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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天就断断续续的飘起了大雪。
整个桃花村变成了白茫茫一片,与天地间的颜色变得一样了。
下雪之后,宋新桐便不再外出了,再加上肚子越来越大,也容不得有闪失。
宋新桐坐在屋里里,手捧着热茶看着窗外,看着压在墙瓦上的雪,洁白无瑕的一片,还有屋檐下结成冰的冰凌子,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一般,折射着绚丽的光。
嘶嘶……屋外的炤台里刚掺的水又烧沸了,宋新桐领着水壶起身走到门口,沿着干燥的屋檐下走到了边缘处的锅子旁,揭开锅盖,拿着舀子装了些沸腾的水进去。
入冬天冷后,屋子里缺不得暖,就一直烧着火,每日水都要烧开几十次,所以她要不时的看着锅里。
如果是宋家那边的话,只要在炤房里烧着就好了,但因为这边早早做好的屋基,要想全部埋着下去,整座院子都要翻新过,但实在太麻烦了,所以夏日里只将她们和陆母的屋子修了一下。
陆母比较节省,白日都不在自己院子里待着,每日都到宋新桐和陆云开的屋子里待着,顺道顾着宋新桐。
这不,看着宋新桐挺着个大肚子,步履蹒跚的走在外面,陆母就特别的担心,生怕之前地下不小心沾了水。
陆母放下手中的正在绣的屏风,忙跟了出去,添了几把柴,提着水壶重新进了屋里,又将房门关上,“怎的不叫我?”“娘您专心绣,我活动活动,没事的。”宋新桐靠着布置的极为舒适的软枕坐着,随手拿起岭南酒楼刚送来的账本,继续翻看着,前两月赚了不少,因为她在酒楼里推出了烤乳猪、烤鸡、烤鸭,很受欢迎,
除了烤乳猪贵一点,其他烤鸡烤鸭不怎么贵。
酒楼还可以提供烤羊,不过这些必须提前预定,食客们可以提供食材过去,也可以让他们酒楼去采购,十月和冬月这两个月,酒楼就接了不少烤羊的单,都是不缺钱的大客户。
江明昭还带着朋友们去烤过几次,口味极好的烤羊让他的朋友们也经常过去照顾生意。
虽然比不过状元楼那些大酒楼,但在中等酒楼里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很多人眼红他们酒楼,但碍于江明昭罩着,没人敢去惹是生非。
所以单单前两月,每月就差不多有五六千两的入账,当然,刨除其他的成本和税收以外,估计能有四五千两,现在银票也送了过来。
现在已经腊月初十了,酒楼最多做到腊月二十六就该放假了,得等到来年初八才重新开业,也算是一个行规吧。
宋新桐现在将账本看一看,要是没有问题就给安排掌柜给他们发月钱和奖金了。
陆母见她一直在算账,比划着问道:“可需要帮你看看?”
“不用的娘,掌柜都写好了,我就随便看看,想来他们也不会弄虚作假。”宋新桐对于其中的猫腻还是能大致看出来的,“没有大问题就懒得管。”
像采买蔬菜肉类什么的肯定会有些猫腻,只要不过分宋新桐也懒得计较,只要在可允许的浮动范围内,她也不会计较。
陆母笑着说道:“这倒也是。”
“腊月二十,江公子他们还会来运最后一批粉条,之后就不再过来了,娘你说工坊是到时候就停工?还是等到了腊月二十五再停工?”
陆母比划道:“那时便停了吧,也忙了大半年,该休息休息了。”
“那听娘的。”宋新桐拿着谢义写的腊月的奖金和月银算了算,“停工后要不再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酒楼那边都是年底会一起吃一顿好的,有点类似于前世的那种公司团年,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可以的。”陆母温婉一笑,比划着说道:“那后山兔舍那边可是离不得人,可要让他们回家过年?”“我还得问问他们。”宋新桐记得崔二他们虽然是签了身契的,但老家还有种地的兄弟和老母等人,以前逢年过节也会团聚的,“如果要回去我就在村里请人帮帮忙,若是不回去,他们也可以让家中人过来一
起过年。”
陆母点头,“当初为何没问清他们家中情况呢?”
“倒是我的失察了,我原没想着这一层。”宋新桐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晚些时候问问。”
陆母点了点头,继续绣屏风。
这扇屏风断断续续的已经绣了大半年了,还才绣了一半,再拖延下去,来年秋能绣完就不错了。
早些年,陆家都是靠陆母出色的绣艺过活的,要不然也无法修起这么大的院子。
宋新桐看了一会儿账本,觉得眼睛有些发胀,揉了揉眼睛,抬眼看了一眼外间又飘起了雪花,落在窗格上,沾了热气,一下子就化成了水,消失不见了。
有些风。
宋新桐将窗户关上,屋内依旧明亮,她走到床边上,将放在床上的小孩穿的小衣全部折叠好,放到了旁边的新做的橱柜里,里面放的全是小孩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就等它们的主人出来穿了。
宋新桐腆着个大肚子走回椅子旁,叹了一口气,“娘,他怎么还不出来啊,大夫说是初十左右?”
陆母笑着比划道:“急什么呢?还没到时间,大夫说是腊月里,可能上半月,也可能是下半月,莫要心慌。”
“我就是心慌啊。”宋新桐摸了摸肚子,低声抱怨着:“再不出来感觉快折腾疯了,晚间总睡不好,还抽筋,早些生了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左右不过小半月了,别怕。”陆母宽慰着她:“饿了吗?炤房里熬煮了羊肉汤,现在应该可以喝了,娘给你端一点过来。”
宋新桐摸了摸肚子,好像的确饿了。
“那谢谢娘了。”
陆母出了屋子,踩着薄薄的积雪出了院子,往前面走去了,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陆云开从外间走了进来。
“娘,怎的站在外间?又起风了,小心染了风寒。”陆云开担忧的扶着陆母往屋里走。
陆母站到干燥处,皱着眉比划着问道:“你可是同新桐说了什么,她这几日似乎有些急躁。”
“她这些天一直不曾睡好。”陆云开叹了一口气,“许是有些害怕。”
“那你多宽慰宽慰她,莫要因你是男子,是读书人,就不体贴妻子了,知道吗?”陆母满脸慈爱的比划着:“我锅里熬煮了羊肉汤,正要给新桐送去,你也来喝一碗,身体也不会冷了。”
“不用,娘你多喝一点,我在课室里不冷的。”课室里也装了地暖,外间的炤房烧着水,热气就顺着通道进入了课室里,暖烘烘的。
陆云开说着就往书房走去:“我去拿书,还要回去同他们讲课。”“好,小心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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