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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亚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耳根,她明白眼前的人很可能只是在戏弄自己,不过她却看到年轻人的眼神中透漏着他的认真。
「我觉得,我好像很喜欢你。」
乃亚低着头,极力想要避开年轻人的视线,半响才慢慢抬起来,她用牙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面对年轻人看过来的视线,她选择侧过脸去。
「为什么」
年轻人稍稍思考着原因,但他没有作出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乃亚…」
「哦,名字很好听啊,我叫金贡。」
年轻人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不像乃亚那样自卑,反而充斥着一种自豪感,仿佛他的名字应该被全大陆知道一样,可是乃亚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叫金贡的年轻人。
「所谓的一见钟情,总是像这样没有理由的吧。」
金贡作出了一个不能算回答的回答,他向乃亚的方向伸出右手,像是要触碰乃亚的脸颊一样,而乃亚则仍然低头看着地面,完全没有发现金贡伸出来的手,等到她发现的时候,金贡的手已经几乎碰到她的面颊,乃亚赶紧向旁边躲开,刚刚想向金贡抱怨,却发现他只是拿起了自己身后的一个掉漆的旧水壶。
神殿的角落里有一张石桌,上年放着两个装好茶叶的木杯,金贡把水壶中的水缓缓倒入杯中,在热水的冲泡下,茶香很快溢满了整间屋子。
「喝一杯」
乃亚顿了一下,像刚才一样摇摇头。
「谢谢,但是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然…」
金贡拿起一杯茶,转身强行塞到乃亚手里。
「谢谢…」
双手握着茶杯,感受着木杯的温度,寒气也稍微从身上被逐出了一些。
乃亚小口的喝了一点茶水,微烫的茶水进入身体带来一种暖意,不过茶水却比一般茶水苦涩的多。
她没有注意到,金贡没有喝下他的那一杯茶水,只是看着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
「好喝吗」
「好喝…」
金贡偷笑着,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不苦吗」
「有点苦…」
金贡再也憋不住笑意。
「果然啊,我就是很喜欢你啊,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你就是好可爱啊。」
金贡过了许久才稍微收住了笑容。
「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乃亚一下没反应过来金贡想问的是谁,于是朝金贡歪了歪头,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就是你之前说的,你的…呃」
「我的主人」
乃亚的目光变得稍微有些暗淡,但她还是强行为金贡挤出笑容。
「是个很好的人。」
金贡想拿起自己那份茶杯,却不小心打翻了里面的茶水,茶水在石桌上随意淌着,几缕水丝慢慢滴到了地板上。
乃亚急忙把金贡打翻的杯子立起来,又准备去拿抹布来擦干桌子上的茶叶,而金贡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对吧,你说实话也可以的,你心里不可能是这样想的吧。」
「我说的确实是真的…他人真的很好。」
「别开玩笑了!难道你自己一点都没意识到吗!」
金贡突然大声的朝乃亚吼了起来,抓住乃亚手腕的右手也不自觉的使劲,甚至把乃亚的手腕抓出了勒痕。
「你可是差点因为他死在雪山上,死,知道吗」
「这件事和主人没关系,是我主动要接受这个任务的,哪怕我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也只是我做事不小心而已,和主人没有一点关系。——请放开我的手」
乃亚想要从金贡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离开,但她发现自己的手被金贡握的紧紧的。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基本已经没救了,全身已经冻的像冰坨一样僵硬,特别是腿部肌肉都已经发黑坏死,甚至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动了,除了心脏还在微微跳动你那时已经和死人无异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金贡用自己空着的左手拿起洒了水的茶杯,口中小声的说了些,茶杯上忽地发出了金色的亮光,金光在空气中如同染料在水里一样扩散开来,覆盖到洒在桌子上的茶水时,金光就会附着在水滴上,将水滴运载回杯子里,时间不超过三秒,桌子和地板上已经没有水渍,所有洒掉的茶水全都重新回到了杯子里。
乃亚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她只是呆呆的站在旁边,觉得就好像自己在目睹神迹一样。
「还不明白吗」
金贡把出夹藏在皮带上的小刀,小刀整体呈墨绿色,上面也用黄色的纹路做了装饰,比起实用性看起来更像是绿宝石制成的艺术品。
金贡松开握着乃亚手腕的右手,在右手的小臂上用刀轻轻一划,在划过的地方随即出现一条狭长的伤口。
金贡再次使用刚才的咒语,金光再次出现并包裹住了金贡右臂的伤口,等到金光散去,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了,就好像没有被刀划过一样。
「魔法…」
乃亚口中喃喃的说出这两个字,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遇到一个掌握着魔法的法师。
「是,这就是魔法,三阶魔法‘复原术’,我把你从外面搬进来,趁着你还没完全死亡赶紧使用了法术复原你的身体,如果你不是碰巧遇到我,你现在已经死在雪地里了。」
「您究竟是什么人……」
相传,法尊大人用了20年时间搜集了整片大陆的所有法术书和法术卷轴,从那以后大陆会魔法的人仅有他一人,虽然也听说还有寥寥几本法术书被法尊遗留在外了,但是每一本的价格都是天价,并且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见过有人会使用魔法。
金贡把他手中拿着的墨绿色匕首重新插回皮鞘里。
「你不觉得你问这些不太好吗」
「对不起,是我问的太多了,我只是……」
「听着,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值得你追随并奉献你生命的人,他只是在用你的生命来为你赚钱而已。至少在我眼中,你的灵魂比他这种人渣要高贵的多。」
金贡随意的贬低着常岳,似乎并不在乎这是否会引起乃亚的不满。
「请您不要再这样说我的主人了。」
乃亚生气的瞪着金贡的眼睛,不过10岁的乃亚比金贡矮的多,看起来就像是在撒娇赌气的小孩子一样。
金贡微微笑着
「你了解他多少」
「是个很好的人,他会买东西给我吃…」
金贡摇了摇头,他显然不认可这个理由。
「哪怕是最凶残的奴隶主都会给奴隶找些东西来吃,只有让奴隶有力气干活才能挣钱,你现在拼命为他做事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你自己到底清楚不清楚。」
乃亚想不出来别的理由,她只是觉得自己既然身为常岳的奴隶那自己的生命就是常岳的,无论常岳要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不应该抵抗。
「你认识他多久了」
「半天…」
这次金贡只能的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只认识半天就能完全信任对方,这是他自认为无法做到的事情。
乃亚依旧在思考着金贡刚才提出的问题,自己究竟为什么要为常岳言听计从呢,只是因为‘契约魔法’的‘痛觉共享’吗因为常岳只要死去自己就会死,所以就要侍奉常岳吗如果不愿意当奴隶,那么死掉就好了,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乃亚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断提醒着乃亚不要再思考下去了,对抗着脑中的声音,乃亚开始重新思考常岳对于自己的真正意义。
耳边传来金贡的声音,就好像为了防止被谁听到,金贡的声音压的很低。
「你的感情是假的,是被模拟出来的虚假的感情。
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正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就好像是某种程序一样,就好像是洋娃娃的过家家一样。
就像是,游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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