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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没事,但是她女扮男装出去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优五两人想要跟上去,却被齐南侯给制止。”优八说得,一时间竟有些慌乱了起来。
“祖父?”祁陌皱眉,刚刚优七不是还通报了祖父的话,说是过两天才回来?!
“千真万确,如今齐南侯就跟在王妃的身后。我们现在是来请示公子的。”优八有些为难道。虽然优密卫一向只听祁陌的,但是齐南侯是主子的祖父,更是个难缠的家伙啊~!
“我亲自去看看。”祁陌脸色一沉。
这一边,楚千夙带着齐南侯祁昱出了祁侯府,拍了拍手,说道:“老头儿,如今你也出来了,可以回家去了,别跟着我了。”
“诶,等等,姑娘……”
“叫我公子!”楚千夙看了一眼身边走过的路人异样的眼光,纠正到。
“是是是,公子。”祁昱一脸为难,接着又是一脸悲戚,“我也想早点回家,可是不行啊。”
“为何?”
“前两日我儿子上山砍柴把腿摔断了,大夫说得休息上个月的才会好。我们是贫苦人家,全家就靠着儿子挣钱养家,如今没了他这顶梁柱……”祁昱说着,差点声泪俱下,“可怜我一大把年纪,待会还要去给人家做苦工,才能换来我儿子的药钱。”
楚千夙看着老头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起来,为何她总感觉眼前的这个老头分明就是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却说出了一个看似非常凄惨的故事呢?……
“是挺可怜的。”楚千夙配合着他,说道:“老头,不如我同你去买药,再去你家看看可好?”
“好啊好啊~!”祁昱眼前一亮,蹦跶着。
楚千夙眸光一转,他倒是要看看眼前的人玩什么鬼把戏,竟然有能耐让优五和优八都停止了跟上来。但是,有一种感觉,就是这老头儿至少不是什么坏人。
“走吧。”楚千夙说道。
“好,我在前面带路~”老头儿说着,欢快的在前面走着,却走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等到去买完了一些药材,这才上路去老头的家。
“老头,按照你这速度,我们得走到猴年马月啊。”楚千夙无语,不知不觉中楚千夙已经被他带出了城。
“不需要猴年马月,这就到了。”祁昱说着,笑嘻嘻地指着前方。
只见一座茅草屋赫然呈现,还能看见烟囱升腾起了烟雾,飘入云层。
“你等着,我去跟我儿子招呼一声。”老头儿说着,便快速的进了茅草屋。
楚千夙缓步跟在身后,不多时,祁昱便出来了。而他的身边跟着一名老妇人,只见老头儿介绍道:“这是我家老太婆,我儿子生病了,正在床上休息。”
老妇人听见祁昱这么介绍,虽然事先已经被打过招呼了,但还是有些惶恐,她的神色明显一变,随后才微微地冲楚千夙笑了笑,“这位公子见笑了。”
“不碍事。”楚千夙说着,将药材递给了妇人。
“听说你们儿子生病了?我去瞧瞧?”楚千夙眉眼一挑。
“好好好~”祁昱立即说道。
“那就走吧。”楚千夙浅笑。
进屋之后,只觉得屋中涌来一股浓烈的药味,不大的一间茅草屋,一眼望去就能看见一张床,床上一个长得也算清秀的男子靠着床榻,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男子的脚被绷带绷着,看这样子也不像是假的。
楚千夙走了过去,“老头,你确定他不是你的孙子才该有的年纪?”
祁昱听着,一脸青,“去去去,我有那么老吗?!”
“这位公子……”男子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看这如此俊俏地少年出现在眼前,不由得一愣。
“阿生,她……”老妇人要说什么,却被楚千夙制止了。
“诶,要介绍的事情就我自己来介绍好了。我不是谁,我是来接你的断腿的。”楚千夙说着,自顾地在阿生的腿上压了几下,又看了一会。
阿生看着楚千夙的动作,不由得有些脸红起来,他竟然在那么一刻竟然把眼前的这位公子当成了女生了。
“公子……”阿生有些尴尬。
“不碍事,就是拖了几天没有及时接骨,可能会有点麻烦,也会有点疼。”楚千夙认真地说着,又看着老妇人手中的药,说到,“刚刚买的这些药,都不是治伤的,但是对伤筋动骨却也有疗效,如今我替将断骨推回原位,再配上这药补几天,相信很快就没事了。”
老妇人听着,不由得激动,眼眶里霎时布满了泪水,“公子,真的太感谢你了。谢谢,谢谢。”
“婆婆,不必客气。”楚千夙浅笑着。
“奶奶,你不必为我操心。”阿生看着老妇人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奶奶?”楚千夙眉眼一挑,看向了祁昱。只见祁昱尴尬地撇过头,看向了外面,道:“啊,今天的太阳怎么不出来,真是的,真灰暗。”
“婆婆先去煎药吧,待会我治好了也好尽快给他服用。”楚千夙说着,又一脸贼腻的看着祁昱,“老头~你要不要解释解释?”
“别在意吗,我不就想年轻一下子吗,是吧,孙子。”老头儿脸色一变,立即笑嘻嘻地看着阿生。
“是。”阿生说着,也有些无奈。但是这一声‘是’,却总让人感觉不到孙子对爷爷才有的态度。
“好了,你现在忍忍,我替你将骨头推回原位,会很疼。”楚千夙说道。
“放心吧,公子,我可以的。”阿生说到。
楚千夙说着,便坐在了阿生的床边,看着他被绷带缠满的脚,眉头微蹙,随即抬起手,内力凝聚。
在一刹那骨骼的声音仿佛清晰可见,吱嘎一声仿佛就要骨骼碾碎,随即楚千夙双手一用力,将骨骼推回了原位。
剧烈的疼痛让阿生的额间都冒出了冷汗,但却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并没有吭声。楚千夙站起身,看着阿生,浅笑,“没想到你还挺血性。”
“公子过奖了。”阿生有些虚弱地回到。
“你们在做什么?”冰冷地声音从门边传来,带着满满的寒意。
楚千夙看向来人,不用猜都知道是祁陌那家伙,无所谓般地说道:“也不干什么,就是替他接了一下骨。”
“钦、钦北王……”阿生有些愣住了。
“你替他接骨?你碰了他?”祁陌说着,瞥了一眼阿生的腿。吓得阿生一阵哆嗦,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草民见过钦北王。”阿生回过神。
“你现在是病人,不用行什么礼了,起来吧。”楚千夙说着,正要去扶要起身跪下的阿生,但是在祁陌那恶寒之中,便又停止了动作。
“祁陌!”楚千夙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做碰不碰,她只不过接了一下骨!
祁陌这才松口,“起来。”
听到祁陌这么说阿生才又在床上躺着。
“老头,你这又是唱的哪出?”祁陌说着,冷冷地瞥着祁昱。
“你认识他?”楚千夙看着祁陌,不解。
虽然她知道这个老头肯定不是这一家子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可没想到祁陌竟然会认识他。
“嘿嘿嘿~”祁昱满脸笑容,讪讪地看着祁陌又看向了楚千夙,“这里有病人要休息,我们走回去的路上呢~慢慢说~”祁昱说着,摆出了剪刀手在空中坐着小人走路的手势。
路上
“其实,孙媳妇啊~”祁昱蹿到楚千夙的跟前,“我就是想提前认识你认识你嘛~”祁昱说道。
“那你这个认识的方式还真是有点独特。”楚千夙的震惊在知道眼前的老头竟然是祁陌的祖父、齐南侯之后,已经被毁三观了。
曾经微风一时的大将军不是应该正儿八经的嘛,看看这眼前的齐南侯,根本就是“玩世不恭”。怎么好玩怎么来的那种。
“怎么样,经过这半天的认识,你了解到什么了?”楚千夙打趣的问道。
“我祁昱的孙媳妇就是不一样,乐于助人,而且还很厉害,就这样将断骨给接了。”祁昱突然正色着说道。
楚千夙看着他样子,倒是不由得笑了。
“而且也是有点小忙顺便得请孙媳妇你帮忙,刚刚那户人家,曾经给我过一点小小的帮助,我现在也算是还了他们的恩。”祁昱说道。
“下次夙儿砰了男人哪里,我就砍了哪里。你大可以去请一个大夫!”祁陌冷冷地飘来一句话,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诶,你这臭小子,哪有这般吃醋的。我这不是一举两得嘛,一来看看你在孙媳妇没了嚣张气势的样子,二来老头我也能看看孙媳妇的心地嘛~!”
“她就算是妖女,也不需要你来判定!”祁陌说着,一把揽过楚千夙。
汗颜!
楚千夙无语,她推开了祁陌的手,“你们爷孙俩这么喜欢玩,慢慢玩~我没空!”说着,加快了步伐,将两人甩在身后。进了城。
城中倒是还如平时一样的热闹,只是楚千夙刚走进城中,就已经入了她人的眼。远处的马厩处,一名女子正在喂着马,她的目光盯着楚千夙,带着深深地恶意。
“姑娘,远道而来吧,喝口水。”马厩的老板递给她一杯水。常芳芳立即收敛了情绪,说道:“谢谢。”
常芳芳饮着水,看着随后也进了城的祁陌,眸光不由得一动。祁陌!她日思夜想了这么久的人!
“我说,这来回城内城外已经大半日了,这天爷快黑了,我们不如看看夜市?”楚千夙说道。
“好,这个提议好!”祁昱立即叫好。
祁陌不语,也没有反对。
“我知道这里有一处戏楼,唱戏特别好听,要不要一起去听听小曲?”祁昱说道。
“行,你带路。”楚千夙说着,祁昱便走在了跟前。
她满房了脚步,站在祁陌的身侧问道:“齐南侯一直都是这样的?”
“祖父一切正常得很,只是大伯和父亲在沙场战死之后,祖母相继离世,就突然便得潇洒了起来。”祁陌淡淡地说着。
“看破了尘世?”
“也可以这么说。如今他纵情山水之间,想要见见他当年的大将之风范可能也不容易。”祁陌说着,看着祁昱的身影,也渐渐地柔和了。
“这样也好。”楚千夙说着,环过祁陌地臂膀,“走吧。”
**
戏楼上
祁陌一行人在二楼一处坐了下来。对于这些喑喑呀呀的唱戏祁陌并不喜欢,而楚千夙也听不懂,但是却觉得有些好玩,只知台上唱的是关于一个远古神话般的凄美故事罢了。
一曲终了,天色已暗。
楚千夙无聊的抓起了一把花生米磕着,看着眼前还要继续唱的戏都要睡着了,倒是祁昱还看得津津有味。
她的睡颜朦胧地瞟了一眼四周,目光却在一下子骤停,所有的睡意都没有了。她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另一边的观戏台处,那是贺兰旭!而她的身边那个蒙面女子,就是辛玉!
辛玉很显然很早就注意到了楚千夙,她的眸光依旧冷冷的,掌心一旋,似在告诉楚千夙什么。随后在贺兰旭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出去了。
楚千夙站起身,想要追出去,手腕却被祁陌拉住了。祁陌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戏台上的人物,他冷冷地说道:“夙儿,如果她再赏你一次,我就说不定会干点什么了。”
“我知道了。”楚千夙说着,祁陌这才松了手。
辛玉将楚千夙引到了大院之中,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灯红柳绿却甚是迷眼。辛玉隐藏得很好,随即纵身跃向了最高层上。
黑夜之下,仿佛隔绝了这一切喧嚣。
楚千夙亦跟着上去了。
“辛玉姐姐……”楚千夙看着她。
“你还是跟了上来,不怕我杀了你吗?”辛玉冷冷地说着,不带一丝感情。
楚千夙心中仿佛被什么猛然敲击了一下,她自始至终都无法相信,那个她认识的辛玉,会这样子对她,“你杀不了我。”
楚千夙没有沉浸悲伤之中,她定了定神,淡淡地回到。
“你……引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倒是清楚得很。”辛玉眸光一转,带着一丝恨意,问道:“你当真要嫁给祁陌!”
“是。”楚千夙坚定地答到,没有一丝迟疑。
“楚千夙!你果然让人寒心,辛付和辛雅的死对你来说,竟然都不重要了吗?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松地就嫁给一个仇人?”
“辛玉姐姐,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你不叫我!”辛玉嘶吼道。眼角已经泛起泪水,她自嘲地望了望天,笑着,“呵呵呵……”却很瘆人。
“就连我的死你竟然也可以完全的不在意,楚千夙,我是为了你去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报仇,反而和仇人在一起?”
“辛付,他做错了什么?小雅又错什么了?”
“这三年来,你何曾来墓碑前看过我们,当初我以为你死了?我也伤心,也难过。可是小五,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辛玉说着,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她的心口好像又回到了那每一个家人死去的夜晚,每一个像是噩梦,撕裂着她,折磨着她,“你为什么不直接就死了算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活着!”
楚千夙微微低下头,脸色顿时煞白,双拳握紧,好像在给自己力量一般,辛玉的一字一句都像针刺进心里,她却无言反驳。她的眼里隐忍着泪水,却不能掉落。现在任何的解释都多余,杀害辛家姐妹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贺兰旭。
“我们辛家一家待你不薄,楚千夙!我、为了你,牺牲了贞洁,所以我现在在大皇子面前抬不起头,我喜欢他!你知道吗……我喜欢他!自从三年前,在坟墓里被救起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他!”
辛玉说着,有些绝望的看向了天空,那撕心裂肺的吼声仿佛要穿破黑夜,却最中宛如一阵清风,一吹而过。夜,还是那般的黑,命运在她身上创造的伤痕也不会消去。
她的语气平缓了下来,眼睛不再冰冷,却像个没有魂魄的人一般空洞如死水,继续说道:“可是他的眼睛里……从未有我的身影,甚至在看见你的那一刻他眼里竟然泛起了波澜……却不曾对我有过……”
一阵风吹来,揭下了她的面纱,她的眼泪布满脸颊。
“我恨你……”辛玉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楚千夙站在原地,却终于到达了崩溃的顶点,她看着辛玉,泪水终于无法再隐忍,“辛玉姐姐,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亲人?呵呵呵……”辛玉冷笑,“我早已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阿付死了,小雅死了,在我心中小五也早就不存在了……”
“亲人?你现在是在挖苦我吗?看这一副落魄的样子,而你,是堂堂的钦北王妃!我哪里敢攀高枝呀~!”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千夙说着,握紧地双拳仿佛要将指甲掐进肉里。
命运的坎坷,谁又比谁骄傲?她经历的未曾不必别人苦痛!三年,她也同样颠沛流离!曾经,她也曾目睹亲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的撕心裂肺;她也曾看着自己爱的人杀了自己的亲人的煎熬、折磨、天旋地转!
她也曾恨、曾憎!她曾风吹日晒被雨大,天大地大,无处容身!
可这一切谁又知道?
谁又比谁好过!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警告你不许伤害大皇子,否则,就先杀了我。”辛玉冷冷地说着,重新带回了面纱。
“你引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楚千夙眸光一暗。
“也不全然是。”辛玉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水,又恢复了无情的样子,“我原本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决心嫁给祁陌,可是没想到一时失了控。”
“楚千夙,既然你枉顾姐妹之情,那么从今以后我们见面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你做你的钦北王妃,我做我的大皇子杀手。”辛玉淡淡地说着。
“大皇子他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一心想要一统天下,当上皇帝。我知道祁陌与三皇子走的进,而三皇子也是先皇后嫡长子,理应继承大统。”
“所以呢?”楚千夙淡漠了下来,心口被压抑得沉闷。
“所以,我会帮大皇子清扫他身边的一切障碍。”辛玉说着,转过身,“楚千夙,我恨你,所以我会杀了你。你若是再仁慈一次,我可不会再收手一次,你胸口上的那一剑,虽然没要了你的命,却也让伤得不轻吧。躺在北苑也至少休息了两天了吧?”
语气明显的嘲讽也不屑,宛如一把利剑,割破楚千夙最后的希望。辛玉说完,便离开了。屋檐之上,黑漆漆的一片,那么寒凉。
楚千夙再没有了优柔寡断,而是面色沉静。心中没有痛苦,却是压抑得窒息。
谁又比谁过得苦?有什么好追究的?
谁又为了什么而很谁?逝去的已经逝去,还有什么意义?
生者,好好地活着就行了。
楚千夙清冷的脸庞,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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