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路圣硕

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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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征兆的,少枫送的石头记的紫色水晶心形的项链丢了,如同宣告着张慧和少枫的分开,可丢的时候那么不舍,那么想找回来,所以张慧在宿舍翻腾着每一处角落,害怕再也找不回来,然而没能找到。
    韩君堂像是知道着一切的上帝,买了一对发夹和一双耳环送给张慧,并不含情脉脉的说,“本来买的还有一个项链,可我听说你丢的项链是初恋男友送的,于是我就把项链丢了,免得入不了你的眼或者让你睹此思彼”。
    张慧并没有接住韩君堂的礼物,而是顽皮的伸头要求,“给我戴上”。
    韩君堂清高着说,“自己戴”。
    张慧则无赖着说,“不会”。
    像一场游戏,最后的赢家依旧是张慧,韩君堂小心翼翼的帮张慧把发夹夹上,可张慧知道距离最后的赢还很远,这个男生有着太多张慧无法窥探的秘密,比如他的手机密码,而一个连手机密码都不肯告诉对方的人一定不会真的爱对方。不像少枫,在张慧面前永远没有秘密,他的银行卡密码他的手机密码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张慧知道的。
    “把你的手机密码设成我的生日吧”?张慧试探着韩君堂。
    “那样一不小心不就被你看到我手机里的秘密了吗”?如张慧猜测的一样,韩君堂的手机是张慧不能窥探的秘密。
    张慧没有像对少枫那样威逼利诱,因为知道面前的人不会像少枫那样包容让步着一切,张慧只是朝着自己的猜想去证明或者去赌,且必须去赢,“上会网去吧,说不定雨晴在呢”。
    韩君堂爽快答应,似乎雨晴真的与他没有什么可以隐晦的,却在去往网吧的路上不经意的抱住张慧,缠绵吻上,张慧本能的顺从,却在韩君堂略带深情的探索中大胆的睁开眼睛,想看一看韩君堂的表情,那个时候有一种说法,两个人接吻,闭上眼睛代表爱,不闭上眼睛的是不爱,所以张慧想看一看韩君堂是闭着眼睛还是没有闭着眼睛,近的呼吸可闻的两个人张慧清楚的看到韩君堂紧闭的双眼透着享受和探索,于是紧张而害怕的闭起眼睛,在韩君堂辗转缠绵的怀抱中想着这个人有没有吻过别人,他那么用力的吸允着像要吞噬掉张慧一样,好久才轻轻松开,张慧则像被放回水中的鱼儿尽情的呼吸着空气,只不敢让韩君堂看到。
    在网吧里张慧假装不经意的看了雨晴的qq记下了她的生日,假装猜测的问韩君堂7月19是雨晴的生日吧,韩君堂说,“不知道”。
    “骗人”。张慧有些生气。
    韩君堂讨好的拉着张慧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张慧问,“吃醋”?
    那样含情脉脉的表情似乎诉说着一场真情,可却又遥不可及,张慧猜不透得不到,只好张扬着骄傲,“爱说不说”。
    韩君堂也就真的没说。
    而张慧还是努力记住了7月19。
    当少枫再次到北院时张慧刚好找到了那个项链,是舍友萱萱帮忙找到,张慧珍惜的藏了起来,见到少枫,张慧有些感恩,只有深爱才一次次放下自我,就像那时流行的一句话,放下固执,放下骄傲,放下尊严,只是因为放不下你!可感恩中夹杂着害怕,怕韩君堂知道少枫来过,怕韩君堂拿着匕首的样子。
    少枫只是淡淡的说,“北京的石头记很少,所以跑了一整天才找到一家,还好,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别再弄丢了好吗”。
    张慧有些想哭,看着面前的少枫第一次觉得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远到连一个拥抱都不敢拥有,伸手接过项链,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平滑高上,不像自己第一次送少枫项链,是星星的,有一角又长又尖,时常扎的少枫皮肤泛红,张慧不忍,劝说,“别带了吧,扎着皮肤多疼”,而少枫却宝贝着说,“扎的再疼我也要带,永远都带着,因为是你送我的”。
    该有多深的爱才如此不计伤害,张慧忽然宁可少枫忘了自己也不要再这么难过的爱,轻轻摸索着项链艰难的说,“已经找到了,没有丢,这一个你留着吧,就当我们一人一个的纪念”。
    少枫用标准的普通话无意的透露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说,“那就你帮我保管着吧,我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你”。
    张慧哽咽的收下,听着少枫隐忍的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看着少枫的背影日渐挺拔,似乎承载的多了,那个稚嫩的少年长大了。
    张慧忽然想再呼唤一次,“张少枫”,不腻人,不省略姓氏,就如最初青涩的呼唤着彼此的名字,少枫的脚步停在那,挺拔的背似乎颤抖了一下,终于转身,如一眼万年看着彼此,张慧撒着慌想安慰给自己一遍遍发短信的少枫说,“我手机有点坏了,回复不了信息,也不太好接打电话”,张慧没说韩君堂有办法知道少枫发的信息,因为以少枫的脾气不会退缩反会抵触会迎锋而上,那样最终会惹怒韩君堂,而惹怒韩君堂的后果是张慧不敢领教的。
    少枫像高中时张慧说分手时的样子,忧伤干净,单手擦在裤兜里,淡淡的开口,“张慧,我说过,我爱你一生一世,不会变,哪怕你成为了别人的新娘,我也会默默祝福你幸福安康”。
    少枫走的声音很轻,可张慧听得到每一步都砸在心上的沉痛。高中时,韩谦,陈腾,少枫他们喜欢闹喜欢悄悄捂住张慧的眼睛让张慧猜是谁,张慧总能猜的到,那是因为她听得见少枫的脚步,韩谦说少枫走路基本没有声音怎么听的见,张慧笑着说,“感觉”。天愈加寒冷起来,韩君堂却愈加殷勤的来,说是怕天冷张慧不好好吃热汤饭,所以逼着张慧出门吃饭,像一个热恋的男朋友呵护备至。
    张慧也愈加的任性起来,对韩君堂的一切都较着劲,韩君堂说东张慧偏往西,韩君堂吃咸张慧偏就要甜,韩君堂往往无可奈何的说,“我说姑奶奶,你不那么犟会死啊”,而张慧变本加厉的矫情任性,打破着韩君堂的一个个底线。
    元旦即将到来,宿舍张罗着一个节目,还有幸被选上演出,在宿舍长倩倩的带领下,宿舍几个人忙活着训练,张慧麻木的配合,实在不喜欢参与其中,可班主任很重视,因为这个节目很好的体现了一个宿舍的团结与积极向上的精神,所以整个宿舍的人空前团结,上课,吃饭,然后抓紧一切时间训练。
    江娇很是积极着,还无私的贡献出自己的化妆品,带着室友一块化妆,远航邀着张慧语重心长的开始对着江娇展开爱心教育,“娇娇,你有没有发现你每周都往东直门跑,然后买一些衣服化妆品?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江娇画着眼影没心没肺的说,“我买的都很便宜啊,哪像慧慧,笨死了,老是买贵,一点都不知道讨价不知道比较,下次再买东西叫我一起,这样你们就不会被骗了知道吧”。
    张慧看着远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赶紧打圆场,“老大的意思是,你要想着为家里省些,你家里就妈妈一个人挣钱,还要养你哥哥弟弟三人不容易,能少花点就少花点”。
    江娇有时候挺能我行我素的,像个迷糊的孩子,无辜的说着,“可我喜欢买这些东西啊,我喜欢化妆喜欢打扮,而且我也没花多少钱”。
    远航用最大的善意和耐心去哄,“你爱打扮可以,可干嘛总爱化那么浓的妆,用劣质的化妆品,长久下去你自己看看你的皮肤,都长斑了,还戴那么夸张的耳环”。
    江娇画好眼线带好假睫毛一脸浓妆用着无辜的语气撒娇,“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就想让自己变的好看一些啊,我又没有航姐你的天生丽质”。
    张慧看着远航觉得这样一个美丽气质的女孩用这样一种善良对待身边的人,很难得,张慧眼中的远航是只可远观不可靠近的尤物,美丽冰冷,可她笑起来的声音却又那么纯粹动听,真的对一个人好时又那么善良,渐渐的,张慧容纳了这个老大,悄悄的把这个老大藏进了雨娜,易寒,刘佩,欢欢的圈子。
    远航还想再教育时电话响了,她接了电话后简单收拾一下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张慧,你说说她,我跟我老公出去了,如果不回来就不用给我留门了,我晚上上网吧”。
    远航刚走,张慧还没想好怎么教育江娇呢,就被江娇给教育起来,“慧慧,你看你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化妆,元旦演出也是要化妆的啊,来,我帮你化化看看好看不”。
    张慧抵触起来,“我不要化,看着你化的有些害怕”。
    江娇不由分说的拉了张慧就坐下,张慧吃牙咧嘴的揉着被江娇拉过的胳膊叫,“你怎么那么大力气啊,疼死我了”。
    “力气大吧,我跟你讲,男生都不一定有我力气大,所以乖乖让我帮你化个妆,然后你去见你们家韩君堂,保证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好啊娇娇,你居然也会这样想”,张慧第一次觉得自我而纯真的江娇是渴望恋爱的。
    江娇咯咯笑着,手法熟练的给张慧化了一个同她一样的妆,化好后室友有些惊艳的赞美,“慧慧,你这样还挺好看的”,“真挺好看”。
    张慧看着自己浓厚的眼影,眼线,长长的假睫毛,实在欣赏不了这么夸张的妆容,无法想像江娇每天得有多大的勇气顶着这样的妆容穿街走巷,此时韩君堂的信息发来,“在你楼下赶快下来”,张慧忙把妆洗了个赶紧,江娇责怪着,“我辛辛苦苦给你化的,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呢你”。
    匆匆下楼韩君堂已是不满,“做什么亏心事呢,这么久才下来”。
    张慧如实说了,却没想韩君堂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小心着点江娇,她可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张慧闻言,抑制不住的发火了,“韩君堂你够了,是不是在你眼中根本就没有单纯的人没有真挚的情义,是不是所有的女生都不纯洁,你了解江娇吗?你知道她是一个多善良单纯的女孩吗?你可以说我,但请不要把江娇看成你以为着的女孩,也请不要靠近这样的女孩”。
    “生气啦”?韩君堂露出玩世不恭的笑腻着张慧说,“好,你的好姐妹都是圣女行了吧,那你别做圣女,今晚陪我过夜好不好”。
    这样露骨的话,伤的张慧体无完肤,咬牙切齿的说,“韩君堂,你拿我当什么”。
    “当女朋友啊”,韩君堂可能真的想发生点什么,只是看着张慧纯洁而又生气的样子下意识的收敛了起来,却又不甘心在这个女孩面前服软,于是依旧高傲的说,“想让你跟随你们老大的脚步而已,你老大今晚不就去和她那个男朋友共度良宵,被遇到了”。
    十九岁的年纪,多少都明白了些男女之事,可在女生眼里还是不够相信谁谁谁已经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过程,张慧尤其不敢去想像她带着崇拜感的远航会像韩君堂说的那样,执意的辩解着,“她只是和她男朋友一起上网通宵”。
    “装”,就像张慧挑战着韩君堂的底线,而韩君堂也一步步的挑战着张慧,用着不够纯洁的字眼想一点点剥开张慧高傲纯情的外衣。
    张慧想,爱的人是不会舍得说这样的话的,心中有些碎碎的疼痛,却不敢像教训少枫一样去呵斥责怪韩君堂,忽然的有些疲惫,在这场博弈之中失去了最开始的冲动和好胜,不知道是长大了还是简单了,或者看透了,对着韩君堂冰冷的说,“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学习,不想恋爱,希望我们以后互不打扰好吗”?
    张慧说完忽然觉得空气瞬间明朗了,那些压抑在心头找不到出路的东西一下子散开了,抛开少枫离开韩君堂,那么简单的一个出路张慧居然一直都没想到,只要走向这个出路就不必害怕韩君堂伤害少枫不必疲惫不堪的拿感情做博弈。
    “想找张少枫是吗”?韩君堂不甘心的问。
    张慧第一次觉得韩君堂并没有读心术,并不是神到通天的可以洞察自己的一言一行,为着这样的发现张慧笑的自信满满带起一点轻蔑说,“我还没那么不堪,离了男生就不能生活了,再说,我也不至于那么差劲,只能在少枫和你之间二选一吧”。
    “那你能找谁,朱文涛吗”韩君堂逼视着。
    张慧对此深感压抑,像被人在胸中塞满棉花一样压抑,这样的压抑又勾起着张慧的恐惧,为了压下这份恐惧张慧先发制人的牵制对方的思维,“我有那么优秀吗,就得有人肯喜欢我似的,我只是想好好读书不谈恋爱就那么难吗?”
    “想都别想”,韩君堂再一次不够包容的显露了霸道嘴脸,“除非你喜欢上别人了,而这个人我甘拜下风”。
    张慧想说上大学不是只有你情我爱,可最终不愿再同一个拥有不大气胸怀的人争论,那样的争论到最后往往是张慧占下风,从那时候起张慧对男生的定义就是一定不要太能讲,太会攻心算计,张慧还是喜欢少枫那样话不多也不爱争论,只是简单的让着对方,无论对错都是美好。
    张慧也忽然觉得遇人不淑这样的遭遇是多么痛苦,以至于张慧对向往已久的北京留下的最多的感觉就是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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