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异闻录之记忆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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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秒钟后，阿奇听了聂阳的答复。
    “嗯~的确是一种补偿，至少在我以后看来，这种补偿是值得的。
    “前者离开我不见任何回音，”他看向身旁，“你却伴了我9年，并且时间上还在无限制延长。”
    关可儿谦虚笑笑：“可就算时间再延长，我也只是你一个关系很近的同学、朋友，抵不上你的亲生父亲。”
    “你这样说就太过谦了。”阿奇微笑道，“知道我刚刚想到什么吗？我想到对于聂阳，现在的你恐怕早已跨越了‘同学’和‘朋友’，成为高于它们的‘知己’！”
    关可儿显然一怔，而面对肯定的阿奇，她又不免轻松答言：“你这样说就太高看我了。知己？我吗？完全谈不上啊！因为很多时候我仍然看不透他心里所想。如果说‘知己’，阳是我的知己还差不多。”
    一时，她正经看着聂阳。
    嘴角轻有一翘，聂阳随即提醒似的转移了话题：“不觉得我们现在回想太深了么？准确来讲，我们现在是以旁观的视角去看小时候的事。不用这么因为一件事，就想起其他多件事吧？”
    聂阳接连看看身旁两人。
    “这么说也对。”阿奇略有一想，“唉！又不经意间偏移了话题。”
    关可儿干涩笑笑，却仅此而已。
    聂阳一望前方，发现那匹负重的大黑马早已不见了踪影。
    “之前感觉你有什么事要说，现在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如果你有需要，现在直言好了。”聂阳回看着阿奇。
    “是有要说的，”他那么一想，“不过之前我想先问问：刚刚听你父亲对那个门卫说回家后要对你批评教育，怎么你们走后，他一句话也没有。是留着回到新家再说，还是他那只是对门卫的一句话，不是真想对你有什么批评教育？”
    “关于这一点，”聂阳迅速回想当时情况，“你刚才也看到了，那时候的我是在向父亲说了句：‘我需要去帮一个人。’而父亲也同意我这么做后，我才翻越的学院大门。
    “因此，父亲那时不会真的批评我，而对门卫说的那句话，就事实而论，做样子的成分较大。不过后面的教育应有，毕竟我的那种做法父亲同意，其他人可就不会同意了。这也就是那个门卫为什么会说我‘太过独断’的原因。”
    “是这样。”阿奇有所思地自语，随即轻松了话音。
    “好，这件事我明白了。下面，我来说一下我要说的事情。”
    “也许你们没注意，当我停下时，我并没有立即注意面前的情况。为什么？因为那时的我，莫名其妙就担心某件事会发生，不禁具体原因不明，情绪更是在心底迅速强烈。”
    一时，阿奇留意了光之骑士的明显怔愣，然而回看左侧暗骑士，却见他只是明白地轻点点头。
    阿奇皱下眉头，刚准备问“当时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那种心理”，就被聂阳的话音打断了。
    “我那时也有相似的感觉，你先说下去，我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阿奇略有一想，便轻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并没有细想担心的具体事物，”阿奇接言，“直到无意间注意了你们，我明白了一切。
    “我想先问一点：你们有没有想过董鹰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们回想过去的事？还大费周章地把我们三个引到这么一个虚拟的空间里，让你我三人身临其境地感受当时的环境。”
    关可儿看看聂阳，却发现他已然紧皱了眉头。
    “好。”阿奇看着聂、关，尽管面对的仍是两位透明骑士，“既然你们都没有想，那我继续此前的话。不错，我所担心的人，正是你们——聂阳、关可儿。原因很简单，我想到了董鹰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们回忆过去。
    “你们——聂阳、关可儿，你们两个的确相识9年，但你们真的就确定之间没有事情是对方所不知道的？哦！我这样说有点儿不准确。这样，我换一种方式，董鹰之所以这么费力让你们回想过去的事，表面上看是因为我；因为我想了解你们相识后的那些事，但实际上，是因为董鹰知道一件关于你们，可你们却不知道的事，想让你们通过回想，逐渐得知这件事。
    “而他之所以不直接对你们说出这件事，就是因为董鹰清楚：以他的身份，无论用怎样的语气去说、去表明自己没有说谎，你们、当然也包括我，都不可能相信他。
    “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于你们有多么重要，甚至严重，也只是感觉、感觉得知或面对这件事发生的你们，之间关系会瞬间破碎成尘埃！”
    聂、关听得出阿奇对所说事情的重视，也就没觉得他最后的夸大其词是在危言耸听。
    “我，”聂阳轻声，却垂了眼帘，“自认为能承受世上任何严重的事，所以我把决定权给你，可儿。
    “如果你认为他想的那种事不存在，或是对我依然信任，你继续回想和叙述；反之，我会尽自己最大可能地摧毁这个空间，尽量让你毫发无损地回到现实。”
    随着话音，关可儿看向校门口灰白色的平地，不觉陷入的，是历时较长的沉思。
    聂阳悄悄静视关可儿同样平静的侧脸，耐心等待她的答复。
    阿奇是在聂阳话后几秒，才回看的光之骑士。
    他在等待聂阳之前那句话的后续，那句“我那时也有相似的感觉，你先说下去，我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只可惜几秒过去，阿奇仍不觉得聂阳有说明这后续的意思。
    学院各个教室传出的读书声此起彼伏，阿奇却对它们没了任何兴趣。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根本听不清众多话音的具体内容，更主要的原因是阿奇刚刚对那读书声有些在意，便清楚了左面少女的话语。
    “阳…在之前就注意这点了？”关可儿移眼看向右旁。
    “只是没他那么夸张，”聂阳直言，“刚才我只是突然想起董鹰，进而就想到阿奇的那一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去回想过去？而阿奇刚刚的猜想，是对此的最好解释。”
    应声点头，关可儿稍加停顿时，面色就有了少许尴尬。
    “我，不担心以前那些事，因为毕竟是自己经历的。虽然现在记不太清，但只要细细回想，还是可以想起这些事的始末。
    “我不能决定的，是阿奇想的那件董鹰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如果只是猜想，不符合现实，那还好办，可如果真有这么一件事，阳，我不知道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几乎是在一句话结束，关可儿迷茫了，尤其是眼神的表露。
    “我对它很好奇，真的，连对我从不隐瞒的阳都不知道的事，那会是一件怎样的事情？但我又不敢知道它是一件怎样的事。我不知道我了解它以后会有怎样的反应。阳，如果换你，你会怎么办啊？”
    “我”看着对面少女疑问与期待并存的眸子，聂阳仅有一个字音，便猛然意识了对方后一句本不该有的问话。
    “并非你，”他毅然接言，“所以如果让我决定，我会选择放弃。我不会为知道一件距今近10年、也许和我本人还没有任何关系的事，让我现在的生活出现重大变故。”
    正因话本身的表面简单、意义非凡，不觉间郑重的关可儿直视着同样郑重的聂阳。
    二人忽视周围一切地对视着，十几秒后，那光之骑士首先放松了脸颊，目光也于同时柔和下来。
    “阳说的不错，”少女的独有话音再次在聂阳、阿奇耳旁响起，“你并不是我。所以……”
    关可儿一低头，同时右手自然握起地轻碰了碰人中穴的位置。
    “我不会有和你一样的决定。”
    她微笑着，话音也透露了明显的笑意。
    聂阳欣慰着，却仍然有了一丝无奈。
    关可儿略显随意地回望耸立前方的五层教学楼，自语似的叹道：“所以，继续回想吧，阳。虽然我保证不了得知那件事的自己是否还能保持镇静，但绝对相信聂阳的我，现在能保证一点：无论事情怎样；对你我而言有多么严重，我都会在清楚事情前因后果时做出应有的反应，绝不会因一时情况，意气用事。”
    聂阳轻一应声，却因那陡然显露的忧伤，而变得略显无神。
    关可儿看得出导致聂阳如此的原因——他害怕那件连是否真实发生都无法确定的事明了后，会在心理上伤到对方，那在聂阳眼里重要性接近母亲的少女。
    为此，关可儿快速整理了一番话，准备以此开导存有顾虑的聂阳。然而字音未有，阿奇就率先表明了此刻所想，并且还是事先声明的口气。
    “此前我已经明说了，对于你们两个小时候的事，我只是好奇，不是一定想知道。所以，你们最终决定时不用在意我，我怎样都行。”
    聂阳看看阿奇，关可儿则在同时向他应声点头。
    “那你们继续。”阿奇示意。
    他看向学院大门右面那块高约5米、宽近40厘米的，固定于墙上的黑石牌，然而对于牌上刻写的五个灰白色大字，阿奇不过扫视一眼，随后目光重新穿过大铁栏门，仰望前方的教学楼。
    贴满红蓝白三色相间的瓷砖，是那教学楼给人的第一印象，其次，一楼以上的栏杆为浅绿色，楼本身近似一个“厂”字。
    至于工整刻于石牌上的五个大字，正是面前这所学院的院名：科尔内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