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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酒楼内,老三老四还有王氏正在匆忙地收拾行囊,因为他们刚才躲在甄建的小吃店附近看到捕快带走了那四个人,他们害怕这四个人把他们招供出来,所以赶紧收拾包袱准备开溜。
然而王氏和老四太过贪心,这个东西要带走,那个东西要带走,恨不得把酒楼都搬走,收拾行囊就忙了半天,以至于,何小刀带着捕快找来的时候,他们才背着行囊匆忙从酒楼出来,双方正好撞见了。
何小刀当场就把他们拿下,老四和王氏挣扎反抗,还是老三懂得多,赶紧让他们别反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不堪设想了,惹怒了这群捕快,捕快完全可以把他们一顿揍,然后还扣上个拒捕的大帽子,吃不了兜着走。
老四和王氏这下怂了,被他们带回了衙门。
到了公堂上,老四和王氏因为是嫌犯,只能跪着,而老三因为秀才功名在身,所以站着,这个世界并不像古装剧里那样,见到官老爷要下跪,甄建就礼数这个问题问过曾嶙,曾嶙的回答是,见到再高的官,哪怕是见到皇帝,都不用下跪,但有些人除外,比如身在奴籍之人,还有就是罪犯,嫌犯虽然不是罪犯,但在公堂上的时候,必须跪着。
现在所有人到齐了,陈长青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甄文,甄武,王氏,你们可认识这四人?”
甄老四刚想说不认识,但甄老三已经抢先一步道:“回大人,他们是我们酒楼里的伙计,我们自然认识。”甄老三到底是读过书的,有点见识,知道在公堂上撒谎会是什么后果,就算要撒谎,也不能撒那种一下子就会被识破的谎。
“好!”陈长青道,“此四人打砸了甄建的店铺,还打伤了人,致使甄建店里的账房先生断了一条腿,他们四人一致指认,说是你们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的,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甄老三摇头否认,这种事怎么能承认,一承认就完了,铁定要赔钱,而且他估计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二狗闻言顿时叫起来:“大人,真的是他们指使我们干的,我们跟甄建无冤无仇,干么要去砸他的店,就是因为甄文和甄武的酒楼经营不下去了,想要回家,却又怕村里人笑话,才想到去砸了甄建的店。”
陈长青皱眉道:“怕村里人笑话?这跟砸他店铺有何关系?”他表示这个逻辑有点跳跃。
张虎赶忙接话道:“因为甄文甄武是甄建的亲叔叔,但关系不和,已经分家了,若是甄建父子在城里生意做得红火,而他们兄弟二人做生意失败回去,村里人自然会笑话他们。”
“哦——”陈长青大致可以理解了,点了点头,道,“你们可有证据证明是他们三人指使你们去做的?”
“这……”四个地痞顿时傻眼了,他们哪有什么证据嘛。
甄老三甄老四还有王氏见状顿时眉开眼笑,没有证据,还想拉他们下水,省省吧。
甄建却是蹙起了眉,他要对付的是甄老三和甄老四还有王氏,如果不能制裁他们,那么打这场官司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没有证据吗?”陈长青闻言虎起了脸,望向四个地痞,冷然道,“那么你们四人必须赔付甄建所提出的赔偿。”
“我们没钱……”
陈长青闻言很不开心,他断案一向公正廉明,甄建蒙受了损失,他自然要替甄建做主,然而这群家伙居然没钱,这可咋办,于是他问向甄建:“甄建,他们说他们没钱,你有何想法?”
甄建道:“回大人,既然他们没钱,那自然要按照律法严惩,不然以后平昌城的商家还如何做生意,不乱作一团了吗?”
陈长青闻言点头,甄建确实说得有理,而且没有死缠烂打,于是陈长青便道:“既然你们没钱,那本官便要将你们四人关进大牢五年!以示严惩!”
“什么!五年!”四个人闻言纷纷惊呼起来,五年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人生能有几个五年,他们正值大好年华,怎可把这最好的年纪在牢狱里渡过。
李二黑赶紧回头望向甄老四,道:“大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不该攀咬你的,大哥,救救我们吧。”
他们毕竟是跟甄老四一起混了多年,多少有点感情,甄老四就这么几个得力小弟,以后若是没了他们,自己在清水镇还真不好混了,他刚想答应,王氏尖酸道:“救你们,想得美!刚才你们还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呢,乖乖地坐牢去吧。”
四个家伙转身眼巴巴地望着甄老四,求甄老四救他们,方法很简单,给钱。
甄老四转头望向甄建,咬牙问道:“要赔你多少钱?”
甄建见状开心了,终于还是把你拖下水了,于是笑眯眯地竖起了五个手指。
甄老四咬了咬牙,道:“好,这五十贯,我赔给你!”
“不不不。”甄建微笑摇头,“四叔你误会了,是五百贯。”
“什么!”
“五百贯!”
老四和王氏尽都惊叫起来,甄老三也是双眉一皱,目光阴沉地望向甄建。
“你抢劫啊?”甄老四瞪眼大喝。
王氏则尖声道:“知县大老爷,甄建他借机讹诈我们!”
陈长青道:“这五百贯,方才甄建已经跟本官说过了,本官觉得,五百贯不过分。”
“什么?”三人闻言尽都愣了,五百贯不过分?五百贯都可以把甄建的小店重新买下来两次了,怎么可能不过分,打死他们都不信。
甄建这时挑眉道:“你们听好了,我为何要五百贯,砸了我的店,重新装修店铺,需要三十贯,影响我做生意,二十天的时间,我的店每天净赚十二贯,二十天就是二百四十贯……”
“放屁!”王氏直接爆粗口,“你的店一天能赚这么多?骗谁呢?”
“混账!”陈长青直接一拍惊堂木,瞪眼呵斥,“公堂之上,岂容你污言秽语!掌嘴二十!”
“啊?”王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衙役手持木牌走到她面前,左手揪住她头发,右手抡起木牌,左右开弓,“啪啪啪啪……”。
甄建看在眼里,爽在心里,这恶毒而又刻薄的女人终于吃到教训了,真特么太爽了,光是这二十个掌嘴,就值回票价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嘴贱!
二十个掌嘴打完,王氏嘴巴里鲜血直流,甄老三无奈地扶住她,看到自己的老婆被打,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奈,让他非常难受。
“呜呜呜……”王氏抱着甄老三,一个劲地哭,甄建一听到她的哭声,就想笑,她哭得越伤心,甄建就越开心。
甄老四其实也想骂甄建胡说八道的,还好被王氏抢先了,他暗自庆幸,然后道:“大老爷,甄建肯定是谎报的,他的店那么小,一天怎么可能赚十二贯那么多,草民的酒楼那么大,一个月才赚了十贯而已。”
甄建冷笑道:“无能的人总认为天下所有人跟自己一样无能,你不会做生意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做生意。”
“你说什么!”甄老四怒目瞪视甄建。
甄建挑眉道:“我说错了吗,拿着那么大的酒楼,才开业一个月,生意便黄了,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我店里的生意有多好,外面的百姓都可以作证,我精心做最美味的食物给平昌的百姓享受,而你呢,大夏天用隔日的猪肉和羊肉给客人吃,客人吃到这些发臭的肉,自然要生气,你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打客人,你的生意能做得下去就见鬼了。”
堂外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同福酒楼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就连甄建都听说了,现在甄建提起,大家又是对甄老四一阵鄙视。
甄老四闻言气得直咬牙,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公堂,估计他已经上去把甄建一顿揍了。
这时,陈长青道:“方才,甄建把他店里的账簿给本县看过了,他店里每日的收入,都在十二贯以上,并未虚言。”
甄老四顿时无话可说了,气呼呼地望着甄建,他就不懂了,甄建这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大本事,开一家小吃店居然这么赚钱,他觉得这是老天不公!
这时,甄建继续道:“三十贯加两百四十贯,就是两百七十贯,剩下的两百三十贯,是对我那账房先生曾嶙的赔偿,因为他的腿被打断了!”
甄老四怒问:“打断他一条腿而已,怎么可能要赔两百三十贯这么多!”
甄老三也道:“一条腿要赔两百三十贯,甄建你真开得了口啊。”
“三叔你这话就不对了。”甄建淡笑道,“若是我打断了三叔你的腿,给你两百三十贯,你是嫌多还是嫌少?”
甄老三冷笑道:“你那账房怎能跟我比,我可是秀才,有大好前程的。”
“巧了。”甄建咧嘴一笑,挑眉道,“我那账房先生,他也是个秀才。”
“什么!”甄老三和甄老四闻言顿时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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