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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露水渐起,四五月的天气有些湿冷。
京城,军区总医院内。
特级病房,一片静谧静谧。
霍景权一身墨绿军装,左臂打着石膏缠着纱布,因此军装外套只是披在身上,脚步轻缓靠近病床,却又有些沉重。
少将肩章极其显眼。剑眉星目,一种浴血而生的杀戮气息将他整个人渲染成一柄长枪,静可观瞻动若雷霆。
作为华夏国最年轻的少将,霍景权无疑是众多女生的追逐对象。
而他手中捧着一束淡雅白菊,神情冷漠走至床头将花放下。
病床上,陆七月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白皙的肤色带点病态美,窗户透露出一点点晨光,睫毛处投下一片阴影。
长发锦缎一样乌黑柔顺紧贴脸颊,五官柔和又颇为耐看,陆七月不是那种一眼惊艳时光的美女,却有种让人折腰的风骨,看的越久越让人沉沦,可谓美人在骨不在皮。
此时的她,没有呼吸和心跳,真真正正是个死人。
病号服有些宽松,微微敞开,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
一颗蓝色水滴型玉石平静的躺在胸前,仔细看来,会惊奇的发现玉石与胸部衔接的边缘,有些隐隐没入皮肉中,幽幽蓝光在黑暗中忽闪。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开始波动,胸口也开始微微起伏。
霍景权看了一眼玉石,條尔收回视线,拉住被子向上掖了掖盖住陆七月的胸口。应该是自己眼花了,死人怎么会有呼吸。
与此同时,床上的陆七月猛然睁开双眼,随手拿起桌边的水果刀,刀尖直抵霍景权的喉咙。
“松手。”冰冷的话语几乎不带任何的温度,锐利的视线刮了眼霍景权的双手,恰巧此时放在自己胸前。
因为一场任务,她鬼医阎七爷深入原始森林采药,没想到倒霉的遇上大火,人也被浓烟熏晕过去,醒来就看到这么一幕画面,第一时间把霍景权当做流氓。
看望她,送白菊花?
她身为鬼医仇家是不多,盼她死的人也不少,却也没惹着面前这位军爷吧!
“我没有恶意。”霍景权神色不为刀刃寒芒所动,声音如同深谷清泉般透彻。久经风吹日晒的皮肤泛着健康的肤色,眉如刀刻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双目是深邃的桃花眼,此刻微微泛着猩红血丝,唇色苍白干涸。
陆七月一点不松懈,身为鬼医救人不少,仇人却也恨她入骨,稍不留神可能就丢了性命。
“我能否问一句你是人还是鬼?”霍景权再看陆七月警惕的眼神,死而复生胸前还有一颗嵌入骨肉的石头,看神色也不像传闻中一般是个纨绔脓包,还有点意思!
霍景权面瘫脸上终于破冰,眉头微挑,对陆七月有了点好奇,但也仅此而已。
“你很吵。”陆七月不耐烦道。
陆七月说话的空档,霍景权忽然单手向后一折,未受伤的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下陆七月的水果刀,膝盖顶了下陆七月的脊背,便将陆七月死死压在病床上。
哐当——
水果刀落地的声音极其清脆,尤其在这黎明时分。
霍景权唇角裂出一丝笑意,神情却还是那么冷漠,轻呵一声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与人对战不能分心,更不能显露情绪?”
陆七月面上有几分愠色,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占了她的便宜不说,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调侃。
不待陆七月开口,等在外面的陆家众人听到房间里的声响,全都推门冲了进来。
陆七月趴在床上动弹不得,霍景权则单手捆住陆七月手腕,整个人压在陆七月背上。整个画面,让陆家人不由得想歪!
“松手,姓霍的你给我松开七月。”陆宥安同样是一身军装,虽说军衔并没有霍景权的高,但是看到陆七月被欺负,顾不得其他,直接上前拽开了霍景权。
虽然不知道心脏衰竭的陆七月怎么活了过来,但是陆家人都是极其护短,看到陆七月吃亏倒是没人责怪陆宥安的莽撞。
陆七月后脊背被膝盖顶了一下,泪没忍住眼眶里打了个激灵,对一个女的下这么重的手,真他妈的不是男人。如果让笺如妖这小妮子知道自己被人欺负,恐怕霍景权不死也得脱层皮。
人群中的段舒欣终于控制不住眼泪,那里还有名媛贵妇的样子,扑过去紧紧搂住陆七月,两个胳膊箍的极其结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七月,妈就知道你没死,真好。”
陆家四个兄长,陆七月父母,和陆家老爷子陆鸣鹤也围在病床前。
陆七月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嘴角的弧度慢慢僵硬,然后消失不见,她一代鬼医,无亲无故哪来的妈?再看看周围的一圈人,脸上全是挂着姨妈般亲切的笑容,陆七月有些头晕脑胀。
“你们别说话,让我安静一下!”陆七月摊手制止众人的关心,慢慢的缕清楚脑海里钻出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华夏陆七月,年仅19岁,便是京城风云人物。
出身军门世家,更是学校里出名的刺头学生,纨绔不羁不服管教,乃至在京城亦是出了名的问题少女。七个月前一场车祸,使陆七月成了植物人,沉睡至今。
陆七月闭目回忆,陆家几人也不敢打扰,就是陆南武等几位兄长都紧紧的盯着霍景权,生怕他下一步再做出什么惊人的动作。
大哥陆南武,京城特警总队副队长,出警无数无一失误,也是警界传奇人物。二哥陆浩书,军区某研发部核心成员,具体职位比较保密。三哥陆江熙,继承陆七月父亲陆韩霖的衣钵,京城商业圈的佼佼者。四哥陆宥安,特种部队雷霆参谋长。
她华夏鬼医陆七月,的确是死了,重生成了华夏京城的陆七月。对比一下陆家小辈的战绩,原主这个纨绔千金功不成名不就,亏的陆家上下把她当个宝贝。
“小五,醒了就好啊。”陆鸣鹤满是欣慰地说道,混浊的眼眶内不由得拘了一把老泪。陆七月在陆家排名第五,陆老爷子总是称她小五。
陆鸣鹤一身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记忆里有关于原主的事情,老爷子从来没有底线,因此陆七月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陆七月压下心中不安,尽力让自己适应这个身份,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冰冷的看了眼霍景权:“爷爷,他……?”
霍景权蹙眉正想着怎么解释,说陆七月拿刀抵着他的喉咙,他条件反射才对陆七月动手?见陆七月视线调转向自己,霍景权才开口道:“霍景权,你昏迷时心脏衰竭,恰巧我出任务重伤,军区医院只有你血型匹配。”
听了他的解释,陆七月了然,大概是因为原主本来就心脏衰竭,所以陆家人打算用她的血救了霍景权,霍景权这会过来是为了送花祭奠的。
只是床边那一束白菊花,着实扎眼!
“七月,我们陆家人可不能白白让人欺负了,他刚才怎么做的你就还回来呗!”
陆浩书还记着霍景权刚才的动作,故作风度翩翩地向上推了推眼镜,唇角的笑不怀好意,神情像只狐狸狡黠。看热闹的同时不忘剥个陆七月爱吃的橘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间格外诱人。
闻言,陆七月一头黑线,再看陆家小辈站成一排,将霍景权退后的路挡的严严实实。
“小五,别听这臭小子胡说,你告诉爷爷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还打起来了?”陆鸣鹤瞪了一眼陆浩书,这小子净出些馊主意,还回来不还是小五被占了便宜。况且霍景权的身份,还容不得他们几个胡来。
霍景权看着两人的对话,视线又在陆家小辈身上转了一圈,冰冷情绪在眼中酝酿,一种淡淡的威压弥漫在房间内:“陆小姐,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
陆七月冷冷的瞥了眼霍景权,开口说道:“霍先生,需要解释的人恐怕是你。我一觉醒来就看到你举止轻浮,正当防卫不敌才会受制于你。”
一番话说出来,陆家人看待霍景权的眼神都已经变了味。
霍景权被众人审视的盯着,长腿一迈走到陆七月床前,:“陆小姐,说话可得讲究证据。”
“是么,那霍先生觉得我是冤枉你了?我拿自己清白开玩笑不成?再者讲证据,我这病房一没监控二没录音,霍先生觉得这样就能为所欲为不成?”陆七月声音中隐含着怒气,谁让今天她心情不好,霍景权又撞在她的枪口上。
霍景权不语,眉头越蹙越紧拧成一个川字,视线探究的看向陆七月,她是真的误会还是……
陆七月抬头全然不惧地对上霍景权的视线,诡计得逞似的笑了:“霍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我自认既是小人又是女子,还非常小心眼儿。”
“陆七月,你……”中计了,霍景权深邃的眼眸一黯,这才发现陆七月这么牙尖嘴利。
霍景权的背影恰巧将陆七月遮挡得严严实实,陆家人看不见陆七月的神情,也没有听见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是听到了霍景权不愠不火的一个称呼。
陆鸣鹤上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霍景权的为人他很清楚,应该不会对小五动歪心思:“景权,小五这孩子性格顽劣惯了,平时说话也没个轻重,今天这事应该是个误会。况且小五今天献了那么多血,让她休息一会吧!”
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陆鸣鹤闭口不提这件事情打算就此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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