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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那双修长而白玉般的手掌抬起,轩辕少典的那柄丈长血色战戈自他身边漂浮而起,其身散发妖娆的血光,透着阴冷诡异的气息,仿佛一条成精的毒蛇,直逼着我们。
双掌一拍,轩辕少典整个人和战戈凌空跃起,火红色的长发飘摇中,全身散开一道道模糊的掌影,以百式掌法破空朝我罩落。
一瞬间,风声如曲,掌影纷飞,赫然使得四周虚空泛起一片片波纹,配合着那柄诡异的血戈回旋舞动,仿佛百号恶魔在哀号歌吟!
“是太岁大人的冥葬十八拍!不可能!”破军嘶吼,全身刹那化作一团黑色的火焰。
“孤陋寡闻!此乃在下自创的魔殇十八印之第八式绝命封魂印!看招吧,哈哈……”
百式掌影破空而来,犹如百道魔龙嘶吼着,张牙舞爪中朝着我们罩落而下。
与此同时,其身边的妖兽祸斗猛然间跃起,化作一道闪电,带滔天的气势扑向破军,其身才一跃起,虚空骇然间泛起一道道红色的道纹,刹那化作一片血红的火海。
“噬怨之火么?哼――”破军冷哼一声,其身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犹如一条雷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上对面扑来的火海。
战吧!挫骨扬灰亦在所不惜,铮铮铁血如凌云傲笑!
我猛地震开那把神斧,以气化意融入其中,散开全身修为,爆发出早已凝聚的最强元气,以两百八十九条血线为轴,真气贯穿全身,自几道主气门中轰然冲出。
所谓万法源于自然,自然源于虚无,此乃空之法决要领。
“万法归空拳!般若如空空!”
三年的极限磨练,历经无数次的锤炼,早已明悟了空之要诀,空即是无,无既有!
巨大的神斧散发着耀眼的金光,随着我一声厉吼,挥起拳头的刹那,朝着眼前扑来的百道魔龙一斩!
真气穿过气门,心随意动中,凝聚出一个个模糊而巨大的拳头,仿若一条条金龙,带着孤傲的气势迎上虚空扑落的百式掌影。
这一切的发生说来话长,其实整个过程只是一念之间就以形成一种对峙,一轮较量,一场决斗。
顷刻间,我犹如身处在万丈波涛中,如一叶偏舟面对汹涌澎湃的骇浪,整个心神归于平静,任大浪淘沙凶猛,我自巍然屹立。
直到那风平浪静时,虚空中闪落一道血光,仿佛一道无坚不摧的雷电,划过我的视线,带着一股凶猛而嗜血的魔气穿入我的胸口!
嗤!一股凉意穿透全身,随后眼前的拳影掌印聚然消失,我整个人被一股惯性的冲击力狠狠地抛起。
快!很快,没有一丝戒备,没有一点破绽,就如一道闪电穿身而过!
伴随一声落地的轰鸣,我全身传来一股致命的剧痛,怒睁大眼,抬起双手握住了插在心口处的那柄血红战戈。
“你输了,因为,你太弱了!”
妖娆而血红的身影,一张连女人都妒忌的面庞,一头红发无风自动,紫红色的嘴唇,光滑饱满的额头刻着一个太古“九”字,话语极尽冰冷。
轩辕少典手握血戈,双眼透着一种藐视,手臂一提,我整个人便随着他的手力自地面凭空挂起。
痛,无法形容的痛,渐渐麻木了我的整个胸腔。冷汗开始如泉涌,湿透了我的衣服,一头黑发早已湿漉漉,气息奄奄,血气混乱,仿佛有无数真气被那柄穿透胸口的血戈吞噬。
我直视着这个宿敌,这个灵魂中最恨最仇的男子,喘着粗气,正要张开嘴巴,随着喉咙一甜,胸口一堵,仰面喷出几道鲜血。
血如花,只是这花已凋零,它妖艳绝美,只是美得感觉要死去。
“――少主!”一声凄厉的呼声自虚空传来,我抬头仰望间,只见虚空燃烧着两面火海,一黑一红,黑色的火海中,千道鬼獒的身影渐渐化作飞灰,不到几秒钟化作一道道灰芒齐齐融入破军身上,它仰天嘶吼中,躯体轰然膨胀起来,模样变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嗷喔!!
两声狼嚎般,随着破军把千头鬼獒的魄气融入自身,却见对方的血红火海中,那一头恐怖而凶狠的祸斗亦朝天一声厉吼。
血红的天空,浓厚的红雾竟然被祸斗的一声厉吼激起一片翻滚,从其上传来一声声狼嚎,刹那从雾海中冲出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化作闪电直坠虚空燃烧着的红色火海。
伴随一声声嘶吼,虚空仿佛就要破碎,红色的火海中,那一头全身布满伤痕的祸斗睁着一双嗜血的瞳孔,张开巨大而獠牙森森的嘴巴,朝着虚空一吸。
这一吸,使得从天而降的道道黑影瞬间化作无数火焰齐齐涌入其口中。
只见破军咆哮中,全身燃烧着灼热的绝缘火焰扑入红色的火海,挥舞着四爪,对着那头妖兽祸斗就是一阵疯狂撕咬。
一时间,黑焰火与红焰火的相互吞噬,灰白色身影与黑色身影的缠斗终于拉开生死存亡的终极之战。
虚空颤抖中传来一声声愤怒的咆哮,还有一阵阵碰撞声,在漫天的火海中,两头凶猛绝伦的战兽展开疯狂的杀戮。
“冥界守护一族鬼獒,魔界毁灭一族祸斗,都是上古神犬一族,却不知何时何地成了宿敌。
上君,你觉得他们之间,哪个会赢?”
轩辕少典面带微笑,柔声对着血戈挑起的我说道,其神情悠哉,态度张狂,语气飘然。
胸口早已麻木,血迹早已沾满了一身的黑衣,我感觉自己就像这柄血戈尖上的幡旗,虚弱而破碎。
我极力吐出一啖血水,冷眼相望,木然说道:“今日我败了,但是,你也败了。”
“哦?后尘兄此话怎讲?明明是在下赢了,何来之败?”轩辕少典面不改色,语气傲然。
“你不敢杀死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希望化作泡影,你期待我身上出现奇迹,却等来的是,我依旧凡人一条命。
之前你叫厉车困我,如今又安下迷阵困我,直到如今你出现与我一战,看似普通的一次决斗,实则是一场期待奇迹出现的冒险。
呵呵……可惜呀,没有奇迹,没有希望,你还是败了。”
我看着虚空火海中两厢激斗的凶兽,漠视了站在地上的轩辕少典,看到了祸斗在破军的反攻猛咬中渐渐落下了劣势,黑色的绝缘火焰终于占了上方,而血色的噬怨火焰渐渐虚弱,最终露出了一头满是伤痕累累的凶犬祸斗。
“如果飞天虎在,又会是如何呢?”我内心唏嘘,视野渐渐模糊,脑海浮现出上一次降临苦度世界时所遇上的那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那是小虎的母亲带着一身虚弱与一头神级的祸斗相斗画面。
那一次相遇,或许是梦,或许是曾经的事实。但是,飞天虎战死后依然屹立的雄伟英姿,誓不低首的气魄依然清晰的烙印在我的心魂中。
“你嘲笑我,还漠视我,是吗?”地面上站着的轩辕少典传来冰冷的话语。
“我根本不认识你,要不是灵魂中突然闪现的念头对你有了印象,你我之间根本搭不上在意这念头。我又何必在乎你这样一个陌生人呢?”我感觉自己随时要昏迷,只有弱弱回答。
“呵呵……你说对了,我败了,败在自己自以为是。”轩辕少典阴森冷笑道。
话语一落,挑起的血戈一挥,伴随一道血雾飘洒,化作一弧红色妖娆的血花落满了虚空。我整个人被一股霸道的震力抛起,胸口仿佛被人掏空,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轰然中落在灰败的黑土上。
啊――我疼着凄厉的嚎叫出声,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穿透的窟窿,冷汗如雨,眼冒金星。
“卑鄙无耻!”我嘶吼。
“我虽然不杀你,但是可以让你尝尝被人伤害的滋味……这只是开始,往后的日子,其伤害的滋味就不仅仅是肉体的创伤……直到有一天,你成长为那个我所期待的你……
好自为之吧,上君。等下次你醒来时,你会获得更大的自由,会见识到你臆想不到世界。哈哈……”
笑声渐渐模糊,隐约中从虚空传来一声熟悉的厉吼,接着一声巨大的碰撞轰鸣,又传来一声熟悉而凄厉的悲号,我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
有人说,肉体的创伤可以愈合,但是,灵魂的创伤难以愈痊。
我想,若是自己的肉体化作烟灰,灵魂将会飘荡何方?是残留虚空,还是化作怨气堕落黄泉?那灵魂是否又在下一次轮回中重生?
我没有痛苦的感觉,只有一种道不尽的哀伤,就像苍穹尽头上虚空飞翔的孤雁,感觉很累,累得想停止舞动虚弱的翅膀,任风吹残,任雨飘零,任云淹没。
昏迷不醒,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习惯却匪夷所思的成为了自己的一种解脱。
然而,当知觉恢复,当意识觉醒,我又重新苏醒归来。而时间就像流沙,漫过凡尘,换来的是更多的流沙尘垢。
这一日,当我再次苏醒归来,发现自己胸口的伤早已愈合,拨开衣服,只看到一道模糊的伤疤印在靠近心口的位置。
深呼吸间,胸口内还隐约传来一种撕裂的疼痛。暗运内力,真气贯穿奇经八脉,元气散开间,两百八十九条血线若隐若现,胸部位置清晰浮现一幅蛮纹画面,栩栩如生。
破军全身伤痕累累,样子颓废虚弱许多,以往伴随身边的千头鬼獒早已消失无影。它孤独的坐在我身边,双眼热切的看着我,欢笑道:
“少主,你还是醒来了。少主肉体神胎,如此重伤,竟然不到三天就已愈痊,可喜可贺啊。”
我望着它,内心泛起一种温暖感,笑问:“你一身重伤,却乐观朗朗,真不愧为我的兄弟。却不知千头爪牙何去何从了?”
我站起身子,注目观望四处,除了不远处依然矗立着一个巨大而斑斓美丽的太灵茧外,尽眼的竟是一片陌生的天地――
天空血月高挂,红云飘荡浮游,漫天飞舞的哀鸿和乌鸦嘶鸣着,期间时不时穿梭着一道道怪兽与人的飞影。
一座座高楼琼瑶,美轮美奂的宫殿漂浮在四周天地的虚空中,一座座高大险峻的山峰凭空漂浮,屹立虚空而不倒。
红的天地,红的山川,构成一片浩瀚的血色天地。
我们所站的地方竟是一块巨大的石坛,其面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组合成一块块繁杂的阵图,散发出一股洪荒古老而腐朽的气息。
我和破军迈开脚步,走到石坛边缘,俯阚四周,内心震撼中,只见脚下直距千米位置,赫然排开一个个高大的祭坛,星罗棋布形成一方方阵型,直铺往前方,令人望不到尽头在何方。
我看得目瞪口呆,四处迈步瞭望,尽是一座座祭坛,围着我脚踏的巨大石坛,以我为中心位置铺展四方八面。
每一座祭坛上面,铺落一块巨大的石坛,中心位置或站或坐着一道身影。有人有兽,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是他们仿若一具雕像,纹丝不动,若不是从其上散开的生命气息,真以为这无数的人与兽早已化朽。
“这是什么地方?”我内心一片苍白,话语颤抖。
“之前与轩辕少典决斗后,破军被天空贸然出现的一只巨大手印轰落地面,若不是得到冥界气运的祝福,此刻早已残废死去。
之后,轩辕少典离开时,天空出现的大手印又是一挥,顿时天地破碎,大地化作飞灰。待到风尘归隐,四周赫然化作这等模样。
轩辕少典离开之际,留下话语,说一句:血域欢迎你们,希望你们走出这片活人墓地,闯出一片朗朗乾坤!”
我闻言心头大惊,瞭望脚下这片苍苍弥漫的天地,那无数耸立的一座座祭坛,其上冥睡着一个个未知的生命,心绪突然涌起一种恐惧――
“活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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