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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被木韵拽着:“去哪?”暗哑的嗓音不复平日的温润清冷。
“我…我口渴,去倒点儿水喝。”看着公子红唇上的水光,东翠越发懵了,说话也不流利了。
“嗯。”
木韵点头,松了手搭在了眼皮上。
东翠去外间咕噜噜喝了一大杯水,站在外间大声问:“公子,你要吗?”
“一杯就好。”声音已经平淡如常。
东翠倒了杯绿茶,端到了公子眼前的桌上,瞧着公子慢慢地喝茶。
“够吗?”东翠盯着他滑动的喉头问道。
“不够。”
东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公子压住了嘴唇,听见哗啦一声响,脚边又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东翠就被彻底压倒在了木榻上,胸前又传来陌生的重量,一阵熟悉的冷香将她密密地包围起来,唇舌尖是温润香甜的触感,东翠舒服地喟叹。
霜留在门外听得一声“砰”的响声,一时心急便破门而入,隐约看到软帘后的里间内情形,茶杯碎在了地上,一只矮桌也东倒西歪,正要进去一探,突然里间传来一声呻吟…
“嗯…”
声音甚是娇软柔媚…
霜留脸色倏地红的像熟虾,回过神儿忙蹑手蹑脚地钻出了房间,并且细心地关好了门…
原来二爷在这种事情上是这么暴力的吗?桌子都被推翻了…啧啧…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向来冷冷清清的二爷身上,他就觉得不可思议…
东翠无意识的呻吟,勾得木韵耳尖发烫,呼吸急促。
木韵离开了她的嘴唇,额头抵着她的,轻轻问:“翠翠,你爱我吗?”
东翠有些晕乎乎:“不清楚。”
木韵似乎嫌她回答的太过草率,又问道:“像你从我这里感受到的感情就是爱。翠翠是吗?”
东翠想了想,道:“差不多吧…”你这描述的也太抽象了点儿…
“差不多是差多少?”木韵笑,眼睛亮闪闪像新生的太阳。
“…不知道。”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为什么非要嫁给你?”
“为了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永远?你不会腻吗?”
木韵蹭了蹭她的鼻尖,轻轻地回答又像是承诺:“不会的。永远对我来说是最美好的事。”
“可是…我觉得我可能会,我只能保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陪着你。我之前告诉过公子的。”
“嗯。我知道。”
东翠瞧他浅浅地笑着,眼底却是脆弱透明地不堪一击,竟有些后悔说了这些话,又因所道尽是实话实在是不知如何弥补,也只能沉默。
良久,公子轻轻地开口,眼睛里揉碎了午后的暖阳:“翠翠,你若答应我,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什么时候反悔,我都会放你走。”
东翠望进了他的眸子,终是不能承受,悄悄别开了眼睛,望着窗外抽芽的嫩绿:“好,什么时候。”
“四月三,正是海棠开的好时候。”
“哦。”东翠扭头看了眼公子,早就定好了么?
“你就认定我会答应的?”
公子但笑不语。这个姑娘只能是他的,嫁或不嫁,四月三,皇都五城上上下下都会知道这个姑娘将冠上他的姓氏。
这个姑娘被他骗来了尘世里,本是无拘无束的灵魂生生被他套上了依赖的枷锁,如今他凭着这副枷锁的束缚又给她加上了更深重的一副,什么时候她能心甘情愿把纤细的手腕放进他精心锻造的枷锁里,他不知道答案,他也不着急,他想慢慢来。好不容易羞耻地走到了这一步,他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于是,整个木府大到老太爷,小到倒泔水的小厮,全都知道了二爷选定了的少夫人名翠翠,现两人已经合房,就差一场轰动九州的婚礼了。
老太爷喊来管家,压着雪逝霜留问东问西;大夫人带了个教习嬷嬷,逼着东翠亲身实践用心听教…
东翠僵着腰板儿,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一手握着毛笔,缓慢而有力地写了个…字?还是只是画了个咒?
东翠瞄了一眼端坐一旁喝茶的木冷氏,偷偷塌了腰,甩了甩酸疼的手臂。
“坐好。”冷夫人亲身示范,什么叫真正的吐字如兰,势如虹。
东翠不满:“夫人,我能写得很好的,只不过姿势没有这么标准罢了。”
“女孩子家,要想有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的美誉就必须行止端庄,一举一动都要赏心悦目,这样才会得到丈夫的尊重。”
东翠很不同意,但是她觉得现在她不应该说出来。
木冷氏瞧出东翠有些不满,心里有些看不上她的没有自知之明和不求上进的姿态,便有些冷漠道:“你是要嫁作木府孙媳的,按你的出身是远远够不上我们木府的,奈何韵儿欢喜你,你总得上进些,才算不辜负他对你的一片心罢?”
东翠撇撇嘴,心里有些委屈,但是宝宝强忍不说!
东翠重新坐直了身体,唉…腰疼…
东翠趴在床上,让雪逝给捶着腰。
雪逝正锤得认真,突然余光看到了二爷的白袍,正欲起身,木韵瞧了她一眼摆了摆手,雪逝便悄悄地退下了,并不忘带上了门。
东翠正享受着突然觉得腰间隔着衣服的手有些凉,手指有力了不少,便扭过头睁开了一只眼睛,瞧见是公子,便又扭了回去。
“怎么了?”
“没看见?”还能怎么?…腰疼啊…
木韵笑了,俯身亲了亲她的头顶,一手拨开她耳边的发,笼着她轻轻问:“怎么生气了?”
“…你会觉得我不求上进吗?”东翠捂在枕头里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会啊。”这样的东翠正好,不会给自己密不透风的压力,总会给无聊的人生找到很多很多的小惊喜,快活地像只小鸟儿。
“唉…嫁人之前要学这么多东西吗?”唉…大意了大意了…
“不想学咱们就不学了,回头我会跟母亲说的。”
东翠扭过头来,正对上公子温润的眼睛:“真的吗?”
木韵笑:“真的。”
“那你什么时候讲?”
“你想让我什么时候说?”
“现在!立刻!马上!”
“…”木韵抿了抿嘴,商量道:“吃过午饭罢?我想再和你多呆会儿?”
“也行。”反正上午的教程已经做完了。
木韵看东翠那么高兴,问道:“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东翠愣神儿,想了想,吧唧一口使劲儿亲了口公子的脸,在公子红透的耳尖边笑着说:“赏你一个亲亲。”
东翠做完坏事儿,就刷地跳下了床。
留下公子一人半趴在床上,脸色爆红…
东翠在撩人这方面的天赋可以说是无师自通…
等二人吃过午食,东翠便催着公子去了主院,等到到了下午授课的点儿,东翠乖乖巧巧地站在正中椅子旁,请大夫人入座。
木冷氏对着东翠点了点头:“你坐罢。既然韵儿找我说了废除你的教习一事,虽说于礼不和,但毕竟是韵儿坚决要做的事,我也不好再强求,只是有一件,必须要教的。想你无父无母,一人住在深山,对这些也是不可知。为了你们日后夫妻和睦以及木家血脉传承,只此一件,你必须要好好学习。放心,这个不累。”说完,盯着东翠瞧了一眼。
东翠点头,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木冷氏起身:“我就先过去了,黄嬷嬷,这里就麻烦你了。”
教习嬷嬷点了点头。
东翠跟在后面不太熟练地行礼作辞。大夫人不在这里盯着她了?!
教习嬷嬷给了东翠一个眼神。
东翠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果然,年纪大的人就是有经验,一个眼神就能包含那么多隐晦不明的意思…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教习嬷嬷取来身后一丫头手上捧着的画轴,示意东翠跟她来到内间。
黄嬷嬷把画轴放到木榻上,一手缓缓展开。
东翠一脸懵,这画上的一对对男女,似乎在做着什么古怪的游戏,似乎…裸体?嗯?嗯?!嗯!
东翠看向黄嬷嬷,手指着画轴,有些颤抖,神色尽量保持严肃平静:“咳…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吧?”
昨晚她还在话本里看到过这种,说是三十六式,式式深入…不明觉厉啊…
“您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凡是要出嫁的姑娘都要学的,为了满足男子床第之欢的需求。”
“床第之欢?是指这个?”东翠指着画上。这都什么是什么啊?男人那处的构造原来跟女子这么不同的吗?
黄嬷嬷点头,站在东翠身边指着画,面无表情事无巨细地给东翠讲解了个彻彻底底。
一节课下来,黄嬷嬷早就走了,东翠半懵半懂地怔怔地坐在榻上,手边还是那个未收起来的烫手山芋,一时间各种新信息洪流一般涌进她的脑子里,卷上的画面一帧帧地在眼前闪过,东翠莫名觉得体燥脸热…
等到傍晚木韵回来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里间木榻上的画卷竟还摊着,木韵走近瞧了一眼,硬生生停住了正欲伸过去的手指,握拳放到嘴边干咳了一下。
“咳…收起来罢。”
霜留硬着头皮卷了起来,抱在怀里。
“姑娘呢?”
雪逝回道:“姑娘在后花园,说是要散散步。”也不要她跟着,非要一个人。
木韵点头,道:“你们去备些晚食,我过会儿去瞧瞧姑娘。”
两人答应,刚出了房门,雪逝就问:“你怀里抱着的到底是什么?”刚才站得远,一直没看着。
霜留干咳:“一些画卷罢了。”
雪逝不信,要抢。
画卷掉在了地上,本来霜留收的也匆忙,一时没绑好就放在了怀里,这下哗啦啦全展开了。
“……?!”霜留愣了。
“……”
“诶诶诶…你跑什么?!弄掉了也不知道帮忙收拾一下…”霜留蹲在地上收着画卷,脸上憋着笑,没想到这丫头也会有害羞的这一天。
木韵在房里喝了杯茶暖了暖身子,瞧见床上扔着一件小披肩,便搭在手臂上去了后花园。
天色黑的很快,后院静的只剩池塘缓慢光滑的流水声和几处暖黄的灯光。
木韵转过一处假山,听到附近有小石子滚动的声音,便随着声音走上乳白色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又转过一处繁盛的冬青丛,才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正蹲在海棠树下,垒着小石头,脸上带着孩童般认真的神情。
木韵爱惨了她的这副模样。
他走到她的身后,弯腰把披肩轻轻搭到她肩上,道:“以后不要不穿衣服就出来乱跑了。”
东翠扭头见到公子,竟然有些别扭,回了头小声说道:“知道了。”
东翠蹲在地上许久也没听到脚步声,扭过头发现公子还在后面站着:“公子,外面冷,你还是先回去吧。”
“我等你。”
“不用。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好了…”
东翠见他笑得不为所动,便叹了口气:“好吧…走吧,咱们回去吧。”
正欲起身,两眼一抹黑,又有些站不住脚,急得攥住公子的袖子勉强扶住身体:“完了完了…我眼睛瞎了…”
公子一把把人抱在手臂上,安慰道:“没事的,蹲的久了自然会有些眼晕脚麻,过一会儿就好了。”
公子瞧着怀里的姑娘睁大了双眼,却是空洞洞湿漉漉的,真的是被吓到了。
东翠缓了一会儿果然是慢慢清晰了视线,便拍了拍胸口:“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瞎了…”
“虽然眼睛看的见了,但是双脚还是麻的…”东翠望着公子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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