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落此时却突然握起了沈玉的手,道:「我是想以价值几国的金月宫为娉……」
话音未落,沈玉突感不对,只见寥落刚好触碰到了她右手的食指,人便开始闪着熟悉的金光开始僵硬……
沈玉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药神寥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金子雕刻的雕像……
英俊如厮,骨肉均匀,金光闪闪,而那一身的紫衣随风飘起,轻盈若薄雾……
沈玉傻了,惊到放开对方时已然晚了。
沈玉松开他变得冰凉的金手,纤长玉指戳了戳眼前的金子雕像:眉眼俊美,真正的五官如雕刻……
的确是药神寥落变的!
刚才就已然赶到的北星曜也惊呆了。
他原本刚才就想出来的,只是他存了一点私心,想听沈玉亲口拒绝这个令人讨厌的紫衣药神,挫挫这个人的锐气,再出来的。
所以,当他看到沈玉的食指伸向此人的衣袖时,他心中是期待和暗爽的,想想梅待雪当时那副模样就知道了!
可是,他也没想到这个药神竟然突然去抓沈玉的手。
他气的牙痒痒,还没等他流星剑出鞘,这个登徒子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黄金像。但意外的是,他的紫衣却没变金子,依然在夜风中翻飞飘逸,如梦若仙……
北星曜也惊到了。
此时有一群药宗门弟子经过金月宫,沈玉呆呆的没反应。
北星曜赶忙过去拉过正在盯着自己双手,还一脸不可思议的沈玉,用自己的黑色斗蓬将金像全部掩盖,想了一下,又随手解下了金像身上的所有衣衫,也自己将黑衣一解,换上了他的紫色外衣。
沈玉此刻清醒了不少,一挥手,便照着药神寥落的模样给北星曜易了个容。
两个人便趁着人少,将蒙着黑抖蓬的金像带回了他们居住的长相守。
一关上门,沈玉便快疯了。
她打开斗蓬,仔仔细细地观察敲打药神寥落的金像,边敲边道:「阿曜,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啊,他不会死了吧?」
「没有!」北星曜道,「我扛他回来的时候,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沈玉随手敲了敲他的胸,只听到了金属质地的回响。
北星曜抓了一下头,道:「我是说……玉融,你先别担心,他不一定是死了。」
沈玉哀嚎一声,坐在了椅子上,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北星曜道:「药宗宗主变金子了,你的金手指无法解释,我们也不能直接向药宗弟子求助,只有先让千尘去查查了……」
沈玉望着自己的手,道:「难道我这手指变异了?」
正在此时,又是一堆弟子涌到了长相守的门外,紧接着各种花草做成的情书如雪花柳絮一般飘向院中,砸得北星曜一脸发黑。
他仗着自己现在是紫衣广袖,又顶着一张药宗宗主的脸,打开长相守的院门便走了出去,喝道:「沈楼主需要休息,以后这种情书就不必送了!」
「宗主,您的意思是我们不送情书,可以直接表白了吗?」一群小徒弟们闪着天真无虞的眼睛问。
北星曜:「……」
「玉融小姐姐,我喜欢你!」
「我恋慕你!」
「别跟我抢,小姐姐,鹊仙桥落月亭,我等你哟!」
「小姐姐,我想同你欢好!」
北星曜寒冽的目光扫过那个不知死活,说什么「欢好」的小徒弟,眼神中尽是杀意。
药宗的小徒弟们被他的眼神一震,一下全安静下来了。
只听他们中有人小声的嘀咕:「好可怕,师傅他平日
只有对仇敌时才是这样的眼神啊……」
北星曜听了一缓,挑眉望了望屋内,接着冷言道:「你们知道沈楼主是谁吗,她你们也敢喜欢!她可是你们金月宫的主人,金月宫知道吗?」
药宗的小徒弟们一听,左右相看了几眼,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纷纷下跪道:「恭喜师傅,师娘!」
「徒弟们不知道她是师娘,刚刚冒犯了!」
门徒们突然呼拉拉的跪倒了一片,把屋子里正在对着金像沉思的沈玉也给惊动了。
她走了出来,站到了北星曜身边,从善如流地道:「知道了便好,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靠近长相守,另外……」
她看了一眼北星曜,故作羞涩的低下了头,道:「我夫君以后什么事听我的。你们让人把他的日常用具都搬到长相守来,相思斋他暂时不回了!」
众门徒爆发出一阵「噢」的暧昧低呼声,便四下嘻嘻哈哈、交头接耳的散去干活了。
还有几个好事的门徒频频回头看一眼,看着故作害羞低着头的沈玉,和那个装着一派高贵冷艳,耳朵却红成了红心海棠的北星曜。
沈玉见他们一离开,赶紧拉着北星曜又回到了长相守的屋内,道:「我刚刚用黄鹂鸟通知花千尘他们了。我们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公羊世家了!」
北星曜点头,耳朵上的红潮依然没有退去。
话说此时,正在公羊世家的画麟阁沐雨亭下站在微薄细雨中的蓝衣公子,正在为他的黄鹂鸟擦试羽毛。
纤长如玉的一双手生得形骨均匀,形容姿美,极是养眼,把正在外面赏雨的青衣男子看呆了,大半天没缓过神。
「离泽公子,你是来找千尘先生的吗?」
于敏修一身紫衣,修身玉立的倚在廊柱上,好笑的望着那个俊俏的青衣男子道。
「千尘……先生?他就是望月楼的杜若公子吗……」
青衣的离泽公子有些惊讶。
可是看那个蓝衣少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便是那个威震江湖的望月楼杜若公子,千尘先生了?
花千尘听到动静抬头望了过来。
青衣男子顿觉眼前一亮,如见日照初雪,月光耀魂,满满的星光竟只落入了那一人眼中。
只见那人的面容也真是的只是十五六岁的模样,雪白莹润,眸色明亮耀人。眼底若有水色湖光闪烁盈动,一笑之下便能令满院的春光海棠皆失了颜色。左耳上一颗蓝色的猫眼石闪着幽幽的光,把他如雪无暇的皮肤映得仿佛透明了一样。
花千尘灿然一笑:「原来是离泽公子到访,在下未及相迎,失礼了。」
这两个人的面容表情让于敏修生出一种「金风玉露一相逢」的感觉,他不仅感叹:无论是合欢公子还是公羊离泽,无论他是否有记忆……只要他是戚浓,就似乎永远逃不脱花千尘的绝代风华。
用「一见如故」来形容他俩都觉得太过浅薄了!偏偏花千尘还是一个拿捏戚浓的心思拿捏到极致的人。
他一早便在这里等戚浓了,尽管知道他现在是失忆了的公羊离泽。
但花千尘就是笃定了他会来这沐雨亭。
什么失礼,什么道歉,什么擦试黄鹂鸟的……明明就是故意的!
于敏修并不惊讶于花千尘的美色绝尘俗,自带神仙气质,而是惊叹于他这谋略布局和算计人心的本事。
沐雨亭中,两位公子相谈甚欢。
于敏修的视线移开,落在外面亮晶晶的雨帘上。他想到昨晚花千尘收到沈玉的那条消息,当即便决定今日一定要等到失忆的戚浓,想办法通过他让公羊显和药宗门的人见上一面。
果不其然,公羊
离泽在同花千尘相谈许久后,才恋恋不舍的同他作别。
公羊离泽不舍地告辞后,人却没回青玉堂,而是直接朝公羊显的百味斋去了。
花千尘起身相送,走到于敏修身边时停了下来。他望着公羊离泽青衣瑟瑟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对于敏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不是失忆?」
于敏修道:「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的……不会吧?」
花千尘目光凛冽清明,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不过,楼主托付的事总算有些眉目了,我们也得想办法跟去。」
于敏修道:「楼主的金手指怎么突然对活人起作用了?」
花千尘闭了一会眼晴,复又睁开,睫毛簌簌如蝶影而落,道:「我也不知道,等见了面再说吧。」
三日后,沈玉在药宗收到了医宗公羊显的邀帖。邀帖是医宗的长孙少爷公羊聪亲自送来的,还顺便送来了许多的谢礼。
易容成寥落的样子的北星曜一并收下了。
但是沈玉一直心里直犯嘀咕:这公羊世家的架子是大了些!若不是自己让花千尘去提醒那个公羊显,这个显老头似乎还是不想和药宗扯上半点关系。估计花千尘和于敏修在公羊世家,也是被这老公给客气的晾到一边了吧。
请柬上,公羊显将约谈定在了七月初七,地点在公羊世家驻守的栉风镇上声名赫赫的金银楼的顶楼上。
沈玉让北星曜在回帖时,特别注明了望月楼的沈楼主将一同前往,以便提醒花千尘和于敏修能随医宗的人一同过去。
七月初七,正是乞巧节,而金银楼又是一个闻名江湖的大场子。
江湖白道黑道的拍卖品都出自这座金银楼,而能随便来金银楼顶楼订契谈事的都是上一次拍卖品价格第一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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