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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议和,北堂并没有给时限,他的时间还长的很。在离宫前,北冥宣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看着南容后。</p>
而南容后也恰好在那时与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p>
刹那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时滋生了出来,但是却好像什么也没有。</p>
南容慎拉了拉南容后的袖子,南容后回过神来,回避开北冥宣的视线,弯了唇,与南容慎一并离去。</p>
那天夜里,南容后回到凤栖宫已然不早,在殿内来回徘徊却莫名的没有一丝的睡意。</p>
窗外的天,浓墨一样铺洒着。一轮被云遮着的月儿看不清完整的形状。</p>
南容后叹了口气,在书房寻了把琴出来。</p>
安馨和安雅守在院里,南容后抱了琴坐在院中桃花树下,轻拨一声弦琴,随后悠扬的琴音缓缓而出。</p>
女人清甜而微含幽怨的吟唱着:“溪亭日暮,不知归路。”</p>
一曲罢,南容后神情有几许落寞。心中久违的空荡。</p>
“安雅,我想出宫。”</p>
南容后看着安雅,安雅拧了下眉头,若是当初她还在暗卫堂,南容后就算要出去,也只是一个念头的事,现在却是一句话也很难实行。</p>
但是南容后既然出了口,安雅只是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她,脑子里却开始千百种方式的想着怎么才能出宫。</p>
南容后没有出宫要去哪的目的,只是这一刻,她特别的不想呆在宫里,出了宫能去哪?去看君宁和柔宜。有了这个想法,南容后那空荡荡的心,微微的被填上了许多。</p>
安雅这时也想到了出宫的法子。</p>
一行五人,穿着宫人和侍卫的便服,由着安雅拿着皇后的牌子,五个人非常顺利的从最下等宫人才得已出入的侧宫门出了皇宫。</p>
三月里的珑城白天的温度不再寒冷,有暖暖的风,夜里却是寒凉如水。一出宫,安雅便立即将包裹里的披风给南容后系了起来。</p>
南容后穿的是很寻常的宫人服饰,拿的是凌月的宫牌,这时南容后才知道,原来凌月在宫里也是有挂牌身份的。</p>
收着凌月的牌子,南容后与四人往着红缨堂的铺子走。</p>
虽说她与红缨堂已经脱离了关系,可是偶尔的利用一下也是没有什么不行的。</p>
比如借个马车什么的。</p>
毕竟在这古代,出门靠走路,那可不是件舒服的事。</p>
借马车的过程比南容后想像的要简单许多,那人看南容后的目光,就像当初南容后还是红缨堂堂主时是一样的,这种感觉竟让南容后有种她还是当年的南容后一样的错觉。</p>
可是南容后心里清楚,红缨堂和她,早就不再有关系了。</p>
侍卫驾了马车往着莫府而去。</p>
莫府离着皇宫的距离不近,因为这天夜里宫里设有宫宴,所以主城的城门并没有在正常的时间封锁,连着宵禁都取消了,不过就算宵禁,南容后也不怕,毕竟他们拿着的牌子是皇后的,天子脚下,又有谁敢为难她?</p>
到达莫府的时候,南容后并没有走正门,而是走的侧门,半夜里被挖出来的莫云卿有惊讶,没有料到他出宫后,南容后竟然也出了宫,而且还侨装到莫府里来。</p>
南容后这么久才到莫府这股子忍劲让莫云卿有些佩服,却是想不到,南容后忍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没忍住,想到君宁的身世,他也没什么话好说,直接悄无声息的将人放入了宅子,直接让南容后去了南容后当年在莫府的闺院。</p>
那院子是莫府里比较偏僻的院子,当年南容后的身份本来就特殊,莫府里为了掩人耳目,所以特意将她住的地方安排的偏,现在君宁和柔宣的身份也是比较特殊的,所以安排他们住在那是再合适不过。</p>
南容后进院子前,让陪同来的四人守在了院外,并没有让他们进去。</p>
他们本就是南容后的心腹,南容后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过问。</p>
一个多月不见,君宁瘦了一些,个子长长了一点,柔宜的变化却是不大的。</p>
南容后进屋子的时候,柔宜是睡着了的,君宁却是饿醒了,月薇正在给他喂温热好的羊奶。</p>
小家伙虽然瘦了,但是却看着很精神,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南容后看着鼻头一酸,走上前,接过君宁,再拿过碗,动作娴熟的喂起君宁来。</p>
君宁许久没见南容后,起先是有点抵触,可是在南容后怀里找到熟悉的味道后,就乖乖的不闹了,喝着奶的时候,还会看看南容后,不吃了,张着小嘴对着南容后伊伊吖吖的说着什么,南容后心底一片柔软,极温和的将一碗奶喂完,月薇收了碗,就出了屋子,南容后就抱着久不见的儿子在屋子里走动的,哄着他睡觉。</p>
君宁怕是有所感,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南容后,肉肉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就是不松手。任南容后怎么安抚,他就是一副越来越精神的样子。</p>
南容后无奈,也不哄他睡了,干脆将娃娃放到大床上,自己也脱了鞋子,与他玩了起来。</p>
近三个月的孩子全身都是软的,爬也爬不动,就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看着人,嘴巴蠕动着说着人听不懂的话。南容后也不管听不听的懂,也和他一句一句的对着。</p>
“宁儿是不是想娘亲了?娘亲也很想宁儿。”</p>
“宁儿瘦了,要好好吃东西,长胖胖的知道吗?”</p>
南容后乐此不彼的说着,君宁也伊伊呀呀的应着。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聊的很认真。</p>
但君宁到底是个婴儿,很快就开始打起哈欠,小肉手抬着,想揉眼睛,南容后也不打扰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胸口,有些倦怠的躺在他的身边。</p>
“晚上,看到你爹了,宁儿,你爹好像没怎么变,娘亲很想他,但是却连句话也不能私下与他说。他,不知道想不想娘亲。呵,应该不想的吧。”</p>
南容后无比惆怅的看着与北冥宣有几分相似的君宁,轻轻的在那张与那人最相似的唇边,轻轻的落下一吻。</p>
“宝宝,娘亲真是失败。是吧。”</p>
南容后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此时君宁已经吹着小泡泡睡着了。</p>
南容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扯了薄被,盖在两人的身上。脸贴近了儿子小小的身子。似乎只有这样,内心里的那片空荡就能被填补一样。</p>
屋门是在天将近亮的时候被敲响的,南容后躺在床上,竟是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这会被喊醒,才发现自己该回宫了。</p>
边上软软的暖暖的小身子微微的发出细微的声响,很平稳的呼吸。南容后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走前,一下又一下,不舍的吻着小孩的脸,额头,鼻尖。</p>
万分不舍,终还是离开了。</p>
出了莫府,南容后像来时一样,十分低调的坐了马车往着皇宫的方向而去。</p>
在快到皇宫前,一行人先是还了马车。随后开始步行着回宫。</p>
此时的天已经有些昏暗不明,街边的屋檐挂着的灯笼发着幽暗的光,燃了一夜,里边的油量似乎不够了,灯火一闪一闪好似下一秒就会灭了一样。</p>
清晨里的温度似要比夜里还要凉一些,南容后看着官道边的护城河岸上整排的桃花,心情似乎好了一些。</p>
风很轻,粉色的花瓣不停的从树上往下飘落。</p>
南容后知道接下来她要做的事估计有很多。昨天夜里那种失落的情绪不能再有,实在是太危险的状态。</p>
加快了步子,南容后往着侧宫门而去。</p>
入宫里,南容后并未注意到,宫门外有个侍卫死死的看了她两眼。</p>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在这个季节,总是有过不完的节日,春祭后,城中又开始了各种不同的节日,有文人追捧的赏花节,也有受百姓重视的清明节。</p>
赏花节是在清明节后的第三日,而清明节就在使臣到达的第三天。</p>
在这个世界,人们对清明节的重视完全与现代人不同,祭祖只是极小的一部份,穿街、走巷、赶集、庙会处处热闹非常。</p>
南容后去年因为忙着发展红缨堂以及种植杂交水稳,完全与这些热闹擦肩而过。</p>
现在,北堂国的使臣就在南巢国,遇上这样热闹的节日,他们提出要让人陪同观赏节日胜况完全就不是什么不妥的事情。</p>
不过让南容后有点无语的是,北堂这次来的使团何时多出了一位公主。</p>
先不说这公主是怎么多出来的,这北冥宣直接以北堂公主的名义邀请南巢国的皇后来陪同公主一起过节,这是个什么意思?</p>
此时朝中纷纷猜测,北堂这是想要和南巢国和亲吗?</p>
如果是北堂国公主嫁入南巢国,那么这次议和可就比想像中的要明朗许多。</p>
于是群臣讨论后的结果就是,皇后若是能与公主结交,让这公主愿意嫁到南巢来,也不为一件美事。</p>
就这样,南容后又被可耻的推了出来。</p>
事情决定的那天,南容后正是出宫回到皇宫后的那天,因为前一天晚上没休息好,所以南容后那天一直就在凤栖宫里睡着。</p>
南容慎是不愿意南容后参与到这些事中来,再说让一国皇后去陪一个公主过节,怎么都显得国君无能。但是内阁这次却是特别的强硬,可能是与之前南容慎在众臣提出要与南容后滴血认亲,被拒的一种无声抗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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