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异闻录之记忆中的世界

因为注视,所以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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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想起之前关于司徒鹤、上官莲娜的那一点不明白么?”聂阳看看快速跟上的chaos骑士。
    “是啊,”阿奇不免垂视着,也就稍显沮丧,“就是想不起来,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忽然意识了聂阳一问的真正原因,阿奇轻笑笑:“可我刚才说过了,等我想起来,我会对你说的。如果一直想不起来,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用不着刻意去记它。”
    聂阳轻应,回看向前,便继续着刚开始的话:“我和可儿首次见面时还发生了一件小事,因为这件小事,我不再只是在门栏外远望她。”
    一时,在熟悉的迪尔村街道里,阿奇再次看到了9年前的聂阳与他的父亲——聂翔。
    他们已然停下,包括身后跟随的两匹马。
    就在此一瞬,阿奇清楚记起了之前有所意识的一点:“董鹰制作的这个虚拟空间不仅仅是将人的回忆转变成能看到的事实,最主要的,恐怕是大幅减少了回忆者叙述过去的篇幅。”
    而和之前不同,他这次没了任何表露,尤其是对当前行走于左侧的暗、光骑士。
    相继看着两旁缓缓后移的村庄街景,想到接下来就要在这个与现实完全相同的村落里旁观9年间发生在聂阳、关可儿之间的事,身为观者,阿奇心里不免就有些莫名兴奋。
    然而,与这种感觉共存且更能触动神经的,却是那同样莫名的担忧。
    “奇怪,”阿奇暗暗自问,却不觉得皱了眉头,“我究竟在担心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移眼悄悄一瞥左侧正自然迈步的骑士。
    “怎么感觉这一开始就暗藏着阴谋。‘阴谋’?!有点儿可笑了。董鹰么?会有什么陷阱?不对吧,对聂阳、关可儿设置陷阱?应该不是这么低端的阴谋。那…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担心?我…在担心什么?”
    思想停顿秒间,阿奇垂下的双眼也已左右移动了几下。
    当眼角余光注意左侧两位骑士停下脚步,阿奇随即止步不前,只是动作稍显那么一点儿不自然。
    直看向距己不过5米的,各牵一匹马的父子,阿奇灵光一现式的有了意识,同时猛一回头,稍显惊恐地看着左侧暗、光骑士。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也是不为人所知的,包括他们自己。董鹰就是想利用这件事分化他们。”
    阿奇听到了金属门栏的响动,音量不大却引人注意
    跟在父亲身旁,聂阳丝毫没去理会左右那一双双直看过来、神情异样的眼睛。他就那么自然地走着,不慌不忙、紧随父亲的脚步。
    二人牵着马,走过了迪尔村的稻田、磨坊、旅馆、杂货店,最终走在学院与书馆之间的宽阔道路上。
    刚刚,聂阳没有问父亲一句,聂翔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对于聂阳,他绝对信任父亲,知道父亲已委托邓肯安排好一切,也清楚父亲现在不会带他多走一步路;对于聂翔,他非常了解儿子,相信儿子已经了解一切,以致自己此刻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
    学院与书馆分别位于聂阳左右,然而现在,那两座建筑周围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左侧,各个年龄的学生暂时放下了学习任务,来到课间休息时间,由此五层教学楼下是一片热闹和欢乐,奔跑、喊叫、对话声响作一团,大人们也不得不羡慕孩子们用之不竭的精力。
    右侧,书馆依然是“静”的化身,提供人们奋斗中也能细思自身过失的场所同时,也在提醒那些精力充沛的孩子,不要忘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以聂阳的性格,如果让他在热闹的学院和安静的书馆之间选择,他肯定选择书馆。现实正是如此。和父亲走在学院与书馆之间的道路上,聂阳瞥了一眼右侧的书馆,却对左侧那非常热闹的校园没有丝毫留意,似乎它自始至终都不存在。
    脚下路面依旧随着脚步缓缓后移。身左,那高大的,在阳光下间接闪烁银光的铁质栏门,仿佛事先就和道路约定一般也随着聂阳的前进,快速后移。
    两者除了形态上的不同,更重要的是移动的方式——道路是平向后移,铁质栏门则是竖向后移。
    除去刚刚那一瞥,此时聂阳在行进速度不减缓的前提下,依旧平视向前,没有丝毫偏移。
    表情上看,位于他左旁的聂翔好似想起了什么,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放缓脚步。在身高的优势下,聂翔首先走过了那宽度在5米内的铁栏门,整个身体也因此埋进了学院外墙下的阴影。
    右后方、与其相距不过一步的聂阳,在右脚刚刚迈进铁栏门最右面那不是很长的阴影里时,第一次产生的,非常轻微的,近似于悸动的感觉,顿时刺激了之前一直保持平静的神经、聂阳的神经,使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停了本应迈出的左脚。
    见前方的主人停下,那匹体色为棕的幼马随即停了四蹄的迈动。
    而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感觉儿子正不明原因地远离自己,保持匀速前进的聂翔立即止步,并于同时侧身回看间隔已达一步的聂阳。
    对于身后同样停下四蹄的大黑马,聂翔一时没有任何理会。
    注意到儿子轻轻皱起的眉头,聂翔一移双脚,随即与聂阳面对面站立。
    聂翔了解儿子,所以他没有开口问明聂阳停下的原因,而是表情自然地等待他自己说明。
    好似无意识地向左移眼,聂阳的注意力转向了栏门里暂时热闹的校园。身穿同样校服的学生走动、穿梭于眼前,然而聂阳的目光却没有跟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聂阳收回右腿,左手自然伸展地直立在那儿。他向左侧着头,以一种稍显轻视的眼神看着面前那与他的平静完全相反的校园。
    聂阳时不时移一下目光,虽然不很明显,但是从刚才到现在始终垂视他的父亲——聂翔,还是看出了儿子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能让他停步的东西?”聂翔暗想着,“也只有这个了。”
    他抬头让目光穿过栏门,直达校园中心。这一瞬间,聂翔微睁了一下眼,聂阳也于同时停了时不时移动的眼球。
    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很简单,父子二人在同一时间注意了那年龄不过10岁、身上校服的样式也与其他学生相同的小女孩。
    样貌不是聂翔父子单单注意她的原因,女孩那头如雪一般白的,只简单绑成一条辫子垂于身后的发丝,才是聂翔、聂阳注意她的唯一原因,而她,此刻正自右向左地漫步走过校园。
    父子二人谁都没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生,只是随着她的脚步,缓缓、无声地移动眼球罢了,尽管对方那银白发生对于他们,具有特殊意义。
    聂翔首先收回目光,随后就一脸怀念地望着学院上方晴朗天空,不禁无声自语:“真的有和你一样,拥有一头洁白长发的女子么?还是,你想以此来提醒我: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你。”
    聂翔那双已干涩很长一段时间的眼球,湿润了。而经过阳光照射,那不觉显露情感的眼眸闪现出的,是不同于常人的光泽。
    聂翔面露一丝痛苦地缓缓闭眼,同时极轻地深深一呼吸。
    紧握了一下双手,他睁开湿润度回到正常的双眼,与此同时进行的,是目光的再度平视。
    那女生已经走了过去,聂翔却为此暗暗松了一口气。
    铁栏门另一面,银发女生已走到一楼台阶前。然而正要抬腿登上台阶,她明显好是突然觉察什么似的减缓了登台阶的速度。
    她微有一怔,随即停下眼界的进一步抬高,显露些许疑惑地向左转了脸庞。没有丝毫犹豫,女孩直接将目光集中在校园东面、这时距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学院大门。
    快速自右到左地扫视,女孩看到了此刻依旧侧身站在大门最左边、向左扭头直视而来的聂阳,尽管对于她而言,聂阳现在只是一个身着异装的男孩子。
    然而之间相距,致使女孩在注意聂阳那一瞬,并没有看到他脸上泛起的淡淡红晕。对此,按照当时的情况,恐怕只有身旁聂翔注意到了。
    至于现在,能看到聂阳脸色异样的,已不单单是他父亲一人。
    很明显,那年龄和自己相仿的男孩只是看着自己,这让女孩更加疑惑不解了。她低头看看身前,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如黑点、灰尘。
    女孩轻一皱眉,当准备再次看向大门外,那经过面前的男生就让她顿时想到门外那男孩究竟是因为什么,一直盯(在她看来)着自己。
    原来,刚刚走过的男生,发色是自然的黑,这让女孩猛然间想起自己头发的颜色。
    她看看那缕仿佛垂于右眼上方,却真实存在脑海的银发,即刻脸颊一红,原本疑惑的眼神也于刹那被心中的气愤替代。
    可是,当女孩真正将聂阳的幼小身影再次映入眼帘,却发现对方已然抬眼望向了自己头顶上方。
    女孩握了一下右手,心中的气愤由此转化成动力,促使她带着情绪地转过略有涨红的脸。也正因如此,女孩没有丝毫觉察头顶上方那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危险,更没有注意聂阳接下来的反应——他轻声说了一句话,得到父亲同意的回应,便放开手中缰绳,手握马鞭、如猿猴一般迅速而灵敏地翻过了眼前这高度是自身3倍的铁质大栏门。
    铁栏门的金属声响吸引了距离大门较近的学生,而且引起了学校门卫的注意。
    “你是谁的孩子,怎么”身穿蓝灰色制服的门卫话未完,已平稳跳落的聂阳便神色依旧地直冲向前,如黑影一般。
    年轻的门卫一惊,刚迈步追去,却听静静站在身后的中年男子解释道:“请见谅!那是我的儿子,他只是想避免一名学生受到伤害”
    因为解释及时,门卫追截聂阳的计划有了暂停。
    在意周围同学的反应,本想离开对方的视野、回到教室的银发女孩,被迫第二次停了登上台阶的腿脚。可她并没有扭头去看让同学们惊慌、快速临近自己的聂阳,而是猛然仰面看去。
    此刻,女孩已然感觉到真正的危险不在左面,正在头顶上方!
    眼前因快速落下的不明物体急速黯淡,已得知危险来源的她却被那不明物体惊得迈不出一步。
    女孩此前因气愤略有涨红的脸,此刻已被惊吓得煞白。好在临近最后一刻,她本能地紧闭了眼,同时低头缩肩、紧扣双唇地等待即将感受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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