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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也是慌了,他撑了几天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这才过来赵氏的, “姑奶奶, 唉!”
不需多说, 一切困难赵氏自然也明白了,“还得卖?”
赵叔老泪纵横, “那几个破落户也是豁出去了,说咱们若是不赔银子就将咱们告到衙门去。”
听到这话赵氏眉头一跳, 她实在是怕了这个字了, 忙不迭对赵叔道:“卖卖卖。”
以前若知道会有这些麻烦事她就该早些管管了,而不是包庇着这些下人胡乱仗势欺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然而世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赵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同意让赵叔将铺子卖了。
赵叔犯难道,“那原先铺子里的人怎么办?”
一听这个赵氏头都大了, 之前卖的铺子人手多是她的陪嫁, 她只能想法子塞到外面的庄子去了,可如今几间铺子里的人虽然也是陪嫁, 可她已经安排不了这么多了,“对方不肯收?”
赵叔摇头叹气, “对方说这样的下人能将铺子折腾成这样,他们要不起。”
“不行就发卖了吧。”赵氏烦躁的说。
赵叔一惊, 不可置信, “姑奶奶, 那些都是赵家的老人啊。”
赵氏火了, 对着赵叔也没了好脾气,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是他们惹事能惹出这样的乱子吗,我能卖铺子吗?”
赵叔让她说的讪讪的,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按照赵氏的说法去做。
不过她的陪嫁大多也是赵家的家生子,如今要被发卖,自然各显神通回家找老子娘找兄弟就为了回赵家或者被留下。
赵家也知道赵氏的做法,觉得赵氏做法丢人,赵氏大嫂被赵氏大哥派遣过来说项也被赵氏骂了出去,赵氏大嫂回去连哭带委屈的说了一番赵氏的所作所为。赵家大哥也颇为愤怒,就连赵氏的爹娘也对自家女儿失望至极。
这还不算,隔了一天赵叔又来了,道是她放印子被抓了,赵氏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赵氏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整个人都跟没了魂魄一样,过了没两日直接卧床不起。
但印子钱她当初还借了娘家大嫂和弟妹一些,如今两家听到消息纷纷跑来跟她要钱,赵氏被逼无奈,又卖了几处庄子,如今她手里的嫁妆也只剩了两间进项不多的小铺子。
而许家这么多年可以说就是靠着赵氏的嫁妆过活,如今进项少了,府里的花销自然而然的也得跟着减。
不光赵氏夫妻,就是许明远兄妹还有许老太太那里也减了份例。当然府里的丫鬟小厮的份例也要减,一时间府内怨声载道,暗地里咒骂赵氏之人数不胜数。
许老太太过惯了好日子,猛地过扣扣索索的日子还真不是不适应,心里自然埋怨上了赵氏。
许在林再渣也对许老太太很孝顺,过去的时候许老太太免不了抱怨两句,“以前道是赵家女是个好的,没想到竟是个这样的,你瞧瞧这过的什么日子,晚饭从十个菜直接给我减到六个,每季衣裳都只剩了四套,啧啧,老太太我一把年纪倒是浪费了她不少银子。”
听她如此一说许在林脸上也不好看,加上最近赵氏惹出来的事让他在朝中受尽嘲笑,心中对赵氏也愈发不满。
就听许老太太絮絮叨叨道:“你说她当初犯下那样的罪孽,平白的让咱们许家丢了两个儿子,瞧瞧那俩小子如今过的日子,小的那个以后也是个有大出息的,大周建朝数百年,十五岁的状元这还是头一个呢,若是从咱许家出去的,咱许家人出门腰杆子都硬,如今倒好,成了两家人不说还结了仇。唉,赵氏若是个容人的,咱们许家也不至于人丁单薄,这些年她祸害的孩子还少吗。”
许老太太状似无意的牢骚了这么所,许在林听在耳中却如同惊雷。
是啊,当初赵氏害死蓝氏,当初还哭着保证说再也不敢了,可自秋明之后却再也没有孩子出来,他小妾有五个,而且年纪也不大,为何从进门就没有身孕?
许在林心中猜疑赵氏中间起到的作用,越想越可怕,他到底是娶了怎样毒的一个女人啊。
“母亲.....”许在林脸都白了,“我.....”
许老太太拍拍他的胳膊,笑道:“瞧我,就知道发牢骚,唉,持家不容易啊。赵氏也不容易。”
她有什么不容易的,许在林心里不在意的想,克扣竟然克扣到他娘头上来了。
许在林从许老太太处出去,路上听到不少下人们叽叽咕咕谈论月例银子和衣裳被减的消息,心中更加难堪。
到了赵氏屋里,赵氏正端坐桌前,许茹芸正站在她跟前,“母亲....现如今没有人肯与我说话了。”她神色有些哀伤,看着赵氏有些埋怨,“娘您知道她们怎么说吗?她们担心与我在一起久了会沾上骄纵的习气。”
赵氏前几日就被许明远和许乳晕埋怨,如今又来找她发牢骚,心中更加烦躁。
还不等赵氏说话,许秋白突然进来,眼神冰冷的问道,“是你让人克扣了母亲的饭菜和衣物?”
赵氏本就被许茹芸说的头晕眼花心里烦躁,被许在林这态度一激彻底爆发出来,“是,我让克扣的,那又怎么样!”
许在林脸色难看,怒火也不再忍耐,“谁给你的胆子敢克扣我母亲的份例!”
一旁本来委屈的许茹芸见识不好,赶紧道,“母亲您先与父亲说话,我先回房了。”说完屈膝行礼快速撤离。
赵氏心中本就失望,见女儿态度,心中更是失望至极,看向许在林的目光也如同淬了毒,“我凭什么?呵!”她冷笑一声,缓缓道,“就凭这十几年来许家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那你倒是告诉我,凭什么你们白吃白喝白用我的!你许家厉害,有本事你拿出银子来养家啊,别用我的嫁妆啊,如今我不想给你们用我的嫁妆银子了倒成了我的错了,简直就是笑话,我的嫁妆银子我想怎么用给谁用,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
她说完这番话竟然意外的畅快,嫁入许家二十多年,许家人一直都是她在打理,起先她用自己嫁妆银子补贴家里的时候许在林尚且有一句两句的好话,如今十几年下来,竟让他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她为了她们费尽心力到头来换来的就是她们的埋怨。
当年她是嫉妒蓝氏不假,可说到底也是为了儿女,不想他们缺少父爱。
赵氏见许在林涨红了脸怔在那里,笑了笑,“老爷,我嫁给你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但凡你有个好脸色,但凡你关心关心我,我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这倒是怨上我了?”许在林心中难堪,若非赵氏揭露出来,他都快忘了曾经许家过的如何艰难,都快忘了这个家是因为赵氏的嫁妆银子撑着呢。
同床共枕的夫妻闹到这种地步,赵氏觉得心累,她看着许在林轻轻摇头,“我哪敢呢。”她抬头看着许在林轻轻笑道,“老爷嫌弃我做的不好,那么这个家我不当了,中馈老爷爱交给谁就交给谁。”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串钥匙,“您想给你娘一顿二十个菜我都管不着。”
许在林眉头紧拧,却没接钥匙,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家若是没了赵氏的补贴将会如何。
“不,还是你当家。”许在林想都不想拒绝。
赵氏嘲讽一笑,“可是我已经没有银子补贴了。”
许在林猛地抬头,“外面传你放印子钱,这是真的?”
赵氏破罐子破摔,“是啊。没了,都没了。剩下的铺子卖一卖都赔给我大嫂和弟妹了,我没银子当家了。”
许在林闻言怔住,呐呐道,“那,许家怎么办?”
赵氏突然笑了,“老爷是一家之主啊,妾身哪知道呢。”
两人不欢而散,许在林坐在书房想事情,忽然想起自己昨日递出的帖子没被退回,顿时找到事干,急忙叫来管家开库房挑选赔礼道歉的礼品。
许在林翻翻捡捡收拾了足足两箱子礼品,看的管家牙疼,“老爷,这其中有些是太太的嫁妆呢”
许在林有些心虚,但还是咬牙道,“不用管。”
许在林得了回帖,第二日便带着赔罪的礼品上了门,和上回一样,许秋明请来了陆阁老和杨阁老作为鉴证。
本来许在林还想拿乔说服许秋明让他认回自己,可瞧着这架势也没了可能,便忍耐着羞辱郑重的跟许秋明兄弟道了歉,然后奉上礼品。
杨阁老当场打开瞧了满意的点头,这许家好歹没不靠谱到底,便鉴证这事就算过去了。
事情已了,杨阁老和陆阁老先行一步,许在林磨叽到最后,对许秋明道,“当真不回许家?”
许秋明挑眉一笑,“回许家跟着一块丢人?”
许在林原本带着笑的脸一下子僵住,再也没了好脾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回到家迎接他的是赵氏的怒火。赵氏铺子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嫁妆就是陪嫁的死物,如今却被许在林捡了两箱子送去做了赔礼,怎么能让赵氏不恼。
赵氏趁着许在林不注意上去就是一爪子,直接将许在林的脸抓出一道血印子,许在林脸上火辣辣的,一摸竟然摸到了血珠哪肯罢休,上去一脚将赵氏踢翻在地。
似乎如此犹不解恨,不顾赵氏的哭喊求饶上前又补了一脚,许在林心中抑郁的怒火终于消散不少,他指着赵氏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我,那些嫁妆不花在许家你打算花到哪儿?赵氏我告诉你,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若是如此,那就看看到底是你滚出许家还是我更丢脸。”
赵氏被他踢了这两脚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抽痛,她怒目而视,咬牙咒骂,“许在林你不得好死!”
“哼,我不得好死?”许在林拍拍手,看着赵氏,难掩心中的畅快,“我就是死,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赵氏突如其来的一哆嗦,看着如此阴沉的许在林,心里却觉得他真的能做的出来。
许在林对她的表情非常满意,“这就对了,乖乖的听话,别惹恼老爷我,老爷就算没钱,你也给我闭上嘴巴,还有,明日带上礼品去赵家请罪,然后求求赵大人把我官位挪一挪,顺便让明远继续去松竹书院读书去。”
赵氏心里一紧,却觉得这任务难以完成,就许家如今的名声,旁人躲都来不及,哪会为他们说好话。
可许在林今日实在可怕,赵氏不敢招惹,只愣愣的先答应了下来。
许在林见她答应,大笑两声,前所未有的畅快,为了宣泄这股畅快,出了院子随手拉了一个赵氏貌美的丫鬟就进了厢房宣泄起来。
赵氏在外面听见屋里两人的调笑和□□,要紧牙冠,恨不得拿刀劈了这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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