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下的风

山重水复(10)

    
    张雪简单参观了一下后就找了和借口先出去了,钟暖阳嘱咐苏峰照顾好其他人,自己也跟着母亲走了出去。
    “妈妈,你没事吧?”钟暖阳有些担心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张雪,她不知道自己这才让她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没事,你去里面陪叔叔阿姨,妈妈在这里坐一会就好了。”张雪摆摆手,指着旁边的石墩子坐下来。
    “不要,我就陪你。”钟暖阳倔强的留在她身边:“早知道,就不带您过来了。”
    “瞎说什么呢,妈妈就是有点累,真的,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张雪轻轻推着女儿的胳膊,钟暖阳却一动不动。
    “其实,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看到这个大门就觉得恶心,根本没想到还能走的进去。”钟暖阳握着妈妈的手耐心的劝解道:“所以,您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我能理解的。”
    张雪微微笑笑,抬手理一下钟暖阳额头的刘海:“我的小囡囡真的长大了,还学会安慰妈妈了。”
    钟暖阳把头埋到张雪肩上:“那是当然,我现在可以帮你顶起一片天来,任何人想欺负你都不行。”
    “又说胡话了,谁会欺负我呢,我倒是担心你,你那个姑姑,我总不放心她……”张雪深深的叹口气,搂紧女儿的肩膀:“不过妈妈相信你,不管遇到什么都能勇敢面对,只是,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难出,千万不要……”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给打断了。
    张雪和钟暖阳坐在老宅正对面的老柳树下,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绒衣,黑色皮裙的长发女人从远处走来,两人都默契的安静了。
    只见那女人一路走走停停,最后还是在老宅门口停了下来,看着大开的房门,她有些犹豫的探头张望了一会,刚刚踩着细高跟走上台阶,身后的钟暖阳就叫住了她。
    “您好,你找谁?”钟暖阳一边说话,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只见她身量苗条,发丝莹润,要不是转过来时面容上遮不住的皱纹,真的会让钟暖阳以为是自己的同龄人。
    女人很有气质的点点头,操着一口南方普通话软软糯糯的开口道:“我想找钟路,他,在家里么?”
    “你是谁?”钟暖阳有些警觉的站在她的正对面,堵住了她看向母亲的目光。
    “我?”女子微微一笑,说话时习惯性的抬手捋一下头发,露出了手腕上的金表和食指上的戒指:“我是他一个老朋友……想见见他,你是?”
    “我是他女儿。”钟暖阳大概猜到了她是谁,多年前父亲就是上了她的车,彻底离开了自己的生活,她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无法言明的怒火。
    “哦……”女子显然很意外,她一直彬彬有礼的笑容瞬间消散,再开口多少有些慌乱:“哦,你就是他女儿,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你找我爸爸什么事?”钟暖阳面无表情的询问,既不让她进去,也堵着她的退路不肯轻易让她走。
    “那个……就是,好久没有见到了,听说他回老家了,我过来看看。”女人勉强笑笑,说话间又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院落,似乎期盼着有人可以给自己解围。
    钟暖阳深呼一口气,冷冷的打断他:“那你来晚了,他不在这了。”
    女人脸上闪过几丝不解和讶异,不经意间眉间的皱纹又深了几分:“是么?那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钟暖阳看着她,忍着心痛一字一句的说:“你觉得呢?不是你把他从我们身边抢走的么?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么?”
    女人面色大骇,她看一眼不远处柳树下的张雪,似乎才认出她是谁。略作迟疑后,女人拎着自己那精致的小包有些惊慌的准备离开,被钟暖阳一把拽住。
    “话还没说完呢,我爸爸呢,你还给我!”钟暖阳带着哭腔拼命摇晃女人的胳膊,让她本就端庄的仪态彻底变了形,惊慌下只能一边推搡钟暖阳拽着自己胳膊的手,一边呢喃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张雪从刚开始的疑惑到现在终于确认了来者是谁,她跑上来拉住自己的女儿,让她不要激动。
    “妈妈,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爸爸!”钟暖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压积在心底的不安,恐惧,瞬间都从童年的自己身上影射了回来。
    失去父亲的痛让她忘记了呼吸,尤其是想到父亲死的那么冤枉,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她居然还能如无事人般大大咧咧的登门造访。
    “你再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死他了……”女人被钟暖阳拽着挣不脱,不觉有些心慌,话出口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瞬间不动了:“你……你父亲……什么时候的事情?”
    钟暖阳被张雪搂在怀中,松开了拽着女人衣袖的手,现在听到她的问话,不禁又气又哀:“你问我们?是谁害的他在监狱里过了十年,是谁这十年里都没有去看望过他?是谁在他受苦的时候自己嫁去了国外?你真是好狠的心……”
    女人有些趔趄的向后栽去,堪堪站住,她已经泪流满面,一边摇头,一边掏出手绢给自己擦着眼泪:“我真的不知道会成这样,那年我是去找了他,可是后来我们吵了一架,他说要回去找你们母女,我一气之下就走了……他进监狱的事情,我也是前段时间才从朋友那里听说的,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故人,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女人说着话,看向满脸泪水的张雪,不禁愧疚的低下了头。
    “当初是我太自私,觉得真爱胜过一切,可是现在回头看,任何破坏别人家庭的感情,都是不道德的……所以,我现在也受到报应了,我丈夫去年离开了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那是你活该。”钟暖阳看一下隐忍的母亲,心里一阵疼痛,丝毫不留情面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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