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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遥想着要出去吃饭了,况且没河流只有这一艘船,船上也只有那老人船夫和他的孙子,没有顾忌,摘下面纱,在船屋内深吸了两口气才鼓起勇气忘记之前的窘迫,去面对墨殊。
夕遥掀起船帘出来的瞬间,甲板上准备着饭的墨殊和船夫的孙子因为正好对着夕遥出来的方向,都被吸引了目光朝她看去,夕遥对上墨殊依旧温和的目光,没有回避,下意识的笑了笑。一旁的小孩却是看呆了神,夕遥和墨殊问注意到他,等夕遥刚要抬脚朝他们走过去,却突然见那小孩一脸惊恐的跪了下去,对着夕遥’嘣嘣嘣’开始就磕起响头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原本在撑船杆的老船夫也被自己小孙子叫声唤了看向这边,在看清夕遥的脸的瞬间,整张脸先是刷白,到底是老人,见过的事情很多,很快也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因为吃惊差点掉进水里的撑船杆,摆置好了才来到墨殊身边,蹲下身去想要扶起他的孙子。
夕遥早就被这小孩子的举动所惊吓的不知所措,就那么好好的站着,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墨殊看着那小孩子的眼神也深了,也没有动作,好像想要发现些什么。
那小孩子磕头磕得十分虔诚,就是他爷爷来到身边想拉他起来也没拉起他来,老船夫抬头迅速的看了夕遥一眼,眼神中的惊奇一闪而过,但很快又低下了头开始用少数民族的话对他孙子说了几句,因为老船夫低下了头,墨殊和夕遥无法在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二人对视了一眼,墨殊见夕遥眼中不知所措,原本严肃的脸上瞬间柔和了不少,轻轻闭了下眼睛,示意夕遥不用担心,夕遥心里平静不少,但还是有些许奇怪。
那老船夫对他孙子说了几句之后,那孩子终于停下来磕头,好像在自己爷爷的劝说下微微抬起了头快速的看了夕遥一眼,很快又将头再次避开,但此时那孩子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被他爷爷拉到一旁不停的跟他说着什么,墨殊走到夕遥身边,见夕遥垂在两边的手紧握的发白,轻轻用自己的手拍了拍夕遥紧握的拳头,夕遥瞬间从那队爷孙身上收回目光,抬起头对上墨殊的脸,见他依旧笑着,温和的用口型对自己说了句:“没事。”夕遥心里因为墨殊的这句没事彻底平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几人就坐到了一起准备吃饭,可是船夫的小孙子却没有同桌,而是在甲板上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老船夫看夕遥一直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笑了笑对夕遥和墨殊解释道:“他就喜欢一个人便玩儿边吃,你们不必在意。”
夕遥听到老船夫对自己解释,礼貌性地笑了笑便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鱼,没想到那老船夫却声音极其严肃的突然对夕遥喊了一句话,那句话是南疆少数民族的语言,只是夕遥和墨殊都知道,老船夫对夕遥喊得那句话就是之前老船夫的孙子对夕遥边磕头边喊得话,夕遥没反应过来,却被引起了注意,抬头正好对上老船夫严肃而又质疑的眼神,看老船夫看着自己,慢半拍的回应道:“啊?”
那老船夫立马回复笑容,速度之前让夕遥以为是幻觉,只听他大笑着解释道:“我小孙子刚才叫你的,我们南疆信神灵,小时候我小孙子问我神灵长什么样,我便告诉他特别美,像仙女一样的就是神灵,刚才我小孙子就是把夫人你当成神灵了。”
老船夫说得合情合理,夕遥都差点要相信了,若不是看见墨殊看向老船夫质疑的眼神,夕遥都要怀疑之前抬头看到老船夫的那个眼神是自己的幻觉了。
见老船夫如此解释,二人也不好再追问,只得静静交换眼神。
在船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墨殊与老船夫那小孙子依旧每日捉鱼,只是那小孩子依旧不愿意接近夕遥,对夕遥的靠近也很躲避,但是态度却十分恭敬,恭敬的好像夕遥真的是神灵一样。
明日一早夕遥就要上岸到达陆地,接下来的路就不能走水路了,墨殊其实很奇怪,之前老船夫答应捎他们一段,但是老船夫明确说过他们赶着回家,不能送他们很远,可是如今,那老船夫却要将二人送到离南诏城最近的陆地上,还十分详细的对墨殊说了地图上他们经过的地方有哪些特点,哪些地方是著名的毒气林,哪些地方是过不去的,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记忆,说完后无奈的说了句:“我也是很多年前去过了,隔了太多年,路线实在记不清楚了。”
墨殊和夕遥对老船夫已经非常感谢了,明日一早就要上岸,这河流夜晚的景色很是美丽,墨殊与夕遥想要多看一些,就没有去睡觉,老船夫的孙子早已经睡了,老船夫为了帮二人赶路一直在撑船杆,此时也累了,坐下来与二人闲聊起来,船屋上挂着的灯在这黑暗一片里显得十分明亮。
墨殊与老船夫闲聊之中,突然问老船夫道:“老人家,你怎么会说汉语说得如此好?”老船夫笑笑说道:“那可不是,想当初南疆与你们大晋也是友邻邦交,关系十分的好,而我的家又刚好在那遥山脚下,与大晋就是一山之隔……”老船夫话未说完,在说道’遥山’二字后忍不住往墨殊身边的夕遥看了看,直接夕遥眼神闪了闪没有过多反应,但他已经得到了他想看到的表情。
墨殊自然注意到了这些,有些担忧的看向夕遥,却见夕遥对他笑笑,示意没事,才转回身打算接着听老船夫说话,却听老船夫突然改了说话的方向,对二人说道:“你们也不用担心语言不通,或许你们不知道,这南疆之中只要不是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的人,都能说你们汉话。”
见二人不解,老船夫接着说道:“这南疆与西凉不同,虽说这南疆多是少数民族,可是很大部分的少数民族却只会说汉话,这与之前南疆与大晋本是一体不无关系,分立成两国以后因为使用汉语的少数民族太多,倒让汉语成了我们的官话。”
二人这才理解,墨殊一直生活在西境,虽对南疆没有像西凉那么了解,可基本的风俗习惯是了解过的,自然知道南疆人大多说汉话墨殊是知道的,此时会这么问也只是想要引个话头看看能不能寻出什么问题,另外装成无知也会让老船夫多讲些内容,果不其然,老船夫提到了’遥山’,而夕遥也因为这二字的出现出现了情绪。
墨殊见夕遥情绪变化,没有在追问老船夫,不一会儿老船夫就接着撑船去了。墨殊回头看夕遥眼神飘忽,远远的看着远方,墨殊心里不由暗叹一声,最终还是忍不下心,什么也没问夕遥,只是温和的笑着说道:“睡觉吧。”夕遥收回眼神,看向墨殊,无力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第二日一早,夕遥和墨殊便上了岸,因为给老船夫钱他没收,二人只得在船屋内藏了一些,二人走了很远,夕遥却突然回头,看向快要消失的岸边,眉头蹙了起来,墨殊看夕遥停下了脚步,停下来看向夕遥问道:“怎么了?”
看夕遥回过头,眼神中的情绪有些让人难以捉摸,墨殊便转身看向二人刚才下船的岸口,眼神有些许诧异,他看到老船夫带着他的小孙子正在岸边朝着自己和夕遥消失的地方叩拜,见墨殊眼神变化,夕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或许他们看到了我们藏的钱。”
墨殊虽然有些迟疑,但也没有在看下去,对夕遥笑笑,二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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