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嫌我太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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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未达到比例, 此章为随即显示章节, 补全订购可看。  李言蹊心里,她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越想起爹爹越难过, 李言蹊摇头去想其他,妄图摆脱这样阴郁的情绪。
    抽泣了不知多久,终于镇静下来,李言蹊颓肩瘫坐, 长舒一口气:“好想小刀啊。”
    “小刀是谁?”
    从表哥院子跑出, 李言蹊便坐在一处荒芜院子里的花丛中,闻声一僵,忙扶着身侧的小池潭起身。
    看清来人,凤眸一瞪。
    她眼中的恼怒让虞应战顿住了脚步, 看到她哭的红肿的眼眸, 还挂着泪水的脸颊,他心中难得升起一丝愧疚。
    她身为清白人家的小姐,他不该以那样的方式去寻香药,她到底是个女子。
    立在原地,虞应战默默的拿出帕子递了出去。
    李言蹊凤眸微眯,实在难以猜透这人的心思, 若说他喜欢她,可他神色疏离着实不像,若说他不喜欢她, 可他刚刚解她肚兜的行径实在难以理解。
    带着探究, 李言蹊迎上他的眼眸。
    黑眸幽森, 并无波澜,容色坚毅,气势凌冽,全然不似贪图美色的人啊。
    她看着自己,虞应战也看着她,看着那探究的凤眸,他蓦地想起刚刚角落中她身上的气息,和两人靠近时那呼吸带来的潮热,心头骤乱,猛然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他是怕她误会自己对她有意而过来警告与她,但他现在在做什么?
    脸上挂着泪水实在有些痒痒,李言蹊一手挠了挠下巴,一手去拿他手中的帕子,然而下一刻却见那人猛地收回手,顺势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了身侧的池塘中,转过身,大步离开了这处花丛。
    李言蹊静默的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终于在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中找到了自己刚刚疑惑的答案。
    凤眸眯起,艰难的从牙关挤出两个字:“智障。”
    李言蹊刚刚因着自尊心受挫而经历了一场难过,可有人却比她更难过。
    从国公府出来,回到府中,郑雨眠便伏趴在床上抽泣,刚刚虞应朗将她推开去追李言蹊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
    那日她负气与他分开,回府便心生悔意,论家世,她嫁给虞应朗是高攀,论学识虞应朗是国子监出了名的才子,前途无量,许是这些天他的软语让她失了神志,竟然负气离开,她该做的应是温柔小意的顺着他,哄着他,要他娶了自己。
    所以她主动示好,又一次去了国公府。
    她满以为他与她会再次和好,却没想到他说出那样一番话。
    他说:“眠儿,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她只能失措着去挽回,即便做他的妾她也不愿放手,抱住他,伏在他胸前低泣,希望他能再次怜惜她。
    可看到李言蹊走开,他便急急去追,一句对不起便要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斩断,她如何能甘心,京中不乏有优秀的世家公子,可像虞应朗这样出身名门,性子温润,模样俊逸的却少之又少。
    她费尽心机接近他,想要重新成为不忧生计的府门小姐,现在却跌落尘埃,她怎能甘心?
    小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侧闻讯而来的乳母刘氏却心疼的紧,她出身农户,嘴笨不会说话,只能不住的轻拍自家小姐:“小姐别哭了,快与乳母说说,快与乳母说说啊。”
    这样有损闺誉的事,郑雨眠不好与旁人说,但对于自小便疼爱她的乳母,她却没了顾忌:“知微他喜欢上别人了,他不要我了。”
    刘氏出身贫农,家里的汉子被人打断了腿早早去见了阎王,她早年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干,卖了女儿,成了村里一夜一个铜板的破鞋,若不是后来怀了同村男人的孩子,被那家婆娘打出了村子,她大概还过着那样的营生,后来再次流产,体虚的紧,好在有奶·水,便辗转成了这郑府里的奶娘。
    因为抱着对女儿的愧疚,刘氏将小姐当做亲生女儿养,心疼小姐被人抛弃,刘氏思索着如何是好,思来想去犹豫开口:“小姐当真喜欢那国公府的公子?”
    郑雨眠抽泣的点头,刘氏闻言咬了咬牙,复而低语两句。
    郑雨眠的抽泣声因为乳母的声音越来越小,面颊染上红晕,攥着手帕陷入沉思,随后点了点头。
    由皇帝亲自过问督促,礼部受封的章程便快了许多,这日早朝便是虞应战的受封仪式。
    胡公公宣读了圣旨,前面本是寻常不过的封制套话,但听到最后朝臣无不咋舌。
    享亲王仪仗?
    旁人是如何脸色晋元帝并不在意,满面含笑看向外甥:“既然西北战乱暂平,又有几位副将驻守,知渊这次便秋后再离开吧。”
    墨眉一皱,虞应战撩袍跪地,抬手一拜:“西北虽定,但虎狼眈眈,臣请旨提前回战场。”
    晋元帝喜悦的面容沉了下来,心虽恼怒,但看着固执跪在地上的外甥最终只沉声道:“莫要再多言,你下朝后到议政殿来。”
    刚刚能入殿听政的新晋官员虽然听说过这个备受皇宠的西远将军,但这却是第一次见,原以为传言中皇帝疼爱西远将军的话不过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并无不假。
    享亲王礼制,当殿顶撞皇帝皇帝也不过是淡淡一语,只怕皇帝的皇子们也没有这般待遇。
    朝堂中刚刚还因着不被理睬而心生恼怒的朝臣这下只剩下巴结的心思了。
    这日朝政便在心思各异中散去。
    书殿内,一下朝便沉着脸的晋元帝就着胡公公端过来的金盆净了手这才拿着帕子看向一侧站着的外甥,含怒道:“你说说你这当真是在诛朕的心,你当年说要上战场,朕允了,你说要驻守边关,朕即便惦记着你也允了,现在朕想多留你几月你都不肯应朕,啊?朕问问你朕哪里得罪你了要你在这京中一刻也待不住?”
    虞应战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任凭明帝责骂。
    看他不回答,晋元帝的火气窜的老高:“你以为朕在乎你上战场替朕打仗?啊?一个将军抵不过你十个总能抵得过吧,朕何须自己的亲外甥上战场犯险,朕事事顺着你,为你担惊受怕,你倒好回京才几日便惦记着离开,枉费朕对你的疼爱。”
    当真是气到了,晋元帝此时来回踱步,一向少言之人一旦怒火暴发素日积累的不快便一朝发泄了来。
    “老远就听到皇上的声音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今个儿这么大的火气?”
    轻柔的声音率先传入书殿,紧接着便是一阵馨香和玉器首饰相撞的清脆声,身着明黄百鸟朝凤服,头戴金镶玉八宝梨花簪的端庄女子随着几个嬷嬷进了书殿,直到将女子送入殿中,几个嬷嬷才松了手缓缓退去。
    看到皇后进门,晋元帝敛了怒火,闭目揉着额头坐在了殿中的软塌上。
    皇后含笑轻轻福了一礼,随即缓缓落座在晋元帝身侧,轻帕掩唇打趣道:“难得见皇上与知渊发火,皇上就不怕知渊与你生气再回那定城?”
    定城是西北最大的州,在西北多年,虞应战的府邸便暂设在了定城。
    晋元帝揉着额头的手放下,看了眼仍旧神色如常的外甥,冷哼道:“哼!他不与朕置气都要回去呢。”
    皇后低低一笑,轻轻抬手去揉晋元帝的额头,眼眸则落在了虞应战身上:“臣妾看啊,这便是皇上思虑不周了,知渊在京中没个贴心人照料哪里会有牵挂,倘若成了亲,有了惦记的人保准他愿意留在京中。”
    这倒是提醒了晋元帝,细细想来他这外甥也已经二十有五了,早该定亲了,都是他连年跑边关闹得,连他的终身大事都耽搁了。
    拨开皇后的手,晋元帝沉声:“可有喜欢的?”
    虞应战英眉此时因着皇后的话皱起,又听到问询抬手拜礼道:“臣尚未有成亲的打算。”
    预想中的答案,晋元帝冷哼一声,摆了摆手:“你能有什么打算?朕看你除了想上战场打仗别的什么想法也没有,朕看不如让皇后帮你相看相看。”
    “是啊是啊,知渊,你与舅母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听到晋元帝的话,皇后转过头来,头上的玉簪金饰碰撞叮当作响,“舅母定为你挑选两房你喜欢的。”
    虞应战面容仍旧寒沉,垂下眼帘开口:“臣未有娶妻打算。”
    皇后面上的笑容微滞,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柔柔道:“臣妾算是知道皇上刚刚为何那般生气了,瞧这孩子,可就打算用这一句话应付了咱们过去呢。”
    叹了口气,晋元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若不想娶便算了,但提早回京之事莫要再提,下去吧。”
    虞应战拜礼离开,不管刚刚殿中的两人经历了何等的心潮起伏始终神色淡淡。
    殿中自虞应战离开便安静了下来,皇后轻轻摇头,似嗔似叹:“皇上也太纵着知渊了,知渊现在身边没个知冷热的伺候,姐姐她泉下有知岂不是要怪罪?”
    听到皇后提到长姐,晋元帝垂下眼帘轻喃道:“你懂什么……”
    他的长姐是世上最善解人意的女子。
    说想要回西北不过是虞应战临时起意的想法,他的左右副将是他一手带出的,即便他不在也能应对边关突发战事,想要提前回去不过是因为想要少些麻烦。
    “眉头皱的这样紧莫不是皇上提了赐婚之事?”
    轻语声打断了虞应战的思绪,回身看去,身着浅绿色朝服的男人正缓缓走下殿前的白玉石阶,那人还未走近那周身的药香便先飘来,眉头稍展,虞应战轻轻颔首:“定海兄。”
    轻笑走近,薛定海将手里刚刚从御药司配好的药递过去:“我看啊赐婚了也好,省的你这人太过凉薄,都快没了烟火气了。”自顾打趣,再抬头时薛定海上下打量了下好友,见他一脸阴沉便笑道:“怎么?阴沉成这幅模样当真是因为婚事?”
    接过药包,虞应战手指一顿,想到那个蔷薇林中那个信誓旦旦的女子,蹙眉道:“不止。”
    那日从西山归来,他便吩咐不许旁人靠近他的院子,许是因为这个他耳目清净了许多,李氏是他弟弟的生母,他到底不想给她难堪,只有这样才能杜绝那女子的接近减少些麻烦,但因此他也甚少去平日常去的凉亭练拳。
    薛定海哈哈一笑,“难道是府中也在给你张罗亲事了?你还没回京,我娘就让我探探你的意思,如今看来也不用她操心了,不过耽搁了这么久你也该成亲了,可有喜欢的?”
    喜欢的?
    这是今日第二个人这样问他。
    他自小专注习武修习兵法,娶嫁之事从未进入过他的规划中,喜欢人没有,可喜欢的类型……摸了摸官袍袖口处露出的一截黑色内衬,虞应战一向凌厉的眼眸有些许忡神,应当是与他娘亲一般温柔的女子吧,虽然他从未见过娘亲但关于娘亲的故事却听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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