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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推门进去, 没瞧见沈樵的人。
东西都还在,不知道又跑去哪儿了。
去护士台一问, 原来早上医生查房, 交代了他明天可以出院。他人中午就离开了,大家还以为她是来办出院手续的。
姜晏回到病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坐在床边掏出手机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主动向谁低过头, 况且, 这次明明是她被误会。
昨晚, 她真是因为太晚害怕, 要不然也不会上乔知言的车。
小时候姜素韵就再三叮嘱她,女孩子晚上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姜素韵杯弓蛇影,只是想加强姜晏的自我防护意识。为了让她长记性, 给她举过太多反面例子。大概警惕过度,反而给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回去的路上, 她一声不吭,乔知言不笨, 当然看出了她的别扭。
他向来坦荡,更不想给她造成心理负担。
“你不用摆出这副样子, 好像我会把你怎么着一样。”
姜晏胳膊肘支在窗棱上撑着头,眼珠移过去看他一眼。
“再好的东西, 我也不屑用不正当手段得来。”他笑了笑:“没了你, 难道我还找不着好女人了。”
姜晏:“.........”
“你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 没事我不会再找你。”
姜晏:“那为什么不跟简晴——”
“不想。”他打断, 也言简意赅,很明显不想谈。
虽然他们之间的确有些可惜,但姜晏现在没多余的心思关心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感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赌注,赢了就赢了,输了也只能认命。
既然他说不会再找她,她也落了心。
可是没想到,今天既然发生了这糟心的事。
这会儿拿起手机,又想起早上给他打的电话,还有那条短信 。都一天了,他都没回。不可能到现在都没看见。摆明了就是不想理她。
想及此,姜晏更是怄气得不行。把手机又摔进包里,起身离开了。
而沈樵并没有比她好过。
早上去找乔知言的时候,手机扔在了车上没听见。回到医院后,看见了她的短信,本来打算回。可人还在气头上,又想到她刚刚下车时的背影,就暗暗地跟她较上了劲儿。现在再给她回短信,好像又有点放不下面儿。
中午,他还抱着她会来医院看他的心态等着,午饭都没吃。医生说他可以出院了,他心里想着,她如果中午肯主动来医院看他,他就带她出去吃。
结果姜晏没来,把他怄得要死。
这两天他没去公司,本来就堆积了很多工作,下午他便直接回了丰跃。这一忙,就弄到了晚上九点多。
他拿起手机瞧了眼,空空如也。
呵,这女人真是狠心。她心里压根就不懂得疼人,或者压根就不在乎他。这么晚他没回家,她也不打电话来问一句!
别指望这次他还会认怂。
她要不主动服软,这次他绝对不会去哄她!
他继续加班工作,不打算回去了。回去了不讲话,还要在一张床上睡觉,既尴尬又别扭。
而此时的姜晏,躺在偌大的床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毫无睡意。
望着天花板发呆好久,她翻了个身,看见了旁边他的枕头,一愣。
心里像缺了个什么东西,越来越空。
她猛地坐起来,拽起枕头,狠狠的朝房门摔去。
他居然敢夜不归宿了,操!
.......
第二天上午九点,沈樵关上电脑瘫进椅子里揉了揉眉心。
阖眼休息了一会儿,他伸了个懒腰,从椅子里懒懒站了起来,打算回去洗澡换套衣服。忽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眉心一跳,立即拿起来看,结果眉头皱得更深了。
该给他打电话的人没打,不该给他打电话的人倒是来了。
陆煊说柴绍枫今天早上下飞机,哥们儿几个商量着,打算晚上组个局给他接风。
“今晚有事,改天。”
陆煊问他:“你什么事?今天没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加班。柴神这大半年才回来一次,要知道你这样,肯定会锤你小胸口的。”
沈樵拉不下面子说跟媳妇儿闹别扭的事,便应允了。
场子依然是柴绍枫他们家旗下的那家夜总会,上次沈樵跟姜晏订婚那晚去的地方。
下班后,沈樵和陆煊从公司直开车过去了那边。
陆煊好奇问:“你不带嫂子一起?”
沈樵窝在副驾驶上,手里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机看着窗外的景儿:“带她做什么。”
陆煊听出了不对劲,偏头瞥他一眼,试探问:“闹别扭了?”
沈樵哂笑一声:“女人隔断时间总有那么几天不作不痛快。晾她两天就好了。”
陆煊讽笑:“就你?昨个儿没回去,我看你莫不是被赶出来了吧。”
沈樵眉心一皱,回头不爽道:“瞧不起谁?”
“那你说说昨晚怎么没敢回家。”
“什么叫没敢回家!我是不想回,晾儿她在。”
陆煊笑,故意挑衅她:“既然这样,晚儿要不要找两个温柔点的姑娘,抚慰抚慰爷受伤的心灵?”
“滚!”
爷晚上出去逍遥了,家里的太太可是真要炸毛了。
八点钟的时候,姜晏从浴室里泡完澡出来,坐在床边看手机,除了工作群里有几条消息,沈樵还是没有理她。
她放下手机去吹头发,突然有些后悔那天应该控制一下脾气。跟他好好说清楚不就行了?可一看他那股断定她背叛了他的死样子,心里就像猫爪在挠。而且他现在居然接连两天夜不归宿,让她心里越发郁结难解!
可某一瞬间,脑子里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他该不会是出去找女人了吧。
想及此,她浑身一冷,立即关了吹风机,站在原地怔忪了数秒。
吹干头发,她回房坐在床边,盯着手机。按亮屏幕,又熄屏。按亮屏幕,又熄屏。反复好几次,最后终于叹了声气拿起手机,给闵渝打了个电话。
从闵渝那里知道他是跟陆煊出去参加朋友的接风聚会,这才安心了一点。
昨晚没睡好,收拾完,姜晏早早就躺下了。
临睡前,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怕他给她发来消息,漏看。
意料中的没有。
倒是微博上,几分钟前XX媒体娱报记者了她一条消息。
她点开看了眼,下一刻,整个人登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记者的置顶微博,是五分钟前刚刚更新的一条独家新闻:夏青筠性.贿.赂风波后首现身,满面春风与青年富商挽手进出某知名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姜晏熟悉的不得了。
配图从摄像的角度看过去,两人的确离得很近,而且夏青筠还替沈樵拿着外套。
.......
沈樵接到闵渝的电话,说姜晏打电话过去问了他去哪里,他立即就从场子里撤了出来。
他今天没开车,只能把陆煊的车开回来。
车子驶进别墅区后,他远远的就看见他们卧室的灯还亮着。
她还没睡。
停车,冲进屋,推开房门,没有人。
他又去浴室和衣帽间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人。
楼上楼下都找了遍,都没有她的踪影。
他叫声了:“姜晏?”
没人回他。
“姜晏?”
没人应。
“姜晏?”
他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回声,可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他的心猛然一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垄上心头。
他又回到房间,检查有没有少她什么东西。
衣服,日用品都还在,没有离家出走。
他叉着腰站在房间转了个圈,这大晚上的会去哪儿?
掏出手机打电话。
嘟.....”
没人接。
他立即上楼跑去书房,拍开灯,打开电脑,上网页。点开某个网站,输入了一排复杂的代码。
当初他送她的那枚订婚戒指,是他专门找他大学同学定制的,钻石下面安装着一枚微型定位器。
所以只要她还戴着,他就能找到她的位置。
然而几分钟后......
定位图上显示的位置却是在这栋别墅里。
沈樵脸色一白,冲下楼,回到房间。
化妆台的每个抽屉,每个盒子,床头柜,枕头下边........所有可能放戒指的地方,他都翻找了一遍。
没有,没有,没有。
他急的抓头发,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是汗。他劝自己要冷静,丢不了,肯定是去熟人家了,转身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刚走到浴室门口,一眼就看见白色的琉璃台上,那枚亮闪闪的戒指,安静的躺在那儿。
他怔在原地,浑身血液冲上脑子,有轰然炸裂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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