪堪遮住女子裸露在外的娇嫩皮肤，为女子如此大胆的穿着添上一分妖娆。女子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一根浅绿色的丝带束着，更显得她那如弱柳般的身段。
    女子轻轻地执着一支眉笔，慢慢地为自己描眉。
    “多想让你在为我描一次眉。”女子低低地叹道，声音中带了一丝魅惑，淡淡的，却又能拨人心弦。
    修长晶莹的双手沾染了一点胭脂，细细地涂抹在唇上。
    “为何不肯再看我一眼呢？”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软软的声调，糯糯的鼻音。在这华美却没有生气的房间内，显得空荡荡的。
    “是我的这张脸不够美吗？”
    女子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拖着淡紫色眼尾的丹凤眼死死地盯着铜镜里，那艳丽的容颜。双手温柔地抚摸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语气开口唤道。
    “玉郎。”
    女子缓缓从梳妆台前站起，张开双臂，将完美的身段展现出来。只见她踮起脚尖，如同一个幼小天真的孩童，欢快地转了一个圈。
    “我美吗？”她轻轻地问道，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
    随即，女子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似是痴狂。
    “扣扣”
    一名丫鬟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在地上。似是没有看到屋内这一副诡异的样子，也没有听到屋内女子那诡异的笑声。
    “小姐，时机已到。”
    “说了多少次了，阿奴，我早就不是什么小姐了。”
    女子收起脸上的表情，恢复一贯的冷淡，仿佛刚才笑得痴狂的人不是她一样。
    看着眼前跪着的丫鬟，女子淡笑着踹了一脚，狠辣的力道让这个叫做阿奴的丫鬟向后倒去，发出呜呜声。
    女子似是极为满意阿奴的反应，莲步微移至她的身前，轻柔地将倒在地上的阿奴扶起。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下次可不准再跌去了。”
    女子自顾自地说到，温柔的语气让人心底发凉。看着眼前这张魅惑的脸，阿奴快速地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丫鬟打扮的青夏轻轻地拉了拉漫无目的地走着的夏侯婳。
    “哎，那吊坠不错。”夏侯婳将折扇插在腰带上，拿起摊位上的吊坠就往青夏身上凑，“青夏啊，出来玩玩罢了，哪来那么多的事儿。”
    “你瞧，这个好不好看？”夏侯婳嬉皮笑脸地问道，嘴角的一抹坏笑让路过的姑娘频频看来。而这厮也回以一个邪魅的笑容，引得这些姑娘低声娇呼。
    “公子！”青夏有些无奈地喊道，公主这是在干嘛，勾引良家妇女和小姑娘吗？
    “我看挺好，老板多少钱？”夏侯婳问道。
    摆摊的是个小姑娘，在夏侯婳一行人走到她的摊位前就已经把眼睛黏在了夏侯婳身上。此时听到她的询问，忙不迭地回答：“公子好眼光，这是我们摊位上最好看的吊坠了，只要十文钱。”
    夏侯婳却像是没瞧见小姑娘抛来的媚眼似的，随手就将吊坠扔给青夏，回头对跟在后面的明楼吩咐道：“付钱。”
    拎着一大堆东西的明楼再次面无表情地掏钱，付钱，并且无视掉小姑娘再次投来的星星眼。
    一路上走去，不免会碰到一些人的身体，向来有洁癖的夏侯婳却不生气。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盏精致的灯笼，小孩子手中则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清脆的笑声仿佛冬夜里的一丝暖意。
    夏侯婳看着这一幅幅温暖的画面，不禁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青夏，花灯节上最有意思的地方是哪？”
    听到问话的青夏连忙开口：“是那些女子们的游戏，有些姑娘啊，为了求得一个好姻缘，便会盛装打扮，在太液池上蒙着面纱跳舞。每到这个时候，太液池的边上便会围着一大群男子。若是男子属意于那个女子，就可以吟诗两句，女子若也想同那男子结为连理，就可以回上两句。这样，两人就算是有了一桩好姻缘。”
    “有意思。”夏侯婳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儿一般，缓缓吐出几个字。
    “青夏，带路！咱们为你求个好姻缘去。”
    “公子！”
    青夏害羞地跺了跺脚，小小的苹果脸上染上两朵红晕。
    “笙歌姑娘今夜也要跳舞呢！”“真的吗？那还不快去，晚了可就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走走……”
    待夏侯婳来到太液池边的时候果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公子，这下我们该怎么办那？这么多人！”青夏努力往上跳了跳，可身材娇小的她无论怎么跳，都没法看到前面的情况。
    “傻！”夏侯婳打开折扇，像模像样地扇了几下，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将手递过来。”
    青夏疑惑地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夏侯婳皱着眉一把抓住：“慢吞吞的，等会儿可就真的看不到了。”
    说着，便运起轻功，轻点这众人的脑袋向前飞去。衣袖翻飞，几个呼吸间便落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待到落地了，听到身后一声盖过一声的呼喊声，青夏才反应过来：“公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竟然会飞呢！”
    “哈！”夏侯婳挑了挑眉，嘴角挑起一抹坏笑，痞痞地笑骂道，“傻子！这是轻功，不是你家公子像鸟儿一般会飞了。”
    青夏竟是不知晓这原身会武功的事么？那原身的这一身诡异的武功是哪来的？
    “公子。”明楼轻轻地在她身后落地，将一盏菡萏模样的花灯递过来。
    “这是？”
    “公子，如果你要吟诗，还需送那姑娘一盏花灯。”青夏接过明楼手中的花灯，转而递给一脸坏笑的夏侯婳。
    “公子不会是要娶个姑娘回去吧？”青夏似乎想起了什么，担忧地问道。
    “就算本公子娶了一个姑娘回去，也不会就此冷落了你的，不必担心。”
    夏侯婳不笑的时候，冷艳雍容，贵气天成。一笑起来便是邪魅肆意，一副地狱来的勾魂使的模样，只需轻轻一笑，人的七魂六魄便已去了一半。
    现下夏侯婳修长的手指正勾着青夏的下巴，嬉皮笑脸地说着胡话，眉间的朱砂痣慢慢地变成了粉色。登徒子一般的行径，由她做来，竟也是让人觉得君子翩翩。
    “是笙歌！”
    “笙歌啊！”
    身畔的呼喊声拉回了被夏侯婳迷得神魂颠倒的青夏童鞋，那仅剩的一点理智。
    夏侯婳瞥了一眼杵在一旁低着头当柱子的明楼，眼中闪过一丝深究，亦是转身向湖中央看去。
    冬天已经快要过去，太液池的水早就不结冰了，此时的太液池边上围着一圈花灯，湖面上飘着十几艘画舫，以及数不清的小船。
    船上站着千娇百媚的姑娘，却都蒙着面纱，为这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此时，她们全都往两边靠去，空出一条路来，湖面上的各色花灯晃晃悠悠的，暖色的火光里，人们的欢呼声更加激烈。
    “笙歌是谁？”
    夏侯婳饶有兴趣地问道。
    “公子，是连城相思阁的花魁，一舞倾城的青楼女子。”青夏揉着还在发烫的脸颊，带着鼻音软声说着。
    幸好公主是个女孩子，不然凭着这张面皮，这番甜言蜜语，不知道又要勾走多少姑娘家的春心。
    “花魁……”
    夏侯婳挑着眉轻笑。
    “明楼，不如本公子把她娶回来给你当媳妇吧，怎么样？”
    “……”黑着脸，抽动着嘴角的明楼侍卫长，默默地把脸朝向一边，脚也往一边挪了两步，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成功取悦了夏侯婳恶作剧的心里，她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小兄弟，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小心栽跟头！”
    一名穿着华丽，却生得一副尖嘴猴腮模样的男子恶声恶气地说道，“笙歌姑娘向来注重的就是才华，你可入不得她的眼！”
    男子似是诅咒地说完后，恶狠狠地瞪了夏侯婳一眼。
    夏侯婳看着男子眼中的嫉妒，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大概是喜欢笙歌，却又怕被别人抢走，这才来警告一番。
    这般想着，夏侯婳不禁摸了摸鼻子，将手中的扇子随手一甩，“美男子”三个大字赫然入眼。
    “这位兄台，笙歌姑娘看不上本公子，难道会喜欢你这一副尖嘴猴腮穷酸样的暴发户么？本公子好歹也是翩翩儿郎。”
    “噗嗤！”
    正想上前理论的青夏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公主真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穷酸样？！尖嘴猴腮？！仔细看去，这眼前的男子可不就是这幅样貌么？
    “你你你……”男子似乎是气急了，身子抖个不停。
    “嘘，来了，想哭往那边哭去，免得吵了本公子的耳朵。”
    夏侯婳扇着手中的纸扇，满脸笑意，端的是一副公子翩翩，温润如玉。
    果然，在夏侯婳说话这时间里，一艘竹筏正朝着她缓缓驶来。
    竹筏上的女子一袭绣着桃花的青色衣裳，纯白的里衣大半都露在外面，清纯中带着无尽的妩媚。如墨的青丝没有半点装饰，就这样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直至脚裸。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画着深紫色眼线的丹凤眼，凤眼中流露出丝丝诱惑。纤细的手臂托着一把琵琶。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随即便爆发出响彻云霄的呼喊声。
    “笙歌！”
    “笙歌！”
    夏侯婳挑着唇笑，这女人是有点吸引人的资本。这一袭青衣，就将自己与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分辨开来。
    待人们的呼喊声微微降下来的时候，笙歌才娇声开口：“奴今晚想寻得一位公子，托付奴的下半生。”
    仅仅一句话便让原本稍微安静下去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夏侯婳用扇柄敲了敲手心，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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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家为了满足一个傻姑娘，想调戏美男子的春秋大梦，特意加了一个木讷的冷面侍卫进去。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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