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三百问

85.娇妻第八十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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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红梅甩着挂在腰间的鹅黄色香包, 踩着墨黑的官靴, 吹着口哨, 照旧在街上巡逻, 经过一处买油登的摊子,她停了脚步, 双手往摊位上一撑, “怎样?今天可有人来找茬?”
    她本就生的极高, 身上穿着的崭新官服更衬的她英姿飒爽。
    买油登的小贩是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见了眉清目秀的展红梅忙不迭道,“在展女捕的管辖范围内,怎会有欺吓良民的恶霸”
    展红梅, 廊城唯一的女捕快。
    廊城知府展大海的独生女,生来不爱红装爱武装, 刚及笄就成了衙门的女捕。
    展夫人在四十左右才老蚌生珠, 生下这么一颗独苗苗, 展大海老来得女, 又是个痴情种子,府里就一位夫人,连一个小妾都无,更是对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女儿视若珍宝,听闻展红梅到六岁都没下过地走过步。
    奈何这么娇滴滴的一位娇小姐偏偏越走越歪, 性格爽直, 喜舞刀弄枪, 喜穿男装, 喜喝点小酒,喜骂娘。
    展红梅在小贩的油锅里来回扫了一眼,“呲,也不看看展红梅是谁”
    小贩了然,连连道是,飞快的夹起一个油登包了起来,“展捕,这是刚下的油登,是萝卜丝馅儿的,你看还金闪闪的”
    展红梅一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黄澄澄的油登眼就直了,她闻了下,香气扑鼻,正是她想了许久吃不到的萝卜丝饼儿。
    她伸手朝油黄纸上一抓,“多谢美意,不客气了”
    “那里,那里,好吃以后再来吃啊”小贩咧开嘴笑着,挥手目送了展红梅远去的身影。
    一转身,展红梅就忍不住咬了一口,瞬间,肚子中的馋虫得到了慰籍,她又接连咬了几口,嘴上粘了油,她不拘小节的用手指抹了下,没地方擦,不拘小节的将沾了油的手指往嘴里送。
    连油都有一股香味。
    正当展红梅咬第三口时,有个人冒冒失失的撞了她手臂一下,一个不稳,手里的油登险些掉落,她气的破口大骂,“那个不长眼的,走路不看路,蛮横直撞,赶去投胎,阎王都不收你”
    身边的人见是她,停了下来,道,“展女捕,前头管疯子又惹事了,闹的很,闹的很”
    说完,凑热闹去了。
    “又是管疯子”展红梅气的咬牙切齿,自她当上捕快起,管疯子在她管辖范围内惹了大大小小不少祸。
    可国有律法,不能自理者,他们无权驱赶。
    她手握向挂在腰间的佩剑,朝着人群拥挤的方向走去,另一只手还不忘握紧没吃完的油登。
    “刘家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人墙外,管疯子粗哑大声如野兽低吼的声音响起。
    糟了,是刘家。
    奶奶的。
    展红梅在心里暗骂,一边往前挤去,一边道,“让让,让让,捕快来了,谁在聚众一律抓起来,蹲牢五日”
    “呀,男人婆来了,没好戏看了”
    不知谁说了句,众人作鸟兽散。
    “一帮丧天良的”
    展红梅朝散去的人啐了一口,突然想到管疯子还在发疯,及时回头,连柄带剑的往管疯子头上打下去,“又是你这头疯狗,还不快住手”
    她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管疯子整个人被打的震了震,停止了攻击飞雪的举动,倏忽转身将矛头指向了展红梅。
    乞丐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喘着粗气,铁石般的拳头胡乱的乱挥。
    力气再大,也只是蛮力,展红梅左闪右躲,灵巧的避开疯乞丐的所有攻击。
    疯乞的动作笨拙沉重,展红梅手里的剑左右开击打在他手腕上,轻松的像戏耍小狗般。
    疯乞如何出拳都挨不到展红梅的一片衣角,他发出一声吼,扫腿而来。
    展红梅一跃而起,身体灵巧的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地时转动手中的剑鞘捅在他肚子上。
    动作一气呵成,疯乞不再抵抗,嘴里呜咽出声。
    “老大”
    “女老大”
    衙役后知后觉的出现按住了管疯子,眼观鼻,鼻观心,十分同情的瞅着蹲坐在地的疯乞。
    这疯子哪里发疯不好非要到他们女头头的地盘上撒野。
    “还不把他拉回监牢,连本带利的将我的油登算一块儿,关他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一击,打的展红梅手又疼又麻,又折了她一个油登,好不划算,她甩了甩手,这才看到我见犹怜,娇滴滴的飞雪。
    危险消除,飞雪整个人失了力,软绵绵的摊了下去,娇俏的脸上一片苍白,如喜也满脸是泪的瘫坐在地,她的腿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了。
    “你没事吧?”她一伸手把飞雪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一遭,犹如鬼门关过,飞雪白着脸,摇了摇头,一直忍着的掉眼泪无声的滑落,哑着嗓子道了声谢。
    事情发生到结束不过半刻时间,她却惊的一身虚汗,脚下发软,加上耳垂硬被蛮力扯出血的疼痛,她着实无力,身体软软的靠着如喜。
    展红梅一见这么弱不禁风的美人儿坠泪,就不知该怎么办,眼一撇,瞧见她还冒着血珠的耳垂,叫道“呀,你流血了”
    “小姐,你的耳朵”如喜吸了吸哭的红彤彤的鼻子,掏出手绢帮她捂住耳朵。
    “一点小伤,不碍的事”
    相比刚才那个高大骇人的疯子,这点小伤,飞雪还能咬牙忍住。
    “展捕快,那乞丐是谁?”一想到那个发了疯的乞丐,许姨娘就一阵心有余悸,后怕道。
    她们刘家素来医人百万也无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何苦碰到一个疯子口口声声说不放过刘家任何一人。
    展红梅道,“这就是一年前将药铺开在你们刘保堂对面的管涛呀”
    “是他?”许姨娘惊呼出声。
    蓬头垢面,一身污迹,如何也看不出是一年前意气风发的管涛,初到廊城的管涛是何等的傲气斐然,何等的威风,落的这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怪不得,怪不得,说不放过我们刘家,原来是他”许姨娘面有忧色,低声嘟囔道,忽抬头向展红梅恳求道,“展捕快,能否将他驱逐出去,他留在这儿一日,我们刘家人就有危险,他是个疯的,会做出什么事来都无法预测,这次定是看我们都是女流之辈,我儿媳又生的貌美,他才趁机下手”
    “这……刘夫人”展红梅为难道,“这律法不许,我也没法呀”
    管疯子要是能被驱赶出去,她展红梅第一个鼓手欢送。
    “他怎会发疯?”飞雪奇道。
    若说是同行,飞雪也隐隐猜到了些,只是不敢往下深思。
    他翻身下床,几步走到牢门旁,想装作无所谓的笑笑,却在接触到许姨娘忧心忡忡的眼神时如何也笑不出了,他脸色渐冷,道,“爹,大娘,娘,奶奶……”目光微移,放在飞雪身上,“嫂嫂,你们都来了”
    飞雪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少敏,前天他们五人还好好的聚在一块有说有笑的,今日怎就出了这等事。
    而谣传的杀人凶手竟然是刘少敏。
    “少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外头都在传是你杀了李浩”刘常阴沉着脸,眉头紧蹙,方才来的路上碰到了李浩一家人,愣是将他们拦了下来,要和他们拼命,他心中的一股火就窜了起来。
    “我没有”刘少敏低下头,没有多言什么,抬头时看到许氏眼里的泪光,他终道,“娘亲,你相信孩儿,孩儿没有杀人”
    “娘信,娘信”见到儿子,许姨娘忍不住哭出声,她颤抖的将手伸进去抓住刘少敏的手,“可是,也要知府大人信你才行啊,那把刀是在你手上的,就凭这条,儿你也难推辞就啊”
    刘少敏抿了抿唇,道,“我另外几个兄弟呢?”
    “你还想着他们做甚?”刘常怒不可遏的呵道,“兄弟,哼!你的这些好兄弟是要置你于死地,存心嫁祸与你”
    刘常的大嗓门让刘少敏一阵头疼,他如何都想不到他自诩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竟然会嫁祸给他。
    一阵沉默后,飞雪轻声开口道,“少敏,他们都关在其他牢房里,红梅说为了不让你们串供才这么做的,他们现在都没有事”
    刘少敏看向她,“嫂嫂,李浩兄他真的……”
    飞雪颔首道,“是,听红梅说他是被乱刀捅死的”
    是有多恨,才会一连捅了二十几刀?
    飞雪一想到那个场面就一阵战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死的偏偏是李浩”刘少敏一拳击在栏杆上,手上因猛然的击打而破了皮,微微渗了些血,他却像毫无察觉一般。
    李浩在他们五人中就像是和事佬,一直是个老好人,他还笑着说如果有可能他就娶了老板娘,不为世俗,离开廊城和她双宿双飞得了。
    等寻了个好去处,就重开一家酒馆,老板娘也能安心相夫教子,不用在看男人的脸色,不用在抛头露面。
    可这些他都还来不及和老板娘说。
    “人死不能复生,现今唯有找出真凶才能以慰李公子的在天之灵”飞雪怕他想不开,柔声安慰道。
    很快展红梅就进了来,她扫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刘少敏才对刘常等人说道,“时间到了,刘老夫人,刘老爷,刘夫人这里就交给我了,如果你们信得过红梅,公子一案我定当竭尽全力”
    刘常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这儿子他从小就没多管教,有时候甚至会冷落了他,如今想来竟生出了一份愧疚之心,他朝展红梅道,“展捕快,小儿就交给你了”
    展红梅抱拳,不卑不亢道,“刘老爷放心,红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也不会污蔑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刘常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领着一家老小走了,许姨娘依依不舍的松开刘少敏的手,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飞雪扶着老夫人,冲展红梅点了点头,一切竟在不言中,展红梅了然的回点头,她一定会揪出真凶,将他绳之于法。
    等几人离开,展红梅取出钥匙开了牢门,刘少敏转过身,坐回了木板床上,展红梅在他面前站定,开口道,“你和我说说,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少敏抿着唇不说话。
    “刘少敏!”见他不语,展红梅急了,“你现在是你们几个中嫌疑最大的,那把刀在你手上,你如果不开口告知真相,我怎么帮你脱身”
    刘少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展红梅闭了闭眼,顿有心力交瘁之感,她面对刘少敏总是无计可施,目光下移时看到他受伤的手,她一惊,蹲下身来就要查看他的伤口,“你受伤了?”
    刘少敏将手不动声色的甩开,“把我嫂嫂叫来”
    “啊?”刘少敏没头没脑冒出的一句,让展红梅愣在当场。
    “你不是要知道真相”刘少敏戏虐道,“我就告诉我嫂嫂一人”
    “刘少敏,你……”展红梅无力的站起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她转身离开,道,“好,我把飞雪叫来,最好,你能和你嫂嫂说实话”
    飞雪已走远,蓦然有衙役喊她回去,她心中有疑,心知是关于刘少敏的事,但为何会叫她一人独往就不得而知了,带着疑惑的心,飞雪又回了那个潮湿阴暗的地牢。
    进了地牢,瞧见展红梅正站在刘少敏的牢房之外,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飞雪上前来到她身边,道,“怎么了?为何突然叫我回来,是少敏出事了吗?”
    飞雪望了望牢内,刘少敏看似并无大碍。
    展红梅懦了懦嘴,情绪低落,她道,“他有话对你说,你进去吧,牢门开着”
    说完,她转身要走。
    “红梅”飞雪喊住她,几步来到她跟前,展红梅情绪的转变,飞雪不用多想就知是与刘少敏有关,她低声道,“是不是少敏他又说了一些让你不喜的话”
    “没有”展红梅摇摇头,对她道,“你快进去吧,他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好,你等我,我马上出来”
    飞雪进了牢房,展红梅原本想走,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两人说话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
    刘少敏见了她,扬了扬唇,笑着叫了声嫂嫂。
    飞雪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少敏,李公子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几人之间可有什么矛盾”
    “我和其余几人都有可能产生矛盾,唯独和他没有,他们几人也是如此”
    “少敏……”飞雪担心刘少敏的安危,却也气他已到这般田地还坦然若之的态度,“你倒是和嫂嫂说说昨晚的事”
    其实昨夜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开口慢慢道,“我们五人之间已有半年多未见,前天偶然相遇便相约一聚”
    飞雪点头,这她知道,那天她也在当场,却不知他们后来又约了一聚。
    刘少敏继续道,“昨夜一聚,我们都喝了些酒,喝到后来大家都有点醉了”他头疼的摸了摸额,“我们之间并无争吵,喝的也开心,到最后蜡烛燃尽也没管它,就摸黑一杯一杯的往口中灌”
    “后来呢?”飞雪忍不住问道,既然他们并没有发生争吵,李浩和其余几人也并无过节,那又是谁下的毒手。
    “后来……后来我被一阵尖叫声吵醒,等完全清醒,周边就围满了人,而我的手上握着带满血迹的刀”
    刘少敏说的镇定,飞雪却听的心惊,“你再好好想想,除了这些还发生了什么?或许有谁暗地里和李公子有过争论”
    按照刘少敏所说,李浩为人正直,和人都无过节,那么他们几人当中断然不会有人想痛杀毒手,可除了他们四个又会是谁。
    “不会”刘少敏一口否决,“我宁愿相信他想杀的人是我,而不是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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