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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扶和顾述白算是白操心了一场。
熏池早就用几个孩子的前途将顾怀疆说服了,一个疼爱孙辈的老者,自然希望自己的孙儿孙女们都能成才,学得一身好本事。
熏池大白袖子一挥,“你们怎么还不进来?仔细被日头晒坏了。”
顾怀疆朝外看去,便见玉扶和顾述白进来,身后还跟了个小华裳,蹦蹦跳跳地上来扑到他跟前。
“祖父!”
“小华裳,快叫我看看。”
顾怀疆欢喜地抱住她,掂了掂,“又沉了好些,这些日子有好好吃饭吗?”
华裳连连点头,看向熏池,“原本夏日胃口不好,可是师公弄了一个什么山楂膏子,吃完了以后胃口比平日还好。所以最近吃多了,这才沉的。”
顾怀疆笑道:“沉了好,沉了好。等去了仙人谷,也不知还能不能吃上这些好吃的。”
熏池:“……”
说得好像他仙人谷有多穷似的,那是他平日不爱折腾吃食,修道之人要修身养性,修身养性懂不懂?!
不就是每次下山都多吃了几个鸡腿么,真当他是叫花子了!
熏池老大不乐意,扯着华裳的衣袖把她拎过来,“别听这个老……我是说,别听你祖父胡说。你想什么吃仙人谷都有,没有的就让你爹娘送,怎么能亏待了我们小华裳?想当年你娘从仙人谷去了顾侯府,我还担心她吃不好呢,哼!”
顾怀疆担心仙人谷的伙食不够好,熏池这就反唇相讥,说当年顾侯府的伙食未必有仙人谷好。
为了显得自己的话有道理,他还硬问玉扶,“玉扶,你说到底是仙人谷的饭菜好吃,还是顾侯府的饭菜好吃?”
玉扶:“……”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扯到我头上?
他如此问了,顾怀疆便也看着玉扶,“玉扶,你照实说,没关系。”
玉扶在两个老者的目光紧逼下,不禁挠了挠头,他们当然没关系,这话回答不好是她得罪长辈。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师父,得罪谁她都不愿意。
熏池见她犹豫便急了,“玉扶,你难道忘了当年你说想吃鸡蛋,你二师兄便到山谷密林处,拼着被那锦鸡啄破衣裳弄回来的锦鸡蛋?”
玉扶点点头,这个自然忘不了。
她想吃什么,谷中有的都尽数给她,谷中没有的众人也会想方设法弄来,对她的宠爱可以说毫无边界,毫无底线。
顾怀疆见状也道:“玉扶,你初来顾侯府吃到蟹粉酥的时候,说你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玉扶点点头,这话她确实说过。
华裳小脸发懵,仰着头看玉扶左右为难的模样,又看熏池和顾怀疆,两个长辈这是在做什么呢?
好奇怪呀。
玉扶无奈地朝顾述白投去求救的目光,顾述白会意,忙道:“自然是仙人谷的吃食好,仙界灵地,哪里是凡尘俗世能比得上的?”
他一面说一面给顾怀疆使眼色,顾怀疆知道他这是安抚熏池的话,便微微点头没有计较。
熏池正得意,忽见顾述白同顾怀疆打的眼神机锋,立刻意识到不对,“你那是什么眼神?敢情你们是自己人,联合起来哄我一个是不是?”
顾述白那个眼神分明写着,父亲算了算了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只把医神哄好便是了。
顾怀疆忙要摆手解释,熏池又换了口风,“那玉扶你就说顾侯府伙食好好啦,为师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计较这些,哼。”
小华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赞叹道:“我知道了,师公这样是不是传说中的争宠?”
噗。
玉扶憋不住笑出声来,下意识弯腰捂着肚子。她腹中还怀着一个,顾述白忙让她坐好免得笑急了影响胎儿。
一面还不忘回头教育华裳,“谁告诉你争宠这种话的?”
华裳天真道:“天太师呀。”
“天太师说,古往今来的帝王后宫都有佳丽三千,那些佳丽为了争得地位就要想方设法博皇帝的喜欢。可是娘没有后宫,只有爹一个,所以没得争宠。”
又是天云破。
顾述白敏锐地察觉到阴险的味道,问华裳道:“他好端端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什么后宫争宠,这种话是应该对小孩子说的么?
天云破这个老不正经的。
华裳笑道:“哦,天太师说后宫那些宫殿该兴修一下,娘也应该给后宫添添人。虽是女君,可后宫也不能只有一个王夫。”
“有道理!”
“这不行!”
熏池和顾怀疆几乎异口同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自然是熏池,觉得不可以的当然是顾怀疆。
顾家几代从未有纳妾娶二房的事,都是一生一代一双人,玉扶又是个女子,顾怀疆自然听不得这话。
熏池则是天生散漫的性子,又活了好几百年,一切只图逍遥自在。
这话一出口,一向敬重熏池的顾怀疆也忍不住了,“医神,您是长辈了,怎么能说这么不规矩的话呢?玉扶和述白两个孩子好好的,后宫这种话您怎么能认同?恕我直言,这未免……未免太为老不尊了!”
“好你个老小子,你敢说我为老不尊?!”
华裳惊讶地发现,刚刚才被顾述白调解好的两个长辈,这会儿又斗嘴起来了,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她忙看顾述白,却见顾述白走到外头,同侍从吩咐着什么。
华裳好奇地巴在门框上听,只听见顾述白道:“……就说是天太师的意思,想要充实后宫。太师夫人听了之后,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华裳惊讶地捂住嘴,心道这下糟了,天太师又要挨打了。
都怪她一时说漏了嘴,早知道就不把这话告诉大家了,以天太师那个“妻管严”的性情,这次肯定讨不了好。
玉扶则在那里劝说两个老者,“父亲,师父,好了,你们俩就别吵了。怎么年纪越大越活成孩子了?”
她故意板着脸,先看顾怀疆,“父亲,您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不是说师父性情不拘咱们大家都让着他些吗?您这次怎么不让了?”
顾怀疆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再言语。
她又看熏池,“师父您也是。先前我们刚成婚的时候您不是还对父亲客客气气的嘛?怎么现在又不客气起来了?”
熏池自愧,嘟嘟囔囔,“谁叫这老小子敢教训我……”
玉扶把脸一板,熏池连忙改口,“好好好,以后为师只管他叫亲家,便宜他做个平辈,你看如何?”
玉扶这才笑了,又拉着他两个坐下,商量华裳和元璋他们何时启程去仙人谷,路上要带什么行李等话。
顾述白从外头走进来,看到华裳巴在门上看他,便笑着把她抱起来,“你在这里看什么?”
华裳笑着指指里头,“祖父和师公拌嘴呢,我才不进去!”
顾述白朝里头看了一眼,有玉扶在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拌得起来?谁不是把玉扶捧在手心里似的,都给她面子?
便道:“你瞧瞧,哪里还在拌嘴?分明在商量送你去仙人谷的事。你师公自来就是这么个活泼的性子,自从有了你们这些孙儿孙女后,你祖父也活泼童真了许多。这不,医神来了两个月把你祖父带得更活泼了,竟然学会了拌嘴。”
顾述白笑着抿了唇,觉得顾怀疆这个样子,倒比从前教导他和顾酒歌他们时严肃正经的模样有趣。
民间都说“隔代亲”,老人家对自己的儿女辈,总显得不如对孙子辈那么和蔼慈祥,这大概是天性使然。
不过华裳的一句话,很快打破了顾述白的设想,“大概是因为娘在,祖父在娘面前总比在爹和叔父们面前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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