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尘传说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绳纹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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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扬起,细沙微尘漫天飞舞,如烟似雾遮盖了视线,即使我武修达到破碎虚空境界,双眼也无法看到太远的沙漠尽头,辨别东西南北方向。
    曾经在巨人山庄听人说过,沙漠就像地狱的鬼门关,那里充满了荒凉与死亡。任凭你武修化臻入神,体魄坚毅似钢,也会在沙漠世界里变作一个脆弱的生命体,在沙漠风尘的摧毁中受尽万般折磨的考验。
    在我的记忆中,从蛮族的传承里,也清楚的获知,以我如今的武修,蛮体修炼只达练气凝血境界,要想安然无恙的从眼前这片沙漠走出,必定是魔难重重。
    迈开赤裸的双脚,感受前方迎面扑来的沙尘,嗅着干燥而无比闷热的气流,感觉四面八方直逼人心的荒凉视觉,整个人犹如坠落在一个空旷而毫无生机的深渊中。
    自我们看到整个血域无数从雕像中苏醒复活的莫尘武者以来,原先从天空血色漩涡飘落的食物供给不再出现,就意味着今后面临将要面临饥饿死亡的威胁。
    凡命以食为天,假如没有食物的满足,你我终究有天会面临绝境。看着眼前一望无边的戈壁沙漠,我对身边的破军说道:“看来,我们如今已经走入魔阵西门的世界,记得当初,大漠苍狼黎苍就在西门苏醒。
    看来魔族是有意把血域变作另一个莫尘世界来囚困我们所有的武者。北门有雪花谷万剑宫雪无心,东门有孟家堡封天孟浩,南门有那个高深莫测的枯木老者,而西门就是大漠苍狼。
    看来,我们每个人的未来早有安排,由不得自己去选择,只有听天由命。而魔族在这里就是天!要想活命走出这片血域,唯有与天抗战,与魔决斗,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破军说道:“少主所言极是,至少我们现在看到的世界就是如此。如今我们自由,实际上又陷入一个更大的牢狱。”
    心头悲起,我叹道:“自我来到莫测世界,始终都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找到自我,看清这个迷茫的世界,寻找归家之路,回到父母的身边,回到榕树村。只是一路以来,风云变幻,莫尘世界迎来末日之灾,致使我身陷血域五个年头。而今,要想走出这片魔域,谈何容易?!”
    风沙漫过一道道荒凉的戈壁,所过之地到处透着一种远古洪荒的气息,身处其中感觉心神不宁。
    脚步蹒跚,每走一步都深陷细软干燥的沙土十几厘米,纵使我们修为高深,在这漫长的道路上跋涉,也渐渐疲惫。
    今天,是我们进入沙漠地域的第三天。前两天我们历经恐怖的沙尘暴冲击,九死一生。在两天的风沙摧毁中,致使强如獒王破军,修为已达第四步修命境界,也在沙尘暴中受尽折磨。
    徒步艰难,在这片戈壁沙漠中我俩犹如两只无头苍蝇到处乱闯,期待眼前出现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可惜,举目瞭望,到处都是风沙漫天,戈壁苍凉,沙丘连绵起伏,处处充满吃人的危险陷阱。
    我们才开始明白,知识与经验是真的很重要。在沙漠中行走,对一个人来说,并不单单靠你的勇敢无畏,还得靠你本身对于沙漠变化无常中所隐藏的危险认识。
    今天,当我们浑身疲惫,一副狼狈不堪地从一面迎风坡的沙丘缓慢地迎风面向前迈进时,天空之上原先出现七个血色漩涡突然一阵雷悍声中慢慢地逐个消失。只留下那颗令人一望内心惶恐的六尘通兽眼在一层层红云中沉浮外,还有那一轮挥洒万丈血芒的太阳之泪在高空上伴随时光飞逝轮回着升起与坠落。
    四方大地很压抑,一片片血色的沙尘铺展开来,一直延伸向天边尽头。前方仍旧不断的传来一声声惊人的嘶吼声,只是看不到本身的踪迹。
    迎风走过一面面沙丘,顶着白天的热烤,夜晚的寒酷,在饥饿淋漓中继续前进。破军走在前头,小心翼翼的低头嗅着沙尘地面,凭着它对于危险出现的直觉,渐渐地掌握了一些沙漠中生死存亡的知识。
    沙漠缺水,更没有食物可供,再加上昼夜温度相差巨大,在这种极其苛刻的环境中生存是极度恶劣的。在加上地理单调而辽阔,身处其中很难辨别东西南北方向。
    而破军原本是鬼獒一族,先天性对于大自然的认知是我所不及的。这三天里,凭着它的天赋本性和修命境界,我们也偶尔在一些长有铁杉树的地方找到一些水源,还有古怪而稀奇的草果充当食物。
    日子是枯燥而沉闷的。每当狂风生起,便又刮起漫天的沙尘,遮天蔽日,铺天盖地的横扫着四方大漠。片刻时光,周围一座座丘陵瞬间被摧毁,面目全非。
    “这就是大漠传说中的沙尘暴,面对它,我毫无抵抗之力,也只有避开。”破军语气沉重,面容惊骇。
    “前天我们没有认知,不以为然,差点丧命其中,当初认为你修为四步,可以与之对抗……没曾想,沙尘之虐恐怖如斯。”我看着远处翻滚迅猛的沙尘暴,回想当初那一幕被其吞噬的下场,心有余悸。
    破军散开元气卷起我,迅速朝着安全地方避开眼前袭来的沙尘暴,即使疯狂逃走,也落下一身的沙尘,就连耳朵、鼻孔、嘴巴里塞满了沙土。
    等到沙尘暴一过,抬眼望去,四周沙漠一片血红,当初的画面早已无痕,变作了全新的画面。
    这时的我嘴干舌燥,浑身虚脱,感觉自己那一身的蛮体修为化作虚无,只剩下一副血肉躯壳。三天以来,只靠破军寻找一些草果填饥,而且数量稀少,根本无法维持体能需求。
    看着穿在脚上的那双皮靴,如今早已破裂不堪,当初认为自己皮肉坚韧,体质强悍,如今感觉脆弱无比。脚掌由于被沙粒摩擦,皮肉生出许多血泡,裂开后,走在滚烫如火的沙地上,钻心的疼痛。
    身上所穿的衣服破碎难看,露出来的肌肤被血阳之芒毒辣的靠晒,火辣辣的疼痛,开始脱皮。即使我的体质拥有傲人的再生能力,也无法对抗如此恶劣的环境。
    “少主,此地灵气稀薄,千万不要随意动用体内元气,否则,元气亏损,无法聚灵,气血虚脱,后果很严重。”破军关切提醒。
    破军说的很对,眼前的处境就是一片魔域,根本无法适应。每次散开元气,就像桶里的水,每倒出一些,就无法收回。如此一来,随着时光流逝,我们将会枯死在这片大漠中。
    我不甘,却有如何?虽然如今的蛮体已经开辟经脉凝聚出三百五十一条血线,在蛮族的传承记载中,称得上是奇才。若是强行提高境界,淬脉化凡,凝聚出自己的蛮像,却因为处境的灵气枯竭,无法聚元化血凝神而暴亡。
    破军修为第四步,虽然如此,无奈三天以来动用太多的元气,如今战力顶多是第三步化尘境界。
    我迈开双脚,紧跟着破军的脚印,强忍着肉体的伤痛折磨,继续朝着前方冒险。不管漫漫长路有多少曲折艰难,唯有一心希望看到一片绿洲。
    夜晚,在破军施展道法之下,摆下阵印,封住四方袭来的风沙。而我就在阵印中修炼,虽然此地灵气枯竭,无法聚元练气,我依然按照蛮体心法如平时般静心修行。
    夜晚的气候极其寒冷,天空高挂的血月洒落一片片红色的幽芒,远空的风呼啸而来,夹杂漫天的沙尘来回摧毁着大地的一切。破军仰望着天际尽头,那里仍旧悠悠漂浮着一颗巨大的眼球――六尘通兽目。它叹道:
    “看来,这三天里,我们走了很远的路,距离阵眼千里,在我们脚下,依旧是苍苍大漠。当初我在阵眼祭坛上俯视西门,明明看到许多武者结伴成群,在大漠中与魔族厮杀。可如今,我们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就连一个魔族生灵也没撞到,真是奇怪之极。”
    我看着破军,内心感激它一直以来的守护,如今它又耗掉精元之力布下如此阵印,可见它忠心耿耿。
    “或许,他们都死了,都被这片大漠吞噬了。”我说道。
    “不可能,我如今散开修为,可以冥冥感到四周天地隐藏着无数生命体,他们气息有强有弱,派系繁杂,可见这片大漠一定隐藏了太多玄机,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破军摇头否认。
    “恐怕我们真的进入一个幻境,早已迷失其中。”我想到一座座祭坛消失,奇迹般又冒出大片山川河流、汪洋大海、冰山雪地,还有恐怖的移动树木和山石。
    “这就是太极七煞魔阵!精妙绝伦,恐怖如斯。它以生灵七情六欲为引线,创造出一个个真真假假的世界,瞬息万变间,诱引着众生之念**苦海,最后沦落入魔,从此以后,世间皆魔,不再是光明世界,朗朗乾坤。”破军双眼透着凌厉的光芒,盯着天际尽头那颗邪恶的眼球,说完后沉默了下来。
    “六尘即为六欲之念、七情之心。看来魔族是以六尘通兽为阵灵,若能毁掉它,或许魔阵就会崩溃毁灭,我们将会自由。”
    说出这话后,我感觉自己也很天真,假如这么容易毁掉阵灵,七煞魔阵就不会那么惊天地泣鬼神。
    旭阳东升,一夜又逝。
    我盘膝面向东边大漠,美轮美奂的红色沙丘连绵起伏,细柔的沙尘随着轻风扬起,翻滚着,落在沙丘的背风坡上。万籁俱寂,偌大的沙漠依然看不到一个人影。修行了一个晚上,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腹中饥饿,口渴难耐。
    身后传来破军沙哑的话声:“少主,适才属下出去寻找食物,在北面距离此地三百里处发现一座大山,高约万米,只是四周布满奇阵,如一个巨大的封印,从里面传来声声嘶吼,魔气阴森煞人。想来我们这几天听到的怪吼声就是从此座山峰传来。”
    停顿一会,破军继续说道:“原本属下仗着修为高深,又略懂阵法一二,强行破阵登山。一开始还是很顺利,才一登上山峰百米,便遇上一些奇怪的人,还没来得及对话,一个碰面就朝着属下动手。
    他们穿着奇装异服,个头矮小,额头扎着一根粗大的绳子,肌肤刺着绳纹,说着难听的语言。
    他们法术玄奇,善用刀法,法器却是一个个陶器,状若砵盆,其上铭刻复杂的文字和绳条,以太阳标志作幡旗。
    他们法术霸道,出手狠辣阴毒,招招欲制人死命,属下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等族人。
    以属下修为第四步对抗他们,差点葬送山下,最后使出本命元魄,才仓皇逃出此地。如今,属下已经身受重伤,修为跌落至三步化尘。
    ”
    “你受伤了?!”我闻言震惊,站起身子快步走向破军。见它满身伤痕累累,神态虚弱疲惫,眼神迷离。最重要的是,头颅被利器砍开,留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心头悲愤而起,破军原本鬼族出身,幸得冥皇开灵造命,才以修命境界凝聚凡体肉身,虽然如此,它的肉体经过地狱锤炼,如钢似铁,在同等境界中,足以横行无忌。
    “少主莫要伤心,属下即使肉身受损,元魄融合冥界气运,相信短时间内伤口定然无恙。只是少主你修为未能免俗,仍然达不到辟谷境界。想来之后的饮食更难寻到了。”破军面露担忧之色。
    我内心更是感动,暗暗决定,此生绝对不负于它。常言道,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想到破军一路上守护担当,所作所为,早已没齿难忘。
    如今,破军如此重伤,我何以甘心?!心神悲愤交加,脑海瞬间翻开无数蛮族传承,定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天不负所托,在太古相传中,在一个遥远缥缈的地方,有一个世界,居住着一个民族,名绳纹。他们信仰太阳之神,与世隔绝,过着奇特怪异的习俗,崇尚武道之为,嗜血好杀,性格残酷,仇视外界,经常吞并弱小的种族,以种族灭绝手段霸凌别族。
    “原来,伤你的人,竟是太古相传最邪恶的绳纹族人!”我沉声说道。话语才落,破军猛地抬头,双眼露出可怕的光芒,颤声说道:“涡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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