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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痛啊, ”颜生淡定的回复:“还特别开心呢。”
导演好容易忍住的眼泪开始“噗嗤噗嗤”往外冒,副导演有点不忍, 掏了张纸巾递过去,又拍拍他的肩。
按节目流程, 该颜生第一个挑选搭档,只是虽然她上一次表现抢眼, 可这次却没几个人想跟她组队。
没办法啊, 看导演那副斤斤计较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给颜生挖坑了, 真跟她组队,不定被坑成什么样子呢。
颜生挑了姜子安,两人站到一起, 笑着击掌,他得意的看一眼于嘉茂,得了对方蔑视的一撇。
出师未捷身先死, 导演的精气神被打垮了一半,靠在副导演肩头,完成了接下来的分组。
下一个赢的是于嘉茂,出于生存考虑,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林乐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既然如此, 那最后一组当然就是江柔和米兰了。
相较于国内和欧洲地区,加拉加斯的治安要差一筹,危险程度在世界城市中排的上号, 这一群人身价不菲, 导演组也没像上次那样折腾, 让他们自己去找地方,而是专车带着他们到了目的地,郊外的三幢小屋。
加拉加斯海拔很高,又是雨季,郊外一片郁郁葱葱,远远望去风景宜人。
小屋刷了灰色的墙,同色系的屋顶十分阴郁,屋前一片空地,寸草不生,点缀在这片绿色里,有种不合时宜的古怪。
“听说这里不干净,”坐在车上,导演不死心的说:“有时还会出现些跟社会主义不符的东西……”
他语气阴森,满脸狰狞,真有点吓人。
林乐摸了摸手臂,说真的假的,导演你别吓我。
导演诡异的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中国人的留白,一向是很可怕的。
于是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
通过抽签,三组人选出了自己居住的地方,颜生这组住了东边,于嘉茂这组住了中间,江柔和米兰住在西边。
小屋外表古怪,内里也不太正常,里边家具陈设都是木质,看起来像是有了年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空气里都带着一股霉味儿。
闷闷的,让人很不舒服。
姜子安绕着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现代化产物,连根电线都没见到,最后还在角落储物间里找到了蜡烛和火柴,看起来是照明用的。
天色渐渐暗了,外边荒无人烟,三幢小屋孤零零的留在这儿,有种说不出的诡谲。
姜子安回去的时候,颜生正收拾卧室,拿纸巾擦拭内里陈设。
屋子里光线昏暗,总给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心里毛毛的,瞥见窗边有烛台,过去拿的时候顺眼往外一看,忽然变了脸色。
“卧槽!卧槽卧槽!”他难以置信的推开窗户:“这居然是从外边关上的!”
窗户这东西,要么是推开的,要么是拉开的,但插销都应该在屋里才对,这房子里的插销,居然是在外边的!
颜生头也没抬,继续擦桌子:“门也是,你不知道吗?”
门窗从外边打开,也就是说,屋子里的一切对外来人毫不设防,这绝对是突破人心理安全底线的。
姜子安抖得像只鹌鹑:“这儿不会真闹鬼吧……”
“人比鬼可怕多了,”颜生淡然说:“把蜡点上。”
两个人都害怕,只会助长恐惧,但有个能沉得住气、一脸淡定的在边上,无疑会起到安抚作用。
“皇上在这,我就觉得安心,”姜子安嘤嘤了几声,把心放回肚子里:“什么都不怕了。”
烛台被颜生擦过,非常干净,他把蜡烛插上,拿火柴点上了。
蜡烛的火苗晃了一晃,平稳的竖了起来。
暖黄色的光原本应该给人以温暖的感觉,然而白色的蜡烛,空寂的屋子,外关的门窗,总给人一种十分不美妙的感觉。
姜子安搓了搓手臂,挨挨蹭蹭的挪到颜生身边,小心翼翼的打量周围:“晚上……怎么办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颜生在木床上坐下,发出“吱嘎”一声闷响,叫人骨头发酸:“别怕。”
这句话才说完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尖叫,静寂中响的刺耳。
是林乐。
……
林乐抖成了木木乐:“我我我我刚刚去储物间拿东西,黑乎乎的,有人摸我手!”
“这屋子就俩人,”三组人聚在一起,米兰边嗑瓜子边说:“是于嘉茂吗?”
“不是我,”于嘉茂说:“我去看厨房了,根本没进过储物间。”
木木乐更怕了,颜生在边上瞅着,都怕他把剩下那个完好的乐给抖散架。
“再去看看吧,”最后她说:“说不定是你太害怕,产生幻觉了。”
“不不不不我不敢再去了,”木木乐战战兢兢的看向于嘉茂:“你你你替我走一趟吧……”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外边一片漆黑,屋子里烛光摇曳,米兰嗑瓜子的声音都透着诡异:“我们去储物间,你自己留下,哦?”
那个“哦”字真的百转千回,林乐抱紧自己,委屈的哭了出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几个人拿着蜡烛,一路到了储物间。
说是储物间,其实只是一个两平米大的小屋,里头东西一眼就能扫过来,根本藏不来了人。
米兰大大咧咧的走在前边,拿蜡烛照了下,一撇嘴:“哪有人啊,你别自己吓自己。”
“真的吗?”林乐战战兢兢的过去瞅了眼,一颗心缓缓下落,还没等到地上呢,就被肩膀上的异动吓尿了。
“卧槽!怎么有蟑螂!还这么大!导演!导演!你死了吗!”他一脸惊悚,脑袋上红毛都炸了:“给我个解释!”
这里一共六个人,谁都没想到居然是林乐最胆小,江柔跟他最熟,抿着嘴偷笑,其余人也默默别过脸去,肩膀直颤。
于嘉茂脸有点绿,不知道有没有后悔选了林乐这个看起来高大挺拔的汉子。
中看不中用的最大典范。
屋外有哨声响起,导演的声音中气十足:“集合,吃饭了!”
外边点了篝火,明亮的火焰让人觉得温暖,也暂时驱散了心中惧意,导演组和工作人员都聚在那儿,人多,看着就安心。
林乐咆哮:“怎么有蟑螂!那么大!吓死人了!”
“我也没办法啊,”导演一摊手,满脸无辜:“又不是我放的。”
“对吧颜生,”他贱兮兮的说:“你不是有生物学学位吗,应该能看出来才对。”
“是木蠊属蟑螂,南美洲产物,”颜生说:“它有趋光性,晚上不要在床上玩手机,不然也许会跳到你脸上去。”
林乐尖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比我手指头都长啊!”
导演懒洋洋的说:“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这表情太欠揍,林乐看起来像是要扑过去咬他一口,于嘉茂赶紧给拉住了,问:“说说规则吧。”
“规则很简单,就是野外求生。”导演笑眯眯的说:“利用你们现有的工具,在这里生活下去。”
米兰一边嗑瓜子一边问:“还有呢?干脆一起说了吧。”
“白天的生活内容是野外求生,到了晚上就得换个名字,”导演声音压低,阴森森的:“天黑请闭眼。”
“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小屋里没有生活物资,像油盐酱醋、卫生纸之类的日用品更是一根毛都见不到,这就需要你们在晚上自己去找了。”
林乐抖得不行:“会遇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导演咧开嘴笑:“这谁能说得准呢。”
“友情提示,”副导演良心未泯:“你们的储物间里有根蜡烛,也只会有一根蜡烛,省着点用。”
江柔眉头一皱:“晚上出门也找不到吗?”
导演嘿嘿直笑:“能找到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几个嘉宾对视一眼,表情凝重起来。
……
晚餐吃的还不错,是传统中餐,导演边喝粥边说:“这是最后一顿饭了,你们最好多吃点,虽然厨房里有厨具,但要是找不到食物,一切都白搭。”
这句话说完,林乐就悄悄往自己衣兜里塞了个馒头,大概是用来以防万一。
“蜡烛要省着点用,”回去的时候,姜子安说:“任务时长是半个月,要是很早就用完……”
他没再说下去。
“不远处有片山林,”颜生想了想,说:“明天我们去看看吧。”
姜子安点头:“好。”
门窗都是外关的,就这么睡,还真是不安心。
屋里没什么特别重的东西,没法堵门,更别说那个一掀就开的窗户,实在是叫人毫无安全感。
姜子安洗漱完上了床,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不好意思要靠墙的一面,想了想,战战兢兢的到了窗边那侧睡。
颜生过去看了看,问:“没问题吗?要不我们换换,我睡窗边。”
姜子安十动然拒:“我是男人,照顾你是应该的。”
“好吧,”颜生体贴的说:“你要不行的话,就跟我换。”说完就吹熄蜡烛,进了被窝。
男人是不能被说不行的,即使他真的不行。
“你以为我会怕吗?”姜子安被激了,气势汹汹的哼了声,伸手把窗户推开,豪气万千的脸朝外睡。
三秒钟之后,他把窗子关上,用后脑勺对着窗外。
对不起我真的怕_(:3)∠)_
颜生在被子里笑的直颤。
两人再没有说话,合上眼,静静睡了。
姜子安这晚睡得并不安稳,还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进了一间鬼宅,躺在床上睡觉时,七窍流血的女鬼就在他枕边躺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朝他脖子里吹气儿。
姜子安被吓醒了,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脑门上也出了汗,他手哆嗦着擦了下,忽然僵住了。
我屮艹芔茻!
怎么感觉有人在往自己后脑勺上吹气!
有什么比被噩梦吓醒,发现自己身处噩梦中场景更可怕的吗?
姜子安没敢回头看,伸着胳膊去推颜生,带着哭腔喊:“皇上!皇上!你醒醒啊!外边是什么东西?!”
“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颜生被他推醒,迷迷糊糊的看了眼,一脸嫌弃的说:“不好看。”说完就翻个身,继续睡了。
“……”姜子安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于嘉茂组。
这才第一天,林乐就被吓坏了,不敢单独行动,干什么都得跟于嘉茂一起。
吃完饭后他们就回了屋子,于嘉茂飞机上没睡,这会儿有点累,找换洗衣服准备洗漱。
林乐战战兢兢的站在他身边,叫了声:“嘉茂啊。”
于嘉茂说:“怎么了?”
林乐说:“待会儿我们一起洗澡吧。”
“你有病啊,”于嘉茂一脸惊诧:“哪有男的一起洗澡的!”
说完这话,他露出点恍然,往后退了步:“我喜欢女人,不好这口。”
“我他妈也不好这口!”林乐快被逼疯了:“但是我怕!”
“再则,”他精打细算的说:“我们俩一起去洗澡,还能省蜡烛。”
于嘉茂不解的问:“洗澡为什么要用蜡烛?”
林乐:“……”
不然呢,黑乎乎的跑出来个鬼,摸你一把就跑怎么办?
“这根蜡烛是用来照明的,你别开发别的用处啊,”于嘉茂想到别处去了,一脸惊悚:“不然我用着多膈应。”
“卧槽!”林乐忍不住了,跳起来打他:“你个贱人哪来这么多花花肠子!”
于嘉茂毫不客气的回击:“你能听懂,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两人打了一场,都没讨到什么好处,最后决定不洗澡了。
猜拳决胜负,于嘉茂睡了床边。
林乐扳回一城,志得意满的躺下,后脑勺背对窗户,欣慰的睡了。
他还是太单纯了。
于嘉茂憋着一肚子坏水,等他睡着,就对着他后脑勺吹气,等林乐战战兢兢的回头看,就合眼装睡,折腾了半晚上,林乐差点给折磨疯了。
相较而言,江柔和米兰那组就要好得多。
她们都没什么背景,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靠的也是实力,作为女人在圈内打拼,内心超乎想象的强大。
这俩都是夜猫子,半夜睡不着觉,就想找点事做。
米兰在黑夜中嗑瓜子,江柔听得难受,说:“也给我一把。”
于是俩人一起咔嚓咔嚓的嗑瓜子。
“好无聊啊,但是飞机上睡多了,这会儿睡不着。”米兰说。
江柔也附和:“是的呢。”
“我带了平板,充电宝也满着,”米兰想了想,说:“要不我们看鬼片吧,这里多有氛围啊。”
江柔嗑着瓜子说:“好呀好呀。”
然后她们靠在床头,开始看《咒怨》。
工作人员原本还缩在外边跃跃欲试,只是在听到里边音效后,就把自己胳膊上竖起的寒毛按下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不是我方太无能,”他这样跟导演辩解:“而是敌方太变态!”
“没事,”导演兴冲冲的安慰他:“这才是第一天呢,以后有他们哭的。”
副导演迟疑着说:“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满,容易乐极生悲。”
导演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个贱人,又在给我立flag!”
他说:“这一次我绝不会输。”
“昨天我看电视,也听见有人这样信誓旦旦的嚷嚷,说定叫诸葛孔明以礼来降,”副导演揉着脑门出去,笑容憨厚:“后来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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