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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什么来着,公孙大人性好风流。
是的,没错。
可惜此时他与温玉二人同样坐在一群女眷身边,比起笑意吟吟温柔多情的公孙,看起来僵直冷硬的仿佛一块石头般的温玉反而更有人气一点。
不能不说,燕国这种注重皮相的风气实在是让公孙良吃尽了苦头。当年在秦国吟几句诗提几首词就可以博得美人青睐的日子已经随着他来到燕国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自从到了燕国后,公孙良发现自己越来越多的情绪,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
惆怅。
此时他也十分惆怅的歪头,看温玉身边围着的一大群莺莺燕燕,只能在心里大叹上天不公,有他体贴多情的男人不要,这些女人非要往那个冷骨头身上倒贴,真真是无法理喻。
比起他的委屈心情,温玉其实也好不了多少。
礼部尚书温玉,字子君,身有顽疾,性恶脂粉。
后人会在史书上看到这样的评价,不过据后来的史学家所料想,应当是此人洁身自好性情廉洁,然而事实上,温玉那所谓顽疾便是,一闻到脂粉味,便会立刻泪流不止。
真真是一大折磨。
所以正在内心惆怅不休的公孙良突然惊奇的发现温玉手忙脚乱的推开身边围着的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到门口又突然停下然后跑过来拉了自己重新冲出去后,完全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在青楼隔壁的饭馆门前的大树下歇息片刻,温尚书扶着大树使劲咳嗽,大有不咳出心肺不罢休的架势。
这可把公孙良吓坏了,他来燕之后自然会对一些要臣进行了解,温玉身有顽疾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程度而已,此时看这骇人的反应,不知道有多了不得。
“温大人?!您没事吧?”他走上前,试探的问,手也伸出去意欲替温玉抚背,没想到原本还咳嗽不休的温玉已察觉到他来,立刻就把他的手给打落下来,没好气的回道:“没事。”
他侧身躲避公孙,公孙良才看见他的脸,颇有些惊奇的发现自从见面就一直都是一脸傲然的温玉此时竟是眼眶通红,泪盈于睫,倒生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来了。
可惜一开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看我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温玉脸色一冷,对公孙良的态度不像是外国使臣,倒像是对待登徒子一般。
“温大人这是,”公孙良酝酿半晌,搜肠刮肚的回忆当初南无彩给起的什么名字,好半天后续道:“过敏吧?”
“什么东西?!”温玉疑惑,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这一问,公孙良才想起来这个词儿还是南无彩那个家伙自己想起来的,立刻对温玉解释了起来,说了好半天才终于获得温玉的信任,最后下定论般的道:“温大人这,恐怕是对胭脂水粉什么的过敏,虽不是恶疾,却也要注意才是。”
说这话时,公孙良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把搁置已久的情圣风范拿了出来,目中含情语气真挚,就差没牵着温玉的手执手相看泪眼了。
可怜温玉自小由于这过敏的缘故,甚少接触女人,这方面的经验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登时对公孙良的感觉就开始改变起来,只觉得此人其实也不算坏,竟然连宫内御医都无法诊断的病都知道,说不定其实是个博学多才之人。
再回头想想那几乎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字,立刻又为公孙加分不少。
公孙良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情圣模式全开——他自己郑重的时候就一直是这个模样也从不多加在意——更不知道自己在温玉心中的形象已经从最次的戊等级连跳几级升到了乙。
歇息半晌,温玉才缓过劲来,整了整衣袍,他又恢复到最初一脸冰霜的表情没好气的对公孙良招呼道:“我竟是从不曾知道,公孙大人您竟然还对这诊病断脉有研究。”
公孙良被他这么一说,眉眼一弯背着手就十分得意似得晃了几步:“那是自然,我秦国青年才俊数不胜数,更是博采众家之长以修本身。在下这一些,雕虫小技而已。”
明明就是很得意的在炫耀吧。温玉忍不住腹诽。
得意了一阵子,公孙良又回过头来对温玉嘱咐道:“温大人这病,乃是先天所有,平日生活多加注意,虽然不能痊愈,却也可逐渐缓和,不足为虑。”
看他说的十分笃定,温玉不自觉的就点头应了,直到公孙已经走远,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一时间为这家伙的气量所摄住。
直至此时,温玉才下定决心,好好的听从陛下的话勘察这一位客居他乡的秦国仕子。
说不定真的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正当温玉在心中思量万千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呵斥声。他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十分意外的发现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公孙良此时正被一个彪形大汉勒住衣领提了起来。
“臭小子,走路都不看路吗?!啊恩,敢当大爷我的路?!!”那汉子一身粗布麻衣,破破烂烂,却可以看到身材十分强劲,看气度却似乎并没有受过正统的武术训练,所以应该只是个寻常的空有蛮力而无巧劲的家伙。
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身形庞大的家伙,一副地痞流氓相,笑嘻嘻的站在领头的大汉身边起哄。
公孙良被大汉如此对待,却还不急不恼,微微仰头直视大汉的眼睛,郑重的对他道:“我是交王爷府上的内管家,你今日如此待我,不怕我日后寻仇?”
大汉和同伴们听到“交王爷”三个字的时候俱是一愣,因的在这邺城,地处天子脚下,皇亲贵戚数不胜数,所以相互之间多有顾虑,反而比起外地要收敛一点,可是唯独这交王爷,却最是目无尊法飞扬跋扈,其为人又十分暴虐,最爱记仇,连带着他府上收的小厮,也都是这副德行。偏偏此人乃当今圣上的胞弟,圣上最是护短,是以动又动不得,参又参不得,可谓燕京一霸。
原本还气势满满的大汉手一松,公孙良立刻从他手间滑下来,稳稳落地,十分大人大量的对已经面色苍白的大汉道:“我现在心情好,你如果不再找我麻烦,我也不难为你。可否?”
这最后哪里是问句,大汉此时只恨不得立刻跑得越远越好,听公孙的话只觉得那就是威胁,忙点了头道:“行,行。”
眨眼之间,一干人马跑的是干干净净。
温玉此时才走上前去,公孙良看到他无奈一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道:“真是吓人,刚刚可是勒死我了。”
明明是无惊无险的躲过了街头地痞的责难,却还摆出这么一副示弱的样子,温玉对此人的品质再一次产生了质疑。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之前对公孙的态度才稍稍缓和的温玉再度的面无表情态度冷硬起来:“骗子。”
公孙良一愣,旋即笑道:“对付这种人,坑蒙拐骗皆可。”
“……”温玉瞥了他一眼,道:“地痞多因为尔等放纵,才会如此嚣张。为家为民,都不该如此才对。”
几乎被这等正义言辞吓到的公孙良一愣,憋不出的笑出来:“那温大人看,应当如何。”
气度高华温文尔雅的温玉大人敛了敛衣袖,回道:“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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