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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的内容很简单,第一件,问她平安。第二件,表明有关她身份的资料在珑城被公开的这件事,是他的下属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透露给路华兮的,第三件,这事虽然不是他授意的,但和他的大意离不开关系,所以他会想办法让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p>
南容后拿着纸条站在窗边,越发明艳的脸,在夜色下昏暗不明。远处深蓝色的天空在慢慢的淡化,而天正在慢慢的变亮。</p>
很久后,南容后才长叹出一口气,北冥宣就算是真的是幕后主使,她也是怪罪不到这个人身上去的,当时在泊罗的战场上,如果她也掌握着某些重要的信息,可以使自己赢得最终的胜利,说不定,也会这么做。而北冥宣说他没有这么做,南容后在心底里是相信这件事的。</p>
至于为什么,这是她和北冥宣之间某种算不上默契的默契。</p>
看着纸在昏暗的房间里烧成灰烬,南容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书房里,书房的角落有一只箱子,那只箱子是从泊罗带回来的,装的是她的一些物品,箱子上是有锁的,南容后将锁打开来,书房里有几盏长明灯,光线不足,但却也足以看清东西。</p>
箱子里一卷一卷的纸筒,还有好些玉器小件,以及很多细碎的东西,南容后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在手里摸了摸,脸上的神情淡然而温和。</p>
好像这些东西上还有着主人的体温和一样。</p>
随后,南容后又将一卷纸打开来,那是一副两开的画图,不是古代的框架画,左边是伟岸冷峻男子的容颜,右边是孩童睁着眼睛,张着嘴笑着的图。</p>
南容后有点怀念现代的相机,如果有相机,就能在想的时候,看更真实的照片。</p>
而在这落后的时代,她能做的就是,在想念的时候,便提起笔,画出脑中极为思念的两个人。</p>
南容后承认自己喜欢着北冥宣,是那种慢慢的,越来越喜欢的那种喜欢。怎么会这么喜欢,南容后也说不清楚,但是发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在自己的心脏里留下了怎么也磨灭不了的痕迹。</p>
轻柔的将画卷好,放到箱子里,放落锁,锁是一把简易的数字锁,标有阿拉伯数字,这个时代的人看不懂,就更不可能懂开。</p>
南容后锁上箱子后,打了个哈欠。天刚亮,可南容后却是真的困了。</p>
春祭是春节后很隆重的祭天活动,也是南容慎登位后第二次祭天活动。这一次的祭天和上一次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上一次的祭天可以说是南容后一手带着他完成的。这一次,才算的上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祭天。</p>
即将步入三月的珑城天气十分多变,这天早上天便有些阴沉,礼部也早早就算到这天会有雨,珑城春季的雨并不会下太大。在从皇宫到祭祀坛的时候,雨下的有些大,南容后前一天晚上睡觉踢了被子,所以着了冷,这会脸色极为苍白。</p>
南容慎看的心忧,在临出发的时候,到底是没有让她一起去祭天。</p>
虽然对于这件事,大臣似乎有意见,但是南容后站着站着,突然直接倒了下去后,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p>
南容慎扶着晕迷的南容后,脸色绷的死紧。御医一个个赶忙的迎了上来,安雅和安馨则立即扶了人去了偏殿。</p>
路华兮一脸漆黑的看着南容后离去的背影,心里明白,接下来的重头戏是没有了。</p>
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计划,还是泡了汤。</p>
春祭后,北堂的使臣这便快到达珑城了。</p>
南容后的心情是复杂的,云渺看的出她有心事,想问,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p>
南容后却是知道有些事也是要让云渺接触的,便直言道:“泊罗的这一战,虽然战胜方是我们南巢国,但是对于北堂国而言,他们却依旧是强势的。南巢国经不起再一次的战争,北堂知道,我们都知道,这次议和对于南巢国的好处是远多于北堂国的,北堂国上一次吃了亏,这一次,定然不会善罢甘休。”</p>
云渺不是太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但是泊罗之战的事,她也是听南容慎说过不少的。当时这场战争,整个朝野都没有人抱过一丝庆幸的想法,可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之外的。</p>
虽然南巢国牺牲了整个泊罗城。但是却是守住了整个国家。不得不说南容后是真的很厉害。她也是出于骨子里崇拜着南容后的。</p>
这会南容后在北堂使臣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担心起这些国家大事,云渺莫名觉得有些惭愧。</p>
“朝中这么多的大臣,一人一个主意,应该也是应付的来的,皇姐现在身体还没养好,担心太多,对身体不好。”</p>
南容后对于云渺的关心,微微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有些东西可能是操心惯了,朝堂上那些人有几斤几重,稍稍掂量掂量就知道了。他们在意的不会是国家的利益,很多时候,他们更注重个人自身利益。做为最高层的领导,最重要的就是危机把控,有时候我们能想到更好的办法,那是最好,想不到,也要尽量将事情控制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内,不然的话,一旦失控,局面再想扭转就很难了。云渺,日后,这皇后的位置定然是你的,你心思单纯,有些时候单纯却是最要不得,也最危险的一种性格。你要开始改变起来,无知是无耻。无知的作为会让一切变得最无法挽回。”</p>
云渺的身体有些僵硬,她似乎并没有想到南容后说话会这么直白。虽然之前南容慎就曾与她说过,这位皇姐的思想是与常人不同的。却没有想到会这般直接。</p>
一时间,云渺竟是不知道要回应什么。南容后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慢慢来,看的多了,吃亏吃的多了,自然也就懂了。我只是真的不想你是通过最差最不应该的方式成长。”</p>
云渺这句听懂了,这句话并不止于用在后宫,也可以应用在所有的一切事物之上。云渺正是听懂了,所以更加的感激南容后。</p>
两人又说了会话,随后南容后又稍稍的提了些有关朝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南容后到底是在这个朝堂之上混过的,更何况在接手暗卫堂的时候,有些大臣的黑历史她几乎都知道一些。</p>
知人善用是为君之道,不能以善恶来衡量一个人的所在价值,也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优劣品性而排斥一个人。真正聪明的人,能将所有的不同的棋子发挥出它独特的作用,这就叫高手。</p>
在和云渺接触的过程中,南容后喜欢与她下棋,一个人的棋路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城府。云渺的棋路是干净而整洁的,这和经验老道的南容后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南容后心里明白,但是却还是次次都用最狠的方式让她输的最彻底。</p>
输多了,云渺也开始慢慢的长起心眼来。</p>
只是两个人,一个身体不好,一个怀孕,经常因为精神状态不好而下不了太久。原本就有限的时间,变的更少了。南容慎有点不高兴,但一边是自己很在意的亲人,一边又是自己最宠爱的女人。这两人在一起,他就完全变成多余的一样了。这让他也不知怎么处理。</p>
要是南容后是个公主就好了,直接旨个婚,把她嫁了就好。</p>
南容慎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的局面,很是尴尬,一旦承认南容后公主的身份,那就是歁天下人,君威何在?可不承认,南容后这事也就这么挂着,那些人一直都惦记着,谁知道哪天会抛出什么来。</p>
想到这,南容慎是一个头两个大。</p>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p>
三月初四这天清晨,北冥宣的议和使臣队到达了珑城。</p>
南巢国以最高的礼节在南城城门进行了迎接仪式,南容慎一身黑色绣金龙纹的蟒袍威严而华贵,南容后绛红色的袍子绣着金色的凤纹,金流苏打造的凤冠高高的别在发顶,这些日子的病使她看起来瘦弱了许多。南容后的五官非常大气,脸一瘦,眼睛大了不止一倍,占着胭脂的唇画成梅花一样的形状,高贵而典雅的气质由里而外的散发着。</p>
圣驾经过南城城门的时候,南容后的目光淡然的飘向左边的皇榜,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迎接北堂使,那时她忙着演刺杀的大戏。主要因为手上没钱,撕皇榜,一件件荒唐的事,现在看来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p>
却不曾想,已经是一年过后了。</p>
南容后深吸了口气,抬头,正巧看到城门上一袭白衣胜雪的莫相。莫云卿远远的就看到了过来的圣驾,也看到了人君里的南容后。</p>
南容后回宫后,一直以养病的由头,住在凤栖宫里,除了刚回来时的几天有碰到过,再就是春祭那天远远的看过一眼,后来就再也没见了。</p>
许久不见,南容后瘦了许多,但气色却是不错的,一张脸明艳的让人看得有些恍惚不敢认。</p>
想去年时,这人还胖的像颗丸子,这会已经瘦成了面条。想到这个比喻还是南容后自己说过的,莫云卿的唇角微微而动,露了个极不明显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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