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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在上面签好字了,你签字吧。签完字,我们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贺一鸣催促。
陈菁菁看着贺一鸣红了眼睛:是,签完字,所有的财产都是她的,可是,那也意味着,他们的婚姻也就结束了。她走到贺一鸣身边,问:“为什么?”
问的是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离婚,也是为什么要如何这样分配财产。
如今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贺一鸣一手打拼出来的,结婚之后,她只是在家相夫教子而已。她以为,两人离婚,贺一鸣再大方也只会分她一半,没想到……
“陈菁菁,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欠过谁,如今这个结局,是我们两个人共同造成的。你不应该怨我,我也不会怨你。只是……”
想到贺锦峰,贺一鸣眼神里闪过几分怜惜:“只是苦了锦峰。从头到尾,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陈菁菁看着手中的文件沉默下来。
从结婚到现在,十年了。十年婚姻,除了让人艳羡的贺太太名头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婚姻,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叫贺一鸣的男人。
放弃吧。应该放弃了。
陈菁菁走到桌前拿了笔,抬手要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她猛地将笔扔在地上,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几下将其撕得粉碎。
“我不离婚!贺一鸣,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
十年婚姻。当初她用尽手段,后来她努力支撑,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如果今天她签了这个字,她这些年来的努力岂不是全部付诸东流?!
“我不签!”陈菁菁坚定的告知。迈入这段婚姻,她图的从来不是贺一鸣的钱,她为的只是贺一鸣这个人。她是真的爱他!
贺一鸣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又拿了一份文件,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离婚协议书,上面仍旧签好了他的名字。@(((
他将离婚协议书递给陈菁菁:“公司最近出了一些状况,情况不太好,你还是签了吧。签完之后,再去学校给锦峰请上一个月的假,提前带着他回老家去过暑假。”
“你……”陈菁菁错愕的看着他。
“这是对锦峰最好的选择。”
陈菁菁:“……”
陈菁菁最后还是签了字,只为贺一鸣说的最后一句话。哪怕她再爱贺一鸣,在她心里,贺锦峰也是排在贺一鸣前面的。^#$$
接下来的几天,贺一鸣好好陪着贺锦峰玩了几天,便送陈菁菁和贺锦峰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从火车站离开之后,贺一鸣立刻去了医院。谭维德已经做完了一个疗程的化疗,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头发也全都掉光了。
他去的时候,谭维德正在闹情绪:“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觉得很好,我们还是回家去吧。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我闻不惯。”
谭舒雅和谭舒铭对视一眼,同意了谭维德的看法。
贺一鸣过来帮忙:“你们现在有住的地方吗?我那边还有一处房子是空着的,你们……“
话未说完,谭舒雅直接将他打断:“不用了,我们已经租好房子了。谢谢!”客气疏离的语气将贺一鸣的一番真心彻底浇灭。
贺一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过后,贺一鸣离开,谭舒雅走出去送他。刚走出门去,谭舒雅便沉了脸色,下了楼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了:“我不是之前跟你说过,不要随便来打扰我们吗?”
贺一鸣一次又一次的的来这里,陈菁菁迟早会发现,到时候……不管陈菁菁怎么找自己的麻烦,她都可以不理会,可是如今自己的父亲正在病中,还是最后阶段……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扰了父亲的修养,谭舒雅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舒雅,我离婚了。陈菁菁已经带着锦峰回乡下去了。”
谭舒雅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贺一鸣继续道:“舒雅,现在我是一个人了。”
他的眼神里含着期盼,希望谭舒雅听到这句话之后可以对他稍微有些改观。他如此做,就是为了全心全意的陪伴在谭舒雅身边,以赎自己之前的恶。
谭舒雅让他失望了。她只是“哦”了一声,便转身上楼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贺一鸣陪着谭舒铭去寻找有名望的中医,谭舒雅则留在家里陪伴谭维德。除了叮嘱谭维德按时吃药之外,谭舒雅每天都会陪着谭维德一起去苏台公墓拜祭张美英。
这个时候谭舒雅才发现,自己回来第一天就遇见顾秉谦并不是巧合,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顾秉谦也是每天都过来祭拜李佳琪,且大多选在下午下班之后。
几次在苏台公墓遇到顾秉谦之后,谭维德怕谭舒雅心里难受,特意将祭拜的时间由下午改成上午。没想到再去的时候,他们仍旧见到了顾秉谦。
看着不远处那个挺拔的身影,再看看自从看到那个身影之后就故作无所谓的女儿,谭维德心疼的握了握谭舒雅的手:“舒雅,以后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不用陪着我了。”
“爸,我没事。”谭舒雅谈着谭维德微微笑了笑,让他不要担心。
话虽如此说,经过顾秉谦身边的时候,谭舒雅仍旧不自觉的僵硬了身体。她扶着谭维德的胳膊,目视前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顾秉谦身上飘。
她没有看顾秉谦,可顾秉谦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还是扰乱了她的呼吸。一时恍惚之下,谭舒雅和谭维德错开了步伐,“哎呦”一声,谭维德身体向台阶下面倒去。
顾秉谦立刻伸手抓住谭维德的胳膊,扶着他在台阶上站稳:“叔叔,你没事吧?”顾秉谦关切的问。
谭舒雅看向顾秉谦,眼神里情绪复杂。谭维德将胳膊从顾秉谦手中挣脱出来,客气道:“我没事。顾先生,多谢了。”
谭维德握着谭舒雅的手继续往下走,只是他的脚扭伤了,骨头错位,每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很快就有大颗的汗珠凝结在额头。
“爸,你怎么了?!”谭舒雅很担心,弯下身子看到谭维德快速肿起来的脚腕之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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