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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氏离开的时候, 霍沉特意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发现她唇角翘起, 喜滋滋的。
这下大铁匠心里有了底, 看来双方谈得很顺利。他暂时按兵不动, 继续打铁, 只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 才回去见桃子。
桃子晚上做的是他爱吃的肉包子,用田柳早晨送来的野菜做的, 又鲜又香,咬一口满嘴流油。霍沉一口气吃了五个,这还是田桃劝住的结果, 怕他晚上吃太多了积食,要不然,恐怕他能吃掉半盖帘。
“大沉哥, 你真厉害, 今天陈大婶来问我柳子的事,想去我家提亲呢。幸亏当初你提醒我,要不然,差点让柳子错过这一门好姻缘。”桃子给他盛了一碗解腻的绿豆汤过来。
“嘿嘿!我这不也是因为你,才对小姨子的事上心的么, 桃子,咱们月底去趟深州吧, 我娶了媳妇, 应该带去给师父师娘看看。我赶慢点车, 不会颠着你的。咱们顺便带点桃树苗回来,以后,咱自家的果园里也能产蜜桃了。不过,树上的蜜桃再甜,也没有我家桃子好吃。”
朦胧的蜡烛光晕之中,霍沉双眸亮晶晶的瞧着桃子,看她粉白的小脸渐渐染了红霞,越看越好看。
大铁匠咽下一口口水,忍不住朝媳妇身边蹭蹭:“桃子,好久没亲热了,今晚我……”
田桃惊讶地瞪大了眼,抢白道:“你不顾孩子了?”
大铁匠赶忙澄清:“怎么会呢?我就是再怎么想,也不能伤着孩子呀。你放心,我肯定老老实实的,我就想……想抱着你睡,行吗?”
自从确定了怀孕以来,只有当天晚上他们是在一个被窝里睡的,第二天就分开了。因为那一晚霍沉都没怎么睡,生怕压到田桃的肚子,所以,桃子就不肯和他一起睡了,还是分开睡轻松些。
田桃笑笑,收拾好桌子去里屋铺床,霍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等待着媳妇大发慈悲。“不是我不想和你睡一个被窝,是因为你睡踏实,第二天还要打铁,我怕你身子受不住啊。”
“可是桃子,我特别想抱着你,就抱一会儿行吗?”大铁匠说的可怜巴巴的,桃子不得不答应。
可是,进了被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起初他老老实实的抱着,闻着她发间的清香,特别满足。后来就拉过了她的小手摩挲,在后来亲上了手背,最后……
桃子觉得大铁匠没有以前老实了,可是借着月光瞧瞧他回到自己被窝里酣睡的模样,又有点心疼。血气方刚的男人,为了她和孩子,每日起早贪黑的忙碌,若不是今日实在忍不住了,也不会搅她好梦。
桃子揉揉发酸的手腕,转了个身,安然睡去。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小两口热烈的谈论着果园的事情。毕竟这是自家买下的第一块地,还这么大,虽是山地,却也能收不少果子呢。
说着说着,霍沉忽然面色一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在桃子喊了他三声之后,才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包子说道:“桃子,那傅立已经出了事,我刚刚突然想到,冯满和杜宝柱会不会也出事了呢?反正咱们家还有银子,要是冯家卖地,咱们就全买下来,给你出一口气。”
桃子想了想,也点头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不可能只有傅家倒霉,其他两家应该也不好过了。只不过……冯家很要面子,可能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而且,就算他们家要卖地,也不会卖给咱们的。以前那么挤兑我爹,耀武扬威的显摆他们家财大气粗,如今地被咱们买下,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霍沉连包子都不吃了,喝了一碗粥,就去了前面铺子里:“桃子,你别费脑筋了,我是男人,我来想法子。”
进了铁匠铺,霍沉打开临街的铁门却没有做生意,而是径直到了对门大肉陈家里。陈家三口人正在忙活着从地窖里拿出猪肉,要支起摊子卖货了。
见霍沉进门,大肉陈笑呵呵的说道:“大沉,听说你媳妇有喜了,恭喜你呀!这么早就来给媳妇买肉吃了,桃子跟了你还真是享福呢。”
他这两句话正说到点子上,都是霍沉爱听的。欢喜地笑了笑,霍沉毫不谦虚的答话:“是啊,我家桃子有喜了,秋天就要生了,我可高兴呢。”
陈敏达已经知道娘亲跟桃子谈得不错,自己跟柳子的婚事八九不离十了,就忙着跟铁匠套近乎:“大沉哥,以后咱们既是对门,又是连襟,亲上加亲啊。如果你家头胎跟我家头胎是一男一女,咱们就定个娃娃亲,多有缘分啊!”
霍沉哈哈大笑,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神往之中。邱氏见他们都不往正题上说,就拎起一条里脊肉,捧到霍沉面前:“大沉哪,这块肉最好,拿去给桃子吃吧,不用给钱了,就说是大婶送的。”
霍沉这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赶忙摆摆手谢了邱氏好意,把大肉陈父子俩叫道一起,说道:“我不是来买肉的,家里还有肉呢。我是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敏达要是能把这件事办成了,柳子肯定特高兴。”
陈敏达双眸一亮,田柳一直嫌弃自己干活儿不利索,如果真有一个表现的机会,那他肯定要争取改变心上人对自己的印象啊,他一定要让柳子对未婚夫刮目相看。
“什么事啊,你快说,别卖关子了。”陈敏达着急了。
霍沉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还记得那天跟城里赌坊的大少爷一起来的几个人不?”
“记得呀,有一个就是昨天的傅立,家里有一片果园子,现在也卖给你了。还有一个是杜家烧酒坊的杜宝柱,另一个胖乎乎的……我不认识,怎么了,他们会跟柳子有关系?”陈敏达疑惑不解。
此刻,霍沉心里有点小得意,虽然陈敏达在城里念过几年书,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得听自己排兵布阵。便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那个人叫冯满,是田家营的,就是桃子他们村。这家人不是个东西,仗着家里有十几亩地,有点钱财,就欺负桃子她爹。你知道我老丈人摔断腿的事吧?”
“知道啊,就因为这个,我才时常给柳子大骨头,让她回家熬汤的。”陈敏达怎么可能忘了柳子爹受伤的事,要不是因为这事,也许田柳就不会日日来帮自己卖猪肉了。
“就是因为冯家挤兑,不让老丈人在盖房班子里干活儿了,他为了抢活儿干,才从房顶摔下来,摔断了腿的。你想,桃子和柳子能不恨冯家吗?”霍沉也不着急,循循善诱。
陈敏达父子俩连连点头:“这事放谁身上也不好受,冯家太过分了。”
“所以啊,我是想,既然傅家已经倒了霉,估计冯家也好不着。如果他们家卖地,我就全都买下来,给桃子出气。可是,如果我去买,就怕他们家不肯卖。我想让你出面去买,我出钱,就算是你买下来,我又买了你的,气死他们。”大铁匠一边说着,一边就觉得挺解气。
“好哇,大沉哥,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心眼呢,厉害厉害!好,我看这事行,田家营的地离镇上不远,买了以后自己种就行,好事啊,爹,咱们家要不要买点?”陈敏达狡黠的眼神看向老爹,这功劳可不能让大姑爷一个人抢了去,自己这二姑爷也得出点力。
大肉陈慎重的想了想,点头道:“咱们家这些年攒了些银子,除了给你娶媳妇用,剩下的是想买地呢,只是一直没有人卖。若是冯家卖地,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买上几亩。家里能拿出来四十两银子,目前的地价是八两银子一亩,能买五亩,剩下的就都归大沉吧。”
双方谈妥,就分兵两路。霍沉带着桃子回了一趟娘家,暗中打听冯满家里的情况。陈敏达去了杜家烧酒坊,也旁敲侧击的打听这件事。
最后,俩人一碰头,汇总出了他们两家的实情。杜宝柱和冯满都输了不少钱,但是杜家家底厚,烧酒坊是祖宗多少代传下来的产业,不用卖房卖地,家里的存款就够还债了。杜老爷子气的把杜宝柱的腿一棍子打折了,虽是在气头上一时冲动,不过确实也觉得这小子长着腿四处惹祸,还不如在家闷着好。虽然不挣钱,但是不败家呀。
而冯家就没那么幸运了,存款不够还赌债,只能卖地。冯满他爹舍不得,就拖了一天,谁知就这一天的工夫,冯满就被人剁了小拇指去。
事到如今,宜早不宜迟。本来大肉陈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想亲自出马。陈敏达却坚决不肯放过这立功的机会,抢在老爹前头去了田家营,见到了正在跳着脚骂的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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