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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起,广阔无垠的荒漠一片寂静,看着艰难从机器里爬出来的辞镜,血舞没心没肺的一笑:“臭丫头,真有你的啊!”
“呵呵,你和崔仲查也不遑多让啊~~”
甩了一把头发上的沙子,辞镜冲着血舞二人暧昧地挤眼睛,她眼睛不瞎,甚至于她已经可以预见这俩人的未来。
这样也好,爱情本来就是与年龄无关,与性格无关,只要有那份心有那个人就好的,更何况,血舞本就应该拥有一份美好的爱。
一抹脸上的沙砾,辞镜目光扫过已经累瘫在地上只能对着她调皮地眨眼睛的花重月,温柔一笑,顺手给他丢了小瓷瓶。
“下次要收费的。”
“好。”
半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往远处走去:“我啊!福大命大!才不会那么轻易狗带。比起这些,我先去看看轩辰。”
“啊啊~我们也一起去吧。我可不想那小子出事,那我们几个只能打道回府了。”
搀扶起崔鸣宇,血舞的目光睨了一眼静静坐在一边乖巧却又看起来很孤单可怜的魑,对着辞镜大喊道:“丫头,等一下,你先把这小子体内的蛊驱逐出来行不行?”
辞镜缓缓转过身回视了一眼,正好对上魑那暗淡寂寥的目光,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她本不是什么好人,这些敌人出事对她而言最多只能说他们活该,可可恨之人总有可怜之处。
他们四个人都是……
也罢!反正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不如替他割断命运的枷锁,让他试着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好了。也算是给自己积个福报。
像在宫里对顾皇一般,将魑体内的蛊虫引出,看着在自己手中翻滚着的母蛊,辞镜皱了皱眉头。
对于西域而言,那些有利用价值的人都被种了蛊,只有定期服解药才能活下去,而像魑魅魍这样任务失败的,无疑都会被处置。
用杀死子蛊的方法,让他们体内的母蛊也死去,进而这些人也会痛苦不堪而亡,如此的西域之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不定真的是个冷酷无情的嗜血机器呢……
“你,自由了。”
像是自由的宣告一样,辞镜没有一点点犹豫地离开,她不想听魑说感谢的话,或者说,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事情比不远处的轩辰更让她挂肚牵肠。
“我们也走了啊!”
血舞对着正呆呆地看着地面上那条被辞镜捏死的蛊虫的魑挥了挥手,肆意而洒脱。
“我,我和你们一起。”
见血舞要走,魑连忙站起身,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虽然他不清楚自己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为什么会心跳加速,但他清楚,他不想离开她。
“别别别,小子,我们这些人总有一天会和你的皇帝陛下对上,到时候你夹在中间会很痛苦的。而且,我要是你,一定会利用这次重生之机,四处游历一番。人生啊!有的时候为了自己而活才最痛苦。”
血舞背对着魑再一次举手挥舞,而半倚靠着她的崔鸣宇也是回过头,对着魑做了个口型:小子,一路顺风。
还有一句,崔鸣宇没有说也不会说,那就是:这个女人是我的,绝不会给你可乘之机!略略略~
苦笑一声,花重月也只能是吞下辞镜给的药丸,勉强恢复一点体力,用剑撑着地面,跟在血舞两个人身后。
镜儿,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心里都只有那一个人,只是,时至今时今日,我也多多少少能够想开了。
只是下辈子,无论如何,我都想要成为先遇见你的那个男人。
越过沙丘,看着站在绿洲前对峙的两个人。
辞镜终于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打,但能看到平安无事的轩辰,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轩辰!”
“镜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也是。”
“看来你们几个人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那么我们俩也应该开始了,”轻瞥了一眼断断续续走过来的几个人,魉凉薄的表情不变,手依旧握着腰间的剑:“你应该准备好了吧?”
“是啊!”
两个人约定的就是等其他人打完再动手,现在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顾轩辰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扬起折扇,提步,朝着魉所在的地方飞去。
“铛!”
闪烁着冰蓝色光芒的折扇与利刃交接,辞镜惊讶地看着魉手中的武器,从那把剑鞘中抽出来的是并不是闪亮的锋芒,而是一把斑驳的闪烁着红色血光的断刃,没有剑尖,只有短短的残破的半把剑。
“虽然是把模样糟糕的兵器,可从那把剑上溢出来的却是滚滚血气,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破刃,十有八九是一把因为杀人太多而残掉的邪剑吧?”
血舞慢悠悠地说着,大有看热闹的态度,辞镜却是瞬间白了脸,她还以为魉不擅长战斗所以才会佩戴这么一把如此劣质的剑。
那如此,轩辰他?
“挺不错的剑,最起码配得上你。”
“你的折扇也不错,明明是纸扇,却刺不穿,就像你这个人一样,看起来虽然很单薄,但却是无法攻破的强者。”
“呵,即便你夸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那我只能是加一了。”
折扇骨挡着利刃,冰蓝色和血红色相互交接着,吸纳着,两个男人目光摩擦间是彼此欣赏的轻松神情,即便立场对立,但并不影响强者间的惺惺相惜。
对峙到极点,两个人之间形成强大的立场,呈半圆状彼此包裹着,散发着摄人的色泽。
在对方内力的压制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两步,内力碰撞时卷起的黄沙飘散到绿洲中间的湖水里,瞬间便浸染了那一抹澄澈的蓝色。
即便如此,彼此也没有给对方的喘息时间,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又一次提步迎面相接,且以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彼此碰撞着。
落到辞镜几个人的眼中,只能看到那一抹幽深的蓝和那一抹嗜血的红色,以及顾轩辰那随风摇曳的银白色发丝……
一个是从小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知何为恐惧,亦不知何为退缩的男人,一个人从尸体上站起来、走过来,只知完成任务的男人,两个人之间比的不仅仅是武力能力,还有信念。
“砰!”
再又一次的剑扇交接之际,顾轩辰二人直接用另一只手来了一次内力的碰撞,浑厚的内力如同狂乱的风一样,刺激着几个一直紧盯着战局的人。
尤其是辞镜,即便被那风扬起的尘沙迷了眼睛,也不肯闭上眼睛,而是一直凝视着那一抹蓝色的身影。
两个当事人更是为对方的内力而震惊,毕竟在他们这个年纪除了靠那些武林高手亲传内力几乎很难有如此造诣,但很显然,对方不是那种走捷径的幸运者。
“噗!”
即便,两个人都各自后退回避了更进一步的碰撞,但对方的内力已经像是肆虐的剧毒一般在各自体内兴风作浪着,所以两个人皆是吐了一口鲜血。
“你,果然很厉害。”
顾轩辰挺直身姿,抹了一把嘴角,看了一眼指尖的血渍,却是轻笑起来,他很欣赏魉,因为这个人不仅仅是最强大的杀器,他还有作为纯粹的练武者所拥有的正大光明,那种正直之气他没有弄错。
也因此,两个人的战斗虽然辛苦,甚至可以说是很痛苦的,但一定也是最有趣的。
“你也是,”与顾轩辰那种欣赏惬意的态度不同,魉看起来更多是沉着,而且还多了几分冷厉:“我,虽然很想和你多多交手,但明显那位不会给我时间,没办法了,速战速决吧……以各自的性命为赌注。”
闭上眼睛,感受着胸口的刺痛,魉神情不变,只是睁开眼的瞬间又多了几分果断决绝。
他很清楚,那位大人有多信任他,所以,他不能辜负他的期待,他要做那位最坚强的后盾,让他能够轻松无虞的登上顶点,仅此而已。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尽力一搏吧。”
顾轩辰镇静地扬起折扇,一边看着上面的题词,一边感受着对面之人越来越为强烈的气势。
此时此刻的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目光映着那把闪烁着血气的剑,原本清澈的目光也一点点浑浊起来,那黑洞洞的瞳孔里,不时闪过的是一道道红色的血丝。
他的体内散发出一道道黑色的薄烟,形状如带如蛇,缓缓缠绕着他单薄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一般。就连发丝也一点点飞扬了起来,从发尾开始逐渐变得赤红,那么样的热烈、可怖。
“这是……”
崔鸣宇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的功夫,不免觉得心惊动魄,这种心悸的感觉他第一次看到顾轩辰的时候也有,毕竟一般人是不可能有银发的吧?而且稍微靠近就会感觉到寒气。
听说七王爷是因为寒气导致的这种样貌,那这个人是为何?
“这个年轻人居然修炼了血魔功,啧啧,还真是了不得了呢!”
“什,什么?”
什么是“血魔功”?
好奇地对着血舞眨眼睛,崔鸣宇焦急地等着下文,倒是不远处一直淡定看着的花重月忍不住接了话茬。
“所谓的血魔功是靠人血炼成的邪功,练此功的人会靠杀害武林高手用他们的血液炼剑并且在血液里面加上一些药草用于自己的沐浴,进而来提升自己的内力还有武器的“凶狠”程度的邪恶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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