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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宁致远钻进被窝,薄云已经做了好几个梦,宁致远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她迷迷糊糊地问:“麦克呢?”
“在隔壁套房睡觉,沉得像死猪,我连拖带拽才弄上楼。”
“嗯……你也睡吧,辛苦你了。”
宁致远抱着薄云,好像在海里飘荡的人抱住救生艇,薄云需要他,爱他,真好。
第二天早上,薄云为两个男人准备丰盛的早餐,煎蛋、麦片、烤吐司、培根以及夏季丰盛的水果盘。
麦克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跟昨夜那个眼睛通红的颓废男人完全不一样。宁致远和他聊些公司的事,标准美式口音,薄云在一旁默默听着,当练习英语听力。
麦克突然说:“致远,我想申请休假。”
宁致远沉吟片刻说:“好,你交接一下手上的事。要休假多久,你说了算。”
“不会太长,两三周吧,我回纽约看看家人。”
“正好,帮我把生日礼物捎回去,替我看望一下母亲。”
“可以,交换条件是——放假之前这阵子我想住在你的别墅里,我需要游泳池,阳光和新鲜空气。”
“没问题。”宁致远一口答应,他猜到麦克不想回到和孟琪雅同居的公寓,他需要冷静。
薄云心里着急,她的开衫已经钩好,但还没有合适的纽扣。自己穿的话无所谓,小摊子上淘淘就可以,但要送珍妮就必须讲究。
她趁今天宁致远陪麦克去打高尔夫,要求下山“自由活动”一下,宁致远并未限制她,只叮嘱她带好手机和钱,叫司机送她去,晚上直接回n大那边的瀚海名居。
薄云去到霞飞路,她过去在咖啡馆打工的时候留意到,那边有一家日本人开设的手工铺子,卖一些高级的布料、毛线以及纽扣等小物,东西极漂亮,价格更加漂亮。以前薄云经济窘迫,捉襟见肘,只敢看不敢买,如今兜里有充足的money,可以大大方方去选购。
她带上钩好的开衫,寻觅许久,征询店主的建议,终于定下一种贝母纽扣,雕刻成玫瑰花,上面镶嵌一颗小小水钻。质感一流,颜色淡雅,不至于喧宾夺主。
这纽扣十五块人民币一颗,若是在过去,她绝对舍不得买,直接到“好购网”上淘国产便宜货,可如今她不能敷衍,这可是给珍妮的礼物!她见店内亦有日本进口的布面礼品盒,扎着蕾丝花团,一并买下,这下里子面子都齐全。
她借用店内的工作台,把纽扣一粒一粒缝上去,左右瞧瞧,十分满意。店主趁热打铁,推荐她们夏季新款的高级棉线,薄云一摸便觉得柔滑细软,爱不释手,虽然贵得离谱,还是买下,预备给宁致远织一件宽松的针织衫,夏秋之交的时候就可以穿。
她拎上战利品出店门,正打算打电话请司机来接,看见斜对面的咖啡座那里,一位黑衫黑裤的女子,一只名贵鳄鱼皮包搁在脚边,好似孟琪雅!她戴着大墨镜,只露出血红一张嘴唇,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手里一根烟在燃烧,并没有抽,烟灰烧了好长一截,颤巍巍的,随时会断。
要不要打招呼呢?还是去吧,若是孟琪雅已经看见她,她却溜走,肯定又是个话柄。如此一想,薄云穿过马路细看,确认真的是孟琪雅,轻声问候:“琪雅姐,你好。”
孟琪雅好似从睡梦中被唤醒,吃了一惊,烟灰委顿落地。
“哦,是你啊。”孟琪雅神情冷漠,并不摘下墨镜,做个手势,让薄云坐下。
薄云坐在她对面,侍者马上过来招呼,她略翻一下单子,点一杯冰咖啡。
孟琪雅笑:“致远居然放你一个人出门,真是稀奇,你们如今好似连体婴,我以为他分分钟看着你。”
薄云微笑,她猜到宁致远肯定也让保镖待在暗处缀着,他那个控制狂,怎么会让她真的“自由行动”。
冰咖啡送上来,薄云一口气喝下小半杯。
孟琪雅问:“你来霞飞路做什么?”
薄云把钩针开衫展示给孟琪雅看:“这是我给珍妮阿姨做的生日礼物,特地到对面那家手工店配纽扣,你觉得如何?”
“不错,你品味大有长进,贝母和珍珠白的底色相得益彰,若是太醒目的扣子就会影响首饰的搭配,这样素淡的样子好。”
“谢谢夸奖,有你的肯定,我心里就踏实啦。其实我不知这份礼物是否得体,只是想着亲手做件衣服,聊表心意。”
孟琪雅重新点燃一支烟:“你很聪明,珍妮阿姨出身巨富之家,钱买得到的她都不会稀罕。不如你一针一线做的小礼物,她反而欢喜,我没想到你的手工很不赖,也许有空请你替我钩一条复古的大披肩,秋天的时候用。”
薄云谦虚地说:“我这些都是雕虫小技,哪像你,会鉴定古董,会画油画,还会说法语,特别阳春白雪。我不过会烧饭,会做针线编织,一点市井小民过日子的本领而已,上不得台面。”
孟琪雅但笑不语,薄云会烧饭会做衣服,是个贤妻良母的胚子,对宁致远而言就是最稀罕的事,真是一物降一物。
薄云把开衫仔细叠起来,重新在礼盒里面放好。她并不知麦克和孟琪雅昨夜闹崩,无意提及:“可巧,麦克六月份休假回美国,正好托他带回去。”
孟琪雅手里的烟抖了抖,假装镇定地问:“哦?你怎么知道?”
“昨晚他到紫云别苑来,跟致远喝酒到凌晨。今天早上他们谈了一会儿工作,麦克便提出要休假,可能他太累,需要调整一下。”
孟琪雅不吭声,她的眼神掩藏在墨镜后面,高深莫测。她发了一会儿呆,看薄云已经喝完咖啡,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她挥挥手:“你回去吧,免得致远惦记。”
薄云本来也不太想和孟琪雅单独相处太久,顺水推舟告辞。
孟琪雅犹豫许久,还是打电话给麦克。他没有接听,她怅然若失,关上手机。是她做错了吗?她不知道昨夜是发什么疯,潜意识中她抗拒婚姻,尽管麦克那样热情而体贴,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她明白自己的处理方式太粗暴,太伤人。麦克完全有理由不理她,并且,离得远远的。
这一夜,孟琪雅回到麦克的住处,可是麦克直到深夜也没回来,手机没有回音。她坐在空荡荡的公寓里,反复思考。麦克确凿无疑是爱她的。可是他终究选择离开,扔下她一个,不交代去处。对麦克而言这太反常,在他们两个的关系中,他是比较黏糊的那一个,一向来去如风的,是孟琪雅。
她倒在沙发上,脑浆融化,她一思考,太阳穴就突突地跳,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有关麦克的点点滴滴,回想他湛蓝的眼睛,健壮的身躯,茂盛的体毛……一切历历在目,唯独那个人消失无影踪。
孟琪雅一直等到周末,才见到麦克。他回家,看见形容憔悴、窝在沙发上的孟琪雅,并不吃惊。他径直走去卧室,拖出行李箱放在床上,开始收拾衣物。
孟琪雅走进去,从背后抱住她,她幡然醒悟,麦克是真的心碎了,可是错误已经犯下,能否补救。
“不要走,麦克,我……很爱你。”孟琪雅的眼泪涌出,在麦克的白衬衫上迅速晕开一团。相处这么久,这是麦克第一次听见孟琪雅说出“爱”这个字,可是,来得太迟。求婚之夜的伤痛再度袭来,他只觉心脏被攥紧,无法呼吸。
“哦,麦克,麦克,我真的爱你。”孟琪雅把他掰过来,看见他泪流满面,她慌张地吻上去,把苦涩的泪珠一颗颗都吸干。相拥而泣,良久,麦克轻声说:“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回纽约。”
“一定要走吗?”
麦克点头:“我需要冷静,一个人好好想想,我留在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致远的公司并不是非我不可,即使我不来,照样可以给他推荐一个和我资质相当的cfo接手。琪雅,如果你不需要我,我有必要在中国待着吗?”
孟琪雅无言以对,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剪不断理还乱。她只是紧紧抱着麦克,听见他心跳如战鼓,撞击她的耳膜。
她突然发狂,把麦克叠放在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抓出来,扔回衣柜:“我不许你走!”
麦克并未阻止,任由她哭泣着做这一切,衣服裤子散落一地。等她发泄够了,他才去拥抱她,把她放在床上,拍她的背,让她平静下来。
“我只是休假而已……琪雅。”
“骗人,我有种预感,你走了就不会回来。”
麦克抬手遮住眼睛:“我很累,琪雅,我需要休息。你是个太难捉摸的情人,我一直绞尽脑汁去迎合你,讨好你,我不知道到底做错什么,抑或还不够努力?”
“不是的,麦克……问题在我这里。我确实是爱你的。”
“可是,你的爱不足以让你嫁给我?对不对?远远不够……”
麦克捂住脸,极力阻止自己哭泣,终于还是走向可悲的命运,一段关系中,爱得比较多的那一个,注定伤得更深。
孟琪雅哭起来,翻身抱住麦克:“哦,麦克,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反复无常,自私自利,可是我真的爱你,爱你!”
她开始脱彼此的衣服,麦克感到绝望,他无法拒绝,他和她每一次结合,都预告着下一次的渴望,从无例外。她抱住他的头颅热吻,简直是在啃。他温和地躺着,任她予取予求。她贪婪而急迫地抚摸他的脸,他的胸膛,他的四肢,吻他每一个敏感的地方,双手往下抚摸,到达致命的地方。
麦克感到一阵酥麻从尾椎骨开始蔓延,他拱起身子,喘息着呼唤孟琪雅的名字,他无法拒绝她!有如饥渴的旅人无法拒绝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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