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陈呜蜩证明自己要的东西真的是有用的,季商确实费了一番口舌。
但实际上,他要的每一种东西都不算太特殊,无非是几瓶液氮、一个喷火器、一些乙醚、一台便携式次声波发生器、还有一些极为基础的防刺服啊、枪支啊之类的装备罢了。
这些东西又不是全都是给自己用的!
事实上,枪什么的给他他也不会用,之所以提出这个装备需求,还是怕陈呜蜩他们没有考虑到“来自人的危险”,准备不足。
但在听对方解释这次出勤会有当地警方配合之后,他也就从善如流地把这条从清单里划掉了。
不过剩下的东西就不能妥协了。
这些东西都是能配合自己神骨的能力,直接提升战斗力的。
它们不会被用来对付普通的尘世之人,但如果遇上了被牛王爷控制的信徒,这些玩意儿就能派上用场了。
收到陈呜蜩确认的消息后,不到两个小时,这些东西就送到了季商的门口。
他满意地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那个硕大的纸箱,那分量差点给他拽一跟头。
挺好,分量足,说明东西没有偷工减料。
他没顾上开箱,而是先跑回房间拿出网球包,拉开拉链重新规划空间,把一些不需要的东西取了出来。
随后,他才招来美工刀,坐下来悠闲地开箱验货。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里面最大的东西居然不是喷火器----陈呜蜩给他找了个小型喷枪,季商没敢再家里测试,不过从它金属灰的涂装和上面印着的标志来看,这应该是专业级别的设备。
箱子里最大的东西是次声波发生器,主体部分足足有一个电脑机箱那么大,这还包括外接的电源和驱动器。
这玩意儿怎么带啊?
季商挠挠头,他还以为这东西只是受管控,实际技术难度不会太大呢。
自从上次确认蝗母发出的次声波能直接对鬼神造成伤害之后,他已经计划好久要去搞一台次声波发生器了,没想到现在到手了,却仍然用不上。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把这台发生器搬出来扔到了自己房间里。
剩下的液氮是用小型低温罐装的,取用很方便,季商按照操作指导打开罐子倒出来一些,随后调用阿沃尔神骨的力量,控制地板上的液氮在空气中游走。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这些液氮便在室温下挥发殆尽,室内的温度也下降到了体温可以察觉的程度。
而在他的控制下,液氮最后流淌过的一个空饮料瓶也在低温下迅速脆化,用手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渣子。
这玩意儿跟阿沃尔神骨真是绝配!
季商满意地收起了剩下的液氮,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一小罐乙醚。
不过,这玩意儿他就不打算测试了,反正本来要这个东西就是为了应急,倒时候真遇到了不得不用的情况,再随机应变就好。
所有装备都准备好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季商看着塞得满满的网球包,心里也不由得有了些安全感。
一个牛王爷而已嘛!
看它在黄粱界里的表现,它也算不上什么太强大的鬼神,能造成这么大的麻烦,还是因为尘世之人在鬼神的面前太过弱小了。
再加上又正好复苏在穷乡僻壤里,无论是香骨人还是官方的力量都投射不过去,才让它占山为王了。
这次过去,就给它彻底收了,然后等回来以后,酆都那边也应该有新动静了。
兵来将挡,谁来土掩,应付完这一波,自己也应该初步具备了跟更高级别鬼神扳手腕的能力,可以开始着手考虑去除空行母的诅咒了。
当然,这件事情万万不能急,毕竟,自己还要拿它当一段时间护身符呢……
…..
第二天一早,季商坐上了陈呜蜩安排的越野车。
从桂城市区到目标的朝川村直线距离三百多公里,换到公路上,足足有三百公里的高速、一百多公里的县道再加几十公里的乡道和盘山路。
并且,能够让越野车通过的乡道只延伸到朝川所在的风吹罗带山区下,剩下的路,就得靠摩托了。
跟季商同路的除了陈呜蜩和她的搭档何朔以外,还有一个穿着道袍的香骨人,自称叫清虚子,是从更南边的呈露观调过来帮忙的。
跟车上穿着常服的另外三个坐在一起,到是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他倒是不像季商在电视里见过的那些道长一样拒人千里之外,反倒是一上车就跟季商热情地打招呼,一路上也时不时跟他搭话。
“哎,小兄弟,你这包里香火气挺重啊,放了法器吗?”
季商的网球包就放在座位后边,主要是为了避免万一路上出了事还要下车去开后备箱。
听到他的问题,季商笑着点头回答道:
“是有点东西,不过算不上是法器……就是一些小玩意儿吧。”
“小玩意儿?”
清虚的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已经看到了插在外侧口袋上的送殡伞,虽然暂时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但至少他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
如果说最开始的送殡伞还只能算是规格比较高的法器,那现在,在真正吞噬过具有神骨的鬼神之后,送殡伞已经成长到了大部分香骨人一生也难以企及的高度。
----它只是一把伞,但强过了大多数香骨人花样百出千奇百怪的法术。
“这种东西都能叫小玩意儿……小兄弟,你到底什么来头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一号人呢?”
“清虚,不该问的别问啊。”
季商还没来得及回答,开着车的何朔便插嘴打断了他。
“得,我不问了,又是高人。”
“一代比一代强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门都还没入呢……不过也是,这年头,再不出点高人的话,咱们就真没指望了……”
季商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毕竟如果没有尘骨人出世,尘世就算拼尽全力,也最多就是跟鬼神拼个同归于尽的五五开。
但当着人家的面,他当然也不会不识趣地自吹自擂,于是便只是宽慰地说道:
“那也不一定,有你们在,情况也不至于太严重…..”
清虚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算什么啊?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讲,我们就是打工人。”
“给鬼神打工,换一点报酬,然后又用来对付别的鬼神。”
“想想也知道,这个搞法怎么可能做得下去,早晚是我们要被榨干的……不过咱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听说你们民宗办有新的思路,呜蜩,你不给我们讲讲?”
陈呜蜩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讲是肯定要讲的,不过等回去再说吧。”
“前面马上要换车,接下来的一段路,我们就要进入风吹罗带山。”
“这段山路,估计不会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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