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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小空才眨了眨眼睛,低下了头,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那颗还带着阿兰体温的狼牙,心里就是一暖。
可是,这温暖的举动,依然没有让她改变主意。
“阿兰,是不是我爷爷逼着你娶我的,他们就会自作主张,这婚事,我没同意,你也不必当真。”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里带着点冷意,小空说完,就转过了身。
她头发上的那是头饰太沉了,压的她头皮生疼。
“我帮你摘。”阿兰看小空有些笨拙的鼓捣着自己的头发,就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站起了身子,去帮她把已经缠了好几圈头发的一根金簪子,从头上取了下来。
小空自己弄的心烦意乱的,就懒的再自己弄了,就由着阿兰替自己去把头上那些啰嗦的东西去掉。
“以后,别弄这些东西了,就简单一点,就很好看。”
阿兰的话,说的好自然,自然的让小空觉得,他们俩已经是夫妻了。
这种错觉,让小空的心里很难受,她是被逼着,被胁迫成亲的,阿兰应该也是被逼迫的。
这不是她想要的,虽然,她是那么喜欢此时正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明天天一亮,我就送你走。”
就在最后一根簪子也从小空的头发上取下来的同时,小空的话也说了出去。
顷刻间,顺滑的长发,从阿兰的指缝里划过,像极了抓不住的流沙,他的心却像是一个破碎的沙漏,盛不满,捧不住。
轻轻的放下小空的头发,阿兰眼睛里都是失落的神色,可是他却是不想让她看见。
深吸了一口气,阿兰从后面绕到了前面,半蹲在了小空的面前。
“这里,不是有很多我详细的资料么?我是怎么样的人,那些资料里,难道没有写么?
空儿,我阿兰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的逼迫我。
这次接受了影杀门来找你的任务,并不是我怕他们,而是我不想拿我妹妹的生命做赌注。
我知道,我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也可能会拖你后腿,可是,我会尽力的,不管是活着走出来还是死在那个地方,我都想跟你一起,陪着你。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你明白,我娶你,是我自己的意愿,今天成亲,也是我提出来的。”
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坦然又深切的眸光,让小空一时间语塞,她就静静的看着自己身前像是一座俊秀雪山的男子。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小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阿兰的呼吸。
眼前忽然间起了一层雾,喉头的酸涩,逐渐向着小空心尖儿蔓延。
轻轻的哽咽了几声,小空就缓缓的抬起手,摸着阿兰的脸颊,是那样的温暖。
“我虽然三岁就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三岁以前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在我的脑子里,时不时的就会跳出来,让我温习一遍。
一开始,都是哭声,后来,哭声越来越小,到最后,死一样的安静。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没有和那么多的孩子一起死掉,为什么要让我经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
你知道么?我可能会死的,或者被制成药,再或者,彻底变成一个嗜血,邪恶的怪物。
阿兰,我的路,只能我自己去走,那些可怕的事情,不应该是你去承受的。”
这些都是小空的心里话,她明白,第一次拒绝阿兰的话已经不能再说了,她就是想,想让他好好的活着,不要痛苦,不要悲伤。
然而,阿兰并没有接下她的话,他握住那只冰凉的手,起身,用力一拉,就把小空拥在了怀里,另一只则轻捏着小空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你却想把我推开,空儿,已经晚了。”
低头,不再给小空说话的机会,他的唇就覆在了小空桃粉色的娇嫩的唇瓣上。
先是霸道的撬开她的牙齿,之后又细细的品尝起来。
跟他们俩第一次接吻不一样,那时候的小空并不是真正的小空,现在他怀中的女子才是那个在沙漠之中不顾自己安危,来救自己的女人。
感觉到她在微微的颤抖,冰凉的身子,也开始热了起来,阿兰才抬起头。
小空明显已经被吓坏了,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注视着阿兰。
“我们已经成亲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丈夫,你,就是我阿兰的妻子。”
每一个字,都震颤这小空的心脏,她看见的是那张不容置疑的面孔。
“阿兰……”
“空儿,把自己交给我,可以么?”
“……”
阿兰眼中的坚决,慢慢的变成了柔情,他向前压低了身子,让小空的后背一点一点,平躺在了床上。
“别怕,有我。”
只是这四个字,小空心里最后的防线就崩塌了。
他的吻也随即而来,从额头,到鼻尖,到唇瓣,到耳垂,到脖颈……
每一寸肌肤,都烙上了滚烫的吻痕。
就连两个人的衣服是怎么脱下来的,小空都不记得了。
从未有过的温暖,让小空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她本能的迎合着阿兰每一个动作,直到疼痛来袭,她才稍稍的清醒。
只不过,在阿兰的掌心的安抚下,疼痛感也很快的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暴风骤雨一样的快感。
小空就觉得自己是茫茫大海上的一片树叶,而阿兰则是汹涌澎湃的海浪,带着她登上高高的山峰,又沉入深深的谷底。
直到红烛燃尽,窗外泛白,阿兰才十分不舍的,离开了小空的身体,沉沉的睡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加上一夜。
一开始,邱溟以为小两口新婚燕尔,缱绻在房内,也属正常。
可是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阁主的屋内还是没有动静,他就有些担忧了。
想了又想,还是敲了敲那大房间的门。
听见了敲门声,阿兰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摸身边的那个人。
然而,床褥冰凉,枕上空空。
“空儿,空儿……”
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阿兰才觉得不对劲,他睡的太死了,这是不可能的。
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把房门一推开,就看见邱溟皱着眉头,站在门口。
一个十分不好的预感,也随之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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