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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过了月余的安生日子,或偷偷溜去同莫言则一处,或去禁地看望阿玖,亦或老老实实待在舜华身边处理帝女殿的日常杂事。
四海升平,八荒安宁,魔仙两界也已暂时化解了干戈,向仙界送了一张锦书玉帛般华美的请柬,称邀请仙界众仙赴宴。
其中不乏有人猜测魔界一向阴险狡诈惯了此番这张请柬或是有诈,然推拒却是有损两界邦交,仙界威仪。
于是此番为表交好之心,以彰仙界之气度舜华与于更便算是被推了出去并带上了墨池水镜暂置于魔界之顶,至于为何要带上仙界这件至宝其含义便耐人寻味的很了。
然那请柬上写的却是魔界公主——璃光的生辰,所以广发请柬之中邀来的不乏六界中顶尖的少年俊才似意在为璃光择婿。
璃光,魔界君主之妻孕有三女唯独对璃光寄予甚厚,为其生辰搜刮了不少奇珍,光建造宫殿便累死了近千顶好的魔匠建造了这座可容纳数万人的宫殿其奢靡实乃许多仙魔生平罕见的。
传闻璃光之所以集万千宠爱一身乃是因其是魔界公主中唯纯净蛟身血脉,万岁时便已渡劫为魔,其姿容也是不凡,可称绝色,是魔界第一美人,因而倾倒于其身姿之下的比比皆是。
不过传闻只是传闻究竟如何,须得亲眼见过方可定论。
璃光生辰之日,来客络绎不绝排成长龙一个接一个的将魔界门槛都要踏破了去。
而生辰当日,魔君端坐于殿内首位,亲手将上古神器,名为流光舞的长剑亲手赠与璃光称是为防身之用。
此剑一出满座皆安静只有自四面八方的抽气声,上古神器可遇不可求何况流光舞传闻中是上古时期神界神女以寒冰玄铁花费数万年才炼成,此间可弯可直或束环绕与腰间作饰或杀敌四方威力也不可小觑。
饶是这样的至宝好容易出世竟然便被轻易在璃光生辰之期以防身只用的当口便赠以了,足可见璃光在魔君心目中的地位,可神器之所以称之为神器定然自具心神,究竟神器愿不愿择璃光为主却也叫人好生期待。
此时是璃光面上神情却瞧不太真切,面上蒙了层珠帘自发髻上以簪钗绾住青丝,花钿珠帘一体以遮容颜其实这番并也无法完全遮住只不过多了几分神秘隐约之美。
着了一袭黑羽织就的华服,很是华贵,动人,因着穿着上的不便璃光只是略微弯了弯纤腰右手作拳置于左胸口颔首便是魔界之礼,行礼完毕又行了五步缓缓伸出双手接下了流光舞。
神器入手初当即躁动不安起来如野马不甘束缚,在璃光手中震荡的十分厉害。
似是已经预料到了一般,只用力压制住剑身反手抽下剑鞘,霎时间剑身银光大作几欲脱手而出璃光也不慌只手心握住剑身用力划下淡蓝色的血液便顺着剑身滴滴划过而后汇聚至剑尖泛了泛淡蓝色的光,剑随机便不复震动不安只一声轰鸣般的长啸后安静地任由璃光握着。
丝竹声起,璃光手腕转动剑柄,足尖点地跃起凌空虚挽了几个剑花衣裙蹁跹,侧身回旋轻若游云,剑光烁烁,长剑如芒,风华万千,或转身,或跃动,或回旋,或挽,或挑无一不具曼妙婀娜与气贯长虹之势于一体。舞剑人嘴角带笑眸中却隐了几分淡漠。
曲声渐急,剑尖点地而起,挑动掷于地面的剑鞘,手腕引剑向后松开足尖轻踢剑柄,而后侧身接住剑鞘扬起,曲声止,剑稳稳地与剑鞘合二为一,珠帘也不知何时被挑断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与一众抽气声融在一起。
肌如凝脂,眉似远黛,眸若凌波,一绺墨发柔柔拂面,顾盼生姿,妩媚勾魂。实为难得佳人。
接二连三的叫好不绝于耳,纷纷夸赞璃光,不过万岁便能轻松收服神器来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呵,”莫言则在席间发笑,所谓收服神器不过是借着墨池水镜压制神器威力,他以为魔界作何算盘原来是为了她,仙界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反倒如了他们的意确是很可笑的,而这一舞看似婀娜绝美,确实也足使璃光自此名动六界。
然数万年后卿然在仙界的一舞叫仙界童子间流传了一曲俗语,魔界办酒宴,舞光袭人眼,容姿倾六界,独输微光绫。
无论容貌,舞姿,灵力,乃至出身璃光皆不如卿然,许情之一字本瞧的就是感觉,因而她才输了璃光罢。
舜华亦抿唇不语瞧着六界众人捧着璃光夸赞,轻蔑一笑指尖敲了敲酒杯抬眼间却见古道一手执壶一手拿杯饮的好不潇洒,注意到舜华的目光便扬杯冲其一笑,昂首饮酒大步走了出去。
舜华鬼使神差起身跟了上去立于舜华身后的卿然方才踮脚瞧了两眼璃光回头舜华便不见了,心下对上莫言则流转的目光往殿外看去心下已是了然,她实在是个正直不阿的女仙,不知为何老是做这种帘窥壁听之事,着实令人费解。
分神之际,瞥了眼大梁,宫殿梁上斜坐着一名紫衣男子恣意地翘着二郎腿靠于梁柱之上打哈欠,腰间散散的挂着个酒囊朝卿然弯弯眼角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那模样像极了九重醉,可当卿然凝神时梁上哪还有人的影子?
莫言则注视着卿然眉宇间透露着几分温柔几分无奈伸出手,眨眼间卿然还未回神便出至殿外,于是攀住莫言则的颈靠在他胸前。
远远的,舜华手里拿着方才在古道手里出现过的酒杯,饮了口。
这一次两人的会面出奇的平静,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那日的质问。
“你为何出来?”
舜华侧目做环视四周状,“欣赏欣赏魔界夜景。”
“欣赏夜景需随我其后?”
“你若觉我碍眼,不看便是何须多言?”舜华发笑,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何人说罢欲拂袖离去。
拂袖间一块被打磨过通体莹白的玉珏甩了出来被古道稳稳的接下,玉珏上刻了浅浅的“亘古”二字还细细穿孔系上了红绳挂上了穗子。
他只道舜华恨他欺她入骨,却原来她也未曾将他放下心头过,指尖不停摩擦着玉珏思及此清俊面上当即掩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衣袖一角被古道扯住,还未来得及反应说些言不由心之语便被古道用力一拉,撞进了她怀里。
“你作……?”舜华瞪大了双眸有些恼怒。
“我想你了,”简洁朴素的四字中藏下的是一千三百年来的魂牵梦萦,入骨相思,语调温柔的似一汪春水直教人陷。
饶是舜华强迫自己硬下的心肠却在这一刻软了下来,“你暂且莫要恨了我好不好?让我抱一抱。”
舜华不语只任由他抱着,紧紧的,一千三百年了,除却那日沙场相对也有三百年了,也许时光是可以消磨恨的亦或许她本就从未恨过,至少在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如果可以她甚至宁愿让时间停留在此刻。
如此这般,她同他之间隔着的那么多东西便可以全然不顾了。
她确是很自私的,只要他温言几句便顷刻陷进去,不是心智不坚,只是她愿接着那个台阶下罢了,装作一切皆未发生不过浮生梦一场,她……
然两人月下相拥的拳拳相思之前还未曾慰藉莫言则却是莫名其妙发了疯似的几乎是撞开的卿然负手执剑便欲冲出去搅乱这对嗯……鸳鸯。
任凭卿然如何拽拖拉也压不住莫言则要冲出去的决心,莫言则像是变了个人见卿然死拽扬剑披来,对于牺牲自己的事情卿然一向不会做的于是在剑还未斩下之前很自觉的就松开了手超莫言则露出很是讨好的笑容还顺带挥了挥手。
接下来,便是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只见莫言则披着于更的皮囊纵身一跃至两人身前,朝古道的下盘攻去许是因着墨池水镜的威力并未使用灵力只是单纯的以招式攻击。
古道一个踉跄反手将舜华推出望后退了两步。
而后,宛如戏本中写的一人咬牙切齿说,“你这个叛徒千年前苟延残喘活至今日便罢,凭你竟然也敢惦念帝女?”或是“你现如今已不是仙界中人这身骨头却还是仙界的现如今我便帮你剔了去!”这般云云。
一人仰天长笑誓死不屈,莫约是说“我对舜华真心不渝,你这个局外之人莫要自作多情。”之类。
而后双方便相互打了起来,你给我一剑我给你一壶,你剑来我壶挡打到后来直接上升至拳打脚踢,场面何其恢宏霸气?
最终以莫言则刺中古道琵琶骨,舜华横身在捂着染血胸口的古道身前出掌伤了莫言则才结束了这场,唔……两男争一女的戏本!
戏本的结尾以莫言则怒目圆睁的指责画下完美的句号。
一通义正言辞的指责罢莫言则愤愤然甩袖离去,很是决绝。
自己男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不知道是因何缘由卿然竟是好不阻拦而且津津有味地看完了全程。
“娘子,方才这出戏你瞧的如何?”
卿然僵了僵,干笑两声,“甚好,甚好。”
“为夫不知娘子竟然还有这般癖好?看自己男人为她人大打出手,看得这般出神是何心态?”
“我……莫约……莫约,”卿然绞尽脑汁也没有编出个像模像样的理由于是沉吟片刻伸出一根手指很是庄重,“是爱的太过深沉!”
“哦?”莫言则拉长了声音手掌倏的在卿然脑后轻轻一拍宠溺地摸了摸,无奈的叹了口气。
方才他也不知为何便会冲出去,甚至险些伤了他的阿然,他于千年前便已有了足够渡神之力,今日却不由控制地被操纵了一般,究竟是怎样的力量竟能操控半神?
古道捂着胸口指缝间汨汨地往外淌血,无力的半跪于地,心下骇然这一剑说重不重说轻也委实不轻,只那一剑恰巧刺中了他的琵琶骨很是巧妙剑尖地还旋了一圈将四周经络挑开。
又恰巧他毕生的弱点便在哪处,所有经络仙骨汇集之中心。因墨池水镜的缘故,护心灵力被消缺是乃对上湛泸这一剑才能重伤与他半生的修为也被这一剑尽数毁去。
果真……狠辣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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