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的氪金小甜妻

002助于清醒

    
    古辞辞看着他安静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开口:“你银行卡里有2万块钱吗?”
    陆之渊看着她要盯穿卡的样子,好像没有她转头就走。
    陆之渊不想回答她这个没有智商的问题,但想到这个人能看着他被淹死自己走的举动,勉强回答:“有。”
    古辞辞松口气,很多了,那……“你还想死吗?”
    陆之渊不说话。
    古辞辞等着他回答,必须回答。
    陆之渊忍耐下来:“不强烈。”
    古辞辞笑了:“还是要想开。”古辞辞试探地去拿卡,没有任何阻力就拿到了。
    对金钱没有yu望的人?还是有自杀倾向啊:“走吧。”
    ……
    古辞辞帮他在自己租住的房子对面租了一个房间,跟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合租一家,他的房间很好,向阳,一个月一千二,水电费另算。
    古辞辞下班回来的时候会去看看他,他都安安静静的在家里,会给她开门,然后她就发现他每天晚上只吃水煮挂面、水煮大米、水煮青菜,要多寡淡有寡淡:“要不,你跟我一起吃?”毕竟自己拿了他两千元,看着他这样于心不安。
    陆之渊很安静。
    古辞辞发现大多数时间他都空洞的安静,如果自己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他到现在都只穿那天跳海的那一身。
    古辞辞视线忍不住落在他身上,发现他几天不换衣服也好看的惊人。
    陆之渊拒绝。
    “啊?!”她没听清,只觉得他刚刚的样子,乖顺的让人心疼。
    “不用……”声音飘渺。
    ……
    古辞辞很快发现,她下班晚时,会看到他在小区门口静静的坐着。
    还是那件衣服,像雕像一样在那里坐着,像无所事事的社会闲散人员,晚归的人多多少少会看他一眼,有次她甚至看到有人在跟他搭讪,他也不说话,目光空洞的好像下一刻还能跳海。
    所以……他到底在悲伤什么,现在都恢复不过来。
    何况这样好看的孩子,如果丢了,父母该很着急吧?
    ……
    “你有身份证吗?”
    陆之渊吃着面前的米饭,面容斯文、干净,一言不发。
    古辞辞又问了他一遍。
    陆之渊依旧吃着面前的饭,空洞的像不存在一样。
    古辞辞早已习惯,自觉放下碗筷,走过去翻翻他的口袋,最后在里面的衬衣口袋里,拿到了他的身份证,真的有地址?地址看着怎么有些眼熟:“你是帝城人?”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答她,和他相处了快一个月,多少对他有些了解,所以也不在意:“好像还很近。”
    ……
    古辞辞请假休息半天,拿着身份证、牵着陆之渊到了上面的地址,顿时不敢置信的又确定了一遍!
    一模一样的几个字。
    可这是一整片古色古香的宅院,气派的台阶大门,两只间隔七八米宽的雄伟狮子,不管对面有什么建筑,不看看风水都不敢开业的气派院落。
    此刻大门紧闭,肃穆一片。
    古辞辞很快冷静下来,只是门好看,里面肯定被切割成很多窄小的房间,住着上百户人家。
    结果,进去后,古辞辞发现这真是一座古宅,曲径通幽、小桥流水,还有佣人……
    每一个人远远对她身侧的人打招呼,然后默默地离开。
    古辞辞嘴角抽了抽,放开了陆之渊的胳膊。
    十分钟后。
    古辞辞坐在需要脚踏木的椅子上,渺小的好像进入了丛林的小矮人,实在是这里的家具气派又有压迫力。
    可她身边的人,还像往日任何一天一样,没有任何不同,这让古辞辞多多少少放松一点:“呵呵,你家真大……”会迷路的大。
    果茶很快上来,上茶的人又很快离开。
    古辞辞打量着周围的摆设,怀疑这里每一件玉石、挂件都是真的,而且气氛很诡异,从一进门到现在气氛都很诡异,明明有人,却感觉不到人气。
    古辞辞轻声问:“你父母不在吗?”
    没有等到回答。
    于是古辞辞换了一个问题:“你爸妈真不在了?”
    “要住下来吗?”只是单纯询问。
    “啊?”
    “……”
    古辞辞很快确定,这么大的地方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有很多佣人,还有一个和他同龄、像他一样安静的人,这样的人竟然要去自杀。
    古辞辞突然觉得自己无法感受他的悲伤了。
    她曾经看过一本书,贫困的悲哀,对物质的追寻就能满足,可超越物质的悲伤,犹如灭顶的灾难,吞魂嗜骨。
    他的悲伤是什么?父母的离世?
    古辞辞住了下来,距离上班的地方近,省房租,主要是她和陆之渊熟悉,虽然很多时候他不怎么搭理她,但感觉的出来他寂寞。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身边,还给他这样的错觉。
    可面对他空洞的眼睛,她也说不出小渊矫情的话,因为他哀伤,浓郁的几乎在他周身流淌。
    ……
    古辞辞很快发现王姨是个很健谈的人,只要陆之渊不在,她能滔滔不绝的跟她说很多话。
    古辞辞也知道了,他父母还在,只是从来没有看过他。好在这里也不是陆家和封家的院子,而是独属于他。
    他名下甚至有自己的公司,帝工大已经以学生的名义聘请他为博士实验室第一负责人。
    “你说他多大了?”看他身份证的时候忘了算。
    “十九。”
    古辞辞没想到他这么大了,他看起来很清瘦又干净,比小时大不了多少,她一直以为他比自己小……四五岁。
    不过,还是比自己小。“那他一直都只吃白水煮的东西吗?”
    王姨叹口气:“大部分时候是,先生身体很不好,不能吃油腻的食物,有时候清淡的食物也不常吃。”像这段时间一样一天三顿饭按时吃是很少的:“先生身上似乎有很重的旧伤,刮风下雨的时候,比我这老胳膊老腿问题还多,医生嘱咐先生要养生,他也不喝药,你说着不着急……”说完悄悄看那这个小姑娘,希望她帮忙劝劝,万一有用呢。
    王姨等了很久,没等到小姑娘问什么药?为什么不吃?然后提出帮忙,只能委婉的开口:“先生一定很喜欢古同学,有古同学在,先生每天都按时吃饭。”
    古辞辞没注意,想的是,如此优厚的个人能力,他那天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海边?
    王姨见计划落空,只能陪着笑:“古同学,晚上要吃什么,厨房今天特意给你露一手,平时厨房根本没有展现手艺的时候。”这句话当然是恭维,先生吃食要求高,厨房每天才是绞尽脑汁、费尽心力的为先生准备。
    ……
    古辞辞每天下班的时候会在经过的甬道上,看到坐在凉亭里的他,她的视线穿过小河、越过竹丛,看向阳光照耀的他,阳光洒落,美不胜收。
    古辞辞也终于发现为什么她觉得小区门口的位置不适合他了,有些长相,天生适合尊贵。
    古辞辞停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将他纳入画中……
    第二天,古辞辞发现家里多了很多画具。
    古辞辞看着摆放在她房间,快摞成小山的器具,忍不住笑了。
    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她也知道了他的爸爸妈妈有各自的家庭,还有各自的孩子,可即便那样,这么优秀,又温暖的孩子,为什么被扔在这里?
    ……
    夏末傍晚的夕阳很美,火红的晚霞洒在庭院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鲤鱼跃出水面,如一张拉满的弓,下一瞬又砸在荷叶上,荷花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
    湖边的梅花林,有人躺在尚有余温的巨石上,金光璀璨。
    古辞辞搬来画架,坐在他旁边,拿起笔,画着晚霞、也画晚霞里的人。
    她的笔描过一波波水纹、描过夕阳下的鲤鱼、描过竹林里的风,独独该这个人时她突然无从下笔。
    他安静的睡在石块上,梅树的影子落在他身上,金光与竹影交映一旁,不染纤尘、不染俗物,石上的人仿佛竹林里的精灵,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受惊地伸展羽翼,消失在这座梦幻的宅院里。
    可古辞辞还是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带着对美的虔诚,慢慢的蹲下身,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内心划过他漂亮的鼻峰,视线落在他的唇间。
    她其实触碰过的,什么感觉已经忘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低头,重新将唇贴在他的唇上,然后认真描绘着每一丝轮廓。
    陆之眼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她。
    古辞辞伸出手,蒙上他的眼睛……
    如此美色,纳入画中,也收入怀里……
    ……
    “开学而已,准备的是不是太多了。”古辞辞坐在榻上,新款的运动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踢着箱子。
    陆之渊也不说话,当没听见,又给她添了一些衣服。
    古辞辞斜他一眼,这个人,多数时候当她说话是空气,偶然还拿眼底看她。
    但她每天几点休息,吃了什么,他一清二楚,箱子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精心选的,现在用的颜料,是他研磨加工自己做的,这一切让他的高高在上的傲娇毫无说服力。
    至少在古辞辞这里,她不太理会他目光的高度,反正不管抬多高落点都在她这里:“那我也要给你准备。”
    五分钟后,陆之渊的衣帽间被她看了个遍,所有配饰眼花缭乱。
    古辞辞觉得这件不能穿,太好看了,那件也不能穿,太帅了,这件更不能穿,她看了都想把他私藏回家:“你就没有看起来,一无是处的衣服。”
    陆之渊当她有病,一无是处,她示范一下。
    “算了,你套个麻袋都是好看的。”
    陆之渊耳尖微红,她怎么能把这么不正经的话,说的理直气壮。
    古辞辞转身亲亲自家男朋友:“真好看。”
    陆之渊面红耳赤,转手揽住她腰,不准她退,将她压在衣柜上……
    ……
    古辞辞从不考验人性,她从廉价商场给他花二十五块钱买了三件T恤,结果一上身——
    古辞辞就笑不出来了:“算了,我自己穿吧,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但我警告你,你要敢看其他人一眼,我让你好看!”
    陆之渊懒得多看她一眼。
    古辞辞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陆之渊托住她腰,免得掉下去怪自己,她在不讲理上,炉火纯青,根本不会说是她自己跳上来。
    “古同学,古同学!”
    古辞辞立即松开陆之渊,像个小淑女一样站好,娴静又可人:“王姨,有事吗?”
    王姨笑了:“我是来问问,明天上学,您和先生乘一辆车,还是两辆?”
    “一辆。”有主的东西就要拴在自己身边。
    王姨笑的更和蔼了,年轻人就是有朝气,先生都有朝气了:“好,好。”
    古辞辞看着王姨走了,软绵绵的趴在拿鱼竿的陆之渊背上:“我是不是最漂亮的?”
    陆之渊清晰的感受到……耳朵红的滴血,依旧冷淡的把她放到镜子旁,多照照。
    有助于清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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